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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房间。身体酸疼无比,双腿几乎支撑不住他的重量。他再蠢再笨,此时也明白了白浅川的意思,何况他本就不是蠢笨之人。
——我可以让你追求我妹妹,只不过你要有那个资格才行。
若是这“资格”指的是能够识别他的下毒之法,或是及时解毒……秦荒苦笑着摇摇头,这条路当真是凶险难行。不过,有些人面对的挑战越是艰难,他们就越是能鼓起前行的勇气。秦荒无疑就是这样的人。
距那天已有七日。
白悦容好奇地望着躺在榻上瑟瑟发抖的秦荒,乌黑的眼睛滴溜溜转了个圈,转回到桌边捧着杯子喝茶的白浅川身上。
“浅川哥哥,你确定秦大哥是来向你学习医术,而不是专程来替你试药的?”
这几日秦大哥经常来找浅川哥哥喝茶,但每次好像都会被浅川哥哥下药,而且每次药效各不相同,单是她不经意撞见的就有三四次。奇怪的是,秦荒依旧每天到白浅川的房间报到。
“当然。他想学习医术,我自然不能拒绝,但是他起步稍晚,也只能让他先体会下病人的感受,以此磨练他对药物的敏感度,也顺便让他了解病人疾苦,培养他医者之心。”白浅川捧着茶杯端坐在椅子上,言之凿凿。
白悦容听了这一席话似懂非懂,她本就对医术一窍不通,又哪里知道这话中的前因后果,弯弯绕绕。秦荒自然能听出这是拙劣的借口,但也只能一边哆嗦一边心中悲愤:医者之心?白浅川你若是有一星半点的医者之心我也不会落得现在这样!
他不能将这话说出口,但看白悦容的神色是已经完全相信了。
还真是单纯的女子。他无奈的扯出一抹笑,似是抚慰她投来的眼神中的关切。
罢了,若是为了你,倒也值得。
白浅川是个守信用的人,秦荒每寻他一次,他便告诉秦荒一件白悦容的事情,像是她喜欢的点心,喜欢的胭脂,最爱喝的茶……
每次说起这些,他的表情都是温柔的,整个人似乎是被茶的热气蒸的软了,被茶的热度焐得暖了,低垂的眼眸里含着浅浅的笑,哪里还有半分人们口中冷面煞星的模样。
秦荒却瞧不得他这样子,他会想,是不是白浅川也是喜欢着悦容的,那悦容……
他纵然可以为白悦容付出许多,但若是这两人真心喜欢着对方,他没把握能在白悦容的心中拥有比白浅川更重的分量。十三年……很多夫妻相伴也不到十三年。
他不怕付出,却厌恶付出之后得不到回报。
那是傻子才会做的事情。可是现在,他就是这样一个傻子。
作者有话要说:求、求评论。。。 ( >﹏<。)~
☆、悦容
春雨来得晚了些,被水浸了之后天地变得清晰明了,嫩绿叶片上落了圆滚滚的水珠儿,也是清新可爱。
到底还是有些凉,白浅川坐在院子里,虽已脱了狐皮大氅,手中却还是捂了个暖炉,一张脸仍是苍白。粉色衣衫的女孩子偎在他身边,正笑着说些什么,他也就时不时点头应着,不忘提醒白悦容茶要凉了。在两人的背后,开了无数的白梅——说起来,这院子里的红梅只有那么一枝,开得过早,如今早已败了。
秦荒来到后园时,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幅景象。
“秦大哥!”白悦容见了他,开心地唤他。“我和浅川哥哥正要去白家的钱庄审帐,秦大哥也一起来吧?”
秦荒应了声,而白浅川垂头坐在一旁,安静得像是快要化为虚无。
所谓的审帐——秦荒认真思考着,手中捧满了各式的点心小吃,外加女子的饰物——原来是指白浅川前去钱庄审帐,而他则作为白悦容的保镖,陪着这位大小姐四处闲逛。此时他们在街上至少已经两个时辰,白大小姐依旧兴致勃勃,拽着一脸苦色的秦荒走走停停,买到满意的糕点还不时在他嘴里塞上两块。自觉被当成了宠物兼苦力的秦荒哭笑不得,但也只能随她。
这位大小姐品位不俗,出手阔绰,单是他手中的这些物事就可以抵普通人家半年的开支,若不是云霄山庄家大业大,怕是早就被白悦容掏空了。眼下白悦容却还没有尽兴而归的意思,又拉扯着秦荒进了一家玲珑小楼,楼上横挂着一副匾:锦华阁。小楼里随处可见穿着光鲜、年轻貌美的女子,大多是在细细查看着手中的绫罗绸缎,偶尔在身上比量一番。
“白小姐,您来了。”见白悦容进门,楼中的女子立刻迎了上来。“最近楼里又进了些新样子,您可要看看?”
“今日就算了,”白悦容笑着回道,“不过,想给他做几身衣服。”她伸出一只手,白生生的指尖正对着刚踏进门的秦荒。
秦荒正将手中的一堆包裹交给楼中候着的小厮,听到这话不由问道:“我?”
“秦大哥的衣服都旧了,庄子里也没什么合你尺寸的衣服,当然要多做几身衣服备着,也好让我尽尽地主之仪。而且,”白悦容从包裹中挑出一个拆开,从里面拈了一块芙蓉酥,“总不能让你穿下人的衣服吧。”
秦荒还想说些什么,却见白悦容的手豪气一挥,对着那女子道:“他就交给你了,随你处置。”而后转头对秦荒说,“不用客气。”眼中明晃晃的,满是笑意。
锦娘将秦荒请到隔壁房间,一边弯身量着他的尺寸,一边道:“以前从来没见过你,看白小姐对你也是极好的样子。你是白小姐的心上人?”
秦荒没料到女子有此一问,顿了片刻才回答说:“不是。”
“那,白小姐是你的心上人?”
似乎说是也不对,说不是也不对。秦荒一声未吭,只盼着锦娘能察觉到尴尬的气氛,结束这莫名其妙的对话。
只不过锦娘似乎更乐于见他的窘态,她掩了唇,弯了眉眼。“我在这锦华阁呆了七年,认识白小姐五年,但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带个男人来楼里为他做衣服。当然,她的哥哥除外。但每次也只是将大概尺码告知我,算不得亲身缝制。”说着,她抱出早已备好的几匹精美布料,在他身上比划着。
“连衣服的样式和料子都是她提前两日亲自为你选的,若说她的心里一分都没有你的位置,我可不信。”她仰起头望着秦荒的眼睛,“眼神骗不了人。若说你的心里没有她,我也不信。”
若说她的心里一分都没有你的位置,我可不信。
他不知这话是锦娘随口一说还是意有所指,只觉得心里是从未有过的甜,就连在回云霄山庄的路上都在心中默默地念着这句话,中途几次险些被石头绊了脚。
二人回到山庄时,发觉白浅川倒是还要比他们快一步,此时正在厅中拿着账本,低声对白凌霄说着什么。见他二人回来,收了账本,问候了一声就离开了。反而是白凌霄见秦荒连提带抱拿了一堆琐碎的东西,又少不得责备白悦容几句,被少女微笑着嘻嘻哈哈一带而过。
白凌霄一脸歉意地对秦荒说:“我这女儿自小被宠惯了,竟然连你也当做下人使唤。你也不用处处忍让,否则她以后胆子越发大了,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事。”
秦荒笑道:“世叔太客气了。悦容率直可爱,没有寻常女子的造作之态,这样的性子确实令人喜欢,我……”他突然发觉自己无意中说了“喜欢”二字,有些赧然,声调不由轻了些,“我很高兴她能这样对我真诚相待。”
白凌霄的脸上多了几分笑意,他拍了拍秦荒的肩膀,说:“今日你陪小容逛了这么久,改天叫她来陪你吧。难得到江南来,不好好游览一番怎么能行。”
白悦容正在一边忙着摆弄带回来的包裹,也不知听到这番话了没有。
“小容!”白凌霄又开始摇头,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娇惯女儿。
“我知道了,爹!明日我就陪秦大哥去莱湖好不好?初春的时候那儿的景色最美了。”白悦容讨好地笑着,捧来一盒清香四溢的糕点。“爹,我可是买了你最喜欢的杏仁酥哦,快来尝尝看。”
一向拿自己女儿没辙的父亲也只能接过那盒糕点,顺手将白悦容额前碎发拂到一边。
“算你有心。不过……”白凌霄咳了一声,摆出严父的郑重神色,继续说道,“小容你还是少吃些糕点吧,当心长胖后没人娶你。”
“爹!”
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此时正逢花初开,细蕊含香,姹紫嫣红一片,更加惹人流连。
两人没有家仆相陪,这一路走来,遍赏美景,行至中途听到流水潺潺,有浣纱女子在溪边,朗声唱着:
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相亲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有方及弱冠的少年自树后蹑手蹑脚走来,趁着女子不注意将怀中的早开的迎春花尽数倾在女子头上,引来一声惊呼,几句娇嗔。
不到半日,两人便到了莱湖。莺啼婉转,湖光与山色相应,映出一片深深浅浅的剔透的蓝,确是难得美景。只可惜湖边游客熙熙攘攘,人声盖过莺啼,待两人穿过人墙终于见到湖边景色时,均是狼狈不堪的模样。白悦容愤愤地将头上歪斜的珠钗玉簪拔下,深呼吸一口气,笑道:“没有想到人会这样多,是我考虑不周,秦大哥不要见怪。”
美人展颜自是赏心悦目,如果没有那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就更好了……秦荒整理着自己凌乱的衣襟,默默想到。
湖边零落停着几艘画舫游船供人游赏美景,白悦容只是稍微打量了下,就挑了最豪华的一艘,轻巧跃上,然后向秦荒伸出手,欢笑道:“秦大哥,快来!这下就不用和别人挤在一起了!”
秦荒望着那艘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精致华美画舫,有些无奈地笑笑,握住了女子伸出的手。
湖面青碧,画舫在其上稳稳掠过,涟漪点点,水滴声声,伴着画舫檐角装饰的小小铜铃的清脆声响,秦荒顿觉方才的烦闷一扫而光,神清气爽。他偏头看向身旁的女子,眉眼如画,唇角轻扬,霎时间便觉此刻便是地老天荒。
这么好的女子。这一生所求,就是她了吧。
他对她说:“还是江南好,不像西北的黄沙漫天,连空气中都带着温润水香。”
白悦容听了这话当然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