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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辣么萌萌哒存稿君,鲜花掌声在哪里~~~
另,感谢小路的地雷,爱你~
☆、第一一六章
第二日,不少马车到了荆国公府,下来的都是这京里数一数二的名门贵妇以及世家千金。让人意外的是,其中有一些是荆国公府请来的,却也有一些是不请自来的。裴萱婷听到门房的报告,一开始有些惊讶,不过随后便想通了,这些人是来摆姿态的。
魏青蝉是个特殊的人物,她曾经是一名官家千金,身姿姣好,才华初展,在议亲的年龄时也有不少人家上门提亲。然而一个大好的姑娘却在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年龄里遭逢变故,一夕之间从深闺小娘子成了大牢囚犯,虽然后来没有充入官妓中,但也成了下等的官婢。
虽说这些高贵的千金们人前都是骄傲的,有的甚至是嚣张跋扈的,可是有魏青蝉的例子在,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就是下一个她。
所幸魏青蝉又是幸运的,先是遇上了裴萱婷,从没苛待过她,接下来又遇到大赦天下,恢复了良民身份,如今哥哥捧着战功归来,她的腰杆子又挺了起来,真真是苦尽甘来。
所以在听说裴萱婷要为魏青蝉办送别宴后,不管有没有请帖,都上门来表示了一番,荆国公府自然不会把这些人拦在门外,都给请了进去。
裴萱婷也明白,她们想做的,不过是想借着魏青蝉表达一下自己的态度,一方面表明自己不会因为魏青蝉曾经的遭遇而歧视她,表达自己的开朗心胸;另一方面希望以后若是有一天自己遭了难,回头也有人能够帮衬。大家虽都没挑明,但彼此心照不宣。
明义侯夫人携着明义侯的妹妹赵涵之来了,她们万没想到今日会这般热闹,两人相视一笑,面露欣喜之色。
赵涵之随着明义侯夫人到了花厅休息,见到了荆国公府四小姐裴萱婷,那本来还露着欢喜的眼睛立刻就暗了下去,趁着旁人不注意,偷偷瞪了裴萱婷的背影一眼。
赵涵之今年十七岁,却未曾订亲。早年魏青蝉的外祖母还在世时,曾动过心思让赵涵之嫁给魏青枫,让两家亲上加亲,却不想小时候这两人就不对盘,彼此看不顺眼。魏青枫觉得赵涵之心眼大却没啥脑子,赵涵之又觉得魏青枫太过调皮捣蛋不好相处,连带对魏青蝉也不大乐意亲近。
魏家出事,赵涵之可是幸灾乐祸了好一阵子,那个小时候总是用看傻子一般眼神看着她的兄妹俩总算倒了霉。
再后来,陶泽回京,名声四起,引得京城众多小娘子偷偷冒出了心思,这赵涵之就是其中之一。可惜,她还没来得及向明义侯表明自己的心思,一道圣旨打破了她的梦想,让她无缘陶泽。也因此,她对裴萱婷是极其看不顺眼的。
这京城里最有名的赵家共有两家,一家便是明义侯府,一家是董锋之妻赵五小姐赵檬的娘家。对于裴萱婷来说,她与赵檬是亲熟的,对赵涵之则不太有来往,就算偶尔在哪里碰上了,也是不会搭话的。
明义侯府当年与魏家斩断关系的时候,京里也有不少人知道,尤其今天还来了不少圈中妇人,在看到这对姑嫂进来后或多或少都想起了当年的事情,不由哂笑,暗叹这家子真是脸皮子够厚。人家落难时急着撇清关系,有着至亲血缘的表妹落难多年不闻不问,如今一看人家没事了又像是从前的事情没发生过似的跑了过来,这嘴脸真是够难看的。
家里还有适龄未娶儿子的,都把明义侯府从名单上刮去了。侯府又怎样?这都三代了,偏偏现任侯爷又做不出什么贡献,儿子也还没怎么看出前景来,谁敢这时候同侯府结亲?况且赵涵之十七岁之龄不曾出嫁,也不知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在里面。
也有少数知情的,晓得赵涵之心悦陶泽,只不过赵涵之没有韩安那么蠢,直刺刺地就朝裴萱婷开炮罢了。可是这么大年龄还不许人,怕是心里还有想法吧,谁家愿意娶回去个媳妇心里想的却是别人?
再者,今日来的都是想得深远的,怕的就是哪一天遭了殃,遇到魏府那般倒霉事,那个时候明义侯府再来个翻脸不认人,他们上哪哭去?
所以明义侯夫人和赵涵之进来后,有人对明义侯夫人打了招呼,却几乎没人愿意同赵涵之说话,无形中把她给孤立了起来。
约莫着人差不多齐了,董夫人邀请诸位入席,开场白说了好一通,无非是对魏青蝉这些年照顾裴萱婷细致有加表示感激,又对她的离开表示不舍,底下人一片附和,让魏青蝉久违地感受到了当年做千金小姐时候的风光。
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呢。眼下这般热闹,也不过是给人做个样子,出了府会过上什么日子,还难说,至少要苦一段时间是肯定的了。
撇去眼角的涩意,魏青蝉打起了精神应付四面而来的人物,她的哥哥还要在京城立足,她不能给哥哥拖后腿。
宴席到了尾声,一直对魏青蝉显露出亲切之色的明义侯夫人站了出来,端着酒杯敬董夫人道:“我们家青蝉还小不懂事,怕是伺候四小姐期间给贵府带来了许多麻烦,国公夫人不计较,我这做表嫂的却不能不识趣,这杯酒敬国公夫人,感谢夫人大度,对青蝉这般关爱。”
话音一落,魏青蝉的脸色顿时就难看了起来。这口口声声的“不懂事”“麻烦”,却是子虚乌有,这人还没接到府里呢,就开始摆长辈架子了,丝毫没顾及她的感受,若是真的跟着走了,这日子还能好过?
董夫人接了酒,说道:“青蝉是个好姑娘,婷婷一向喜欢她,甚至都不愿意苦了她。从前婷婷性子急躁,静不下心来,若不是有青蝉陪着,也就不会有今日的成就了。”
这话,却是为魏青蝉解围,甚至又把她的名声拔高了一点。裴萱婷如今名声很好,一手漂亮的字加上被评为二名的笛技,若不是早就订了亲,怕是上门求娶的人会踏破门槛。作为一个常年跟随裴萱婷,同她一起习字练曲的丫鬟,魏青蝉的才华又会差到哪里去?何况她出事前本就有一些名气在外头的。
董夫人说完,就有她当年闺中的手帕交跟着夸赞魏青蝉,却是说的魏家倒台之前的事情,翻出了魏青蝉那时候的一些可圈可点的表现。
见众人愿意捧魏青蝉,明义侯夫人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理,既希望魏青蝉的名声能靠此挽回一点,又不希望就此盖过了赵涵之,让这个心高气傲的小姑心理不舒服。何况这名声太好了,岂不是就无法由她随意拿捏了么?
不过眼下也顾不得这些,若是这些人都愿意亲近魏青蝉,她要说亲也容易。眼珠一转,她又笑着对魏青蝉说:“是表嫂的不是,青蝉如此乖巧,又怎么会轻易惹来麻烦。”
魏青蝉反感明义侯夫人,却又不得不对这假情假意的道歉露出宽容大度的表情来,心里实在想作呕。
“你的闺房我已经使人收拾出来了,等会儿回去就能好好休息了,这些日子,也真是苦了你这孩子。”
来了!魏青蝉在心里念了一句。
“回去?回哪里去?”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暴喝,尚有胆小的娘子惊了筷子,发出“啪嗒”的声音。不过眼下没人关心这个,大家都没想到这个时候会听见男子的声音在这档口响起。
今日这席是在同一间屋子里摆放的,男一边,女一边,中间用一个大屏风遮挡,彼此虽能听见声音,却是难以见到面容的。这男子却突然从屏风后冒出,一上来就直指明义侯夫人,让众人产生了不小的惊讶。
侧目望去,只见门口立着一位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皮肤比京城里的人显黑一点,个子也要高一点,一身精肉紧致,面廓生硬,想来是个习武之人。身上穿的是寻常米白色粗布衣,头发用丝带随意竖起,再插了根简陋的银簪,看上去颇有些寒酸。这人面色不太好,显得疲倦不堪,可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入鹰隼一般牢牢盯紧了明义侯夫人,让后者喉头一紧,心里没来由的产生窒息和恐惧感。
这么一个身着破烂的男子,是如何闯入这宴客的大厅的?有人这般想道。
但也有人是识得他的,甚至已经忍不住惊叫了起来:“魏少?!”
来人正是魏青枫,听到有人认出了他,一眼望去,发现是旧时友人的胞妹,他也是识得,遂点了个头算是打了招呼。
“在下魏青枫,乃今日主角魏青蝉胞兄,今日擅闯荆国公府实为无奈之举,只是在下与胞妹分别许久,思念甚紧,鲁莽之举还请国公夫人见谅则个。”
魏青枫对正位上的董夫人拱手,端的是一派军人姿态。看来这些年的军营生活不但没有打垮从前那位官家哥儿,反倒是把他磨砺成了一匹更加狡猾危险的狐狸,能屈能伸,却又不会随意吃亏。
董夫人并不知晓魏青枫昨日就进京了,她还以为怎么还得有几天,这会儿也是吃惊不已的,好半天才平复了惊讶的心情,换上惊喜的表情:“这可真是太巧了,万没想到你这做兄长的会正巧赶上。”
魏青枫昨日是偷溜进府的,几个小的都知道,裴尚石也知道,但是董夫人是不知情的,魏青枫自然也不会说昨日便到了,反而说:“确实巧了,正午才进的京城,径直就直奔荆国公府来了,谁知到了才知晓今日国公府要送别我妹妹,就不请自闯了。”
说是闯倒也夸张了,知情的下人是主动把他领了过来的。魏青枫来得也巧,一来就听见明义侯夫人那番话,顿时火气冒头。
明义侯夫人和赵涵之早就吓傻了,这人怎么就这么出现了?不是说算算路程还有三四天呢么?这般风尘仆仆的模样,难不成是日夜兼程才赶到的?
即使魏青枫休息了一晚上,还是无法洗尽身上的劳累,所以被人误会今日进京也是寻常。
“青、青枫,你怎么回来了?”明义侯夫人喉头打结。她的年龄跟魏青枫差不多,在他面前甚至觉得自己这个侯夫人莫名矮了一截。从前那个总是一脸戏谑笑容的少年眼下变成成熟凌厉的青年了,这个转变让她非常不适应。她甚至在想,这样一个军队里打拼出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