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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安奇道:“还有这样的传说?”
晏溪一笑,道:“不仅是民间口耳相传,连不少野史中亦记载了这二人之间的蛛丝马迹,不难揣测。”
酒如望向木郝他爹,问道:“那,您口中的那一棵桃花树还在么?”
“原本的那一棵桃花树早就不在了,毕竟几百年了,哪儿有桃花能活这么久的。但那树底下还埋着几坛酒,那酒好的哟,连带着周围的泥土都有酒香,但庄里的人都不去碰,生怕挖出来喝了就没了。”木郝娘咂了咂嘴,道,“虽然那最早的一棵桃花树不在了,但种子在山谷中四处都有。你们来的不是时候,若是春天的时候来呀,这漫山遍野的都是桃花,那才好看呢。”
“在什么地方?”
“我知道我知道,就在谷南坡下的河边。”木英道,“我明日可以带你们去看看,只要闻着那酒香便知道地方了。”
酒如一笑:“好,那就麻烦你明日带我们去了。”
*
入夜。
酒如和晏溪在木郝家中留宿了。两位长辈都十分友善,将屋子收拾出来,并拿好一床被褥,说是今年新做的褥子,干干净净的,正好让他们睡,给人家添了麻烦,酒如有点儿不好意思,千恩万谢地将木郝娘送出了房间,松了一口气,连外衣也不脱,一下子倒在床上,抱着被子就闭上了眼睛。
房中虽点着炭盆,却依旧寒凉。晏溪见此无奈极了,自己脱了外衫,坐到床边,将她上半身托起来,解开她的腰带,将她的外衫一件一件脱了,只余衬裙。酒如嘤咛了一声,转了个身抱住晏溪的脖子,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睡眼惺忪。
晏溪轻轻地笑了一声,知道她这两天在山里走路累坏了,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鬓发,摸摸她的脑袋。道:“外面凉,乖,去被子里睡。”
酒如耷拉着眼睑,靠在他颈边蹭了蹭:“不愿动。”
晏溪弯着唇角,任她吊在自己身上,然后挪动她的身子腿脚,自己也卧进被子里,将自己和她整个儿地用被子裹住,摸了摸她的脸,手忽然一顿,迅速用自己的额头去碰她的额头,眉头皱了皱:“阿酒,你发烧了。”
虽然并非很烫,但温度也比平常要高上一些,想来是在山中夜宿时着了凉。
酒如唔了一唔,眼皮重得睁不开,整个人都蹭到晏溪怀里:“好困……”
晏溪将被角捂好,将她冰凉的双足搁在自己腿间慢慢地捂热,不再去闹她:“嗯,睡一觉就好了。”
酒如蹭了蹭她的颈窝,咂了咂嘴,沉沉地睡去。
晏溪将她搂着,尽量让她在睡得舒服的同时不着凉。不知是不是这床榻睡得不太舒服,还是寄宿在别人家中让她有些不习惯,他看她难得蜷缩得像一个团子一样,更觉得怀中这姑娘异常的小。
别人家的姑娘,十八岁便已经有大人的模样了,而看她,仍是一副小姑娘的模样,长得小,性情也像孩子一样。他原本以为,赵宫之中一年的磨练已经足以让她有大人的样子,没想到她处理起政事来有条不紊的,但等他一回来又原形毕露。
晏溪望着她的睡颜,无奈地笑了笑。
这丫头,肯定就是知道他宠她,才敢如此放肆。
罢了,他这一生,也就只能宠她一个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君已经被斩杀在社会统计学的脚下……
☆、本章已完攒人品先
翌日上午,酒如起得很晚。直到日上三竿,她才悠悠转醒,醒来发觉窗外射/进来的阳光刺眼,而晏溪始终维持着搂着她的姿势,靠在枕上休息。
见她醒来,晏溪微微一笑,问道:“感觉怎么样?”
酒如抱住他,连眼睛都未睁开,便在他脸上啄了一口:“神清气爽。”
晏溪吻了吻她的嘴唇:“那就好。”随后下床去帮她将衣服拿过来,“这几日把你累坏了,知不知道自己发烧了?”
酒如揉了揉眼睛,张开手臂让晏溪给她套衣服:“发烧了?不知道。只觉得晕晕乎乎的,也没什么严重的反应。”
晏溪碰了碰她的额头,道:“睡了一晚上,已经退了。看来以后真不能让你随便露宿在外,你这身板娇贵得很,一点都经不起折腾。”
“所以呀,你要给我当肉垫子。”酒如将下巴搁在他肩膀上,“以后要是再在野外露宿,你就得让我睡在你的身上。”
晏溪摸了摸她的发顶,笑了笑:“好。”
二人睡得晚,木家的几人见他们是一对小夫妻,也不好进门来打扰,便任由二人到巳时末才从房间里出来。这个季节,田里也没什么事情做,木家爹娘便早早地做好了饭,二人起来之后就顺便吃过了午饭,然后跟着闲得没事做的木英一块儿下到山谷里面去,找那据说是昭德帝曾经住过的小屋。
山谷并不太大,南坡上从山壁石缝中流淌下来一汪溪水,在洼地里凝聚了一面水潭,谷中温暖,潭水不曾结冰,却也很是寒凉。
刚下南坡,尚且隔着很远,鼻端便已经嗅到丝丝缕缕的酒香。
木英蹦蹦跳跳地道:“你们闻,我说的没错吧,当年那桃花树下埋着的酒,让这整个南坡四处都是酒香。”说着深吸了一口气,陶醉地道,“这个季节桃花没开,要不然啊,这才是我们未庄最美的地方。”
山坡上,桃树成林。严冬里,桃树漆黑的枝桠光秃秃的,酒如却仿佛能够看到,春日来临之时,那漫山遍野的桃花纷飞,犹如仙境。
轻嗅着鼻端酒香,酒如抬起步子慢慢地走过去。晏溪见此微微一笑,亦跟上了她的脚步。
灰黑色的枝桠粗壮而苍老,已经干枯的树枝干脆而坚硬,这是整个山谷中最大的一棵桃树,却已经死去。酒香极浓。地上残留着建造木屋打桩的痕迹,仍旧有着当年房屋所用的残破木料,只可惜已过三百余年的风霜,仅仅留下了当年的一点痕迹而已。
酒如停下步子,轻轻地抚上那一棵桃树的枝桠:“应该就是这儿了吧。”
木英点点头,道:“就是这里。庄子里的爷爷说,这棵桃树在活着的时候便已经有两百岁了,死后也一直都没有腐烂,每到冬天,就像是和其他的桃树一样落了叶子,只可惜,春天到的时候,再也不会抽芽开花了。”
酒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浓郁的酒香从泥土之中弥散在空气里,仿佛整个人都在酒窖之中,沉浸于醉人的酒香里。
晏溪轻轻闭起眼,鼻翼微动,叹道:“仍在地下便有如此香气,此酒非凡品,就连如今我赵室宫窖中都没有能够比得上的。”
“也不知这酒究竟是慕相所酿,还是昭德帝所酿。”酒如咂了咂嘴,道,“乾封末年当真是能人辈出,一个慕琉月,一个苏让,一个无衷大师,八名龙门虎将……”说着看了晏溪一眼,“不知如今众英雄是否及得上三百年前那段风云。”
晏溪望着她,道:“乱世出英雄,当年这些人面对的是一个朝代的灭亡和另一个朝代的崛起,人事皆乱极一时。而今,尚且未至。”
酒如眉头微微一动:“你的意思难道是,这天下一统,还不到时候?”
“阿酒,你很聪明。”晏溪一笑,道,“如今三国虽然交战,却并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有能力并且有潜力完全压倒其他两国。天下一统,现在,还早。”
酒如沉默。
晏溪见此微微一笑,问道:“你还记得乾封之前诸国争霸经历了多少年么?”
“两百八十七年。”
晏溪颔首:“天下不断地统一,不断地分裂,但每一次统一都会种下一个种子,不出意外的话,以后每一次分裂的时间都会逐渐地缩短。乾封之前是两百八十七年,我们若是要等到天下一统,虽然不至于如此长久,但也不会短到哪里去。距乾封末年已有六十余年,至少眼下,我暂且无法看出任何天下统一的苗头。”
酒如咂了咂嘴:“这样也好,清净的日子多些。”
一旁的木英根本听不懂他们俩在说些什么,只是凑到桃花树下闻着那酒香,一脸陶醉的模样。
酒如敲了敲她的脑袋,问道:“看这满地的梁木,庄子里的人一直没有清理过这里么?”
木英点点头,道:“庄子里的老人都说,这是先人留下来的东西,不能随便乱动。所以在这小南坡上,我们连房屋都没建,田地也没有开垦,都是为了保护这里的木屋和桃花。一直以来就任它们在这里,这几百年风吹雨打日晒的,就慢慢变成这样了。”
晏溪望着那早已死去的桃树,微微叹了一口气:“若是当年昭德帝与左相在此桃源之处安宁地过了一段时日,纵然最后是那般结局,想来,也不至于抱恨终生。”
酒如心中微微一动,握住晏溪的手:“我们,要比他们幸福。”
晏溪微微一怔,反握住她的手:“嗯,一定比他们幸福。”
木英陡然打了一个喷嚏。
酒如嘴角抽了抽,摸摸她的脑袋:“着凉了?要不要回去?”
木英揉了揉鼻子,摇摇头,拉住酒如一只手,道:“要是这里看好了,我带你们去下面的月亮湖看看,那里的景色可不比这里差。”
穿过大片的桃树林,随着木英跑下坡,拨开挡在眼前的树枝,入目是一大片清澈明亮的水域。
水面的形状就像是一个弯弯的月牙,谷中的两条小溪在此汇聚成一处,冬季的潺潺流水令人耳目一新。
木英道:“月亮湖里的水是山里流出来的,带着一点甜味,非常好喝,而且湖对面的树丛里长了许多药材,很多都是你们外面买不到的。”
酒如随着木英走到湖边,晏溪跟在她们身后走下去。酒如弯下身子,用手碰了碰湖水,一下子便缩了回来:“太冷了。”
晏溪无奈地笑着摇摇头,抬起眼望向四周,视线忽的一顿。
男子眸中掠过一抹异色,眯起眼:“那是……”
“什么?”酒如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顺着他的视线往湖对岸望去,看见了一个人影。
看身形是个女子,手中挽着一只竹篮,正蹲在草丛里,似是正在采药。
酒如望着那个人,远远的瞧不甚清,只觉得似乎有些眼熟,皱起眉头,眯着眼睛望过去,双目忽然微微睁大:“那是……”
“诶?”木英似乎也看到了对面的那个人,惊讶道,“那是木欣姐姐。”说着挥起手臂大声喊道,“木欣姐姐!”
被称作是木欣的女子听见声音,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