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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娘瞪了她一眼,让店中的小生和姑娘招呼好客人,便带酒如上了二楼。
停云阁中的笔墨纸砚,皆为全城最好的。低廉的东西,瑾娘从来不卖。虽然价钱贵了一些,但质量摆在那里,因此停云阁很受达官显贵的青睐,甚至连王室的一些文房四宝,都是在停云阁中采购的。
二人到了楼上,也见得几位穿得颇为贵气的客人,那几人见瑾娘上来,皆客气地打了招呼,瑾娘吩咐管事的夫子继续招待客人,领着酒如慢慢地赏玩檀木架上的东西。
“你若是看中了什么东西,就让你家世子带着金子来老娘这儿来买,我可不会因为是熟人就让你们砍价。”瑾娘见酒如拿着一支狼毫看得仔细,便笑着道,“你们这些人的钱最是用不完,多买几件回去用着,就算不用,搁在一边也能把玩。”
酒如放下狼毫,转而翻了翻柜子上层着的经年发黄的宣纸,道:“晏溪书房里,这些东西简直多得要命,若是我再买回去,指不定被他剥了皮。”说着直起身来,看向瑾娘,“这些东西虽然好,但尚且用不着买。我听说停云阁里还有着不少珍藏,瑾娘,你可不能用这些给外人看的东西打发我。带我去瞧瞧?”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俺承认标题是作者君偷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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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是赚大了
酒如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压得很低,瑾娘听了,瞪了她一眼,嗔道:“好厉害的丫头,这些东西都看不上眼。罢了罢了,今日你头一回来我这儿做客,便破例带你去见一见罢。老娘可跟你说好了啊,要是敢把东西弄坏了一点儿,你今儿个就别想回去了。”
酒如再三保证自己也是爱惜古物的人,笑着催促瑾娘带她去瞧好东西。
停云阁二楼有一个隔间,其中有一条隐蔽的通道,直通地下。
瑾娘带着酒如进入地下的储藏室,推开厚重的木门,点亮了烛火。
隔间很小,烛火点亮室内,映照出周围平板普通的置物台,墨香四溢,一种晕黄却莫名璀璨的光线缭绕着储藏室中一股浓郁古朴的气息扑面而来。
酒如不由得轻轻赞叹了一声。
小房间中的东西不多,都是用普通的板架靠墙盛放,房间中央有一个齐腰高的柜子,上面放着一套文房四宝,并着笔洗、笔架和笔筒,皆为上等好瓷所制。一卷四尺丹宣纸搁在第二层板架上,泛黄的纸面显示着此物经历的久远年岁。周围规整地摆放着毛笔、砚台和墨块,皆以锦盒盛装。
房间之内并无书画,却比之书画更美。
瑾娘跟在酒如身后,看着她一步一步挪过去,一件一件地看,笑了笑,道:“我这里有好砚十八方、名笔二十四支、好墨十一锭、文房四宝两套。样样皆为珍品之中的珍品,给钱都未必买得到。你家世子书房里的那一套,可都不及此处的珍贵。”
酒如一面轻轻触摸一锭紫麟墨,嗅了嗅,一面点头:“要是买了你这儿的东西,多半不舍得用的,光是摆在房间里看着,就觉得气韵十足了。”
“那可不,就连你家世子都对姐姐我这儿赞不绝口,何况其他书香世家。”瑾娘丹凤眼中笑意盈盈,“其实最好的,还不是这些。”
酒如眼睛亮了亮:“还有更好的?”
“确实有更好的,只是不够完整。”瑾娘道,“你跟我来。”
瑾娘领着酒如来到一个角落,挪出一方一尺余宽的锦盒,小心地打开,然后将灯盏挪得近了一些。
“奚笔、奚墨、奚砚。”酒如轻轻吐出一口气,双目放光一般地看向瑾娘,“能拿出来看看么?”
瑾娘点了点头。
酒如小心翼翼地将三样东西拿出来,用宣纸垫着。极为精致的雕花制作工艺,最为上等的材质,最为柔韧滑腻的触感。
酒如的目光落在那砚台上。更准确地说,是一块残缺的奚砚雕花。
奚砚乃是石砚中的极品。古人有云:“奚砚,质之坚润,琢之圆滑,色之光彩,声之清冷,体之厚重,涩中不滞笔,涩而易发墨,其色尤艳,为砚中之首。”此种石砚采用上好的紫翠石为材料,通体呈暗紫色,隐有碧色或黄色斑纹,柔坚适中,质地细密柔腻,保潮耐固,易于发墨,且贮墨、润笔、励毫,无一不精。奚砚的雕刻工艺,更是砚中一绝,多以深刀雕刻为主,浅、阴、阳、透、镂等雕刻技法交错运用,极为繁杂精巧。磨光后,光洁如镜,细腻温润。铭金敷彩更为其增添了不少贵气。
奚砚,是真正的价值连城。
而瑾娘所说的“不够完整”,指的就是这三宝之中最为珍贵的奚砚。原本完整的砚台裂开,这锦盒之中的,仅仅是一块残片,属于砚额雕花中的一部分,而真正的主体,即砚堂与砚池,则不知所踪。
“这是大宇开国帝王昭德帝苏让所用的笔墨砚,史书记载,昭德帝登基那一日,帝忽无端震怒,将书案上的物品皆砸于地上,奚砚碎成两半。”瑾娘看着酒如拿起那残缺的一部分砚额仔细抚摸端详,有些惆怅地道:“我花了很多年寻找这奚砚剩下的那一部分,但始终半点踪迹都未曾发现。”
酒如就着烛光,仔细地观察着这块石料上的雕花纹路,皱了皱眉,脑中灵光一闪,拿着石料的手抖了一抖,差点将东西摔了。
瑾娘赶忙伸手在下方托着,见酒如稳住了手,脸色青黑一片:“臭丫头,你若是把它给摔了,老娘明儿个就杀上紫竹轩找晏溪要钱!”
瑾娘原本一直都避着晏溪名讳,这一下大抵是真吓急了,脱口而出,让酒如一瞬间有些无语。
她朝瑾娘不好意思地笑笑,继续盯着那残损的石砚,微微眯起了眼睛。
她记得,当初从雁荡山山谷里出来的时候,整理的古董之中,其中就有那么一块残缺的奚砚,而且恰巧是少了大部分砚额的砚台。那也是为数不多的一件肖沛说不上出处的古董,以前就一直放在师父房间里的柜子顶上,积满了灰尘,也无人去管,直到他们决定出谷,酒如才从柜子顶上拿下来,将灰尘擦干净,结果发现竟是一方成色质地极好的奚砚,虽然有残缺,却仍是让他们二人乐了老半天。前几日,她和肖沛一起将马车上的东西收拾下来的时候,也看到了那一方石砚。
这……不会是……
瑾娘见酒如面色变幻,最终变得有些惊喜,有些无语,复杂的情感一言难尽,问道:“怎么了?”
酒如捧着那一块残缺的砚额,舔了舔嘴唇,望着瑾娘道:“四姨,这回你可是赚大了……”
*
瑾娘是一个很爱财的人,纵然不满酒如一句“四姨”将她叫老了,但听完酒如的陈述之后,数落了她几句也就火急火燎地和她往宫中跑了。
酒如这段时间频频出入宫禁,并且经常捎带着瑾娘,这两人样貌皆生得极好,且酒如身份在宫中极为尊贵,那张脸活脱脱就是一张令牌,但毕竟常常带着外人进宫不太体面,于是她便命人给瑾娘拿了一块宫牌,任其出入自如。
进了紫竹轩,酒如吩咐宜欢将肖沛请过来,便直接带着瑾娘去了放着古董的那个房间。
酒如去柜子里将东西翻出来,瑾娘打量着周围的物品,拿起身边的一只花瓶,看了看底座的方印,咂了咂嘴:“啧啧,真是想不到啊,你简直是个财主。”
酒如将木盒拿出来,道:“财主不是我,是肖沛。你别看他平时不太正经,但对这些宝贝可是如数家珍。唔,这原本就是他家的家珍。”
肖沛这时候恰好走到门口,听见前面半句脸顿时黑了下来,待听得后面那句,又一副得意洋洋的神色,一面走进门一面道:“本居士两袖清风,隐居深山,从不贪图外界浮华,对于这些古物自然是珍之重之。”
瑾娘哼笑了一声,睨了他一眼,道:“赶明儿你就回你那山谷去,好好做你的深山居士,这些古物就放在这赵宫里了,想来也能受到更好的照顾。”
肖沛眼皮跳了一跳,正想找酒如帮忙说话,却看到她手上拿着一个颇为简陋的木盒子,一怔:“你把它拿出来做什么?”
酒如把盒子打开,放到桌上,道:“瑾娘那里似乎有这方奚砚的另一半,我们看看能不能拼起来。”
“真的?”肖沛眼睛亮了亮,搓了搓手,凑过来瞧着,“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啊?”
瑾娘不理他,让酒如将那木盒之中的砚台拿出来,自己也从袖中掏出用丝绢包裹住的一部分砚额,同她的拼在了一起。
严丝合缝。
瑾娘眼中惊喜不能自抑:“这么多年,老娘总算找到它了。”
酒如轻轻吸了一口气,看向肖沛:“瞧,终于找到另一半了。”
肖沛张大了嘴巴,好半晌才闭上,低下头去仔细看那接缝。有一些细小的纹缝未曾严密地合上,想来是被摔碎之时,有小的碎末落在了其他的地方而未曾被捡起来粘上的缘故。但总体来说,基本上合在了一起,连雕花都能够行云流水地接上。毫无疑问,这两半必然原为一体。
肖沛咂了咂嘴,叹道:“破镜重圆,真是天意啊。”顿了一顿,“这东西是什么来历?你们哪里找来的另一半?”
酒如道:“这是昭德帝苏让之物,瑾娘那儿不仅有这另外一半,还有全套的奚笔与奚墨,巧得很。”
肖沛唔了一唔:“委实难得。”叹了口气,看了一眼瑾娘,然后看向酒如,“那,现在怎么办?”
酒如思量了一番,道:“瑾娘那儿的东西更齐全,不如我们把这剩下的一大半便宜卖给她,索性凑齐了,如何?”
肖沛看着那拼在一起简直就像是从未损坏过的奚砚,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瑾娘道:“出个价,老娘一定买。”
肖沛咬咬牙,伸出三个指头:“三十万。”
瑾娘丹凤眼中掠过一抹笑意,道:“小兄弟,老娘虽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但也不是随手就能拿出这么多钱的人来。便宜点儿,如何?”
肖沛道:“我已经很便宜卖给你了啊,奚砚原本就是极其贵重的东西,以其材料、做工和年代,本身价值便已是极高,更何况这是昭德帝用过的东西……我和酒如当时在商洛方家,慕琉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