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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倾城-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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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武二十七年九月十一,碽妃薨,年四十八,追封静德妃,葬入妃陵。

这样的哀荣,对于一个长年失宠的妃嫔来说并不算薄,但是哀荣终归是哀荣,并不能挽回逝去的一切。

拂晓静静地看着碽妃的梓棺下葬,不曾哭也不曾闹,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仿佛是一个失去灵魂的布娃娃,直至看到日夜兼程从北平赶来的朱棣方才艰难地唤了声:“四哥。”

长久未说话,声音甚是嘶哑,朱棣神色沉痛地走到明显削瘦了一大圈的拂晓身前,缓缓抚着她未曾修饰的面容,“告诉四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母妃因何会死?”朱元璋告诉他是突发疾病暴毙,而其他人对此三缄其口,只字不提。

拂晓上前环住朱棣精壮的腰身,脸颊贴着胸口,那里是最靠近心脏的地方,“母妃不在了,我只剩下四哥一个亲人。”

“是谁害死了母妃?!”他问,声音极阴极怒,像极了今年提前到来的冬天。

“母妃是因我而死!”在朱棣诧异中,拂晓缓缓将当日的事情道来,包括自己并非公主的身份,随后她冷声道:“赵贵妃、宁妃是逼死母妃的凶手,我绝不会放过他们,还有陈相允……”

“不会放过他们的何止是你,还有我。”朱棣略一迟疑,拉开拂晓道:“你与陈相允已是誓成水火,那你们的婚事父皇可有取消之意?”纵不是亲妹,这十几年的亲情却依然在。

“四哥以为我会怕了他吗?”她转头避开他的眼睛。

“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而是若婚事依旧,此去安南,你与他结为夫妻,往后几十年便永远要在两看相厌中度过。”

“四哥不忍,父皇却忍心呢!”她笑,又一次贴近他的胸膛,除了这里再没有一个地方可以让她停靠,哪怕已经累极……

“母妃虽拼了命护我,但以父皇之精明岂有不明白之理,他虽因对母妃的承诺没有再追究,然心中已知我不是他女儿,又岂会可怜于我?”她低头,摆弄着朱棣腰间麒麟佩道:“不,他从来没有可怜过我,所以他既不曾怪罪陈相允也不曾取消婚约。”

“我去跟父皇说。”尚未迈步就被拂晓拉住,“不要去,没用的,父皇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更清楚。”

“命该如此,不认又能如何,母妃拼死保下我这条命,我一定会好好活下去。陈相允,呵,若非他母妃不会走上绝路,若不在他身边我如何报得这个仇。”

“话固然没错,但四哥总是更在意你的幸福。”

“呵呵……”她松开,走至紫檀桌前,那里摆着她不曾动过一筷的早膳,“幸福?拂晓从不敢奢想。”

朱棣默默无言,只余一声沉重的叹息在耳畔……

这一年的冬天来得特别早,十一月已是冬雪纷飞,绵绵如絮,厚厚棉衣犹挡不住深切的寒冷。

叶老汉和叶子为远离这一切准备离开京城,去别去谋生,离开前拂晓去见了他,问出了一直悬在心中的疑问:“那日在勤政殿上,你为何不承认?”

叶子摊一摊手,脸上又挂上了习惯性的爽朗笑容,“承认什么?皇子吗?得了吧,我就不是那块料,其实有句话你还真说对了,方方正正的皇宫一点儿都不适合我,”他长吸一口气,双手拢了拢道:“虽然没能认回亲生父母,但至少见了他们,也不差了。”想到死去的碽妃,心里不免有些难过。

“当时因为在气头上,所以很多话都听不进去,现在仔细想来,你说的不无道理。我啊,还是当我的平民百姓来的自在,吃饱穿暖,啥事不愁,你说是吧?”他的笑容深深感染了拂晓,唇角微微弯起,“现在不怀疑我会害你了?”

“我只见了你和……呃,娘一回,但能真切感受到你对她的眷恋。”十几年都讲过这个字,现在乍念起来还真不习惯,叶子吐吐舌道:“我相信为了她,你绝不会害我。”

拂晓侧头一笑,清冷容颜漾起温暖的气息,抬手轻轻抚向叶子的脸,这一回他没有退开,任她抚摸着,良久,拂晓收回手依依道:“是,你身上流着母妃的血,所以我一定会护你周全。”

回头,看向等在远处的马车以及叶老爹,“此去远方,一定要多加小心,若有什么事,尽可去北平找四哥,他一定会帮你。”

“我知道了。”他随意地挥挥手,显然并不想真去麻烦,他与朱棣虽是亲兄弟,但从未在一起过,见了面跟陌生人似的,反而连拂晓都比不上,“你也是,听说你就快嫁去安南了,我看那个陈相允对你意见很大,你自己当心。”

难得的关心令拂晓心中一暖,笑笑道:“知道了,快去吧,叶老爹该等急了,这一别我们以后恐怕都见不到了,保重。”

“嗯,你也保重。”叶子与她挥手做别后走向等候已久的叶老爹,一起坐上马车往远离京城的方向驶去,也意味着他与皇子的身份越离越远。

快快乐乐地活下去吧,这样母妃在天之灵才会得到安慰……

正文 第五十八章 初雪(1)

第五十八章 初雪(1)

大雪茫茫,人行其中隐隐绰绰。如烟雾又如嬉戏于雪中的精灵,漫漫而行,伞上的雪落了一层又一层,覆住了伞上红白梅花盛开的图案。往日热闹繁华的京城在茫茫雪色掩映下显得有几分寥落与空旷。

逆风中细雪翻飞,吹入伞下钻进随月立起的领中,冰凉的雪一贴近肌肤立刻化为雪水,顺势流下,冷得随月打了个哆嗦,赶紧裹了裹衣领让它包得更严实些。她素来畏寒,一到冬天就冷得发抖,以往冬天在宫中有暖阁又有银炭烧着,而她做为拂晓的近身侍女,并不需要经常外出,何况是这样长时间在外头呆着,虽穿了厚厚棉衣,还是冷的手脚发僵,嘴唇发紫。

她小心地觑一眼徐徐在前面走的拂晓,不敢出声惊扰,更不敢说半句冷,不是怕,而是心疼……

两月来。自碽妃娘娘薨了之后,公主一直呆在永昭宫半步不出,终日沉默寡言,尤其在燕王返回北平后更是沉默,不论怎么宽解都无济于事,她在公主身边伺候十余年,还是头一回见公主这般失常模样,可见碽妃娘娘的离去对她而言是一个多么沉痛的打击。

好不容易今日为了叶子的缘故,公主肯主动走到外面,她巴不得公主多在外面呆会散散心,以免终日沉沦于痛苦之中。只是些许寒冷罢了,她又不是受不住。

这样想着,随月挺直了缩起的背,亦步亦趋跟在拂晓身后。

拂晓仰起头,映入眼睑的是小小一幅伞面,虽小却挡住了视线,令她无法觑见苍茫无垠的天空,明明只要取下伞就可以觑见天空全貌,她却无力为之。

画地为牢,指的就是她这样吧,将自己围困于牢中无法自拔。

伸手于伞外,看飞雪晶莹飘落于掌心,不曾即刻化去,凑近了看甚至能看到雪花的棱角,那种剔透之美令人深深为之心悸,雪落的天空应是极美极美吧?

“公主想看天空吗?”念头才刚刚升起,耳边就传来随月的声音。不待应待,头上的伞已经移开,眼前豁然开朗,扬扬飘雪直接落到身上、脸上,触肌冰凉。

再次仰头,这一回她看到的是白茫茫望不见边的天空,没有遮挡,没有阻拦,一眼千里,雪入眼中,化为一滴无色的水,缓缓自眼角流下,恍如一滴清泪,走出牢笼其实很简单,但是她做不到……

退一步,不是海阔天空而是粉身碎骨!

叹息薄如蝉翼融入雪中无声无息,低头看到在雪中哆嗦的随月,鼻头冻得通红通红。拂晓笑一笑,接过她手中的伞撑开,挡在她头上,温言道:“冷吗?冷的话我们回去吧。”

随月受宠若惊地摇头:“奴婢不冷。公主不用管奴婢。”一边说着一边自拂晓手中接过伞,冻僵的手忙不迭地拍去落在拂晓衣上的雪花。

拂晓看着微湿的手心轻声道:“那好,再陪我走会儿。”

随月点点头,一步一个脚印跟着拂晓走着,在她们走过的地方留下了一连串的脚印,深深浅浅,如沉沉浮浮的人生。

这样的静默,在意外看到迎面而来的两人时被打破,清眸一冷瞬间失了仅有的温度,冷冷注视对面的两人。

陈相允是陪青青出来散心的,在安南时,下雪的日子是青青最喜欢的,自上回被掳去清白受污后,虽然他不嫌弃,青青却过不了自己这关,三番四次寻死,安南虽是番邦,但与中原一样,女子最重名节,受此奇耻大辱,活着比死了更让人痛苦。

正因如此,他才恨极了朱拂晓,甚至不惜赌上自己的前途与王位,誓要为青青报此深仇,可惜最终还是被朱拂晓逃过一劫。

本就无情,而今更添了怨恨,他恨她害了青青一生;她恨他逼死了碽妃;彼此皆是俩看俩相厌。

青青看到拂晓时,身子明显瑟缩了一下,往陈相允身后缩去。如一只受惊的白兔,黑白分明的眼眸透着惊惶。

“没事的,不要怕。”陈相允安慰地拍拍她攀在身上的手,青青胆子本来就不大,经此变故更加胆小,此刻见了朱拂晓,不定是又想到当初的事,想及此心中的愤意又深了几分。

“公主好雅兴啊,居然出宫赏雪,怎么,皇上又允许你出宫了吗?”他迎上去,魅惑阴柔的脸庞挂上不经意的笑容,仿佛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

清眸一扬,对上从陈相允身后张望出来的那双眼,眸光似刀锋寒吓得青青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看,抓着陈相允的衣服瑟瑟发抖。

默默地生出一丝连她自己也想不到的笑,素衣素裙随风卷起,与雪齐飞在这片纯白天地间,而她的心早已不可能再有这般纯白之日,“是啊,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王子与青青姑娘,真是巧。王子还不曾回安南吗?”

“快了,等大明皇帝确定了婚约是否依旧后,小王就回安南。”朱元璋曾召见他说要重新考虑两国联姻之事,让他在京中再等一段时间。

“是吗?”她瞥一眼下得愈发紧密的大雪曼声道:“本宫一点都不想取消婚约呢?王子待本宫如此情深意重,本宫又怎么舍得与王子分开呢?”声音温柔的让人毛骨悚然,令人感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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