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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菀主动钻进铁达穆的怀里,合上眼睛慢慢睡去,她一点都不担心眼前的这个男人会不会对自己做出什么无礼的行为,因为他早把不该做的都做过了。清菀只觉得自己今夜已经十分疯狂,或许是被红烛相对的气氛所渲染,又或许冉冉烧尽的新婚之夜里,她的确希望有个人能陪在她的身边,就像很多闺中女子一般,在很早很早以前,她也曾想过人生中最重要的这一夜,该是个什么样子。
而铁达穆果真没有再动,亦没有动气,只是任由女子在他的怀中安然睡去。八月的夏风从敞开的窗户里潜入,将椅子上的俩人越发缠绕在一起。
清菀,紫菀花。
小舞也很喜欢山谷里的紫菀花,总是将一簇簇的花朵集结在一起,做成花环套在聆风的颈上。小时候她每每玩的累了,便伏在他的背上下山回家。秘密么……疯女人,小舞是聆风的未婚妻,是他同母异父的妹妹。你若是继续追问下去,这个埋下心底最深而不想揭开的话题,即是说与你听也无不可。
铁达穆嗅着女子的发香,仿佛闻到了漫山的花香,清淡空幽。衣襟间,七彩迷迭,白皙的肌肤诱人遐想。铁达穆稍稍抱紧了怀中的女子,长叹一声。
“疯女人,你只有这时候,安静的样子才和温顺的小舞有几分相像。”
初阳探进窗户的一刻,泉淙小心地潜回房中,深怕吵醒了在睡梦中的女子。九重纱帐里,女子和衣而眠,面色红润,几丝黑发轻躺在她的脸颊上,长长的睫毛仿佛含露凝雨,好像即是闭着也能说出话来。这个女子,静谧之时如同猫儿一般安宁无争,然而体会过与她交涉的过程,泉淙便知道这个女子但凡狠绝起来,也是不留半分余地的。
“你回来啦。”
微微出神的片刻,床上的女子已醒转过来,清菀慢慢坐起身子,扶着额头,铁达穆已经离开了啊,那个男人也算是来无隐去无踪吧。清菀弓起身子,宿醉后的脑袋微微有些泛疼,昨夜的确是喝的多了一些,可是铁达穆最后说的那句话,她却是一字不差地记在了心里。
“疯女人,你只有这时候,安静的样子才和温顺的小舞有几分相像。”
呵,真是好笑,她故意拿智轩的名头和他开玩笑,不想他却真得将她与小舞做比,明明是他把自己当做了替代品,还敢对她发脾气?果然是一个霸道残忍的海盗。
清菀抬眸望了一眼行礼的泉淙,笑道:“茉莲姑娘可好?”
“得公主提点,微臣与她一切都十分安好。”
纤细的手指理了理秀发,女子风淡云轻道:“你我到底是名义上的夫妻,言辞称谓间便不要这般生疏客气了,小心让旁人瞧出端倪来,何况我们到底也是盟友,算是一条船上的朋友。”
“公主说的是,以后微……我会注意的。”
“让我的女官进来为我梳洗吧,我们稍后便去敬茶。”
“是。”
顶上泉王妃之名的第一天,清菀无论是瞧着自己嫁为人妇的装扮,还是昨夜的那晚洞房花烛,头脑都有些晃神。清菀握着胸口,只觉得自己好似做了一场春秋大梦,似是醒了,又似是不能醒转过来。
而彼时,同样觉得恍如一梦的,还有许久没有踏上土地的铁达穆,他甚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那样放下了女子?那个王族的公主,疯女人,他的猎物,怎么也不该这样轻易放过她。不过还有下一次,连同他的赌注,他一定会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嗖!嗖嗖!”
就在铁达穆推开客栈客房的一刹,从门缝间倏地射出几枚暗器,只是男子信手一挥,便稳稳接住,继续从容踏过门栏,语气中略带轻狂。
“你丢飞针的本事似乎不及往昔了,锦歌。”
宽敞的客房里,一个黑衣女子正对着房门而坐,双手环胸,翘着纤细的长腿,眼神冷冽。
“听聆风说,你身陷囹圄,我们几个船老大可都十分担心。”关心的话出自女子的口中,明显带着嘲笑和讥讽,就如同她迅捷的身手,对着自己的同伴同样不带一点犹豫和心软。
“哼,我的事什么时候需要你们来操心?”铁达穆将手上的暗器随意丢在桌上,自顾自地将窗户推开一条缝,观察街上的动静,清晨的街道还十分安静,人迹鲜少。
“那是因为从前的铁达穆从来没有失手过,也不曾让我们失望过,但是自从与龙船的海上一战,我们损了两艘船只和不少兄弟不说,狂龙号更是一直未加入战局,不免引人遐想。恐怕如今你铁达穆在众人的心里,已不再是那头威风凛凛的海上血鲨了。”
“怎么?你想取代我?”铁达穆靠在墙上,唇角泛着冷冷的笑意。
“不用客气,大家虽然生活在不同的船上,不过功力深浅也都是知根知底的,你很清楚我打不过你。”锦歌盈盈一笑,说的十分诚恳,“不过我打不过你,不代表狂龙里头没有人能够和你分庭抗衡。”
铁达穆挑眉斜视,“你是说靳阳那小子?他的胳膊腿脚终于长齐全了?”
“他是你一手提拔上来的,原先斤两有多重你是清楚,不过那小子雄心壮志,这几年在海上的作为,恐怕除了你铁达穆,也没人能比得上。”锦歌淡蓝的眼眸里印出同聆风一般的忧虑,“你可要当心,俗话说得好,长江后浪推前浪。”
“你就是来和我说这些的?”
金色的目光里仍是不以为意的淡漠,锦歌双腿一晃,站起身,一手插腰盯着目空一切的男子,好意提醒道:“久微不会背叛自己的同伴,不过前提是那个同伴值得我们去信任。铁达穆,你是我们大家选举出来的统领,这么多年也从来没有让我们失望过,但是你现在上岸为得是什么,大家心知肚明。阿穆,她可是王族的人,是我们的仇人。”
“那又如何?”铁达穆将有些散乱的头发一股脑地散开,嘴角含着不以为意的自信笑容,“在这些身份之前,她只是我的猎物。”
“铁达穆!久微可是恩仇必报的!”
男子微微抬起头颅,冷笑道:“你怎么知道我这么做不是为了报仇?”
“你……是为了报仇才接近她?难不成你要靠她接近王族?”锦歌站直身子,微微有些诧异,“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可惜铁达穆并没有回答,只是摆摆手,径自躺到了床上,“我要睡了,你先回去吧。”
锦歌知道自己不会再得到任何回答,只得咬牙悻悻离开,然而关上门的那一刹,背对着门扉的铁达穆没有看见女子瞬息变化的狠绝目光。
“铁达穆,别以为你骗得了我。”
第三十五章 忠诚
更新时间2013523 7:58:20 字数:2930
泉都府的后院除了为清菀建造了一座阁楼以外,还有堪比王宫的水榭楼台,花草庭院,四处种满了当季的花草,品种珍稀,怒开盛放。等到了秋季,种在一旁的银杏红枫便会成为绝美之境,而无论翡翠城的尘土适不适宜种植这些,泉都府的花匠总会有办法,让这些花束无论在什么时节,都以最美的姿态盛放在清菀的眼前。
天朗气清、东风拂面的一日,清菀一袭公主盛装身处在一片芬芳花蕊之中,腰间一侧配着无暇碧玉,另一侧配着锦绣香囊,冰玉的折扇凉丝丝地躺在女子的素手中,金蚕丝缠着腰腹的丝带,耀眼夺目。清菀坐在亭子的阴影下,望着花海对着身后的人吩咐道。
“雁禾、艳昭,去采一些适合制香囊的花卉。”
“公主想要新的香囊?”自从住进了新的府邸,艳昭被许多新奇的事物所吸引,孩子的心性越发开朗,“可是公主不是喜欢闻檀香吗?”
“不是给我的。”清菀坐在亭中的石凳上,拿起一颗雁禾拨好的葡萄,吃的津津有味,“玉都的海神宫坐落在翡翠城外的石山上,正雅巫道现下便在那里。你们弄好了便派人送去给她,说我归宁之日即会前往行祭祀礼。”
“正雅巫道现今侍奉于玉都海神宫内吗?”
雁禾凝眉间隐隐有一丝担忧,巫道是对有神通之力的女子称谓,正雅巫道原本是天宿司的一名阴阳师,但是她性格使然,素来喜欢云游四周,约莫一年前离开了王都。只是这位正雅巫道还身处天宿司时,与清菀公主十分投缘,公主从她身上知道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事。不过就雁禾个人而言,她并不喜欢这位正雅巫道,因为就她所知,这位巫道教授公主的竟是些离经叛道的事情,比如女子为何不能入世,为何必须听信媒妁之言,其中最令人瞠目结舌不可置信的是她竟然与公主说:“你的学识才情、手段能耐既与你的王兄不相伯仲,那你不也有做女王的本事?”
但凡想起说这句话时,正雅巫道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雁禾就愈发深怕特立独行的公主会被她拐了去。她永远记得,那年十五岁的清菀公主望着正雅巫道的眼神,就和她在龙船上盯着汪洋海面一般,无比钦羡。
“嗯,她得知我成婚于泉都府,致信相贺,我也有些话想同她说。”清菀抬眼看向低头偷笑得一脸鬼魅的艳昭,“艳昭,你是不是早就想上城里去瞧瞧了?”
“公主……”艳昭一双水灵灵的眸子眨巴眨巴地盯着清菀,小巧得像一只撒娇的小猫,娇嗔着,“艳昭才没有这么想……”
“去吧,有雁禾看着你,我还是放心的,记得晚膳前回来。”
“真得?!多谢公主恩典!”艳昭高兴地几乎要蹦起来,可一旁的雁禾显然不太愿意,不住瞥了一眼在亭外值守的韩旭,不愿让此人与公主独处,遂恭敬道,“公主身边不能没个服侍的人,雁禾愿留在公主身边伺候。”
清菀又吃了一颗葡萄,同样打量了站在亭外的男子一眼,道:“我的身边还有韩护卫,他虽是个男子,不过倒也十分细心,雁禾,不必担忧。即是往昔的那些事,也抵不过他救过我性命的恩情。”
雁禾抿着嘴没有回话,倒是韩旭欠着身子淡淡道:“属下过去多有罪责,不敢言功,只求日后能尽力侍奉公主,抵去些许罪过。”
清菀捏着锦帕擦了擦指尖,轻移莲步,徐徐走到韩旭的身旁,道:“我已为人妇,你不必再把头这般低着,我不会挖你眼珠子的。”
韩旭微微抬起了头,可仍是没有看向女子的容颜。象征公主的冰玉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