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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抱着还在发晕的脑袋道:“我也不知道,他们好像是自己把自己弄死的。”说到这儿他忽地想起刚才听到的话,蹲下身扶着老汉神秘兮兮兼兴奋地道:“老爹,我告诉你啊,刚才有人管那位姑娘叫公主,公主啊!”
于平民百姓来说,公主那就是天上人,跟皇帝一样,一辈子都未必能见着一回,而今居然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要是不兴奋才怪。
听到这话,刚刚准备站起来的老汉脚下一软再次摔倒在地上,叶子一下子没扶住,赶紧问道:“老爹,你怎么了?没事吧?”
“没,没事。”老汉不太利索地说道,浑浊的眼睛在拂晓身上飞快刮过,随即低下头一掌拍在叶子头上喝斥道:“你胡言说什么,公主怎么来咱们这小面摊上吃东西,定是你耳背听错了。”
“我耳背?”叶子当即跳了起来,指着自己鼻子道:“我耳朵不知多好,晚上隔了间屋都能听到你打呼,怎么可能听错?!不相信你自己去问她。”说罢就要把老汉往拂晓那边拉,哪知老汉站在原地死活不肯挪动,口中还骂道:“浑小子你干嘛,这么用力想拆了我这把老骨头啊?!”
这对父子间的对话令诸人会心一笑,陈相允过去捡起拐杖递到老汉手中指一指拂晓道:“你儿子没听错,她真的是当朝清平公主,还不快去见过。”
叶子感觉到掌下老爹的身子一下子变得僵硬无比,看样子是紧张的,正要安慰几句,老汉已经挣脱他独自抖抖擞擞地走了过去,一直走到距拂晓仅一步之遥的地方。
“你……你……”老汉死死盯着拂晓,神情极为怪异,结巴半天才费力地说出口,“你就是十公主?”
拂晓微微蹙眉,老汉的反应似乎奇怪了些,看着不像激动更像是恐惧,恐惧自己公主的身份吗?
“是,本宫排行第十。”她的据实回答引来老汉中风病人一般地剧烈颤抖,恍若寒风中挂在树梢的最后一片黄叶,怎么也止不住。
“老爹?老爹?”叶子对老爹的反应又好气又好笑,先前还说什么都不相信,现在证实了他又怕得跟见了鬼似的。
“你认识本宫吗?”虽觉不太可能,但还是忍不住问道。
老汉闻言头立时摇得跟波浪鼓似的,脸上纵横交错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老汉只是个乡野村民怎么可能见过公主殿下,老汉,老汉就是随便问问。”他努力想要挤出一丝笑意,但最后却变成一个不伦不类的怪异表情。
拂晓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撇过头对凌风道:“你陪叶子去一趟衙门,将这两人的事处理一下,免得将来惹麻烦。”
在他们走后,拂晓和陈相允也起身离开,黄昏时分蜻蜓四处展翅低飞,经常从身边掠过,若雪童心未泯不时去抓飞过身边的蜻蜓,几次之后被她抓到一只,拿在手中把玩喜不自胜。
陈相允见青青目不转睛地盯着若雪手中的蜻蜓,流露出几分想要的意思,心中一动,单手在蜻蜓飞舞的地方一抓,停下时,手中已多了一只蜻蜓。
他也不多言,只将拥有透明翅膀的蜻蜓递过去,青青又惊又喜,最后化为充满柔情的微笑。
情,有时不必用言语,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已经够了。
回到宫中时,天色已经暗下,刚一踏入永昭宫,等在那里的宁福便迎上来禀报道:“刚才皇上派来人传话,让公主回宫后去建极殿见驾。”
“可有说什么事?”风声四起的夜,吹响檐头铁马,叮叮不止,乌云遮月蔽星,仿佛又要下雨。
宁福摇头示意不知,拂晓微微沉吟后着人换衣梳洗,随即踏上肩舆往建极殿行去,一路上都在揣测朱元璋突然召见她的用意。
通禀后,她孤身一人走至建极殿中,只见朱元璋正坐在御案后一封封批阅堆了几尺高的奏章。
她伏身,任朱红鸾鸟广绫锦服在脚下铺展如天边彩霞:“儿臣见过父皇,愿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光如明镜的金砖映出她诚恳真挚的表情。
“起来吧,到父皇身边来。”和蔼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她起身,衔一缕天真的笑意踏上台阶,走到那位至高无上的老人面前。
朱元璋合上写有朝政事务的折子执了拂晓的手微笑道:“朕听闻这些日子你常陪安南王子在京中游玩,看来处得不错。”
拂晓低头一笑,不胜娇羞,“是,王子待儿臣甚好,与他在一起很开心。”
朱元璋闻言甚是安慰地拍着她的手道:“开心就好,开心就好!朕原先还担心你不喜欢呢,现在看来是多虑了。”停了一下他又道:“今天都去了哪些地方,说来与朕听听。”
拂晓心中一紧,知晓他是在试探自己,当即不敢隐瞒如实将今日之事一一告之,最后心有余悸地道:“也不知是哪里来的亡命之徒一路跟踪儿臣,亏得父皇派了凌侍卫保护儿臣,否则儿臣现在能否站在这里都不知道。”
“还有这等事?”朱元璋眼中精光迸现怒道:“负责京中治安的官员都是干什么吃的,居然任由一群亡命之徒在京师流窜?哼,亏得你没事,否则朕一定严治他们的罪!”
“父皇派人跟着你,你怪不怪父皇?”他忽地这么问,审视的目光在拂晓眼上徘徊。
拂晓诧异地道:“父皇一心一意为儿臣安危着想,儿臣感激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怪父皇?就如今天,若非有凌侍卫跟着,儿臣如何能化险为夷,安然无恙的回宫。”
“不怪就好。”朱元璋甚感安慰地抚着长须道:“关于你母妃的事查的怎么样了,可有进展?”
拂晓接过宫人泡好的君山银针亲自递予朱元璋,并非近日查到的东西一一呈述,包括对梅香死因的怀疑以及在洪武十年发生了什么事的疑惑。
朱元璋一边品茶一边侧耳倾听,待她说完后才仔细想了想道:“洪武十年……那一年你出生,然后就是檀儿出生,其他的就没什么了。”
朱檀即宁妃之子,比拂晓小几天,兄弟中排行第十,已离京就藩。
朱元璋停了一会儿又道:“朕记得,那时你母妃和宁妃都还只是贵嫔,朕当时曾说过,谁诞下皇子就册谁为妃,之后你母妃先生下你,之下宁妃生下檀儿,所以她被册为妃。”因时间隔的过于久远,回想起来非常吃力。
拂晓只知母妃的妃位是自己得宠后才封,却不想其中还有这么一段曲折。
“想见你母妃吗?”朱元璋突然这样问,表情严肃令拂晓一下子跪了下去,惶惶道:“未得父皇旨意儿臣绝不敢去明昧殿私见母妃,请父皇明鉴。”
她只道是近秋私出明昧殿来见她的事被朱元璋知晓,故此来试探。谁知朱元璋只是神情和蔼地扶起她道:“别动不动就跪,朕知你懂得规矩,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朕没问你去没去过,只问你想不想?”
拂晓泫然欲泣低低道:“儿臣一年多没见过母妃,如何会不想。”
朱元璋点一点头道:“不管她有没有罪,到底是你母妃,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也罢,朕让康海去后宫传个口谕,允你见一见你母妃。”
这个从天而降的喜讯令拂晓张着嘴呆愣地站在那里,半天才记起要谢恩,感激涕零地道:“父皇仁慈,儿臣不知该如何谢父皇才是。”
“父女之间何用言谢,看你为了你母妃的事劳累奔波朕也很不忍,最清楚当日之事的莫过于碽妃,你与她当面谈一谈也是好的,但愿梅香真不是她责打死的,否则就白费了你这番苦心。”他如天下所有的慈父一样諄諄道来,令人感动。
此情此景,仿佛他们真是一对慈父孝女,但终究只是仿佛罢了……
正文 第五十一章 流言(1)
第五十一章 流言(1)
二更时分,叶子面摊后头的平屋内。叶老汉正惴惴不安地收拾着东西,在他后面是摸不着头脑的叶子,“老爹,好端端的收拾东西做什么,我们要搬家吗?”
本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叶老汉极其肯定地道:“对,就是搬家,咱们今夜就搬走。”
这下叶子更弄不明白了,夺过叶老汉手里打开的蓝底白花包袱问道:“为什么啊?咱们都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了,平白无故搬家干什么,再说咱们走了这面摊怎么办?”
叶老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抢过叶子正在拆开的包袱道:“哪来那么多废话,我说走就走,你连老爹话都不听了是吧?白养这么大了!”
平白无故挨了顿骂的叶子那叫一个委屈,思来想去能让老爹这么反常的就一件事了,当即笑道:“老爹是担心死在面摊上的那两人会牵连到我们吧,不跟你说早没事了嘛,那个姓凌的到了府衙把一块方方的牌子一亮,平常不可一世的知府老爷跟见了亲爹似的,堂也不坐了官威也不摆了,老脸笑得跟朵花似的。姓凌的说啥他就听啥,两具尸体的事都说清楚了,不关我们的事,根本不用躲。”
“不关他们的事,是……”叶老汉犹豫了一下终是道:“是因为那个女人,她……她是公主。”
“公主又怎么了?我瞧她人挺好的,上回还给了我颗金瓜子呢,长这么大我头一回见到有人用金子付帐。再说,连公主都来吃我的面,就证明我这面有多好吃了,到时整个京城的人都来咱们叶子面馆吃面,这可是大好事啊!”
“你懂个屁!”叶老汉盛骂之下连粗口都出来了,“都快人头不保了还好事?!总之快收拾包袱连夜离开京城。”
“老爹你没发烧吧?”叶子探了探叶老汉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很正常啊,不像发烧啊,可老爹怎么尽说糊话。
叶老爹懒得再跟他废话,径直把屋里屋外值钱的东西还有衣裳悉数打包,随后对不肯走的叶子扔下一句狠话:“你要是还认我这个从小把你拉扯大的爹就跟我走!”
这下叶子没辙了,只得带着满腹疑问跟随叶老汉大包小包的往东城门走去,等天一亮立刻就出城,一刻也不多呆。
与此同时,武定候府内郭英正大发雷霆,对象自是跪在底下的那一班人,他瞪眼咆哮道:“都是一群饭桶,叫你们做点事,没一件能成的,上回这样。这次又是这样,本候以后还敢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