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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宁刚才被吓得不轻,但毕竟是经过训练的,心理素质好得很。现在看来脸上除了疲惫也没别的神色了。反观刚刚看似英勇杀蛇的我,这时候已经精疲力尽,如果不是张起灵阿宁等人时不时地回过头拉我一把,我恐怕就要在原地倒下了。
气氛沉默异常,连最活跃的胖子这个时候都闭了嘴,就这样往前走了十几分钟,看见了峡谷的出口。
大概是天意的捉弄,我们几个人都相视苦笑。如果昨晚可以再往前走一会儿,可能我们就不会遭遇蛇,不会弄丢装备,更不会这么狼狈了。
*
我们找了一块干燥的石头开始休息。
我几乎一沾到平坦的地就忍不住躺下闭上眼睛了。实在是太疲惫了,一晚上都在和蟒蛇肉搏、逃亡,我发誓这辈子都没这么累过。
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斗里的粽子真是比蟒蛇要和善许多。
小睡了一会儿,起来的时候潘子他们在分烟,说是可以祛湿。
看了看阿宁,正在离我们比较远的地方处理自己各式各样的伤口。我把我的裤腿卷起来,看见小腿上因为逃跑而被刮开的伤口虽没流血,但因为泡在水里太久都已经发白。也不知道这里的水有没有问题,泡了那么久会不会感染。
不过这个时候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这里也没有好好处理伤口的条件,我只能简单地清洗一下,撕了我袖子上的衣服简单包扎了一下。
处理完自己我猛然记起张起灵那时不对劲的表情,他应该也受了伤才对。
我走到他身边,抓起他的手,看见他已经用烟草涂抹好了伤口才松了一口气。张起灵看了看我,把手抽回来,淡淡地说:“没事。”
他一直都是这样,我也习惯了。于是顺势在他身边坐下,吃了点胖子递过来的压缩肉干。
胖子吃了东西就有力气扯皮了,骂道:“奶奶的,那些破蛇,老子要是下次再来一定带秘密武器,就不信弄不死它!”
吴邪摇了摇手,疲惫地笑了:“行了,还有下次啊?这次活着就不错了。”
胖子一咧嘴,显然不是很同意他的说法:“我说天真无邪同志,人活在世不能那么悲观啊,我和你说胖爷我以前……”
后面的话我无心去听,只是觉得疲倦再次袭来,我迷迷糊糊地窝在地上就闭上了眼睛。
*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睡梦中感觉脖子根处有些痒痒的,想去挠却发现自己的手受了什么限制动不了。皱起眉头睁眼一看,发现我正窝在不知哪个脱了上衣的人怀里睡觉。我浑身一个激灵,抬起头正好对上吴邪已经安然睡着了的脸庞。
旁边胖子的呼噜震天响。
……刚刚是怎么了,我怎么会在吴邪怀里……
我身体僵硬,动也不敢动。吴邪的脸离我很近,呼出的温热的气息都喷到了我的脖子上。这就是为什么我觉得脖子痒痒的原因。
其实仔细看起来,吴邪的脸并不能算俊俏,至少和张起灵一比就算不上了。但他长得很清秀,整张脸看起来就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再加上他的好脾气……我觉得喜欢吴邪的姑娘并不会比喜欢张起灵的姑娘少……
不对我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窘迫地感觉到自己的脸烧了起来,咬着唇又瞄了一眼熟睡中的吴邪,试着从他的怀里爬出来。
可是我刚动了一下,吴邪就皱起眉头,双手一圈把我抱得更紧,把我好不容易拉开的距离又缩了回去。我被吓了一跳,还以为吴邪醒了,慌忙闭起眼睛装睡,等了半天也没见他有动作。
怎么平时没见吴邪有这么机灵。我气闷,心里懊悔当初没有和张起灵一起学缩骨功。
正僵持着,忽然一滴水落在了我的脸颊上,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开始下雨了。一开始淅淅沥沥的还算小,到后来竟然越下越大。大家都太累了,即使是这样的雨也没把大家弄醒。
我不敢吵醒吴邪,怕他醒了之后更尴尬。可是下了雨之后浑身湿淋淋,难受极了,我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抽出被吴邪禁锢了的手,拧了一把湿漉漉的头发把刘海拨到一边。
吴邪显然也是被雨淋得很不舒服,不过他没穿上衣,雨水都顺着他的胸膛往下滑,不像我的衣服因为湿了全部贴在了身上,既难受又不好看。
吴邪的呼吸仍然锲而不舍地落在我的脖子上,碰到我皮肤的时候就变成了细小的水珠,合着雨水一起下滑。
打了个寒噤,吴邪头发上的水珠滴到我脸上。我一恼,一伸手就把吴邪的头发拨到了一边。
可是我的手还没缩回来吴邪眼睫毛颤抖了两下就迷茫地睁开了眼睛。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的眼神由迷茫变成清明再变成迷茫再变成尴尬。
大眼瞪小眼。
行了,这下我都不用再动了。
正当我把希望放在吴邪自动放开我的时候,眼前的吴邪好像石化了,就这样呆呆地看着我,什么动作都没有。
我轻咳一声撇开头:“……你能先放开我吗?”
吴邪这才惊了一下回过神来,抽了自己一耳刮子就急忙放开了落在我腰上的手,往后退了几步坐起来。
我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视线在周围转了一圈,确定大家都没醒这才松了一口气。
为了避免尴尬,我就转过头没有去看吴邪,谁知吴邪先开了口:“……刚刚的事,我不是故意的。”
我转过头看着他,张了张嘴还是没说什么——实际上我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吴邪大概是被我盯得有些发毛,手足无措地辩解着:“是真的!我保证我没有非分之想,”吴邪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举手发誓,小心翼翼地看着我,“刚刚你睡着之后突然开始说梦话,我还以为你病了,走过去的时候你突然就抓住了我的手,怎么弄都弄不开。我们实在困得不行了,所以……”
听了一半我就估计出了大半。
头痛地揉了揉额头,原来是我自己抓着人家不肯放。也是,吴邪这样的老实人应该不会做出那种事情。
这下可丢人了,不仅在睡梦中死抓着人家不放,醒过来之后还冤枉人家。
我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清醒一点,叹了口气,佯装淡定地回答道:“……那真是抱歉,”顿了一下,“你有听见我的梦话么?”
问起这个,吴邪的脸色变得很奇怪:“听是听到了,但是……”
我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
“你不断地重复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出来,念出来的句子好像有魔力的锁链一样把我锁住,“‘哥哥,对不起’。”
我一愣,好像被一瞬间被人扼住了脖子一样无法呼吸。
——哥哥,对不起。
*
夜晚行走在丛林中,半人高的草把我腰以下的部分都给淹没了。
头上的月亮很圆很大,看来今天是十五前后。周围的景物在月光的照耀下不仅没有让我感觉安心,反而有一种鬼魅横生的感觉。我站在草丛中,静得我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就在刚刚吴邪说完那句话之后就发现了胖子身边有那种细小的泥印子,叫醒了潘子、阿宁和张起灵。随后,张起灵随着一个人冲入沼泽,我紧随其后。可是我体力跟不上他们,游到一半就听见前面的水声离我远去。等我上了岸的时候已经完全不见人影了。
黑夜里,我一个人并不想再前进了。本来想顺着原路回去,但来时匆忙,再加上天黑,我完全不记得来时的路,只好作罢。
而让我前进的原因是——我觉得我所处的那个地方很熟悉。没错,很熟悉。但这样的熟悉又和前几天我的熟悉不一样。
如果要打比方的话,我就只能这样说:前几天熟悉的感觉,是你看完一本书,很久之后再回过头看,会有的那种熟悉的感觉;而今天熟悉的感觉,是一条你走了千万遍的路,因为什么原因好几年没有走,但回来的时候你仍然记得该怎么走。
我发觉,我竟然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我知道,遇见这样的情况最好是回去叫上吴邪他们一起走,毕竟多一个人多一份照应。但是我前面也说了,我不记得回去的路。最重要的是,我不知道前面的路好走不好走,如果这是一条不归路,那么我绝对不能害了他们。
所以最后我还是决定一个人走下去。
说来也幸运,我追着张起灵出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却在林子里穿梭的时候发现了一个背包,不知道是哪队人马落下的,不过时间应该隔得不久。我在里面发现了几包压缩饼干和一瓶水,还有防毒面具和手电,不过没有什么武器。
但是足够了,这些对我来说,就足以活下去了。之后的路,我背着背包义无反顾地走了下去。
说实话,在这样一个人的情况下,说不害怕绝对是假的。可是一想到前方就是我所要寻找的真相了,我就什么也顾不上了。
张起灵,我想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了。没有记忆的你,一定过得很痛苦吧。
我抬头望望天空,握紧了手中的匕首。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
我几乎不用勘察地形,完全就是凭着自己的本能在走,也不知道究竟走了几天。
期间我曾碰到了一次成群出来的鸡冠蛇,我用匕首杀了几条,最后发现实在对付不了就死命往一个地方跑。我也不知道当时我怎么可以跑得那么快,还跑得这么毫不犹豫,那只是我的本能,我的直觉。
后面的鸡冠蛇追得很紧,在我快要被追上的时候,幸好前面出现了一个尸堆,里面全是已经化成了骸骨的尸体。
救了我的不是这些尸体,而是尸体身上的衣服。我用捡到的背包里的打火机点燃了尸体上的衣物,迅速蔓延的大火把张牙舞爪的鸡冠蛇阻隔在我身后。
虽然下过雨,但到了白天的时候太阳还是很烈的。在白天不到几个小时就能晒干。而我碰上鸡冠蛇的那天正好没有下雨,不然有这些尸堆也没用了。
我虚脱了一般地直接倒地,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保佑,一路上又是让我捡背包又是遇到救命的尸堆的。不过不管是不是我运气好了,只要我活着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后来的几天,我发现鸡冠蛇都是白天蛰伏夜晚出来的所以改为白天休息晚上前进。
刚开始的几天,我看见了信号烟,远处亮起的火光,听见了枪声。我确定那是吴三省或者吴邪他们,因为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