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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撇了撇嘴,无言地叹了一口气。这一回出行,我与凌霜都再不是新晋的小医士,各人有各人的差事,哪一日不是忙进忙出,连个说话的功夫都没有呢。
作者有话要说:最怵周三,每到周三都觉得自己打开一周的方式起始就没有对……
☆、第十一章 泰山之情(5)
前往泰山的这一程路上,凌霜可并没有闲下来,一众女医士将她侍奉的很好,原因只有一个,便是想将祭祀这一日的差事揽在自己身上,多一刻偷瞧十三爷的机会。
凌霜对她们的谄媚巴结也表示出了受用,但末了,还是拖着个挺遗憾的腔调,道:“这个差事太重,李太医吩咐下来,叫我和鶒儿不可偷懒,”顿了顿,“你们瞧,我若是偷懒,鶒儿姑娘将我告发出去,那还了得。”
我知道,她是想留个同我相处的机会,于是,就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架势,将小医士们都吓了回去。
自古以来就有“泰山安,四海安”的说法,历朝历代口耳相传,深信不疑。泰山山势重叠厚重,人困马乏是很难一鼓作气,及至顶峰的。是以,祭泰山的人马总是先在东岳行宫休憩,待到次日破晓后,才启程攀爬。
晨雾中的山峰果然更静穆,依着苍松绿木及巨石和云烟的变化,雄浑明丽。
起初先是骑马,这对我与凌霜来说倒不是什么难事,可赶至半山处,山体逐渐陡峭,只能将马留在空场,继续攀爬。这一下,我与凌霜可都傻了眼,这一行队伍中具是男子,我俩的脚程哪里敌得过。见此情形,老五只得知会了石图,自己随我们二人慢行。
爬到半山腰处,凌霜擦了擦满脸的汗水,喘匀了半口气,道:“我原想同你谈天说地,不想这个山这样陡峭。你瞧,拜礼结束,要几近入暮,上山如此费劲,下山定也不会从容。”顿了顿,又道,“不如我们在山下小麓候着去,也免得害大队伍滞留。”
我想想,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正欲同规劝老五一番,却见一着正白旗铠甲的侍卫匆匆由山上沿路跑了下来。我边扬手指给老五和凌霜看,边道:“快看,有人!”
老五嘻嘻一笑,道:“那还用看,是我们统领!”他言语中显得无庸置疑。我侧脸看看凌霜,她果然换了一副脸色,理也不理,向山下走去。
石图果然是习武之人,他脚下生风,如此上上下下,竟没有一丝疲惫,他遥遥冲我挥挥手,唤了声“鶒儿”的档儿,人就已经立在老五跟前了。
他缓了一口气,对老五道:“你同姑娘们一起回去吧,遣瑞喜那一支于山麓候着。虽说今日封了山,可入暮之后,总要格外警惕些。”
石图虽在发号施令,目光中却一直循着凌霜下山的背影。老五是一直跟在石图左右办差的,他能得此位,自然也是有自己的本事的,眼下,我见他偷瞄了一眼石图,又看看我,道:“不如您留我在山上吧,昨日晚晌,刘公子还特书了一笺,他这几日正在城内采办货物。若他前去寻您一叙,错过了总是不好。”
石图听他这样一提,似有所悟,提指对他点了点,道:“好小子,你不提,我倒是忘了。”
老五躬身之际,给我递了个眼色,我接了下来。就听石图道:“此事不宜耽搁,鶒儿,咱们走吧?”
我“啊”了一声,不情不愿道:“我可不回,头次来,可不愿错过这风景。” 远处凌霜清丽婉转地叫了声“鶒儿,你快点儿啊!”我顺势将风姿翩翩地石图推了推,“你得了这个机缘表表歉意,倒也诗意。”
石图先是一怔,即刻大彻大悟,冲我会心一笑,点点头,对老五道:“鶒儿这里,你上心一些。”不等老五应下来,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提步往下走去了。
送走了这二人,山林吹过地细碎清风,都让我觉得分外可爱。我与老五沿途缓慢而行,花了些时候,才来到了一处地势较为平坦地地方。
二人行得的确有些慢,此刻,夕阳已近乎西下,仰望西天,朵朵残云如峰似峦,一道道金光穿破云彩,直泻山间。诸峰之上均被镶嵌了一层金灿亮边,闪烁着奇异的光辉,奇异莫测。他边递水给我,边道:“鶒儿姑娘,咱们且在这里歇歇。”
我才应了声好,远处就有马蹄声哒哒而至,马背上那人飒爽英姿,单瞧这通身的派头,便知是十三爷了。他侧目看向我们这边,便由马背上跃了下来,边朝我这里走来,边朗声向我道:“我特叫他们在这一代平缓地带备下马,好赶下去寻你,你怎么倒上来了。”
老五行了个礼,十三爷道:“这石图可该罚,竟然擅离职守,可你今日这差事当的却好,回去爷可得赏你。”
老五嘻嘻一笑,应了声是,回禀道:“主子要没有别的吩咐,奴才先去迎迎队伍。”老五这个机灵鬼,是要通风报信的意思。
十三爷挑了挑眉,道:“他们啊,看腻了这一路风景,从后山下去了,你还是先下山,叫石图候候我们二人吧。”
老五得了差事,即刻就离开了。
山中云海全笼在满天霞光之中,残云萦绕,尘埃绝少,山清水秀间,意云自去闲逛,徒留我和十三爷。他伸手拉过我,低声道:“你看,有时是一报还一报,我赏了石图一个机缘,如今自己得了个机缘。”
作者有话要说:下节预告:“身后十三爷“铛铛”两下,再次将箭左右格挡开来。间或,他却忽地闷哼了一声,整个身子也颤了颤。”
☆、第十一章 泰山之情(6)
我谨慎沉默地看着他:“是你的安排?”
他从容地看着我笑了:“不,也有我未料到的,这就要怪我平日待他太不严苛了,”他凝眉瞧我半晌,“他竟如此胆大,带着凌霜就下山去了,放你和一个侍卫单独在此,太不知轻重了。”
他这一凝眉,我寒从足底而生:“你这样,怪怕人的。”
他抬手将我额发撩开,沉笑道:“若是我也随他们由另一路下了山,岂不是留你同这侍卫在山中单独过夜了?”
我镇定地道:“这样说来,其实倒是我待你太不严苛了一些,寻不到我,你竟敢就下山了?”他眼中含着一丝示弱的神气,定定直视我的眼睛,一手抚过我的脸颊,将手在我颈间放了,沉缓了笑意,把我拥入了怀中。
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就如这霞光一般。不过半盏茶,霞光就几近散尽,天色将暗,我二人不敢多留,遂沿去路返回。虽不敢多留,又不愿早早骑马归去,故信步沿路而去。意云远远在我们二人跟着,或嬉戏、或觅食,自由舒闲,聚散不定。
月亮今日橙黄橙黄的,映到地上,恍如灯烛。我呆呆抬头看了一刻:“今日的月色有些怕人。”
“你害怕?”十三爷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认真地道:“有我在,不用怕。”
言落,四围灌木被风一吹,发出飒飒声响。继而便是一阵优雅低沉的哨声,我还正自左右寻找吹哨之人,箭已密集如雨一般散来。下一刻,十三爷一手将我揽在怀中,一手提剑,周密的将箭一一都挡开了。
可箭势未弱,反倒更猛,他一人抵数人本就有些分身乏术,怀中却还有个我,是以危机四起,稍不留神,就会让箭钻了空子。依借箭飞时的力道,十三爷一一顺势格挡,使箭一一原路射回。忽闻远处一人暴躁下令:“少主的令可是石图,若伤了他人,你们这群兔崽子是不想活了?!”
这一声令下,原本如雨疾箭骤停。
有人嚷道:“这男人身上功夫这样好,定是石图!”
众人附和称是之际,十三爷趁势一声哨鸣,意云闻声而来。意云并不逊色于刘承泽的雪点雕,它极是聪明,冲入重围前,蹄声极轻,碍着通身墨黑的派头,竟使周遭众人毫无察觉,它才入了这一圈重围,白色长尾就用力一扫,将左右黑衣人抽的捂脸哀嚎。
我二人迅速跨上马背,它不耐十三爷发令,自行突破重围,向外奔去。
我侧了身子看向十三爷的面庞。他蹙着眉,眼中透出鲜有的凶光,见我瞧他,强自放柔了声音,道:“别怕。”
四下埋伏的众人许是被这马的灵性所震惊,许是被十三爷的功夫所震慑,一时竟皆不动。忽见我二人飞纵而逃,才又弯弓搭箭,即欲发之。料想他们畏惧于那被唤作“少主”之人的命令,恐箭伤我,被其治罪,于是一时将箭都瞄准了马蹄。
意云哪里是什么等闲的马,它未等十三爷策马驱使,迳自避开蹄下飞箭,加速跑开。此处并非登山要道,大路虽然平整,可总是过陡了些。十三爷缰绳一带,催马向林间山麓跑去。意云跑得虽快,可身后尾随追来的众人却也不慢,他们射箭的劲力似乎愈来愈足。
忽听背后“疏疏”的飞箭声,料想他们射马未遂,便换了攻势。依我猜测,这一路歹人显然是挟我的那一伙人,他们不知从何处知晓,石图今日当差,因此才欲加害石图。他们想必至今仍不知,与我共乘一骑的是当今十三皇子。
身后十三爷“铛铛”两下,再次将箭左右格挡开来。间或,他却忽地闷哼了一声,整个身子也颤了颤。
“十三爷?”我声音急切,便欲夺过他手中缰绳。
他声音中一丝痛苦都没有:“别怕,并非要害。”言语间,反将手中缰绳握的更紧。
整片山林间皆是槐树,其性耐寒,虽喜阳光,却也耐阴,虽暮秋已过,可白日里山间阳光充裕,此刻槐花依旧盛开,阵阵香气扑面袭来,不时小簇槐花被风刮落,飘至面颊处,恍似含香的冬雪一般。林间隐约有些响动,十三爷唯恐这一伙人在此地带设有伏兵,催马更快了一些。身畔血腥气渐重,我迭声轻唤着十三爷,他却不应,身后气息愈重,低头才见十三爷缰绳虽仍攥着左手间,但似已再无力掌控。
我接了缰绳,便欲驻马替他查看伤势,只听他勉励轻声道:“别。”
我回身探手欲细探他的伤处,手触他背上衣袍,一片粘稠的湿意,正身借着月色再瞧自己手上,血色鲜红一片。
因林间茂密,身后追兵早已不敢随意射箭,但显然,活欲见人,死要见尸,故此在我们身后追踪不断。我也不敢停留,好言劝慰:“你再忍忍,待我寻个隐秘的地方,还是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