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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岚,他个老顽童,你说的他可不会听,这回是真的和霍展彻底杠上了。”
“说吧,要怎么样才会做我的徒弟?你!你你你——”
我从没想到,当贾嗣遇上姬衡,顿时天雷勾动地火。
“姬九,你怎么会在这儿?”贾嗣瞪大了眼睛。
“我为何不能在这儿?”姬衡反问。
“哎呀,我可管不了这么多了,走,咱俩喝酒去,不醉不归。”
“阿姊。”
我怔怔地看向来人,“岚儿,茯苓……”
清岚扑到我怀里,兴奋道,“阿姊!”
小平阳王,不,应该是司徒启也缓步走来,对着连珏笑道,“这回我可又帮了你一个大忙,你该如何谢我?”
“见过王爷。”卜玉依旧一身清冷地跟在司徒启身后。
我疑惑地看向连珏,他只淡淡说,“清岚独身一人在京中,怕你担心,便托司徒将她们一同接来平阳,也好同你作伴。”
我回头对他展颜一笑,握紧了相合的手。
为了替清岚一行接风,连珏派人在平阳湖上包了一艘画舫游湖。
夜里的平阳是极热闹的,灯火将街道映得通红,在这里北漠,东夷,西齐,南越人民混杂,各国的风俗在碰撞中达到了一种奇妙的平衡。
清岚自小长在府中,还是第一次乘船游湖,显得兴致很高,一直伸长了脖子,四处张望,被两岸的热闹景象唬得目不转睛,司徒启便在她好奇的时候适时地讲解,极有耐心的样子。
我对连珏戏言,“看来司徒极有可能成为我的未来妹婿呢。”
他替我拢好披风,又唤宜兰递了手炉给我,我哭笑不得,“哪里有这样娇气,没得叫人笑话。”
他却不以为意,我忽的抬头,夜色中,一抹寂寥的身影静悄悄地靠在船头,仿若鬼魅,我捧着手炉朝他过去,他竟转身要走,我忙唤住他,“霍大哥。”
“有事吗?”他的脸色有些微微不自然。
我怔怔地开口,“那夜……你为何要我离开?你明知道桓泽就是连珏,为何要骗我?”
“清芷。”他说,“你现在幸福吗?”
我一愣,继而怔怔地点头。
“那就好。”
留下这样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他的身影匆匆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直到开宴,霍展依旧没有出现。
我有些心不在焉,连珏忙问道,“可是出了何事?为何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没什么。”我掩饰地笑笑。
“桓兄。”司徒启忽的开口,举起手中的酒杯朗声道,“启还未祝贺桓兄喜得佳人。”
连珏笑着接了他这一杯酒,杯盏刚落,帘子微动,忽的门外传来一阵悦耳的琵琶声,“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最是那一抹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风情,我从不想卜玉虽不擅长吹笛,却在琵琶上有极高的造诣,那叫人眼花缭乱的指法,简直已经出神入化。
随着琵琶声起,帘外突地鱼贯而入许多舞姬,她们跳着北漠的舞蹈,热辣奔放,不禁叫我想起在北漠宫廷里,其木格那惊鸿一舞,转念一想,也不知哥哥在北漠过得如何,他又是否和其木格重归于好?
“在想什么?”
“连珏,我们何时回大漠呢?”
他一顿,继而浅笑,“你若想回去,我便陪你回去一趟。”
我摇头,“我想……留在大漠。”
他依旧没有拒绝,只说,“好,你再等我些时日。”
门帘忽然又是一阵叮当作响,我看见卜玉竟穿着一身火红色的舞服翩翩走来,她本就生得极美,初见时那鹅蛋脸,远山眉,巧鼻樱唇,不施粉黛却白中带粉,如三月桃花,却又偏偏清冷如霜的气质如此特别迷人,而今额间一簇火焰在她轻盈的舞步中仿佛跃动,这样张狂而热烈的盛装,眉宇间似冰雪融化的□□,我下意识地蹙眉,只因她的目光紧紧地盯住了连珏,那样的痴缠执着,同样身为女子的我,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她轻摆柔软腰肢,长发如瀑在身后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那踝上的红铃清脆作响……
我曾听哥哥说过南越有这样一种传统,若是女子爱上了一个男子,可以用一支独一无二的舞去征服他,一舞过后,若是男子喝下了女子送的一杯酒,便是双方都情投意合。
音乐渐止,她果然将酒杯送上,也许目光若有似无地越过我,最后停留在连珏身上,时光在这一刻凝滞,我忽的抬头看向连珏,他也恰好望着我,那样的专注,叫我慢慢地放下心来。
他不急不缓地执起桌上的酒壶自斟了一杯,举起手中杯盏,有礼地颔首,然后饮尽。
“为什么?”卜玉脸上的血色迅速退去,她蹙眉,仿佛强忍悲戚。
连珏目光温和,“珏,心有所属。”
“我不介意的。”
“可我介意。”连珏与我十指相扣,回眸一笑,“清芷与我,历经了那么多的磨难险阻,如今,我只想陪着她,爱她护她,一生不变。”
她的身形踉跄了几步,苦笑,“你可知道,我第一眼遇到你,就知道自己逃不开了……只可惜,我终是晚到了一步,一步错,满盘皆输。”
“感情没有什么先来后到,”我淡淡地看着她,“卜玉姑娘天人之姿,以后定会遇到一个愿对你倾心以待的男子。”
“不会了,不会了……”她怔怔地低喃,忽的眼中闪过一抹狠绝,竟是自怀中掏出了一根发簪刺向胸口,我呼吸一滞,不要!
作者有话要说:
☆、身世
“不会了,不会了……”她怔怔地低喃,忽的眼中闪过一抹狠绝,竟是自怀中掏出了一根发簪刺向胸口,我呼吸一滞,不要!
忽然一阵风过,带着浓浓酒香扑鼻,回过神来,卜玉的发簪已经被掷到窗外,而姬衡一脸兴味地打量着她,“丫头,你娘亲是谁?”
她的眼中还留着淡淡的哀愁,“……我生来就无父无母,往后更是了无牵挂,你为何不让我一死了之?”
“丫头,人生在世的确有太多无可奈何之事,可人人若都去寻死,岂不是把生命当作儿戏?”姬衡忽的伸手探向她的脊骨,他出手极快,仿佛一瞬之间。
“天生骨骼清奇,你随我回岐明山如何?”姬衡看向她。
卜玉却摇摇头,“先生好意,卜玉心领了。”
“丫头留步。”姬衡沉吟许久道,“姑娘长得实在太像姬某的一位故人,若当真是……那么姬某,恐怕就不能放任你不管了。”
“师父?”连珏也同样地疑惑。“究竟是谁?”
他瞥了连珏一眼,目光又回到卜玉脸上,“南越巫女,索依。”
巫女?
南越国最神圣无比的女子。
传闻中是南越为了向上天乞国泰民安而取巫女作祭献,巫女一生都要保持自己的贞洁,否则就会触怒天神,而与之相对的是,巫女也拥有比之国王更甚的权利和民心,她有权决定下一任的储君,受到万民的敬仰。
“索依?”连珏怔怔道,“可是那出逃南越王宫的巫女?”
“不错。”姬衡目光有瞬间深远……
南越王即位后,就要在国内进行大选,而这一年入选的竟是一对双生姐妹,索依和索瑶,她们俩的容貌一致,只不过姐姐索依耳后有颗红痣,妹妹索瑶眉间有颗红痣,她们容貌艳丽无比,举国无人能出其右,这也注定了她们其中一位要成为南越新一任的巫女,而另一位则会成为南越王后,能够掌控她们未来命运的,只有南越现任的巫女戈塔。她轻轻转动命盘轮,就定下了索依为王后,而索瑶为巫女。
但是谁也没想到,南越王却独独钟情于索瑶,并坚持要娶她为后,戈塔自然不会允许,因为私自改变巫女,极有可能会触怒天神,为南越带来灾难。
“索依,事到如今,我只好求你成全我们。”
“可是天神……”
“我从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神,索依,这世上没有第二个人能比你更了解瑶儿,瑶儿她心善,本不同意我来求你,可只要你愿意代替瑶儿成为巫女,我能答应你所有的请求。”
索依其实也是深深爱着南越王的,可面对南越王的苦苦哀求;她也只能忍着心痛答应与妹妹私自交换身份。
成为新一任的巫女后,她得享世间无二的尊崇荣耀,但再多的荣耀又怎么抵得上心爱之人一个温柔缱绻的眼神,一句发自肺腑的关怀,她在刻骨的寂寞中,静静凝望着他们那与己无关的幸福,嫉妒在心里疯狂地发芽,可是他们一个是她深爱的人,一个是她骨肉至亲的妹妹,她于是选择了离开。
巫女私自逃出皇宫,是极大的罪过,但是索瑶明白姐姐为了自己的幸福所承受的苦痛,就恳求南越王瞒下巫女出逃的事情,暗中搜寻索依下落。
再后来,索依逃出皇宫,一路辗转来到西齐边境,遇上了命中注定的另一个人,他将孤苦伶仃的她带回家中悉心照料,两人日久生情,但是后来却被南越的探子发现了踪迹,彼时索依已经怀有三个月的身孕,为了不将男子牵连其中,她对他下了迷药后,自己一个人离开,不知去往何处……
也许天神说并非完全虚假,总之,南越竟真的发生了连年的天害,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不久之后王室发生宫变,南越王和王后双双在寝殿自缢身亡,而太子下落不明。
“自索依离开后,那人便一直寻她寻她,至死不渝。”故事说到这里,在场众人都一直静默,姬衡目光沉痛地对着卜玉道,“你若真是索依的女儿,便是我的亲侄女了。”
“师父?”连珏皱眉,“难道索依后来跟着的人是姬八爷?”
“不错,确是老八姬清。”
卜玉怔怔地摸向自己的耳后,忽然泪如雨下。
这一场倾慕最后变作认亲,结局着实是意料之外。
卜玉,竟是姬家人,身世还如此崎岖坎坷,就连看惯了狗血话本的茯苓,也有些瞠目结舌。
可当她能够堂而皇之地陪在姬衡身边,也就是陪在姬衡和连珏身边时,我还是有点不淡定,是以我也常常跟着连珏,形影不离,茯苓为了这事揶揄了我不是一天两天,但我却很坚持,毕竟卜玉原本就生得美,现在又成了亲人,简直不能不防。
仿佛为了印证我的紧张,她也的确表现出了一个追求心上人应有的情敌的水平,从人生无处不相逢,到荷包香囊送点心,再到诗词歌赋琵琶琴,十八般武艺每天轮番着上,甚至有日我竟听到姬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