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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盛妍忍着剧痛,挣扎着坐起身体,对着土匪首领恼恨万分地大叫道:
“你究竟要干什么?你这个残暴冷血的家伙终于露出真面目了?要杀要剐我都不怕,只是你不要妄想折辱我?除了一具尸体,你什么都得不到!”
和谁团聚?
土匪首领显然生气了,漆黑深邃的眼眸内有火苗在燃烧,鬓角上的疤痕都有些抽搐,
他站在床边对着兰盛妍恶狠狠地说道:
“难道你就这么讨厌我?不惜血战到底,也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为什么不珍惜自己的性命?和那个人团聚就这么重要?你就这么想回到他身边?”
兰盛妍被他的话给惊呆住了,反应了半天才问道:
“和谁团聚?回到谁身边?你在说什么?”
土匪首领眼里闪烁着恼恨至极的火苗,他冷厉地说道:
“自然是和龙飞扬!李过已经死了,他不马上回朝请功,竟然还在大肆搜山,他这是在找你!”
似是满腔的怒火就快要爆发了,土匪首领生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情来,
转身向门口走去,嘴里冷冷扔出一句话,
“我根本不会放你离开,不管你如何想的,我一定不会再离开你!你死了这条心吧!”
话落,房门“砰”的一声关死了,惊的兰盛妍心里惶然一动。
龙飞扬在大肆搜山,他真的在找她吗?
她对他真的如此重要吗?
他真的帮她复仇了,可是,那复仇的动机里面,究竟有几分是为了她?
权谋江山才更重要吧?
这个土匪首领究竟是谁?
他究竟要怎么对她?
她真的有利用价值吗?
用她可以要挟到龙飞扬吗?
难道最后,真的应了爹爹的话,
她沦为了一颗最卑微可怜的棋子?
进山的官兵确实没有马上离开,他们展开了大规模的搜山,
大有一草一木都不会放过的意思。
他们奉了龙飞扬的命令,一定要剿灭了土匪老巢,一定要把死伤的弟兄统统带回去。
一定要把那个至关重要的人找到。
而山上的土匪们则奉了土匪首领的命令,统统隐藏了起来,
不参加龙飞扬这次狗急跳墙的闹腾。
绝不成为他的棋子
黑夜悄悄来临,漆黑的大幕掩盖了白日里的堂堂皇皇,也置换掉了白日的闹腾喧嚣。
官府的兵士终究一无所获,空手而归。
而木屋里面的兰盛妍,大半天也没有看见土匪首领,
她不知道他会如何对待她,但是,她已经打定了主意,
她绝对不会成为他手中的棋子去要挟龙飞扬,哪怕去死,她也不会害了龙飞扬!
月上中天,清辉皎皎,幽暗的山林更加寂静,空旷。
清爽的山风在山谷林间飘荡,吹拂着树丛草地,发出肃肃的响声。
兰盛妍机警地向窗外看了看,轻身跃起,跳出窗子,向着木屋后面的竹林掠去。
木屋前面的地势比较平坦,一条山路,通向山下,守卫的土匪也比较多。
木屋后面不远处是一片苍翠的竹林,山势陡峭,守卫不多,兰盛妍早已经观察算计好地形,只要入了竹林,那么,她就算是逃出生天。
可是,兰盛妍忘记了,她能想到的,土匪们自然也能想到,
所以,还没有跑出去三丈距离,兰盛妍就被迫停住了脚步。
漆黑的夜色里,十几双绿莹莹的眼睛向她逼迫过来。
兰盛妍没有想到,树木草丛中,除了大批的侍卫,竟然还有十几头狼在守卫着。
那种灰色皮毛的动物,一步一步的逼近过来,锋利的牙齿以及血红的舌头,让兰盛妍的心瞬间凉了下来。
这个土匪首领竟然如此歹毒狠厉,不仅用人,还用狼时刻监视着她,防止她逃跑,他究竟要干什么?
他究竟打算怎么对付她?
这个混蛋垃圾暴徒土匪,兰盛妍怒火中烧,实在气极了,再也顾不得许多,随手抄起身边的一棵粗壮的枯枝,向着最靠近的一只公狼狠狠刺去。
狼终是凶残成性,不明白事理的畜生。
晴天霹雳
窜在最前面的这只公狼浑不在意兰盛妍手里的枯枝,张开血红的大嘴,高高跃起,向着兰盛妍的咽喉凶残地撕咬下去。
手里的枯枝戳到狼身上,应声而断,
兰盛妍眼疾手快,飞起一脚,狠狠蹬在恶狼的肚子上,恶狼被蹬了一个跟头,嘴里发出一声哀叫。
它身后两只狼毫不惧怕,左右齐齐窜前,向着兰盛妍的手臂和小腿,狠狠撕咬下去。
兰盛妍左手拼尽力气,狠狠一掌,格开了一只饿狼的攻击,另一只狼的嘴却已经咬到了她的小腿上。
兰盛妍脸色一白,只等着撕心裂肺的疼痛传来,却听见“噗”的一声闷响,那只狼竟然陡地倒在了地上,暗红的血从它的脖颈下流淌出来。
一把匕首,深深插入了狼的脖颈中。
兰盛妍霍地回头,就看见土匪首领正站在她身边不远处,只是,他此时的脸色是铁青纠结的,仿佛狂风暴雨即将来临的大海一般暗沉凶险。
湛湛清辉洒遍山林,银亮的月光下,兰盛妍清晰地看见了倒毙的恶狼脖颈上的那把匕首,匕首柄上镶嵌着一块巨大菱形的红色宝石。
那血红的光芒,刺花了兰盛妍的眼睛,她只感觉脑际轰然一声炸响,仿佛被雷劈中了,瞬间天旋地转。
一样的场景,一样的情节,一样的匕首……
怎么会是这样的?
怎么会是他?
兰盛妍抬起头,神色迷茫震惊地看向不远处的男人,
只是求证的话还没有询问出口,一道极光骇眼地闪过,密林深处,竟然飞出了一支暗箭,直直向着土匪首领的后心射去。
兰盛妍是面对着竹林的,所以,来不及思考,她猛地飞身跃起,将土匪首领扑到在地,
同时,肩头一阵刺痛,那只暗箭深深刺入了她的身体。
土匪首领大惊失色,一把抱住兰盛妍,还没有说出话来,三条黑色人影,闪电般地出现在密林前面,刀,剑,长鞭,气势迅疾,风驰电掣般地向着土匪首领刺杀过来。
原来如此
眼见情况危险至极,土匪首领忽地嘴里发出一声轻啸,
刚刚徘徊在周围的几匹狼,霍地窜上来,向着那三个黑衣人撕咬扑杀起来。
三个黑衣人杀人经验有余,对付恶狼的方法不足,面对这残忍至极的野兽,登时惊吓畏缩的连连后退。
肩头的刺痛竟然麻木起来,这让兰盛妍有些心惊,
身在江湖她自然知道,如果伤口很深并且不痛,那么,一定是中毒了。
这支冷箭上竟然淬有毒药!
土匪首领紧紧抱着兰盛妍,万分紧张地问道:
“你怎么样?怎么样?伤口很痛吗?为什么要救我?”
清白的月光下,兰盛妍看见那张冷峻沉默的脸,此时是惊慌失措的。
曾经那么熟悉,记忆那么深刻的眉眼,在她的视线里变得模糊起来。
身体里的力气似是被怪物给吸走了,大片的黑色翻涌过来,兰盛妍软软的倒在他的怀里,神智有些模糊起来。
但一个声音执拗地在脑际里叫嚣着,不会的,一定不是他,根本不可能是他,
这只是一个巧合,一场误会,一个噩梦,
她下意识的要推开他,却使不出力气来。
这里的杀戮撕咬很快引起了周围守卫的主意,布丹为首的大批守卫土匪,急速冲了过来,
人和狼将那三个黑衣人团团围住。
土匪首领紧紧抱着兰盛妍的身体,向木屋里疾奔,神色仓皇地叫道:
“回答我的话,快点跟我说话,兰盛妍,你不能死,不能死……”
兰盛妍已经萎靡的神志在听见自己的名字之后,终于在嘴里发出低不可闻的一声叹息,终于放弃了身体深处对毒素的最后抵抗。
原来是他,竟然是他!
原来如此,竟然如此!
她想抬起眼睛仔细看清楚那张已经模糊的面目全非的脸,她想记起那温润如风的笑容,她想触摸天下间最温和纯洁的脸庞,可是,扯天扯地的黑色淹没了所有,她在最后失去知觉之前,在嘴里发出极其难以接受,困惑不甘的声音,“不……”
前缘1
黄昏的雾霭象轻纱一样笼罩着统帅府的旧式青砖瓦房,大片的火烧云缓缓退出天际,留下大片的灰蓝,等待月亮出场。
窗外的蝉声显得短促,似是鸣叫了一天,很是需要歇息蛰伏。
朴素简单的床上,一阵一阵的冷意侵袭着兰盛妍的身体,尽管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那纤细的身体还在发抖着。
刘管事的老婆刘妈将冰冷的手巾放在她滚烫的额头上,嘴里不停地唠唠叨叨,
“怎么一个人就偷偷跑出去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烧的这样厉害?唉,不是我说你,小姐啊,老爷现在正为闹土匪的事情烦心,你就不要再给他添乱了,
好好待在家里,做做女红,背背三从四德,不是很好的事吗?现在突然生病了,老爷会为你担心的……”
处在迷糊眩晕之际的兰盛妍,浑身无力,实在忍受不了念经般的唠叨,眼睛微微掀开了一条缝隙,语气低弱,
“刘妈,我要吃荷叶粥。”
刘妈微微一愣,只得住了嘴,起身向门口走,边走边感叹着,
“唉,这孩子,比她哥哥姐姐都有心机,小脑袋瓜里不知道天天都想什么呢!非把自己折腾病了才罢休了……”
房门轻响,四周终于安静下来了,
兰盛妍烧的发红的小脸向被子里面偎了偎,昏昏沉沉的睡去。
恍恍惚惚中,一声叹息似有似无地传进耳朵里面,年少明朗的声音在耳边清晰回响着,
“还是被惊吓的生病了,唉,根本就没有外表那么坚强还要硬装……”
兰盛妍费力地挑了挑眼帘,却沉重的似压千钧,谁在她耳边说话?
浮浮沉沉中,却只记得一声无奈怜惜的叹息,是那个熟悉的声音,是白日里那个少年的声音。
玉善,他怎么会来到了她的床边?
他怎么会知道她的身份,住址?
也许,这只是她被惊吓之后的又一个昏梦吧!11
前缘2
荒漠,恶狼,利齿,匕首,少年……
整整纠缠了一夜,挣扎了一夜。
茫茫漆黑的光景中,只有那份明丽醇和的笑容,给她安慰与依靠,给她牵引,走出惊恐荒凉的大漠。
当天际露出火红的晨曦,窗棂被染成金黄色时,兰盛妍的烧终于退了。
她睁开大眼睛,呆愣愣地望着灰色的屋顶发怔,神思恍惚迷离地回忆着昨天的遭遇,昨天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