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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奴才遵命。奴才恭送公主。”小沙弥恭敬地跪移到了一旁,让出了去路。
出了厢房,我朝出寺的小路而去,与一早候在那里的玉儿会合后,坐上马车离开了。
“公主,薛怀义为人狡猾,要是他明面上诚心侍奉陛下,暗中又支持太子殿下,想要左右逢源怎么办?” 我正靠在车壁上闭着眼睛想事情,玉儿突然问我到。
我没有睁眼,笃信地说道:“放心吧,不会出现这种事的。母亲虽然免了薛怀义的死罪,让他重新督建明堂,却仍是担心他再使性子惹出什么乱子来,暗中派了不少的密探在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他做什么都瞒不过母亲。在这种时候,只要他稍稍表现出一丁点的不臣之心就足以让母亲震怒,再无转圜的余地。”
“这样做会不会连累到太子殿下?”玉儿转而又有了新的疑虑:“公主您好不容易才使得太子殿下与太子妃从房州回来,万一因为薛怀义的事重新遭了罪,岂不是有些得不偿失么?”
我笑着摇了摇头:“那些要求母亲让位,让七哥重掌大统的言论传出来也有一段时日了,然而到目前为止,所有的军政大权还是掌握在母亲手中,朝中支持母亲的人也是依然占绝大多数。七哥与韦素莲都是聪明人,即便再如何想要皇位,也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轻举妄动刺激母亲,让自己身陷险境。他们一定早就对母亲表明了心迹,母亲也一定早就派了人严密监视着七哥那边,七哥有无异动母亲最清楚不过。再加上之前他们敬献了张易之与张昌宗两兄弟,且不论他们的初衷是什么,想要讨好母亲的用意再明显不过。单凭一个薛怀义,还不足够陷害到至少表面上看上去懦弱无争的太子殿下与太子妃的。”
“公主说的是,是奴婢胡乱担心了。”
听到“担心”二字,我一怔,睁开眼看向了玉儿。她正不好意思地低着头在笑,没有发现我注意着她。我想了想,也笑道:“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
一想到再过不久薛怀义会惹下弥天大祸,我的心情就格外得好。回到府中后我闭门不出,只等着最后的消息确切传来,便可以告慰薛绍在天之灵了。两天后从宫中传来了一个消息——
薛怀义深夜告密,说太子觊觎皇位,散播要求陛下让位的言论,并派人拉拢他。
“薛怀义为了自证清白,将那名小沙弥绑了一道去见的陛下,好一番严刑拷打之下,小沙弥硬是没有说出半个字来,最后熬不住咬舌自尽了。”玉儿将消息的全部内容说完,面色凝重。也难怪,在此之前多是她联系的那名小沙弥,他年纪不大却重情重义颇有担当,没想到竟会让薛怀义给害了。
“好个薛怀义,我当真是小瞧了他!”我既心痛又气愤,一把将案上的茶壶杯盏全都扫到了地上。手上被滚烫茶水溅到了的地方顿时红成了一片。
玉儿赶忙上前察看,将浸了凉水的帕子敷在了我手背上面,福了一礼道:“公主,奴婢这就去请郎中来。”说完匆匆跑了出去。
感受到手上传来热辣辣的疼,我的所有情绪悉数化作了一声冷笑:薛怀义,我们就来比比看谁更狠!
小沙弥没有供出任何线索,但正因他宁愿一死也不肯吐露半分甚至不曾为自己辩白过一句,让母亲对七哥起了疑心。母亲正愁着没有办法堵住那些要她让位的人的口,薛怀义的告密正好给了她一个借口——太子忤逆犯上,品行不端,无法担当大任。
母亲以有忤逆篡位之嫌的缘由将七哥下到了大理寺狱中,只等着证据确凿便会加以处决了。其实,什么证据确凿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罢了,只要薛怀义再多说些不利于七哥的话,使得母亲将七哥视作了眼中钉肉中刺,到头来即使没有证据,来个突然暴毙也不是不可能。在大理寺的狱中要杀死一个人实在是太轻而易举了,哪怕这个人是当朝太子也不例外。况且,太子与皇上孰重孰轻,那些刽子手可是分得很清楚。
七哥遭难,又是受我一时疏忽而牵累,我自是要进宫去觐见母亲替他开脱。母亲对我的来意了然于心,我还未及行礼问安,她就开门见山地问我道:“说说看,你要怎么替显儿求情?”
“母亲可还记得明堂失火一事?”我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起了旧事。
“朕这一辈子都忘不了。”母亲的神色骤然沉了下来。
我直视着母亲,坚定地说道:“那么母亲可以相信七哥是无辜的了。”
母亲不置可否:“说来听听。”
我不屑地笑道:“薛禅师吃起醋来,连明堂都敢放火烧毁,诬陷太子算得了什么?”
母亲蹙了蹙眉:“你是说怀义还是因为易之与昌宗才污蔑显儿的?”
我点头道:“回母亲的话,儿臣的确是这样认为的。七哥的性子母亲最是清楚,自从得到恩赦从房州回到洛阳,重登东宫之位后,不论是七哥还是七嫂都是谨慎周到地侍奉母亲。为了讨得母亲欢心,还颇费心思地找来了张易之与张昌宗两兄弟。儿臣斗胆问一句,母亲的密探可曾发现过七哥那里有任何逾越的行径呢?”
“那些逼朕让位的传言确是事实。怀义说显儿之所以献上张易之与张昌宗就是为了离间我与他的关系。还有那名小沙弥,那么有气节,绝不是普通人。所有的疑点都指向显儿,因为所有的结果都对他有利。”我的话并没有消除母亲的重重疑虑。
“启禀母亲,那名小沙弥不是旁人,正是当初为儿臣偷送经书之人。也多亏有他,儿臣才能有所悟从而觅得《大云经》。儿臣曾对他有恩,他宁死都不肯多言,定是害怕此事会牵涉到儿臣。他绝不是逆贼,更加不会是七哥的人。”说完,我将自己与那名小沙弥的结识经过详细说与了母亲听。
“母亲若想弄清楚到底谁是真心谁是恶意诬陷,儿臣有办法可以为母亲解忧。” 母亲半信半疑地看着我。眼见时机已到,我向母亲说出了我早已想好的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八章
瑶光殿四面由水环绕,周遭的景致清雅幽静。母亲时常会来此处游玩。因此,我派去的宫人通知薛怀义母亲要在这里见他他丝毫没有怀疑,兴致颇高地就来了。见到是我,他的神情一瞬间变得很是古怪。
我端坐着,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我作揖参拜的薛怀义,没有让他平身。没过多久,他自己到底是按捺不住了,自行起身站好后,观察了一下四周,继而问我道:“公主怎么会在这里?”
“薛禅师以为呢?”我微笑着挑眉问到。
“难道陛下也宣了公主前来?”薛怀义当即猜测到。
“薛禅师这个‘也’字用得不对。”我纠错道:“本公主的确是奉了陛下的旨意来这瑶光殿的,薛禅师却是本公主派人请来的。”
薛怀义面上的狐疑与不安越发明显:“公主有什么吩咐吗?”
“本公主与薛禅师素无交往,若不是陛下的意思,本公主与你也没必要相见,遑论是在此处了。” 我语意森然地说完句话后,便一瞬不瞬地盯着薛怀义。
薛怀义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却是很快又强作镇定。趁他愣神的间隙,我击掌三下,原先埋伏在暗处的禁军得到了暗示后迅速出现,不由分说地将薛怀义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公主你想做什么?”薛怀义恐惧地大声喊叫到。
我一脸无辜地看着薛怀义,回答道:“本公主说过了,一切都是陛下的旨意。”语毕,我敛了所有的表情,对着四名手执棍杖的壮士冷冷地吐出了两个字:“杖毙!”
“是!”四个人领命后,毫不留情地就将棍杖朝薛怀义身上打去,噼里啪啦的落板声中薛怀义的惨叫声格外刺耳。
“陛下……陛下绝不会这么对我……你……你敢假传圣旨……陛下知道了……一定不会……不会……放过你。”
宫中的杖刑非比寻常,不过几板子下去,薛怀义的腿上就皮开肉绽了。他痛得鬼哭狼嚎,嘴里不停地在警告恐吓于我。依我的本意打死了他也不可惜,但是七哥仍在大理寺监牢之中,现在还不能让他死。在他又挨了数板之后,我抬起了手,行刑之人立即停了下来。
薛怀义被拖到了我面前,看到他整个人趴在地上我不禁皱了皱眉,立即有人上前强行支起他的上身,一把揪住了他的头发逼着他仰头看向我。
要是别人遭到这样的酷刑我会心生不忍,面对薛怀义我却是半分同情心也没有。我冷笑道:“看薛禅师平日里欺负百姓的时候身子骨可硬朗了,怎么才这么些板子就受不住了?不知道本公主招呼你的与那名小沙弥所受的相比,孰轻孰重些呢?”
“我要见陛下……我要见陛下……”薛怀义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怨恨,口中不停地重复着这一句话。
“正是陛下吩咐本公主这样做的。”我毁掉了薛怀义最后的一丝希望:“薛禅师有什么话就对本公主说吧,本公主会禀告陛下的。”
“我要见陛下……我要亲口对陛下说……”薛怀义仍不死心,看那架势,如果不是身受重伤又被人钳制着,他是想对我动手了。
我懒得去理会薛怀义的执拗,拿起手边的一杯热茶,用杯盖轻轻地拨弄着漂浮在水面上的茶叶,过了一些时候,问道:“薛禅师可知道那名被你害死的小沙弥是何人?”
“他是太子安插到我身边的人,想要拉拢我谋害陛下,伺机篡位!”薛怀义回答得很快,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混账!还敢污蔑太子!” 我重重地合上了杯盖,自然有人配合着给了薛怀义几巴掌,声音极是响亮,薛怀义的嘴角立即出了血。
“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实情,我要见陛下……”薛怀义并没有被震慑到,仍是死咬着七哥不放。
我怒视着一脸抵抗的薛怀义,愤愤道:“小沙弥是本公主安排到你身边的人。当初没有他暗中偷送经书本公主根本寻不到《大云经》力证陛下登基实乃天意。这件事陛下一清二楚。你之前争风吃醋火烧明堂,累得陛下身子抱恙,若非本公主替你求情你根本活不到今天。陛下更是不计前嫌,重用你重新督造明堂。没想到你非但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诬陷起太子来了。薛怀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