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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的糟践!
“一杯一杯喝起来很费劲,不是吗?”裴皓泽依然是一派谦谦君子的风范,将混合酒杯推到她面前,眼底闪过一丝戏谑。‘
亦或者,是一抹冷嘲。‘
两个公主看不过去,早已悄悄起身,包厢内的气氛像极冷战时期的苏美两国,空调温度调的很低,吹得云妆有些头痛,茫然地,产生一种灵魂脱离身体的错觉。
“裴总,这样,违反规则。”云妆右手捂着刺痛难忍的小腹,嗓音透着沙哑,苍白的脸好似用玉雕过一般,泛着凄离的光。
她很清楚,自己所说的不过是一句废话。‘
Cilantro就是个野生动物园,在这里,金钱与权势就是规则!她,即使被碾碎了骨头,血肉模糊的,亦只是小小的蝼蚁一枚,是生是死,于在场的大人物而言,根本,无关紧要。
但明知是这样,她,还是说了,类似鸵鸟埋沙般的垂死挣扎。
“规则?”轻佻的男声抑扬而起,云妆不用回头,也听得出是谁,抿着唇,没有做声,背后的内衫微微沁出了汗,贴在肌肤上,像凉腻的蛇皮一般,很不舒服。
墨向东似笑非笑的看着女子低垂的眉眼,那一份若有若无的倔强与执拗,好比一根细细的线,隐隐,牵出他心底的那一丝好奇。
啧,说不定,这将会是个好玩的猎物。
想着,伸出手臂,越过她的肩膀,直接抓起杯子,就着那一方淡淡的红色唇印,一口气喝下!惊得一旁的商小小轰然傻了眼,手忙脚乱的拿水果帮他压酒。
后者无所谓的扬眉,勾起半边唇,深深,凝视着她。
笑,“轩尼诗,记住了,你欠我一个人情。”
010
残暴老公滚滚滚010 道,西林街,梨花小区,某栋老旧的双层公寓内。‘
云妆回到家,已近午夜零点,天空中的圆月不知何时被一大片乌云所代替,仿佛善良的少女,捂住眼,不忍再看人世间一出出无可奈何的悲剧。
她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打开门,蹑手蹑脚走了进去,小心翼翼地,尽量不发出声音来,却听得“啪”地一声响。
原本漆黑的客厅瞬间亮堂一片,明晃晃的灯光如千万支利箭般,直直地射过来,云妆下意识伸手挡在眼前,眉尖微微蹙起。‘
待眼睛渐渐适应了强烈的白光,放下手,就见冰箱旁站着一个穿天蓝色睡衣,肤色白皙,五官如搪瓷娃娃般精致的小男孩,漆黑的双瞳,如夜一般幽深,正静静地凝望着她。
“无涯,这么晚还不睡吗?”云妆勉强地挤出个笑容,下意识别过脸,后退几步,不让他发现自己满身的酒气及惨白残妆的脸。
“流霜刚刚,又犯病了。‘”无涯打开冰箱,取出些许冰块,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补充道,“放心,我已经喂她吃过药了。妆姨,很难受吗?”
云妆摇摇头,眼中有着些许惘然,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拿着冰块敷在自己眼角处,冰凉的触感,仿佛一张巨大的膏药,完好的盖住了她心口一个个残缺的破洞。
明明,她才是母亲,明明,他才是需要被照顾安慰的小孩子,可时常,她却是被他照顾着,安慰着。
贫穷,白眼,动乱不安的生活,不知所谓的身世,还有,生母若有似无的疏离,逼得这个年仅六岁的小男孩迅速拔节,在还是孩童的时候,就被迫以成人的眼光去看世界。
她是歉疚的,很抱歉很抱歉,却又找不到法子,架起母子之间那道若隐若现的桥梁。
并非没有爱,而是,恨太深……
她甚至一度不敢承认这个孩子是自己的骨血!
然而,又无法割断两人之间深深的血缘羁绊,他是她的罪恶,是她年少轻狂天真无知的罪恶,她无法爱他!她无法爱这个孩子!沈云妆无法爱白无涯!
如果她爱他,就等于爱那个魔鬼!爱那个魔鬼!!
那个害得她母亲自尽,父亲下狱,几**逼死她的魔鬼!!!
011
残暴老公滚滚滚011 万幸,这个孩子早熟而敏感,自记事以来,除了仅有的一次失控外,一直,甜甜地,唤她——妆姨。‘
“妆姨,你眼睛里流的水好厉害,把冰块都给融化了。”无涯微微一笑,打趣道,白皙晶莹的指,轻轻地,拭去她眼角滚烫的泪,他看得到,那双晶亮的雪瞳里面,无奈的悲哀,那是透过自己看到另一个人的悲哀。
那个人,是他应该称之为父亲的男人。
是他恨得连骨髓都凛凛发疼的男人!
云妆笑,宠溺地,抚摸着他的头,“小笨蛋,那是眼泪,不是水。全本小说吧”那双漆黑的眼眸中,干净纯真,没有丝毫情绪,似又带着一丝疑惑,是真正属于一个六岁小孩子该有的眼神。
无涯当然知道,却只是微笑不语。学着她的模样,努力地,隐忍着,微笑,模仿她明明难受得不得了却依然隐忍的表情。‘渐渐,红了眼,缓缓地,落泪,汹涌地,悲伤地。
他模仿得惟妙惟肖,仿似真的很难过,很难过,难过地,忍不住哭了出来。
“妆姨,我学得像吗?”无涯哽着嗓子,故作轻松道。
云妆叹了口气,闭着眼,将他拥进怀中,艰难地扯出一抹笑,“很像。”
“那我可不可以要奖品?”
“嗯?说说看。”
“明天,不要,再喝这么多了,我这个星期省下的早餐费……足够给妹妹买明天的药。”无涯小小的身子缩在她怀中,说出来的话,早熟的让人心疼。
“……”云妆哑然,泪水瞬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失控地,下落,一串接着一串。
心底无声地说着抱歉,是她自私!一念之差,生下了他,要他跟着她受苦受累,是她当年无知,不学无术,骄纵任性,才导致这个孩子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对不起——
“妆姨,明天,早点回家,好不好?”
“好。”
012
残暴老公滚滚滚012 生活继续,时间继续,生命继续,明天的明天,每天的每天,都在继续。‘
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不以任何人的转移为意志,活着,并且存在着,这便是——真理。
次日一早,八点钟,云妆照例搭车到水果电视台上班,还未走进后台化妆间,隔着门,就听见一阵泼妇般的叫骂声。
“别以为我不知道,导播临时换人,是因为你昨晚上了他的床对不对?杨淇落,你他妈有胆子张开两腿被人操没胆子承认啊!”
这个声音,与以往那个甜美清甜的女声实在相差太远,远到近乎不真实,但云妆可以肯定,化妆间内,像个疯妇般嘶吼的女人,是那个一贯以温柔可人的形象著称的主持人韩雪雪无疑。‘
淡淡的远山眉下意识拧起,云妆搭在门把上的手,生生,停住了,眼前无端浮现出一双细眯的美人眼。
“是啊,老娘昨晚上了那头狗熊,你有意见?”另一个妩媚轻佻的女声响起,张狂放肆的音调,有着说不出的傲气。‘
除了杨淇落,还会有谁?
“货!凭你也配跟我抢人?”
“啪!”
一记响亮的掌掴声震碎了云妆的沉默,几乎是同时,喀嚓!她推门而进。然而,见到的景象却与预估的截然不同,应该说,是预料之外,意料之中。
韩雪雪眼圈通红,像一头受伤的小鹿般,怯生生地,难受的捂着脸,眼泪珠子啪嗒啪嗒无声下落,梨花带雨的面容,透着三月雨丝纷纷落的凄楚。
见了云妆,就跟挣扎在洪流里的溺水者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般,哇的一声,扑到在她怀里,杨淇落的手还停滞半空,五指张开,正是她刚刚暴行的证明。
不过,也仅此而已。
水果电视台所有人,连扫地的大妈都知道,杨淇落性子乖张,作风高调,私生活跟她的背景一样混乱,是个不能惹的人物,据说,连电视台台长都得让她三分。
三人成虎,六人成鬼,九人成妖,杨淇落是否如传言所说的那般于云妆而言,根本无关紧要。她信的,从来只有自己的眼睛,自己的耳朵。
“怎么,想找妆姐当帮手吗?韩雪雪,你他妈一个人犯贱,别以为全世界的人跟你一样贱!那头狗熊,连给姑奶奶我舔脚趾头的资格都没有!”
013
残暴老公滚滚滚013 杨淇落一把揪起韩雪雪柔柔软软的长发,强行将她按到化妆台边,像是掐着一条呜呜低咽的小狗,云妆冷冷地看着这一幕,脑海里闪过一句话。‘
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靠山不同,底气自然不同,韩雪雪跟的男人与杨淇落跟的男人差一大截,所以,被打的那一个,是她,而非杨淇落。
女人啊,有时候就这一点贱,纵使性情再好再良善,得不到异性的爱,就得不到同性的尊重。
而且,这个异性还必须拥有强大的金钱、权势、与地位。‘
呵呵。
“妆姐,妆姐,妆姐,呜呜,妆姐,去叫人,叫人来啊,呜呜……”
云妆沉默地看着嘤嘤低泣的韩雪雪,挣扎着,被按在化妆台上,红色的染发剂像瀑布般下涌,鲜血般刺目的红色,侵蚀着那张姣好的面容,耳畔传来歇斯底里的尖叫声——
叫得这么大声,她的耳膜都痛了,怎么可能没人听见?
云妆心底叹了口气,这个世界,永远不缺冷眼旁观的人,更不缺,落井下石的人,前者,最为安全,良心则成了最为可笑的东西。‘
但偏偏,她一直是,一个很可笑很可笑的人。
“淇落,适可而止。”
云妆走过去,五指抓住杨淇落的手腕,下颌微抬,秀气的脸上流露出少见的寒意,煞气逼人。
杨淇落诧异,娥眉高挑,夹起烟狠狠地吸了一口,吐出,淡蓝色的烟雾飘在空中荡荡袅袅,如梦似幻。
她嘿嘿一笑,“妆姐,我很想卖你这个面子,可惜,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骚蹄子,实在是欠教训!我向来不喜欢弄脏手,今儿个,为了她,可算是破了先例了。”
鲜红的兰蔻指甲油于袅袅的烟雾中,泛着星星点点的光泽。
云妆脸色未变,依然紧握着她的手腕,弯起半边唇,笑,“你误会了,我是想提醒你十点钟有节目,染发剂沾在手上,不赶紧洗掉的话,会留色的。”
杨淇落闻言,长噢一声,甩手,将瓶子扔出老远,厌恶地皱了皱眉,踩着高跟鞋,咔哒咔哒扬长而去。
云妆雪眸细眯,看着那远去的倩影,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