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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天之大,一人如何寻得?我慕家享誉一方,眼下自然是防洪要紧!”
匆匆收拾了行囊,慕彻回了洛阳,带着慕云二人马不停蹄地赶到了黄河边上。
此时大雨不止,黄河边农工们忙碌抢修大堤的身影来回在雨中穿梭。
两个小厮撑着伞,慕彻和奉旨修堤的洛阳尹裴世昌沿江视察。
“大人,有一个自称懂得防洪的老翁求见。”一个侍卫禀报道。
“哦?快快请来!”裴世昌大喜过望,从伞下冲了出来,任执伞的侍卫怎么追都追不上。
几人赶到临时住的府衙时,浑身都已湿透,来不及换衣服,裴世昌笑道:“慕公,这下治洪有望了!”
裴世昌还未答话,两名侍卫搀着一位发须灰白的老者走了进来。那老者看上去约摸七十岁上下的年纪,精神颇为矍铄。下垂的眼睑下,那两枚瞳仁却炯炯有神地发出幽幽的光。
“老人家,请坐!”慕云本就是外向的人,眼下不在家,自然放开了许多,跑前跑后帮老者搬椅子。
老者笑着坐下,看了看慕云,点点头:“孺子可教也!”
慕云一怔,这不就是那日救起的落水老者么。慕云自幼身子弱,那日救人之后自己也卧床了好几日放好。
“老朽不过是个落魄的平民。我隐居在洛阳大半辈子了,本想就这么终老一生,谁想天灾降临,我这把老骨头也不能死在床上。村里人告诉我京里来大官了,正巧我有一套防洪的诀窍,就告诉你吧!”老人家说着从怀中颤巍巍地摸出了一打纸。
慕云把防洪的方法接过来,转身安排侍卫给老者张罗住处,谁知老人却婉拒了。慕云再想坚持,老人却头也不回地走了。
慕云失神地望着老人的背影渐渐在视线中消失,直到裴世昌轻轻地叫了他一声。
“嗯?”慕云回过神来。
“慕公子,看看老人家的锦囊里面写的什么吧!”
“嗯。”说着慕云打开了纸,里面是一张地图,密密麻麻地注明了各种地形的抗洪方法。
慕云皱了皱眉头,喃喃道:“真愁人,要是大哥在就好了!”
“慕公子,我懂了!这事就交给我去安排吧!”裴世昌豁然开朗一般。
*
就黄河决堤一事,龙颜大怒——前线战火正酣,后方却传来了黄河决口的骇人消息,一时间,偌大的帝国竟如孤叶一般飘零了!皇上责令副相冷愈前往洛阳彻查此事。
“工部尚书庄玮之女出嫁,挪用了公款,材料的费用……怕是有些紧!”裴世昌面对冷愈,有些支支唔唔,但还是说了出来。
“庄玮?”冷愈一听,脸色顿时冷了下来。他眯着眼睛,盯着裴世昌一阵阵发毛,“工部尚书?他的手伸的还真是远啊!”
“大人,工部可是吴王的地盘。”裴世昌说着瞄了一眼冷愈,立刻就低下眼帘,作缄默状。但是他心里已沟沟壑壑了好几圈——吴王虽只是一方诸侯,但近十年却隐隐有割据一方的意思。他虽只是皇上的庶弟,却也是先皇册封的王爵。更有传言说是先皇给了吴王一道密旨,似乎是对今上不利。但为何吴王却隐忍至今?那密旨有还是没有?是不是对皇位构成危胁?虽是不得而知,但是吴王如今无论是政权还是财力,都不容中央小觑。不然,皇上也不会让吴王世子入京——说白了就是作为质子挟制吴王罢了。至于为何让云靖投身军中,那就是皇帝自己的心思了。
“吴王?”冷愈果然顿了一下,神色变了变,转了回来,“他挪用了多少?”
“二十万两。”裴世昌小声地答道。
“二十万!”冷愈猛地一拍扶手,站了起来,“蠹虫!真是国之蠹虫!”冷愈横眉倒竖,对裴世昌也是多了几分严肃,“裴大人,你先去户部支银子,把差事先了了,贪墨的事,回京再说。”
冷愈走了以后,裴世昌长叹了一口气,他不知道皇上会怎样处置庄玮。他和庄玮同年及第,庄玮此前声誉一直不错,从没有过贪污受贿的前科,在朝臣中口碑也是极好。这中间的小九九不清不楚,二十万虽然不知他拿了多少,最终却都要落在他头上。
旬月之后,冷愈回京。
刑部大堂,庄玮仍是不说话,低着头,快缩成了一团。
“庄大人,念在你我也同朝为官的份上,本官就给你讲讲,按律,贪污受贿五万至十万两者,没收家产、削职为民永不录用,十万以上者斩,其家人充配官府为奴。”
庄玮一听,吓得是浑身颤抖,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冉棠看在眼里,自是明白了几分∶掌部尚书已是大官,但是背后只怕还有棵大树。
“大人,我知道您的用意,贪墨案只我一人所为,并无旁的人了。”说完心里只是苦笑,自己一世清白,就此全成了笑话。好在自己昨天被补前烧了吴王的欠条,今天搜家的官员们也没找的什么证据。就算是抖出了吴王,自己的小命恐怕也难以保全。
“庄大人,这是什么?”冉棠似笑非笑,从袖筒里摸出一张字条,朝庄玮抖了抖。
庄玮定睛一看,瞳孔骤然一缩,喃喃道,“不是烧了么?怎么……”冉棠看了看字据,终是展眉一笑,“大人有个好儿子啊!”
庄玮目瞪口呆地被侍卫拉扯着下去,儿子?他只有一女,还嫁给了吴王做妾,这儿子又是打哪儿来的?
冉府花园,荷塘边。
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低着头,跟着冉棠在塘边散步。荷塘就这么大,不多时冉棠已经转了好几圈,那青年也是按捺不住,终是叫了一声,“恩师,我父亲他,他怎么样?”冉棠看那青年眉头紧锁,自打自己衙门回来就没舒展过。冉棠爱才,知道爱徒纯孝,有心提点他,但也不想他为这事耽搁了考试。
“不瞒你说,今日为师就逮了一个贪官。哼,我平日就恨这种国家的蛀虫!”
“不知是什么人,让恩师这么恨之入骨?”青年好奇地问。
“庄玮。”
“恩师这么说,便是坐实了父亲贪墨?”柳安神色黯了黯,流露出一抹失望。
“柳安,他抛弃你们母子,这样的父亲,你还认?不怕被他拖累?”冉棠说着叹了口气,看着这个叫柳安的青年。
这柳安,竟是庄玮的私生子!
那是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候庄玮还没有入仕,结识了一个才华横溢的女子。两个年轻人相诺双宿双飞,谁知后来庄家为庄玮说了一门好亲事,女方是京都有钱有势的官宦人家的千金,看上了庄玮的品貌与才华,并许诺保证日后的飞黄腾达。家中并不承认那名陪伴了庄玮两年多的贫寒女子,举家搬到了京都,后来便断了音讯。庄玮晋身工部尚书以后,想起了那名女子,多方找寻之下得知不久前女子因病去世了,却留下了一子。那孩子生下后就被女子暗地里送到了江南一农户家,平平安安长大,直到今天。柳安长大,竟是个小有名气的才子,进京赶考碰巧遇到了冉棠。冉棠爱才,就收在身边,不想柳安背后竟有这么多故事。
“父亲于我,虽没有养恩,却是生身之父。能见到他,也是母亲临终的遗愿了。”柳安说着声音喃喃起来。
“好孩子,有你的证据,能保庄玮一命,不过这一科,你就先不要考了,京里门派错杂,避一避风头总是好的。”冉棠虽这么说a,仍是惋惜的看了看爱徒,又安慰他,“三年,你也不过才二十三,本朝弱冠的状元也是屈指可数的!”
“听恩师安排,不过……”
“什么?”
“徒儿想见见父亲,可以么?”柳安小心翼翼地提起,试探地问了一句。
“好吧,为师安排一下。只是见一面,多余的事,你自觉有数。”冉棠已是满面笑意,“我若是有子如柳安,该多好啊!”
☆、情之所钟
夜宿逆旅,慕霁久久不能入睡,几年分别,再见云佩,已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说起慕霁自己对云佩的感觉,并不像家中长辈那样每每用着青梅竹马那般暧昧的眼神看待,可偏偏也不讨厌她,尽管她总是害的自己挨骂、倒霉。慕霁这样想,或许自己已经把云佩当作了亲妹妹。慕霁想起了那日在水帮老巢,是她衣不解带地照看自己,最后又不声不响地离去,她好像对自己说了什么……慕霁远远地望着她,那庄严的神情,让人肃然起敬。似乎印象中那可爱的姑娘一去不返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尊玉雕美人,美得如冰山积雪。慕霁自嘲地笑笑。
又想起落尘,对于云佩是兄妹的感情,但是对于落尘,慕霁心里始终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情愫。她是敏峻焱的妹妹。说不上为何一见便衷情于她,心头似有缱绻了千年的柔肠,又似只是寻找童年的云佩的影子。
光影交叠中,泪眼迷离,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
“上古青龙!你逃了八年,最终不还是让我追到了!”雄浑的声音满是威严,裂空而来。
游行在前方的一条青龙摆了摆尾,随着断崖山南的粉碎,一个男人站定了脚步。他赤裸着上身,背对来人,缓缓地转身,那竟是位绝姿的男子——骄挺的鼻梁、刀削的唇线、琥珀色的双眸,右肩上盘着一条如生的纹龙——但仅这一副弱冠少年的面容,任谁都不会信这便是后弈氏射日时那神弓化作的青龙!
“金乌,好吧,断崖山——”青龙扬首望向山巅,“便断一断你我的恩怨吧!”说着嘴角竟掠过一丝绝决的微笑,壮美而绝世。
太阳之子金乌扬起纯阳戟的刹那,阳光、剑芒、眼神,齐成一线,他说:“以我父之命,青龙,纳命来!”剑光一闪,金乌似乎就融进了阳光,围住了青龙……
天摇地裂,雷霆大作。
西方阳光灼眼,东天乌云滚滚。云间阳光断续射出,夕阳西斜,天边,那殷红的,不知道是晚霞,亦是鲜血……
大片的乌云骤至,突然天地一阵摇晃。一条青龙咆哮着从云端跃出,忽地一道霹雳,龙被拦腰劈成了两截,血一下子溅了出来,整片天似乎都被染成了红色。那条巨龙挣扎了一下,然后了无生气地从云间坠了下去……
“青龙……”金乌伫立云端,抹了抹脸颊的血雾,嘴角扬起一丝轻蔑的微笑。
“小蕾……”青龙感觉霎那之间,身体便轻了许多,耳畔“呼呼”挂起风声,“你要躲好……”
又一个刹那,青龙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