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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笑语温言间已蕴了一丝锐利在眼中,“此事在这里说说便罢,出了这屋你们哪个都不许再提,只牢牢记一件事:救本宫的是凌风。若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出,本宫唯你们是问。”这两人在她身边多年,秉性如何她自是清楚否则也不会说这些,但为以防万一还是提点了一句。
“奴婢明白,只是万一殷公子他们说起怎么办?”晚蝶不无担心地问。
“本宫自会让他们守口如瓶。”拂晓眼中蕴着清冷如霜的笑意,目光悠悠令人猜不透她内心想法。
拂晓指一指晚蝶手中的如意道:“送过去的时候神色收着些,莫让人瞧出破绽来,另外叫凌风明儿个去一趟知府衙门,问清楚殷无垢一案的来龙去脉,那两人的一面之词不足为信。”
待晚蝶离去后,随月一边为拂晓换上素锦寝衣一边踌躇道:“恕奴婢多嘴说一句,其实不论胡大牛妻儿是不是殷公子医死的,殷公子都是候爷之子,只要身份一证实,知府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定罪于他的,公主何不就此做一个顺水人情呢?”
“顺水人情?”拂晓睇了正在系带的她一眼,似笑非笑,“你倒说说,怎么个做法?”
见拂晓没有不悦之意,随月大了胆道:“公主是天黄贵胄,金枝玉叶,只要您一句话,知府定会马上放人。如此,也省得您再费神去查实。”
拂晓摇头一笑,耳边明珠璀璨如星,“你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本宫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并无实权,也无权干涉地方政务,否则便是越权,你可知当日挟济南官员出兵之事本宫担了多大的干系?”
她自随月手中接过衣带稳稳系了个结,“除非占足了理,否则这种事传到父皇耳中不止本宫担不起,就是燕王也未必担得起,与之相比长兴候的这份人情实在不算什么。”
经拂晓这么一提,随月也醒悟过来,赫然道:“公主说的是,奴婢想得太简单了。”说罢不再多言,服侍拂晓躺下后轻退出门外。
午夜,一阵雷鸣电闪落下倾盆大雨,像极了那一夜,雷雨中拂晓辗转反侧睡得极不安稳,也不知梦到了什么,或是想到了什么……
女人,我若以百万黄金为聘,你可愿嫁我?
在遥远关外草原的一座毡帐中有这样的话响起,随之而来的是沉沉叹息,只是这一切都淹没在雷雨声中。
卓克尔浑身裹了纱布躺在床上,明明是深夜他却了无睡意,一昧盯着帐顶发呆。
那天若不是阴差阳错,他与她兴许现在还互相提防着困在崖底……
“王子。”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卓克尔的神思,眼角微瞥已经看清了来人。
胡姬,年轻貌美、性格明快兼之能歌善舞,所以在诸多侍妾中最得他宠。
“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他朝她伸出手,下一刻,属于女子的手便放在了他的掌心,温驯如白兔。
这样的女子远较那个不听话的女人更可爱,可为何他脑中想的念的全是她?
“我听到外面又是打雷又是打雨的,怕王子睡不着,所以过来瞧瞧,若是醒了也好陪着解解闷,现在一看果是没来错。”她坐在榻旁边笑边说,看着心情甚好。
与中原女子不同,胡姬肤色略深,五官立体若有雕琢,尤其是鼻子极挺,她虽不如中原女子的婉约柔美,却也明艳娇媚。漆黑长发辫成许多小辫垂落在身上,头饰衣裳多有金铃之物,走动起来脆脆生响。
她坐在床边顺势委下身,脸颊轻贴在卓克尔的颈边:“数日前王子去了北平后便音讯全无,我很担心,生怕会有什么不测,幸而,幸而王子平安归来,否则胡姬的琴便再也无人欣赏。”蒙古没有中原那么多规矩礼仪约束,男女称呼上甚是随便。
“胡琴你拉的很好,懂欣赏的并不是只有小王一人。”他又一次望向了帐顶,不知想到了何处。
胡姬微一摇头呢喃低语在他耳边响起:“胡姬的琴只拉给王子一人听。”简短的一句话却包含了她所有深情,手指从他的指缝中慢慢探入,五载光阴,她始终陪伴在他身边,她不是他的唯一,却也始终不曾让其他女子越过她去。
眼神从她光滑的脸颊掠过至若隐若现的锁骨,忽得用力一拉随即翻身将胡姬压在身下,漆黑眼眸透着令人不解的光芒:“你爱小王吗?”
胡姬红唇微张有些许吃惊在里面,她不解卓克尔何以突然问起这个,但并未回避,直视他的目光郑重回答:“爱!”
她没有中原女子的矜持害羞,爱就是爱,恨就是恨。
随着她的回答,卓克尔目光一热,大手探进她的红衫轻衣抚触她肌肤,薄唇所过之处惹来女子细细的呻吟。
胡姬咬着红唇努力控制正在不断被燃起的情欲,“王子不要,你的伤……”
剩下的话被悉数堵在唇中,下一刻胡姬便被吻得浑身瘫软,娇喘连连,随着腰带的解开,大片*一览无遗,任由男人侵略zhan有,掠夺她所有一切。
意乱情迷的胡姬并不曾看到,即使在激情中卓克尔的目光依然清醒无比。
既然那个女人对他不屑一顾,那么他也不会在乎她,天下女人并不是只她一人,而他也不是非她不可。
正文 第二十六章 恩威并重(1)
七月盛夏的某个午后,一行数人来到了知府衙门,衙役惊讶地发现平日不可一世的知府老爷在领头的海水蓝藻纹长衣女子面前点头哈腰,卑躬屈膝,态度极是尊敬。
那女子是极美的,以至于他们以为见了仙女。
北平知府陆明陪着小心将拂晓一干人等迎入府衙内,期间不时偷觑凌风一眼,这是他唯一认识的一个,前日就是他来问关于胡大牛状告殷无垢医死妻儿一案。
前日是侍卫来,今儿个公主亲自上门,莫不成这案子与十公主有什么关系?想到这里他的心中顿时打起鼓来。
“陆知府。”拂晓揭开茶盏拨了拨刚沏好的雨前龙井漫然道:“本宫冒然前来,若有打扰之处,还望多多包涵。”
陆知府一听这话赶紧赔笑道:“公主说哪里的话,公主肯驾临下官府衙那是对下官莫大的看重,下官感激还来不及哪有打扰。”他眼珠一转又道:“不知公主是何时到的北平,下官竟是一些也不知,否则也好出城相迎。”
拂晓端详官袍裹身的陆明片刻,似笑非笑道:“本宫微服出宫不宜太过张扬,所以并未知会各地官员。”
陆知府明白之余又道:“不知公主此来是为何事,还望明示,下官也好安排。”
抿一抿清香四溢的茶水,拂晓抬眼道:“陆知府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本宫前天刚派凌侍卫来过,你这么快就忘了?”
陆知府怔仲片刻方拍着额头露出恍然之色,连连点头道:“是是是,瞧下官这记性,可不是糊涂了吗?真是不该。”
拂晓微微一笑也不说什么,只是拿流光似水的眼眸扫过他,“前几日有两人来燕王府中求见,说他们公子无故被官府收押,可是确有其事?”
“确有这么一回事,但绝非无故,本城百姓胡大牛状告殷无垢医术不精害死他妻儿,这是一桩一尸两命的惨案,绝不能轻怠,所以下官当即将殷无垢收押,当然是否有罪还要等查清本案后再定夺。”陆知府侃侃而谈,虽态度谦卑但说得有理有据,滴水不漏。
“忤作可有验过尸?”拂晓将茶盏往桌上一放,顺势在若雪耳边说了几句,若雪微微点头后从旁退下。
陆知府也看到了,但他不敢过问,只据实回答:“胡大牛报案的第一天下官就派人去验过尸了,据仵作写的尸格,胡大牛妻子因腹中胎儿胎位不正导致难产,在她身上有多处针眼,口中也有灌药的痕迹,所以应是有人用过针下过药,而非殷无垢所说的赶到时已死亡。”
有宁和的笑容在拂晓唇边形成,与团扇轻摇时带起的发丝绞合在一起,“是吗?本宫托燕王找了一位有多年验尸经验的仵作来,想重新验一下尸,陆知府可同意?”
陆知府心中一刺,明白这位公主此次是有备而来,只是个中缘由却令他百思不得其解,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大夫罢了,怎么会惹来这位宫中当红的公主亲自过问?难不成他们相识?
公主虽是朝中一等一的人物,但并无实权更不得干涉地方政务,所以他并不害怕她以势相压,他害怕的是清平公主北后的那个人――燕王朱棣。
若果真如此可就麻烦了,早知便不该收那些钱……
陆知府心中暗暗后悔,但箭在弦上已由不得他了,只得强笑着同意,否则未免显得心虚。
“很好。”拂晓满意地点点头,“为免陆大人及诸位对检验结果有所怀疑,本宫已经命人将尸体从义庄抬来,麻烦陆大人在旁边腾一间房出来。”
陆知府闻言笑意更显勉强,寻思片刻道:“公主如此兴师动众不知所谓何意?难道认为下官处案不公?下官自任知府以来一直秉持办案,从不偏颇,自问对得起头上‘明镜高悬’四个字,从不敢徇私枉法……”说到后头声音难抑激动之情。
拂晓吹了口浮在茶水上的茶叶,打断他的话语淡淡道:“陆大人为官清廉爱民如子本宫都是知道的,何必如此激动,陆大人今年有六十了吧?”
“下官今年刚满六十。”陆知府正说得顺口,被人这么一打断真是说不出的腻歪,偏他不仅不能发火还得摆出一副恭顺有加的样子。
“六十,也不小了,更应该清心养神,守静致虚,如此才能延年益寿长命百岁。”盘成发髻的三千青丝上插了一枝双凤步摇,双凤同衔一颗水滴状颜色极正的红宝石垂落在额间,衬得她更加雍容华贵,令人不敢逼视。
陆知府额头微微见汗,几句话下来他已经深觉这位公主不好对付了,“公主教诲的是,下官一时失礼还忘见谅。”
“无心之举,本宫又怎会计较呢?”她如是笑道,目光却紧紧攫了陆明不放。
此时若雪走进来施礼后道:“启禀公主,尸体已经抬到门外,忤作也准备好了,请问要在何处验尸?”
拂晓不说话只是把目光对准陆明,等着他的回答,陆知府稍稍一滞已回过神来,当即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