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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默景并不气恼面色平和的翻看那本账册,不过半刻抬眼说道:“穆婕妤此册从何处得来?”
“怎的?婉华不敢认么?中秋节礼你央陛下写得御宝,一半制成器玩牌匾赏赐臣工,一半却私自克扣拓印多份使人在京中开铺子高价售卖!如此中饱私囊有损天威之事!婉华你可认罪!”穆婕妤高声言道,面上正义凛然。
“认,怎的不认。”韩默景面色仍旧如常语气平淡。
仁武帝说道:“景娘,你可看真了?私受御宝罪责可大可小,不是你做的可切莫认下。”景娘办事速来循规稳妥,此次怎么让人抓住把柄告到他面前,再者她一向不爱金银俗物怎会冒险售卖他的字画?
“陛下可是要偏袒婉华?”穆婕妤如何听不出仁武帝口中引导偏袒之意,当下妒意更甚!
“婕妤娘娘莫急,娘娘这份账册实在是不详不实,妾看这册上的进账银钱不足妾实际所得的一半,娘娘这查人的功夫实在是不怎么样。”
“你!”
“娘娘莫要动怒,小心伤了腹中龙裔。”韩默景并不在意穆婕妤铁黑的脸色,转头对仁武帝说道,“妾这里有一份详尽账目请陛下一观,到时定罪与否全凭陛下,妾绝不多言。”
周正从天青手中接过一本朱红账册呈到仁武帝面前,仁武帝接过来细细看了一篇,俄而抚掌大笑:“景娘真乃贤妻也!”
仁武帝把账册往穆婕妤面前一扔,说道:“穆氏,你自己看。”
穆婕妤见仁武帝开怀大笑,就暗知不好,看来自己这回真被别人当了手中刀了!心下对江美人暗恨,此次若能平安过得此关定要让江氏好看!
穆婕妤翻开账册越看越是心惊,暗暗压下心头不安,强笑道:“韩婉华真是心系百姓,不过婉华贩卖陛下墨宝也是实行,婉华此举不是把陛下等同于那些酸腐秀才之流!这功不抵过,望陛下明断以正宫规。”
“看来婕妤娘娘并不了解咱们陛下,陛下从来不在意这些虚名,陛下真正在意的是百姓是否安居富足。再者婕妤娘娘慎言,说什么酸腐秀才,那些秀才举人说不得以后就是国之栋梁天子门生。”
“还是景娘懂我!”仁武帝覆上韩默景的手说道,“景娘虽在民间售卖朕的字画,可并未私扣一分,她拿出其中半数在帝都城郊施粥布药,剩下一半按账册所记俱是要上缴国库,如此利国利民,怎么婕妤还要朕治她的罪吗?”
穆婕妤见仁武帝龙心大悦,虽则不甘但又不敢再说什么,只喏喏道:“既然婉华如此为陛下着想,怎的不提前报备一声,害的妾身误听谗言白做坏人。”
“婕妤娘娘说的是,只因中秋事忙妾并未顾上,中秋过后想到陛下处禀明,却是陛下事多不能拨冗召见。”
仁武帝心里明白,说什么他事忙,不过是中秋夜过后,他不愿见她罢了,这景娘真是伶牙俐齿让人喜爱。
“既然此事陛下已然知晓,妾有一提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景娘但说无妨。”
“近年国库不甚充盈,西北边陲又不太平,国中所用银钱地方甚多,我朝农税不重国库进账不多。商税则比农税更少,但商人利重银钱充足,眼下虽则改变税制困难重重,但因商人地位不高,最是怕人看不起,是以妾贩卖陛下墨宝时,每每都有大贾巨富高价竞抢,每幅所得有得甚至超过一小县农税!妾这法子虽不是长久之计,但却能解一解燃眉之急,妾手中字画快要售罄,恳请陛下再次泼墨。”
“景娘如何得知朕要改革赋税?”仁武帝大惑,难道景娘手眼通天已在这未央宫安插人手了?
“陛下忘了么,陛下登基之初有一次对妾身言道,天下财帛半数在商贾手中,可商税却是农税的半数,长此以往农人生活日艰,国库也难充盈。”
“景娘聪慧,朕早前的话还记得。”仁武帝现在是真心实意的高兴,景娘心中也是有他的,不然几年前的话怎的记得如此清楚;他复又有些羞愧自己刚才疑她,一颗心又酸又甜五味杂陈。
“事情已然明了,景娘不但无过反而有功。穆氏,你往后多思多想莫要贸贸然就告到朕面前。这次朕看你也是好心就不追究了,好好安胎给朕生个健康的孩儿。”
穆婕妤暗道侥幸,这龙裔果然是道万全的护身符,只是她这次虽全身而退但到底是在陛下面前丢了面子,江氏是万万不能轻饶!
“多谢陛下宽宥,妾也是遭小人蒙蔽,这册子就是江氏给妾身的,她鼓动妾身告到陛下面前,妾怀着身孕难免思虑不周,这才贸然前来。”
“江氏!你几次三番和韩婉华过不去,现在有行挑拨之事,窥伺高位妃嫔行事,朕是不能容你了!江氏降位末等选侍,拉下去吧。”
江美人面如死灰,刚要张嘴求饶就被大力的内侍堵了嘴拉了出去。
仁武帝对韩默景说道:“景娘此番受惊又为朕进献一策,朕可要补偿你一二,不若朕晋你为正四品姬。”
“多谢陛下厚爱,只是妾恐不能受,妾刚晋位婉华不过几时,若再晋为姬,恐其它姐妹寒心。”韩默景恭敬推辞,太过频繁的晋位只会招致更多黑手。
“景娘如此谦厚仁爱朕就依你暂不晋位,等元旦新年朕给你挑个寓意吉祥的封号再册为姬。但此次不能不赏,朕看安乐上次出宫很是开怀,不如你们母女就随扈重阳祭祖吧。”
“谨遵陛下谕旨。”韩默景敬谢,看来真是不能安闲到年后了。
作者有话要说:仁武帝:朕先不给你评职称了,你要陪朕出差,过了年再给你升值。朕看好你呦~~~
景娘:老娘才不想出公差!
对不起各位了,好几天没更新,一个是孩子事多,今天去打预防针了,一个是点击收藏太少有点打击到了,当然身为小透明这样也实在很正常,估计我是最惨淡的签约作者了,泪奔~~~~~
大家方便的话就捧个场吧,独角戏其实挺难唱的。
话说,朱熹此人害人不清,他提的程朱理学之前妇女的地位虽低但没低到明清时那样丧心病狂的地步,唐时好多宫妃公主就是参合道政治里被KO的。
明天应该还有一更,补偿一下。“呃,也许能更,关键看我家芝麻给不给力。
以上,芝麻娘敬谢。
差点忘了,好多亲,都说妹妹白莲花,在下通读了一下前文,发现妹妹一直在帮姐姐啊,咋就白莲花,大家多多留言,好让在下知道到底哪里写的出了偏差,多谢。
☆、拜庙和偶遇
内务司上下又准备了几日,帝王车驾及随扈妃嫔的轿辇才在一个秋高气爽碧天白云的上午浩浩荡荡的从皇城出发。东岳虽离皇城不过二百里余,策鞭快马不过两日就能到达,可帝王车架恢弘庞大宛若一座可以移动的中型房舍,一十六匹大宛良驹在前拉行,在加上随行羽林军、内侍宫婢以及正三品以上臣工和随扈嫔御,扬扬洒洒只出行队伍就长十里有余,是以车架队伍每日行得三四十里就算多的了。
这次仁武帝随扈妃嫔只带了韩氏姐妹并那日在中秋宫宴上对韩默景不阴不阳的张婉华,而每次出行大多随侍的孟昭媛却被帝王留在皇城打理后宫琐事,相反邢妃不知为何有幸被仁武帝带上,这种场合素来是她被留宫中主事的。
不过韩默景并未太过在意,左右不过帝王贪花新鲜想换换人罢了,临行前孟嘉言还曾对她笑颜道,“看来啊,我是替你躲了这清净了,陛下一去东岳,这宫中的是是非非也就消弭于无形,更何况不用每五日晨昏定省,我呀真是要好好躲躲懒。景娘啊,人都说东岳的碧霞元君庙很是灵验,娘娘有求必应(注释一),记得给我求道送子符回来呀。”
想到孟嘉言说这话时一半娇嗔一半羞涩,韩默景莞尔一笑,这孟氏嘉言真真是如当年在东宫一般有什么说什么,性子爽利十足。
帝王御辇已行出宫门五六里有余,韩默景和安乐做的车架才将将行过御河。那日在宣室殿虽因她敬谢晋位,但仁武帝仍旧告谕内务司她的一切仪仗车驾吃穿用度一切皆按姬的位分来,也正因如此她的车架排在同在婉华位的张氏前面,临上车时张氏在后面看着她,眼里隐隐冒出火来。
韩默景看着妒意冲天的张氏,觉得有些可笑也有些可悲,这深宫中的女子不论爱不爱九重御阶之上的帝王,都会为了父族为了权势为了尊位为了以后的孩子去争那虚无缥缈的帝王宠爱,每个人都用尽千般手段妄图帝王的心留在自己身在,何其可悲。反观御座上的帝王就能顺遂如意么,其实帝王的可悲恰巧就来源于他的权势,他永远都分不清身边女子的爱慕膝下皇儿的敬重是来自于他的权势还是他这个人本身。
这些念头一闪而逝,韩默景并未多做思量,她托着安乐稳稳的坐在车架里给安乐指点沿途风光。安乐第二次出宫很是兴奋,小小的脑袋半个探出车窗外,口里不停的问道,“娘亲,那个是什么树?那朵花怎么开的那么红啊?”
韩默景听着她的稚嫩童语心里柔软,她坐到车窗旁边把安乐搂在怀里,说道:“安乐,喜不喜欢宫外的景色?咱们要去的东岳比这里更漂亮呀,到时候娘亲和安乐一起爬爬山抓抓小螃蟹,你说好不好?”
路上行了九日,每天申时三刻或扎营夜宿或投宿官驿,因着为帝王安全着想各品级臣工及随性嫔妃未得帝召一律不见,所以这路上九天韩默景和安乐多数时候是在自己的车架或分好的驿站屋舍中度过的。也正因为如此才没和那一位帝王一位王爷相见,这让韩默景松快不少。
第九日的上午队伍浩浩荡荡驶进位于半山腰上的东岳行宫,因山路难行队伍行至山脚下时就换乘肩舆。到了行宫又有行宫内监过来分派居所,每个人所住的地方都是仁武帝未出皇城时就交待下去的。
韩默景母女被安排在了晓枫苑,虽离仁武帝的上林轩远了一些,但内中景致却是一等一的好,晓枫苑后有一片占地极广的枫树林,现下秋已过半,枫林红艳似火美艳不可方物。穿过枫林是一条清澈浅显的小溪,溪水澄澈水中鱼虾也不少。韩默景拉着安乐粗粗逛了一圈,心下对仁武帝的安排很是欢喜,不得不承认他虽不信她但在某些方面对她还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