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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一大早,那男人就闯进我的屋子替我易容,临了了还威胁我道,“你大可试着逃跑或者做些傻事,到时候若是失去些什么,不要怪我心狠。”说着目光下移到我的小腹。
我攥了攥拳头,却什么也都没说,他们重又给我蒙上了黑布,马车过关口的时候,他咳嗽着道,“还请官人放行,内人身体不适,赶着到京城看诊。”
一路上坑蒙拐骗,也算过得顺畅。
我试着和卜玉说话,但她却不再理睬,更何况旁边那人还在虎视眈眈地盯着。
直到到了京城,我的逃跑计划还是没有什么进展。
三日后,那人喂我喝了迷药,幸好我咬紧了牙关没有喝下太多,是以醒来的时候,比他们预计地可能要早,他们许是以为我不会醒来,只是手脚被缚住,我睁开眼的时候,四周一片黑暗,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有一股淡淡的霉味,如果所料不错,应该是某间尘封多年的屋子里的某个衣橱才是。
我隐约听见房间里有说话声,便挪到门口,把耳朵贴着门,可惜他们的声音未免太小,隔着门板,我几乎听不见半个字,于是,我做出了一个很大胆的决定,用脑袋将门微微推开一条缝,为了不发出任何声响,我几乎是用腰支撑着自己不倒下去很快额头就冒出了汗水。
眼睛还不能适应突如其来的光亮,我眯着眼睛半晌,忽的耳边终于有了些动静。
“你如何以为我会与你做这笔交易?”
“哦,我以为这会是一件双方互利的事,”
那个声音,我有些恍惚地更加往外靠,希望能看到屋内的景象,缝隙越来越大,待得看清了那对面的人,我整个人都吓得快要从柜子里翻出去。
那人惊觉地抬头,“谁?”
窗外一只猫咪叫唤了一声,那男人嘶哑着嗓子道,“不过是只猫咪罢了,这屋子许久都不住人了,想来是自己跑进来的。”
我紧紧地咬住唇才能忍住脱口而出的惊呼,是他,真的是他……原本以为早已天人永隔,今日他却这样好好地站在我的面前,我心上一阵又一阵酸楚,见到他没事,真好,我的哥哥,阿木塔!
忍住澎湃的心潮,我开始逼着自己冷静下来,既然这人对阿木塔有所忌惮而且听着语气又像是想要与他合作,那么阿木塔说不定能救我于危难之中,只是现在倘若冒险地出现在她面前,万一那人欲下狠手,若是我孤身一人,也许会选择冒险一试,可如今我是不敢承受有万分之一闪失的后果。
该怎么办?
我闭上眼睛,开始思考着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叫他晓得我被藏在这里……一定会有什么办法,一定会……猛然间,我看见了这黑暗的空间里闪现出的莹莹的光芒,是那枚红玉镯子,对了,这镯子天底下仅此一只,而且因着御赐的关系,我自八岁那年就戴在手上从不离身,阿木塔自然不会不认得,可是我要如何才能给他呢?
我低着头,用嘴衔着手镯往外挪,就差一点点了,可它却卡在我的手上,怎么都出不来,我的额上狂冒汗,喘了口气,又接着用嘴吃力地挪,终于将它取了出来,我双手被缚,只能用嘴衔着这镯子,一边想着要怎么才能叫他发现。
就在我苦思冥想之际,忽的屋子里传来很大的声响,那人恼羞成怒道,“你竟敢暗算我?”
阿木塔淡淡道,“这几年我一直想要除掉姬家的势力,但苦于找不到线索,如今你既然送上门来,这样好的机会我自然不会放过。”
“该死。”那人怒吼了一声,阿木塔不急不缓道,“你最好不要挣扎,否则只会让毒发得更快,你现在失去了所有内力,绝对是逃不了的。”
“我早该想到的,我……”突地柜门被用力打开,他见到我醒了也是怔楞了一下,继而猛地打横将我抱起,“你们别过来,我身上带着火药,若是再过来半寸,我要你们陪葬。”
我急急地看向阿木塔,刚想要说话,嘴里的镯子立刻掉落,我看到他见到镯子的一刻猛地睁大了眼睛,“阿木塔,救我!”
只听轰的一声之后,我就被他带着翻窗而出,他许是真的中了毒,行动很是迟缓,但凭着对这宅子的熟悉,很快潜入了另一间房间,不知动了什么机关就进了一个密道。
他的手抵在我的脖颈,我很是吃力地随着他摇摇晃晃地往前走,这密道错综复杂,我在第十七个交叉口,终于迷失了方向,他的身形猛地一晃,我快速地跳开,他已经轰然倒下,“喂喂?”我急急地摇晃他,他若是现在死了,我岂不是要一辈子被困在这暗无天日的密道里?
无论如何,他现在不能死啊!
见他仿佛没有了声息,我忽的伸手想要去揭他脸上的面具,刷的一下,我的手腕被猛地攥住,我吓了一大跳,就见他缓缓地睁开眸子,“我还没死呢。”
“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快点带我出去。”我背靠着石壁,蹭着一处尖锐,缓缓地摩挲着,“你中了什么毒?”
他的脸上覆着人皮面具所以看不出什么,只是他的头发已经被汗打湿,闻言也不回答。
“喂,事到如今,我也知道的差不多了,你究竟是姬家的什么人?”我感觉有一根绳子已经磨断了,忙再接再厉。
他还是不说话,径自闭着眼睛调息。
我借着咳嗽声,还有乱七八糟的问题,好不容易才把手上的声响掩饰了过去,双手得到自由的瞬间,我是真的想过杀了他,杀了他,赌一把。
我忽的朝他挪过去,他却没有任何反应,我把手缓缓地搁在他的脖颈上,看样子他是真的昏死过去了,可我还是不敢掉以轻心,我想如果我一用力,他就会死,他真的会死,可他若不死,恐怕我知晓了这么多,也不会有什么活的可能,既然如此,我正要用力,却猛地碰触到了面具的边缘。
反正都是死,我倒要看看这人究竟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无涯
手里的烛火啪的一声爆开,我的心也不自觉地收缩。
暗沉苍老的“皮肤”被渐渐地撕开,露出底下的白皙光滑,若不是亲眼看见,简直不能相信这种极致反差的触目惊心,我压下心头的诧异,轻轻地轻轻地揭开,一口气提着上不上下不下……
啊!!!
我猛地向后一坐,不可能,这不可能的……
这张脸,曾经无数次抚摸亲吻,这世上不会有人比我更熟悉,这张脸上的每一尺每一寸,都曾用心去丈量,我闭了闭眼睛,有些恍惚,胸口闷闷的,脑袋乱乱的,我不自觉地攥住衣襟,急促地喘息着……
等等——
我颤抖着手慢慢地将烛火挪过去,初时的震惊过去,我的目光越过他紧闭的眸子,落在那右眼角下侧,指间不自觉地触碰,是一颗红色的痣,泪痣,我仿佛是在漂泊大海中寻到一根浮木的溺水者,不是他,不是他!
只是——
这世上为何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人,若不是我对连珏的脸实在太过熟悉,怕是没有人能分辨二者,他的皮肤是有温度的,不同于面具的冰冷,我仔仔细细地端详着他的脸,许久,许久。
我不知何时已经睡了过去,而又被脖子上的凉意唤醒,睁开眼睛,初初是熟悉的眸光,然而不同的是,他的目光冰冷,无端地叫人颤栗,我的余光扫到脖子,发现那里抵着的是连珏送我的发簪,这一幕的冲击力太强,刚刚从睡梦中转醒的我,不由得怔楞了许久。
“扶着我,往前走,否则,我杀了你。”
我仔细一瞧,难怪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他的唇色泛紫,脸上全是细密的冷汗,每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而身上竟莫名地传来一阵香气,我忽的想起什么——
——“丫头,这个可碰不得,这叫噬魂草,只需沾染上一点,轻则武功全废,重则经脉寸断,此草毒性霸道无比,一旦中毒身有异香,香气越浓,则入骨越深,最后难逃一死。”
当时我被贾嗣的一番话吓得不轻,如今看来,说不定这草还能救我一命。
我作出一副被惊吓的表情,连连点头,趁着他松懈的时候,劈手夺下簪子,他立刻震怒地睁开眼睛,我冷哼一声,“你自知内力被废,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他危险地眯起眼睛,“不过,我会救你,作为回报出去后你得告诉我全部的事情,而且我不喜欢被人威胁。”
他抿着唇,像是在考虑,“你凭什么以为出去后我不会杀了你?”
我笑,“杀了我?那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更何况,你种了噬魂草的毒,这世上许是只有两个人知道解法,好巧不巧,其中一个就是我,你大可一试?”
“你!”他怒极,可身子却没有气力,猛地咳嗽起来,我顾不得许多,连忙架起他,我不敢走得太快,也不敢累着自己,走一段,总要歇息一段,恢复□□力,尽可能地给孩子减少伤害。
我揉了揉酸疼的肩膀,“你叫什么名字?”
“……无涯。”
无涯?我摇了摇头,“你是阿泽的弟弟?”
他的眸子立刻凌厉地扫过来,我摆摆手,“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救你?请你感激此刻你还能有着这重身份。”
“感激?”他咬牙切齿道,“谁稀罕?”
我看向他,他攥紧了拳头,“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赞同地点头,的确,我什么都不知道,连珏亲口告诉我他没有兄弟姐妹,那么这世上又哪里来的无涯,若是当初司马莲生下了连珏,又生下了无涯,没道理要隐瞒无涯的身份。
见他疼得已经说不出话来,我只得走过去,“你还好吗?”
他整个人已经处于痉挛的状态,眼睛睁得大大的,额上青筋暴露着,像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但他却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只是静静的,眼神没有焦点,我实在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连珏”在我面前这幅狼狈的样子,忽的一狠心,抽出发间的簪子,刺破了手腕,血很快冒了出来,我将手腕凑到他的唇间,他紧紧地闭着牙关,像是要咬碎牙齿一般,我低声道,“喝下去。”
他慢慢地松开了牙齿,整个人也缓缓地停止了抽搐,我收回手,快速地用撕下来的布条包扎,这噬魂草唯一的克星是千玉花,而这世上唯一的一株是贾师傅培育出来的,在西齐皇宫我小产之时,曾救了我一命,而今,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