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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月黑风高杀人夜,此刻的夜色中弥漫了肃杀之气。欧索图的扎营处一片寂静,众人似在沉睡中,唯有一些放哨的士兵在来回巡视。可夜夜提防的生活是实在太累了,所有人的脸上都呈现出了疲惫之色,连那入口处的兵士也在不停地点着头。
一队人马在悄悄地逼近即将成为死亡之地的这里,弓箭手肌肉紧绷,将弓拉开,羽箭瞄准了那放哨的兵士——猛然一放!羽箭带着破空之声直刺兵士心头,两人倒地!又是几只快箭,巡夜的兵士来不及出声便落了和哨兵一样的下场。
呼喊声起,巴彦带兵冲入了欧索图的营中。“左右分开,剩下的人跟着我!”他大喝道,首当其冲冲向了那顶最大最高的营帐。在离营帐尚有一丈处,手起刀落,划开了帐幔冲入!
帐中空无一人!
不,还有一人,便是那被捆绑着、嘴里塞了布帛的使者。巴彦大感不妙,已有兵士上前将使者松绑去布,那使者一得松口,便直嚷嚷:“巴将军,快、快走啊!”
巴彦心中一惊,正欲出了帐,有人急匆匆地冲了进来,口中疾呼:“不好了!不好了!四面起火啊,将军!”
“什么?!”巴彦率众出帐,一出了营帐,便见火光一片,熊熊烈火在夜风下顺势蔓延,将众人的来路赌住!有些马匹见火惊慌,一时间惊鸣不已。巴彦气急,他四处一看,便看到后方尚有出路。一咬牙,他挥刀大喝:“从后方突出去!”
众人领命,已有人在前方开路,策马奔去。才奔了几丈,却见前方的人马忽然翻倒,又闻锋利之物刺入肉体之声,一时间惨叫声不绝于耳,巴彦急忙喝住了身后的重兵士!他和几名将士下马上前仔细一看,只见前方路上居然埋下了削尖的木桩,马匹正是踏在了这尖桩上受伤而倒地。
血腥味蔓延开来,巴彦怒极,才刚起身,却听咻的破空声朝他袭来!多年的沙场经验令他机灵一躲,这羽箭便擦他而过,刺入身旁之人的心头!那人方倒下,又听破空声来,漫天羽箭飞射而来,众人急忙挥刀挡箭。
一时之间,火烧、羽箭一起袭来,惨叫声、羽箭声四处皆闻,巴彦怒不可遏,一时不查手臂上便中了一箭!他额上青筋暴起,朝夜空怒吼:“欧索图!有种出来与吾决一死战!”
夜空中回荡着他的怒吼声,却无人应答。留下设袭的兵士趁他们无力追击之时溜之大吉,而欧索图早在前往苍漠的道上了!
战争伊始
欧索图的拒绝,似乎成为了战争的开端。五日后,紫乌也开始了动乱,乌泽风旧部在首领苏释方的带领下在乌利发动叛乱,一度逼近皇宫;伏日少将安远志奉天子之命前往乌利,同紫乌军队一道奋战,方打退了敌方的进攻。苏释方退出乌利,向紫乌其他城池进发,大军极为凶猛,所向披靡;短短一个月内,紫乌相继失守五个城池,其中的一座城池名为丰年,此城土地肥沃、谷物丰饶,且商业发达,乃是紫乌一座重城。且说这丰年城墙坚固,且城外还有一条护城河,难以攻克,却因城主的投降而被叛贼轻易占领。
紫乌国君乌彦熙得知之后气结,原来这城主早和苏释方搭上了,之前的恭顺效忠不过是做戏,如今战乱一起,城主便立即变了脸。
黑曜也是硝烟四起,曜风与曜琛的人马在一个月内交战多次,黑曜十大重镇中,便有七镇被曜风攻占。一时之间,曜风的人马正是威风凛凛,四处散布谣言,声称要在两月之内攻克剩余重镇、再图皇宫!
炎图倒还好,重要城池皆在欧索图人马的手中,巴彦和其他将领久攻不下,开始退至各自的据点,寂静无声,却更让人担心。欧索图命所有部属暂时坚守城池,不可轻易迎战。
四国之中,唯有雷泽稳坐,但也实施了戒严,只等伏日天子的命令。
伏日周边战火四起,人人都开始担忧,便是那平静的大滇之中,也有了一丝丝的不安隐匿其中。
来到苍漠已有一个多月,这日,洛梦正准备在房中小憩片刻,却听到了一声细微的动静。她微微一笑,在床上起身道:“欧索图,还不出来!”
一声低沉而轻微的笑声响起,房门被迅速推开,欧索图大喇喇走了进来——那俊逸公子没事就在洛梦住处附近晃悠,他根本不能光明正大地走进来。合上门,他来到床边:“你怎知是我?”顺势就要在床边坐下,却被洛梦一推,无奈,他只好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
“除了你,还有谁能这么大胆?”洛梦整理好衣着,坐在床边和他聊着:“你来所为何事?”
“自然是有疑惑要请梦儿赐教了……”欧索图笑嘻嘻地靠近洛梦,又立刻被一推,只好正经道:“巴彦的部下与我的部属交战了几次,却都无功而返,现下又静悄悄的不做任何动作,我担心有诈。梦儿作何想法?”上次的计策让他不由得佩服洛梦起来,语气间多了几分谦虚。
洛梦摇摇头:“上次之所以成功皆胜在巴彦恨不得即刻取你性命的大意,但并非他就是个呆傻之徒,且你说过他的手下不缺猛将,却几次无功而返……我们只能暂时以静制动,看看他且如何?”
欧索图点头,这倒和他的想法不谋而合,想了想他又道:“对了,你上次给我父王诊治,这两日来父王病情好多了,多谢梦儿。”这乃是他的肺腑之言,炎图人虽有狼性,却对父子之情极为看重,自然就感激洛梦。
闻言洛梦抬眼看他,欲言又止,欧索图看在眼里,心中有些不妙:“梦儿,有何事你直说即可。”
洛梦轻吐一口气,缓缓道:“大王之病已经不可救矣,这不过是……暂时的好转。”如她所料不错,欧额力撑不过一个月了。欧索图听了一怔,正欲再说些什么,却听外面有人在呼喊:“大王子!大王子!”乃是里瑟的声音,语气十分的焦急。
欧索图起身打开房门,两道人影出现在了门口。俊逸公子冷冷盯着他不语,里瑟嘴里嚷道:“我都说了王子会在这……”却见欧索图一瞪他,急忙顿住了。
蓝色的双眸看了一眼两人,他转身走回房中道:“说罢!”
里瑟急道:“那巴彦突然带了五万人马攻打逐风!”
“什么?!”欧索图猝然回身,要知道,逐风是城池中的重城,为何?因为这座城池乃是鹰眼——他的属城的门户。一旦逐风攻破,鹰眼便岌岌可危。也因此,他派了格斯尔驻守,此人向来沉着冷静,以擅守出名。
欧索图略一思索,沉声道:“巴彦能征善战,格斯尔不是他的对手,令他坚守城池,万不可出门迎战!你即刻发兵,前往逐风援助!”
“是!”里瑟领命。
欧索图似想起了什么,又道:“告知格斯特,老老实实地守在鹰眼中!”格斯特与格斯尔是孪生兄弟,哥哥格斯尔较为沉稳,擅守;弟弟格斯特则相反,战场上不要命的猛冲,虽是一名猛将,却沉不住气,他担心格斯特会耐不住性子出来冲杀。
里瑟口中应下,正要离去,洛梦却叫住了他:“里瑟将军留步!”
闻言他转身问道:“洛姑娘可有指教?”因上次洛梦的计策,他们方可安全回到苍漠,他对这个女人便有了敬佩,语气也较为客气。
“请问里瑟将军从此处发兵到逐风,要多久?派人通知格斯特将军又要多久?”
“星夜兼程,到达逐风要十日;飞骑赶往鹰眼送信,也要六日。”里瑟不知她为何问这个,心下疑惑。
六日,足以让一员将领做出决定。洛梦喃喃道:“恐怕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
大滇,丞相府中。
燕燕在轩以漠的搀扶下在床上躺下,她脸色有些白,皆是因为害喜加重的缘故,吃不下东西,也睡不好。
“漠哥哥,”燕燕有气无力道:“事情怎么样了?”她提出了调虎离山之计,不知现在战况如何了。
轩以漠将她脸庞的发丝理顺,轻轻道:“你好好休息,别操心这个。”燕燕害喜越来越重,他有些担心这身体是否能在一个月之后离开大滇。一个月后,若拿不下大滇,他便要前往早已安排好的地方。
燕燕将他的表情全数收入眼中,嘴角一动,终是说道:“漠哥哥,你拿笔和纸来。”她不想再拖下去了,漠哥哥想要,便给他吧。
三十六计,如数写出,如数告之。她不想再去听那些战争的一切了,她希望她肚中的孩子能够好好的成长,不接触这刀光血影。
巴彦的三万人马在日夜攻向哥哥所在城池逐风,格斯尔虽擅守,奈何敌方人数众多且十分凶悍,似是不要命的猛攻,五日内逐风便损失了些许人马,自己肩头也中了一箭。但巴彦要攻克却也不易,逐风仍是座坚城。
鹰眼将领格斯特因连日来的胜仗而骄兵自大,更因胞兄受伤而焦急万分,自带了两万人马出城,欲援助其兄。谁知在半路遭遇异族敌人伏击,损失大半,危急之刻里瑟率众赶到,将其救出。之后里瑟朝逐风赶去,格斯特狼狈奔回鹰眼,却发现鹰眼已被巴彦的部下占据。
格斯特气急,欲自裁于城下,被部下拦住,将其带回了苍漠。
十日后,逐风传来消息,巴彦退兵,逐风暂时守住了。只是鹰眼就在逐风的后方,一旦敌军前后夹击,情势堪危。
另一厢,因鹰眼被夺,欧索图大怒,将格斯特就地正法,将其头颅悬于苍漠城墙外。格斯尔闻讯悲痛失声,巴彦劝慰不成,两人反起冲突,好在二人皆为大将,思及战况,此事便不了了之。但此事传到了欧索图耳中,他余怒未消,快书令里瑟将格斯尔杖打五十,削其军职,逐风所有权力瞬间皆到了里瑟手中。
祸不单行,军情危急中,炎图大王欧额力病情突然加重,洛梦即刻前往炎图宫中为其诊治。
欧额力此刻老态尽显,只能卧在病榻上,便是动一下身子也难。洛梦坐在床边的凳子上,认真诊察。欧索图站在一侧,脸色有些焦急。
片刻后,洛梦诊察完毕,便与欧索图悄悄走出卧房,来到外殿。欧索图急急道:“洛梦,我父王他……”
洛梦轻叹,低声道:“熬不过今夜了。”
熬不过今夜了!欧索图一颤,转身不语。洛梦将手覆上他的背,正想说些劝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