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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做了一盘茄子炒了一盘煎蛋,又熬一锅白菜汤,正好两菜一汤放桌上,她叫几声菜好了让人来吃饭。
四个人围着一张桌子,灶屋里除了吃饭声音再没别的动静,气氛压抑。
连大冬心里明白,若非自己熬不住寂寞续弦,女儿不会赌气离家,他深感无奈,一方面想有个和和□□的家,一方面不想让女儿受委屈,如今看来这个愿望似乎不能实现,陈氏那拉长的脸说明一切,香姿偶尔瞪一瞪的眼透露矛盾所在,歆织面无表情代表失望。
陈氏的小气让连大冬深有感触,女儿不过回家住一晚,瞧把她气的,一点容人之量没有,女儿不去丁府没准被欺负死。
陈氏即便认真吃饭也能感觉出连大冬放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充满不善,她心头升起不悦,她不过把脸拉长了一点,这就不可以了?真拿谁好欺负呢?她不怒反笑,咯咯道:“歆织呀,这丁府待遇如何?想来是没有那不开眼的欺负你吧?”
连大冬讶然,原来是他误会陈氏了?她多关心女儿呀。
比起他往好的方面去想,连歆织一挑眉,被问的饭都吃不下了,自己那一吊钱不保哇。
人家既然主动搭话了,她不给个反应老爹指不定心里怎么想呢,万万不能落了下乘,她略一琢磨开口,“规矩挺多的,前一个月的月例被扣光了,至于说欺负,扣我钱应该算欺负吧?”言外之意是别打我钱的主意,打我钱的主意就是欺负人。
韦香姿忍不住在一旁接嘴,“那你一个月能挣多少铜钱?”
第二十六章
挣多少铜钱,我会告诉你吗?
连歆织没开口,只用眼瞥了一下她老爹,目中含义不言而喻,瞧,你这后女儿惦记你亲女儿小钱钱呢。
连大冬有点尴尬,不好对韦香姿发火,瞪一眼陈氏,让她好好管教自己的女儿。
陈氏内心冷笑,面上稍显犹豫说:“钱被扣了也没关系,娘不怪你,你能在丁府学一技之长也是好的,要努力,别把时间都浪费在玩上,知道么?”
钱被扣了用得着你怪么?扣钱又不是因为把时间都浪费在玩上。
默默地,连歆织望望房梁,想拿臭袜子堵上后娘那张充满味道的嘴,可以么?
连大冬被转移了话题,跟着说:“歆织呀,你娘说得对,别把时间浪费在玩上,你去丁府又不是去玩的,玩能玩出个什么!”
“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在丁府玩了?别给我扣帽子好吧?”连歆织嚼了嚼嘴里的蛋,放下筷子,看着三人愣了一下的表情,慢吞吞道:“我为何去丁府,不用再明说了吧?你们放心,嫁妆我会自己攒,不花家里一分钱,千万别过度担忧,你们这担忧起来,害的我以为自己辛苦挣来的小钱要上供呢。”
这话说的,连大冬面皮红了黑,黑了红,他万万没想到女儿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是因为有了后娘才有的这番觉悟?女儿会不会想的太多太偏激?日后该如何相处是好。
陈氏原本的目的正是让对方上供小钱钱,不过现在看来不可能了,就算是对方主动给她也不能要,若是要了,真真就证明了她心思不轨、欺压丈夫前妻之女。
勉强挤出一丝笑来,陈氏说:“傻孩子,你误会娘了,你的钱就是你的,娘不会拿走一分,当然,你如果保管不好,娘可以替你保管,待你成亲之时原封不动还你,而且娘也会帮你攒嫁妆,你别再说傻话了。”
这一切的前提都得是,你是我亲娘才可以!
连歆织默不作声,说来说去还是想要她的小钱钱,混蛋,她才不给。
连大冬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你一句我一句,句句带刺,这饭就有点吃不下去了,“歆织啊,你还太小,不知道怎么保管钱财,这样吧,都放在爹这,你想什么时候花告诉爹一声,爹拿给你。”
连歆织喝一口白菜汤,嘴巴塞得鼓鼓的,有点不满道:“我几个月都不一定回一次家,把钱都放在家里,用的时候哪能方便。”而且,有了后娘之后,爹已经很难成为依靠,信不得。
连大冬仔细一想,女儿说的也对,也就没在开口强求,他打算为女儿保管钱财的理由很简单,这钱放在女儿手里,陈氏总会不消停,还不如放在他手里,让两方人都安心。
吃完饭,接下来的时间,连歆织并没在家多呆,背起拿回来的小包裹走人,思来想去,临走之际把带回来的一吊钱偷偷塞给连大冬,也不去看他复杂眼神,转身走人。
当初回家有意取些生活上需要用到的东西,比如衣服和绣花用的绣线一类,可惜,家里属于她的东西大部分不见了,能拿去丁府的不多,索性她就什么都没带走,回来时如何,走时依旧如何。
去丁府的一段路上,街上行人不多,大部分是出来摆摊的商贩,路过旺柳客栈,她下意识往里瞧一眼,客栈生意还可以,坐着一些人吃早饭,恰在此刻,莫钟竟是从客栈走出,神色忧愁的不似往日。
昨夜的记忆瞬间翻涌,连歆织觉得,莫钟在承锥巷才正常啊,为何又跑回旺柳?
好吧,别人的事想不清楚,不去想。
婢女们归府不能走正门,后门在偏僻之处,不大,是一扇木门,平日里丫鬟婆子外出走的门,在门前有接应的婆子,赶巧了,今日在后门接应的是曾经帮她买过伞的张婆子,她可是记得清楚,那伞没用几次就残了,她和李碗二人没少念叨。
每日找张婆子往回带东西的人不在少数,张婆子接触到的人颇多,早把李碗她二人忘在脑后,这会儿见了连歆织根本不认识,只见她拿出一个小簿子,对照一番上面的名字和本人,直接不耐烦地一挥手让人进去。
连歆织紧了紧肩上包裹,朝柴房附近的第五间屋子步去。
房内,李碗早早的回来了,正躺在榻上咯咯笑不停,好似得到天大的便宜,白嫩脸蛋笑的通红。
连歆织收拾一下自己的床榻,坐上面稍稍休息,换上三等婢女装,打算去灶屋之际房门被从外推开了,门外走进两人,乔漫和霖彩儿。
两人同走同回倒是令人意外,也不晓得在路上两人是否互相数落过。
事实上她没猜错,那二人刚一进屋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用小话互相攻击。
乔漫讽刺地说:“你就别做梦了,柳子奇早和莫钟搞一块去了!”
霖彩儿冷哼,“你也好不到哪去,只能捡我剩!”
……
李碗不愿听两人吵来吵去,索性拉起连歆织的手往外走。
连歆织一愣,却是没料到会被人牵着往外走,听对方小声神秘兮兮道:“小公子昨夜回来受了很重的伤,听说手都废了。”
手废了?谁在以讹传讹,传的好可怕!
默默地,她不知道为嘛想笑,忍住了。
李碗见她没特别的反应,不禁眉一挑,“你是真的不关心小公子啊?”
“小公子中意莫钟,你又为嘛总想让我去掺一脚,那多不好。”
“你明明已经掺一脚了,还偏不承认。”李碗鄙夷。
连歆织耸肩,推开院门,“好吧,我承认,你别缠着我了。”
灶屋这里人还不多,尤婆子冷着脸站在一处,指着干活慢了的婢女骂,说她们赖,回来的晚。
连歆织有了不好预感,赶紧一缩脖子去搬小板凳,处理盆里的鱼,可惜,哪怕她这么自觉仍旧没逃脱被骂。
尤婆子心情甚坏,自打昨夜小公子一身伤回来,大太太怒极,把府中上上下下老老少少挨个处理,每人各扣半月月例,主子生气,受虐待的永远是奴才。
被虐个臭够的尤婆子一大早便黑着脸,盯着灶屋一众婢女,哪个稍稍有点小错,她立马破口大骂,摆明了是拿她们撒气。
丁府的气氛处于不好状态中,每个人都战战兢兢,生怕触了谁的霉头。
连歆织在被吩咐去给小公子送菜那一刻,很明显听到有人幸灾乐祸声音。
大太太一直守着小公子,这会儿赶着送菜不是找骂是啥?
端着手中托盘,连歆织深吸口气,大踏步朝惊亭轩而去,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她就当“视死如归”了。
莫钟蹲身一个角落,神色黯然,小公子会受伤听说是从墙上摔下,一定是因为自己的拒绝才令他如此,他为何就想不开?难道在她接受了柳子奇和王典之后,还要再接受小公子吗?真是,两个男人已经不好处理不容易令他们平衡了,再多一个小公子,她会累死的。
……
惊亭轩。
大气宽敞的房间,蓝色帐幔勾起,丁弥骞倚靠榻上沉默不语。
一身墨色衣裙的丁大太太端坐椅子上,秀丽容颜有点憔悴,纤细手指端着药碗,哄劝道:“阿骞,来,把药吃了,不吃药病何时能好?”
“我没病。”丁弥骞口气生硬,侧过脸。
丁大太太叹气,手中药碗暂时放置桌上,“都这么大了,还耍脾气。”
丁弥骞不想听她唠叨,事实上,被问了一遍又一遍因何摔伤之后,他的耐心已然耗光,他有何脸面去讲卖婢女不成走丢路,越墙不成摔得惨不忍睹,这种带着浓浓倒霉气味的黑历史不提也罢,提了只会令人恼羞成怒。
丁大太太是一个掌控欲极强的女子,从成功压制丁老爷到控制整个丁府就能看出此女野心极大,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在她看来,儿子会点功夫,无论去做什么,凡事只要小心一点绝不会摔伤,而能令他摔伤必然有原因,他既是不愿说肯定在防着自己这个当娘的会出手干预。
丁大太太轻笑一声,儿子果然长大了,学会防娘,她可不就是打算出手,看看到底是谁让他儿子伤的如此重,若知晓是谁引起的,定然不会轻易放过那人。
“阿骞,这药你若不喝,娘会一直坐在这里守着你,你是让娘守着还是吃药,自己决定。”丁大太太知道儿子不想和自己这个凡事都过于强势的娘多待,遂拿出杀手锏,不怕儿子不吃药。
丁弥骞嘴角一僵,面色很不好,伸手拿起桌上药碗,很果断的将其中汤药一喝而下,瞬间,苦涩味道在口中蔓延,半点食欲提不起来。
丁大太太满意了,从椅子上站起,袖中帕子擦擦儿子嘴角,笑道:“娘这便回去,晚点再来看你,儿可要好好休息。”
丁弥骞侧头,躲开她帕子,心情十分郁闷。
被变相不搭理的丁大太太并没恼怒,反而咯咯笑两声,说去找丁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