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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棋点了点头,眼泪又掉了下来。
“你先别哭了,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什么时候的事?”陈静忆接着问道。
“是。。。是五一的时候。。。”钟棋低着头,声音有些哽咽,“他说想带我去旅游,正好。。。正好我也想去。。。就答应了,我骗家里说是跟女同学一起去的,家里人也没有起疑。就是。。。就是那天晚上,他说。。。说一次不会有什么关系,我信了他。。。没想到。。。没想到。。。”
“都两个多月了?!你怎么发现的?他人呢?!”陈静忆听着钟棋的话,越想越激动。
“我两个月没来那个了,我就。。。我就很害怕,所以今天上午我去买了验孕棒,悄悄在公厕里验了。。。他。。。他还不知道呢。。。”
陈静忆越听越气,情绪也激动了起来,“怎么他说什么你都信?我原本看着他少言寡语还挺老实的,没想到他是这种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为什么不告诉他?这么大的事儿就应该让他知道啊,让他知道他到底造了多大的孽!你不告诉他我帮你告诉他!”
说着,陈静忆就夺过了钟棋的手机,在电话薄里翻找着林涵宇的号码。
钟棋见状,赶紧将手机夺了回去,藏在了怀里,“不要!不行!不能告诉他!我不要。。。”
陈静忆看着钟棋的样子,万分困惑,大声喊道,“到底为什么?为什么不能让他知道?!”
钟棋满眼通红,咬着唇没有说话,浑身颤抖着把头埋在了膝盖里。
陈静忆看着她的样子,眼泪也不禁掉了下来,但语气还是十分强硬,“别以为不说话就没事儿了,如果你连这些都不打算跟我说,你为什么要叫我来?难道你一个人把这些烂在肚子里就可以解决问题吗?”
听了陈静忆的话,过了很久,钟棋终于抬起了头,满眼通红地看着陈静忆,像是用了很大勇气似的,深呼吸了一口,然后哽咽着说道,“他。。。他不是那种会负责的人。。。这两个月我没来那个,一直很担心,我。。。我就问他,要是。。。要是我怀孕了怎么办,他说不会的,不可能,我说万一呢,他说那就把孩子打了,打一次孩子不会有多大影响的。。。”
“哈。。。”听了钟棋的话,陈静忆气过了头,不禁冷笑了起来,“不会有多大影响,他真是说得轻巧,你怎么会和这种人在一起?”
“别说了,我知道他不是个好人,可我。。。”钟棋说着说着声音越发小了。
陈静忆在一旁努力压着心里的气,深呼吸了好一阵,说道,“那你准备怎么办?告诉家里人还是悄悄去把孩子打了?”
钟棋听了,猛地抬起头惊讶地看着陈静忆,有些犹豫地说道,“一定。。。一定要打掉吗?”
“不然呢?!”陈静忆已经完全无法理解钟棋了,“不然你还打算把孩子生下来?你才16岁!你以为你把孩子生下来他就会照顾你和孩子一辈子吗?你看他那样儿他会吗?!我一直不懂什么叫所谓的爱情,现在看来这爱情并非什么好东西,都把你害成这个样子了!都把你害得神志不清了!我都不知道我怎么会说出今天这些话,我一直以为你比我成熟,没想到你会这么糊涂!”
钟棋一直紧紧咬着嘴唇,似要咬出血来。
沉默了很久,钟棋终于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郑重地说了一句,“好,我去把孩子打了,我会告诉他,我会让他付手术费。”
作者有话要说:
☆、成长的代价
那天下午,陈静忆陪着钟棋坐了很久,钟棋终于鼓起勇气给林涵宇打来的电话,迎来的,自然是林涵宇的一阵恐慌与谩骂。
也许是麻木了,钟棋握着电话,一直很冷静,冷静得可怕,末了,只轻轻说道,“没关系,你骂我没关系,我没要你怎么样,只要你把手术费给付了,从此我们之间两不相欠。明天下午,带着钱到XX胡同里的诊所,我会等你。”
打完电话,钟棋一直面无表情地盯着地面,眼神空洞,仿佛此刻坐在这里的,只是一副驱壳而已。在陈静忆看来,这样的钟棋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那个一遇到点小事就会叽叽喳喳八卦个不停的钟棋,也许只能永远留在记忆里了。
一个下午,她从了一开始的恐慌、迷茫与痛苦,到现在冰冷得如同一块木头,陈静忆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如果这是成长的代价,那么这代价实在太过惨痛了些。
第二天下午,陈静忆陪着钟棋早早地就来到了诊所里等着,说不紧张是假的,陈静忆握着钟棋的手,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了她止不住的颤抖。钟棋一直用手紧紧攥着衣角,鼓起很大的勇气,好不容易对医生轻轻吐出了“人流”两个字,医生却只淡淡扫了一眼,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示意她先坐在一边候着,手术费到位了就可以马上开始。
钟棋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还是不停地颤抖,陈静忆只能不停地用手抚着钟棋的手臂和背。
等了没多久,林涵宇终于出现了。他看起来阴郁了很多,头发散乱,衣服都没怎么弄好,双眼还布满血丝,应该是没怎么睡好,也没什么心情收拾自己。
钟棋起身,慢慢走到了林涵宇面前。
“钱带了吗?”钟棋直截了当,语气里没有一丝犹豫,也听不出一丝感情。
林涵宇看着钟棋,眼神里有些惊讶,想是没有预料到她会这样开门见山。林涵宇愣了两秒,随即点点头,眼神开始闪躲起来,脸色也有些苍白。
“那就行,我进去了,你们在这里等着我。”钟棋面无表情地说完,便转身往里屋的诊室走去。
“等一下。”没等钟棋走出两步,便被林涵宇叫住了。
钟棋停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
“对不起。”林涵宇低下头,小声地说了句。
听到这句话,钟棋身影忽然僵了一下,然后似有若无地冷笑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走进了诊室。
对不起这样的话,是最没有良心的,因为这样的话大多数时候都是说给自己听的,对于那些被自己伤害过的人来说,那么深的伤害哪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抚平的?说对不起,只是为了不让自己良心不安,说对不起,只是想减少自己的负罪感,只是想暗示自己,我犯过错,但我也努力挽回过了,至于被不被原谅,那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之后的时间,陈静忆一直坐在诊所的椅子上,搓着手焦急地等待着,林涵宇则靠在诊所门外不停地抽烟,抽了一根又一根。天知道此刻陈静忆多么想跑过去狠狠扇他几巴掌,然后把他一棍子抡晕在地,让他也感觉感觉什么叫痛,可是不能这样做,因为陈静忆了解钟棋,她不会希望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于是陈静忆一直努力克制着想要去打他的冲动,尽量平心静气地坐在椅子上等钟棋,所以这大概是她一生中经历过的最漫长也是最痛苦的等待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钟棋终于从里间里出来了,她脸色苍白如纸,一直紧皱着眉头紧咬着嘴唇,似要咬出血来,她一只手撑着腰,另一只手撑着门框,几乎是挪着步子在往前走。陈静忆看着这样的情景,眼泪一下就下来了,赶紧跑过去扶着钟棋,而一直在门外抽烟的林涵宇也听着动静走了进来。
两个人就这样隔着好几米的距离站着,林涵宇双眼通红,好几次想张开嘴说点什么,却终究没能说出来。钟棋等了很久,直到眼神慢慢黯淡下来,他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钟棋终于垂下了眼帘,轻叹了一口气,拉了拉陈静忆的衣服,陈静忆会意地点了点头,就这样扶着钟棋和林涵宇擦肩而过。
这一个擦肩,宁愿是一世。
“真的很疼吗?怎么脸色这么白?”陈静忆一边帮钟棋擦着额头上的汗珠一边问道。
钟棋点点头,扯了扯嘴角,艰难地开口说道,“那个医生的麻醉药真是不怎么行,疼死我了。”
陈静忆有些心疼,问道,“那要不要坐在那边的花坛上休息一会儿?我看你快不行了。。。”
钟棋马上摇摇头,说,“不要,我想尽快远离他,我还坚持得住。。。”
陈静忆看着钟棋这般坚持,也不好再说什么,只默默地往后望了一眼一直跟在钟棋身后的林涵宇,然后扶着钟棋继续往前走。
“这几天你就住我家吧,到时我给叔叔阿姨打个电话,就说我想你了让你来我家住几天,他们应该不会说什么的,你这样子要是回家肯定会被发现,而且我家里经常只有我一个人,也比较方便,你看怎么样?”
钟棋想了想,无力地点了点头。
陈静忆看钟棋实在撑不住了,便打了车,直接坐回了家。车开走时,陈静忆看着林涵宇的身影就那么一直僵立在原地,像一座雕塑。
上车没一会儿,钟棋就体力不支睡着了,陈静忆看着她苍白的脸,想着,也许只有在睡梦里,她的脸上才会有一丝安详吧。
在陈静忆家里呆的这几天,钟棋总是睡睡醒醒的,好像少有真正清醒的时候,就算是清醒的时候,也只是一个人呆呆地望着窗外,很少说话,不知道是手术的原因还是心里的原因。她好像彻彻底底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陈静忆无数次地想,如果可以,她愿意用自己的一切,去换回以前那个钟棋,去换钟棋不要遇见林涵宇。
可是人生,哪能总是遂人愿?
作者有话要说:
☆、新学期新气象
陈静忆告诉陈以萍说钟棋病了,但她爸妈工作太忙经常不在家,所以想让她在家里住几天顺便照顾她,陈以萍欣然答应了,还嘱咐陈静忆说一定要照顾好她,并没有什么疑心。
陈静忆以前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更加不知道如何去照顾一个刚做完人流手术的人,只能上网到处搜补身子的方法,然后依葫芦画瓢,不过庆幸的是好像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常情况,没多久,钟棋的精神渐渐恢复了,脸色也恢复了正常,钟棋没再耽搁,养好身子以后便搬回了家,陈静忆的一桩心事也总算落了地。
开学了,不出所料,林涵宇转学了,从此林涵宇这个名字也成了陈静忆和钟棋之间的禁忌。
陈静忆本来以为这学期也会像上学期一样平淡,可让陈静忆万万没想到的是,开学没几天就被班主任张芸叫进了办公室。
陈静忆本来以为自己不小心犯了什么错,可陈静忆万万没想到的是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