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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瀛一个小岛子,也不值得让什么大官儿去,否则倒显得太看得起他们了。”皇帝略想了想,然后似乎有些厌烦地摆摆手,“朕今儿头疼,懒得想事儿,瑶生,你说个人给朕听听。”
东瀛再小,也是个国,它的国主也是个王,虽不用身份太高,但也不能身份低了显得轻慢。薛昭鸿想了半天才道:“臣愿往。”
皇帝似乎有些意外,看了看他,却是摇摇头,“你是朕的兵部尚书,不值当为这么点儿小事就在海上奔波。再说,那些倭寇无义,未必就会守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的规矩。”
薛昭鸿闻言自然是感激圣恩,“臣为陛下尽忠不敢惜此微末之身。”
皇帝摆摆手,“尽忠不在这上头。或者就找个有爵位的闲散宗室或者职位低些的与宗室联姻的人罢。”薛昭鸿一听这话第一反应就是和顺长公主驸马……但崔家毕竟也是官宦世家,虽然倒霉娶了个不得圣眷的和顺长公主,但势力毕竟都还在,薛昭鸿无意在这事儿上得罪崔家,因此便未说话。但显然崔栖桐离开中枢之地太久,皇帝一时竟完全没想起来他。
“罢了,朕再想想。”皇帝想了一会儿也没下这个决心,“等秋天了,瑶生你陪朕去趟蒙古,避避秋老虎,顺便打打猎,松泛松泛。老在这四四方方的墙里窝着,朕骨头都疼了。”皇帝随手翻着炕桌上的折子,“可惜皇姐不在宫里,要不她跟着咱们一起去,朕记得她最喜欢东北的狍子皮了。”说着又笑起来,“按说这狍子皮也不值什么,那样的蠢畜生,又不是狐狸那样不好猎的东西,皇姐怎么就那么喜欢?”薛昭鸿也笑了,“狍子老实,倒也好玩儿的很。”
“东三省总督也是个有孝心的,去年皇姐寿辰,还知道进了几张狍子皮。也不知道他都是从哪儿知道这些的。”
薛昭鸿抿嘴一笑,但并没搭话。东三省那位总督是薛昭鸿姑姑的夫家侄儿,名叫李宣怀,和薛昭鸿虽谈不上是什么正经亲戚,但往日也算有些来往,薛昭鸿还叫他一声大哥。这回进狍子皮的事儿,薛昭鸿也有所耳闻,此时又听皇帝提及,便想着等回头李宣怀回京述职的时候,还是得告诉他一声才好。皇家人的喜好还是少打听为妙,这回是讨了寿康欢心,皇帝也就懒得理会了,但下回不定是什么情形呢。万一奉承错了呢?
其实皇帝也不是猜不出李宣怀是怎么知道的。还不就是和顺那俩……皇帝想到这儿突然心思一动,问道:“崔栖桐现在在哪儿任职来着?”
薛昭鸿想了想,“臣记得当年陛下命他为奉天知府,至于后来……”他摇摇头,“陛下不如传吏部的人进来问问?”
皇帝却只是摆摆手,“不必麻烦,瑶生你拟旨,让崔栖桐去东瀛。”薛昭鸿多少有点无语,“陛下,可驸马爷不知东瀛事也不知军事啊……”
“东瀛事他不知道,朱弘总知道罢?到了地方让他找朱弘问。至于军事……瑶生,你陪着他去,不过你只管坐镇松江,不必出海,如果东瀛有变,你就地督战。”
薛昭鸿心里忽然一动,松江府……他满怀心事地接旨,然后便又听皇帝道:“今年让你没法儿在家过年了。 不过你要是早点儿回来,没准儿还能陪朕吃碗元宵。”
“是,臣一定早去早回。”
“去罢,去看看皇后,朕看得出她惦记你们呢。”
薛皇后病中思念家人,此时见到哥哥,心里自然是高兴的。但当听说皇帝要派哥哥去松江的时候,她却难以自抑地想起当年太皇太后那句‘总得有一个人承受她的恨罢’。
“去松江么?一定要你去?”薛皇后虽然明知自己不便这样问,但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薛昭鸿有点儿奇怪于她的反应,但最终还是将这种反应归咎为病中忧思,遂便安慰道:“娘娘不必担心,臣只在松江办些事儿,很快就回京。”薛皇后拧着手上的帕子,咬了咬嘴唇,“我不该对朝政多嘴……但……哥哥去松江府总不能不拜长公主罢?这……就不能别人去么?”
薛昭鸿沉默了许久,“陛下信任臣,才让臣去松江办差,岂可推脱?”
“可是……”薛皇后不知怎么,就是踏实不了,过了许久才颓然一笑,“我也是病糊涂了……竟说出这样的昏话来。陛下有旨,做臣子的当然只有尽心竭力而已。岂可推脱呢?”
薛昭鸿听她这样说心里也有些难过,“娘娘别担心,臣好好儿的呢。家里也是一切都好,小辈儿们很知道用功,必不给您丢脸。您只管安心养病。”薛皇后叹了口气,“我也很好,不过就是最近天儿不好,有些受不住,家里也不用挂念我。只要薛家好好儿,我就都好。”她顿了顿,“侄子们知道念书是好的,但也别太累了,身子也要紧……还有一件事儿,我也要托给哥哥。”
薛昭鸿便笑了笑,“娘娘只管吩咐罢。”
“陛下前儿说要把沣儿许给四皇子的伴读朱允宁。这朱允宁虽是皇子伴读,但一个伴读也没有常让我看着的道理,只能托哥哥多瞧瞧他。我不求他有什么大本事,也不指望着他能登天梯,就盼着他是个本份人,别到处惹事招祸,连累了沣儿。”
要是问别人,薛昭鸿或者还有答不上或不好答的,但这个朱允宁他还是知道的,“朱家这个小的我也打过交道,是个好孩子。很懂事很知礼,也没听着有什么不好的品行。陛下也喜欢他,瞧着意思也是要用他。安惠公主若果真下嫁给他,娘娘倒也可以放心。”
“我这辈子就养了这么一个,总怕她有一点儿不如意。无论怎么着罢,还请哥哥多看看这个朱允宁,沉溺女色、辜负皇恩、耳根子软都要不得,还要看看他家里……朱弛可有什么恶习没有?还有朱夫人,每次来宫里拜见的时候的样子做不得准,要看看她在家里对下人怎么样?是不是个和蔼的?知不知道孝顺长辈?对庶出子女好不好?这些都要嫂子多去打听打听。哦对了……还有,我听说这些公子哥儿十个里倒有六七个得养个外室,这个朱允宁有没有?”
薛昭鸿听薛皇后念叨,心里多少有些哭笑不得,“臣都记着呢,回头会让臣的妻子去多看看。娘娘只管安心。”
薛皇后左思右想,最后还是让宫人们退开了,然后轻声道:“哥哥……忘了那些痴心妄想罢,此去松江,你千万不可有一步行差踏错,否则……松江府的老虎能剥了你的皮拆了你的骨。”
“都快十三年了,她不会的……”
“哥哥,你当年亲手斩杀那对父子的时候,就该知道,她永远都不可能原谅你了……她不会恨她的手足,但不意味着就不会恨你。为了薛家,为了我,为了沣儿,哥哥你答应我,如果她要……有一分对你不利的心,你都不能再顾及她。”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女主就会回归啦
不过东主研究了一下时间线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
不过根据东主的龟速……具体后果短时间内还不会见分晓……
☆、2
寿康听说薛昭鸿、朱弘和和顺长公主驸马崔栖桐前来拜见的时候,正在看小丫鬟们剪窗花。
“还是你们手巧,瞧瞧这年年有余剪得多好啊。”寿康拿着一个小丫鬟刚剪出来的夸了一句,然后又对傍日道:“我瞧啊南边儿的小姑娘就是心灵手巧多了,看着比你们强。”傍日笑道:“您是嫌弃我们了,才觉得人人都比我们好。这样的话,我们也不碍眼了,干脆都收拾东西回家去,只让这些小丫鬟伺候您。”
寿康笑着瞪了她一眼,“你如今倒金贵了,一句也说不得。你也来剪一个,也不剪别的难的,就剪个……福字儿就得了。”
傍日便笑着答应了,接过了一个小丫鬟递过来东西开始做窗花。寿康瞧着她,刚想说句什么,就见怀辰进来,“正好儿,你傍日姐姐剪福字儿呢,你也过来,剪个……剪个什么好?五谷丰登还是龙凤呈祥?”傍日也没等怀辰说话,便抬起头笑了一句,“看来长公主还是多疼我一些的,只让我剪个字儿,还没让做这些细活儿呢。”寿康道:“我一贯疼你,你现在才知道,可见原先良心都没在。”怀辰见寿康这么高兴,更是发愁该怎么通报。还是寿康先看出来了,“怎么了?这一脸苦相……大过年的,你可别这样。”
傍日也看了怀辰一眼,然后逗她道:“莫不是招来了什么不该来的人?”
可不是来了不该来的人么?怀辰犹豫了一会儿,“奴婢……朱弘大人陪着薛昭鸿薛尚书和和顺长公主驸马、奉天知府崔栖桐来叩见长公主……”
寿康脸上的笑容一僵,过了一会儿竟完全消失了。她摆摆手让小丫鬟们都下去了,然后才问道:“该在京城的不在京城,该在奉天的也不在奉天,都跑到这松江府来干什么?”怀辰低着头道:“奴婢不敢多嘴,只是听朱大人说,薛尚书和崔知府是奉旨来松江办差的。”
寿康虽然住在松江府,但她保持了在京的习惯——能不问的事儿就不问,能不知道的事就最好别知道。所以她对东瀛倭寇一事并不知情,也就想不出这松江府能有什么事值得薛昭鸿亲自来。不过既然是朱弘带着人来拜见,那寿康也不好太不给朱弘面子。寿康想了一会儿,“得了,就跟他们说,他们的孝心我都知道了。但这院子里都是些妇道人家,男女有别也不方便,我就不见他们了。让他们回去好好给陛下办差罢。”
好不好的,总之也是个话儿。怀辰便退出去把这番话跟这三人学了一遍,末了便要让人送客。
朱弘是不觉得怎么样,崔栖桐也没想太多,只是道:“临行前和顺长公主特意嘱咐臣来跟寿康长公主问安,并替她当面问候皇姐,所以……倘若可能,臣还是想求见长公主。”崔栖桐没觉得这事有可能,他只是这样加一句,成了最好,不成也算回去跟和顺有个说法儿了。
这若是别人,怀辰最多也就是客客气气地说一句不大方便,您有什么话就交待我罢我再转达,也就完了。但崔栖桐是替和顺长公主问话,这就不同了。和顺得不得寿康欢心都不影响她是寿康的妹妹这一事实,臣子问长公主安可以在门外叩拜,但代妹妹问姐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