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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休-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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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宏却在她的淡笑中眼眉越发弯曲,将眸光半掩,让人看不出真假,继续道:“你要知道,老爷子盼望我成家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只要我愿意娶亲,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还挑三拣四的。况且这些天下来,我看我家那顽固的老头似乎也挺喜欢你的。要不,我们就此顺便成全他老人家的心愿吧?”
“别忘了,我可是已经嫁过人的了。严格说来还是楼家的逃妇,名不正言不顺的。”
“这倒是一个问题……”他稍稍苦恼了一下,继而庆幸似的释怀笑出,“不过,也不会困扰多久了。”
只转目对上他的视线,那么近的距离,她可以清楚的看到对方眼中的任何神动。
玩笑到这里,出了格,便已经不再好玩了。
她神情一点点严肃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自然是说以后你都可以解脱啦。”男子慢慢退开,无辜的看着她,“寡妇再嫁娶,自然是名正言顺的。”
她对于听到的字眼有些迷惑,重复了一遍:“寡妇?”
她是知道这个词,但是仿佛一下子想不起来这个词是什么注释了。
拧眉思索间,一个声音绵长而至:“——怜儿。”
怜儿。
会这般亲昵叫自己的人并不多。
轻柔的。
温和的。
婉转般的从唇齿轻启间荡漾出悠远来。
用一种本该是傲然世事的声线。
——沈航。
男子一身紫衣华贵,站在门外,那光景仿佛还是那一个小桥流水的江南城市,仿佛还是那一座四方来客的闻名饭楼,穿越时空距离的重叠了起来。他也不急着步入,只注视着她惊异的脸,面上虽有些风尘奔波后的疲倦,依然掩不住眼神间的锐利灼热。
骆宏对于突然出现的男人也有一瞬的惊讶,但很快高兴的从椅子上跃起,熟稔的过去搭上男子的肩膀将他拉了进来:“我才得了消息,没想你这般快就进了城。”
她尚没有完全从对于凭空出现在眼前的人的惊诧中回神,男子已经坐到了她的面前,轻声的又唤了她一声,声音比起刚才嘶哑了几分:“怜儿。”
骆宏在一边,他从男子的脸上眼上看出了男子内里的柔软色彩,呵呵的兀自暗笑,等着往下看一出千里来相聚的戏码,却在下一瞬见男子的神情一点点凝重下去,瞳孔里的情绪翻腾激越,又被一点点的压制下去,蜕变成一种更加复杂的漆黑。
“怜儿。”他哑声喊道,一丝矛盾与毅然从眼中一闪而过,瞬间不见踪影。
然后。
他缓慢的将手伸到紫袍里,用比刚才更加缓慢的速度掏出一团青绿的布巾。
柳若怜对于递到眼前的布巾有些忡怔。
明明是如广漠草原般的青绿色彩,她不知道为什么入眼的刹那却是晃目的一片鲜红。
然后,依紫的笑脸浮现在眼前——
“二少夫人,您快看啊!这是新送来的布,说是快新年了要为二少爷添置新衣的。”小丫头一惊一咋的,“‘锦绣坊’染的布呢,颜色据说是新调研出来的,只染了区区几匹而已,怪不得这般独特。”说着将缎子扯展开了比在身上,雀跃起来,“这青绿柔和而纯然,给二少爷做件新袍子,穿了定然十分好看,二少夫人,您说是吧!”
为什么这一幕这般深刻呢。她想。
是了,柳若怜想起来,当时依紫穿的便是一身红布袄,衬在一片青绿中分外的鲜亮,加之小丫头绚丽的笑容,尤为明籁,所以她一见到那片青绿便想到了那鲜红的色彩。
柳若怜记得就在依紫在自己面前展现那匹缎子的不久之后,那一片青绿便到了楼安的身上——当然不是比在身上的布匹,而是制成了袍子穿了去——事实证明,依紫猜对了,却在猜错了。好看是好看,可惜好看的只是衣服而已。柳若怜甚至记不得楼安穿上青绿衣袍时的样子,那么独特纯然的颜色,一下子将那个本没有什么锐利的人的光芒更加严严实实的遮盖了过去,只在人们脑海中一片草原般的青绿,广漠无垠。
那一天,她站在楼家大门口,她对着一片青绿说“保重”,她看着青绿钻进了马车,然后马车逐渐的远去。她记不清那一天楼安的脸面、楼安的神情,脑海中除了徒留着一片模糊的影像,只这一种青绿鲜明得可怕。
此刻看着手间有些脏了的布巾,柳若怜忽然想到,楼安其实并不适合这么明丽的色彩,当初应该告诉他的。
抬手伸指,一角一角的揭开包裹的青绿布巾……她的手不由一抖,柔白的衬布终于显露了出来,显露出来的还有映衬在柔白中的殷红——那样的殷红,真真切切,确确实实,不是记忆中的红布袄,不是女孩子的明籁笑容,印染了衬布后凝固成一种深刻的颜色,顿时刺痛了她的眼睛。

第 30 章

沈航想到了那个女孩。
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姓李吧。
第一次听说,是在怜儿的口中,当时她听闻那女孩离家北上,只是冷笑了一声:“比起楼家的懦弱儿子,倒是这李家的独生女儿还有几分傲气。”虽然用的是那样冰冷的语气,但无疑隐隐的还是能听出对于那一个李家小姐有着的几分赞赏。
而他第一次真正见到这个李家的独生女是在锦名楼,在楼安的背后:规规矩矩的一个女孩子,美丽倒确实是美丽的,甚至比起怜儿来还胜上几分,进退也有度。不难想象,系出名门,父疼母爱,家教有序,知书达理,用度安逸,一生可算是顺遂如意。但也仅止于此了,一个寻常的闺家小姐而已。
因着家里的关系,他见过的小姐女子很多,骄蛮的也好,伶俐的也好,孤傲的也好,乖巧的也好,雍容的也好……说他眼高于顶也不为过,真正入眼的不过一二人而已。
这一位李家小姐显然不在此列。
然后,那一天,钱掌柜禀报说有一位小姐执意要见他。
姓李。
没有想到竟会是那个楼安的青梅竹马。
她说:“有件东西无论如何是要亲手交付到沈老板手上的,所以冒昧之处还望见谅。”言行依然有礼有度,除却面容苍白、神形消瘦。这一点他并不为奇。楼家的事情闹得那么大,楼李两家的亲事作罢也好,楼家的查封入狱也好,恐怕没有一个不知道的了。
只是,究竟是什么东西呢?是什么东西值得这一位闺家小姐自失身份的孤身前来?又是有谁要这样一个女子来转交东西呢?
思想间,看她已经将东西递了过来——一纤柔荑上,竟然不过是一团脏兮兮的青绿布巾。
他想,如果不是她的手抓的那般紧,紧到骨节失血般的几乎痉挛,他甚至不会感染到她那份莫名的郑重,也不会想要去接过来。然而,对方却维持着单手擎在半空的姿势,一时并不松手。他这才注意到她也正定定的凝视着自己手中的青绿失神,美丽的瞳孔紧缩着,无光无波,却又似乎蕴藏着深海般的沉重情绪,明明前一瞬还让他觉着那是一种愤恨,后一瞬不知怎地又化作一种哀伤,眨眼又成了一滴滴的恐惧和悔恨,待要细细揣摩时又已缠绕进千丝万缕的留恋,或喜或悲,或欣或哀,或怒或悔,或躁或恼,真真看不透彻。
正当他想收回手时,蓦然见她紧绷的脸上突兀的轻扯出一个淡笑,整个人随即像是在上一刻耗尽了自己所有的勇气和精力似的蓦然放松下来。
当时他还尚不知晓她在那最后一个淡笑之中凝聚了多少情感,只注意到她指节松开来的时候布巾上还残留着皱褶的痕迹。
她终于轻轻将布巾放到他的手中。
“还只剩最后一件事情……很快……”她兀自轻喃了一句。
他捧着布巾,甚至忘记了问她究竟是何人要她转交的,他看着她转身,看她单薄的背影,渐渐的仿佛被一种悲怆的情绪感染了。无需追问,他隐隐的猜到这一团布巾出自何人了。
有那么一刻,他觉得自己手中捧着是那个女子一生所有的情感。
他想,他之所以会想到这些,可能是因为此刻他在怜儿的脸上也看到了一个笑容。
笑容几不可见。
没有弯眼,没有弯嘴,就是连扯嘴开口的面目也给人雾蒙蒙的感觉。
——应是淡漠非常的神色啊!他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觉得那是一个笑容。
眼前的女子顶着这样的面目,喃喃了一句:“到底还是写了啊,当初还……不过,本来就应该是这样子的,楼安和他的青梅竹马……大家都安安生生的,各有各的归处……”
下一刻,她的声音突然顿住,视线便转了过来。
她看的不是他。
而是骆宏。
原本雾蒙蒙的面容连同眼瞳一起清晰起来。
认真而凝重:“你刚才说的‘寡妇’又是怎么一回事?”
骆宏原本摆开了架势准备在一边看戏,热闹的时候鼓鼓掌,□的时候喝彩几声,巴不得最后来个英雄终抱美人归的戏码。冷不丁这当家花旦的眼眸一挑,唱词没有向预想的方向演下去,倒是剧情一变把自个儿也站上了舞台。他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沈航,不知该如何做答,只觉着自己活脱脱一个大丑角的角色。
随即开始后悔,怎么方才看着美人难得笑颜就是脑热心痒的非要耍个口上风流。
于是,这一次是坚决闭口不答,生怕说多错多,只看着沈航再也不转动目光了,好像第一次才发觉他有多好看多俊逸似的怎么也看不够了。
她只神情一冷,便哼了出来:“休书便是休书了,即使没有人在一旁给他磨墨递笔的伺候着,也至于要闹出一个血书来么?呐,你们知道些什么事情是没告诉我吧?”
话已是说的明了,态度也已是作的实了,比不得之前闲时侃侃应得趣儿。
终于,沈航叹了口气:“好吧,这事也是张了官榜的,反正迟早你还是会知道。”
于是将楼家的事情简单说了,用一种无起伏的平淡语调缓慢的陈述着。陈述的时候,她的脸色比他的语调更加平淡,也不插嘴,目光落在脚前木板上,看不出波澜。
到了最后,沈航略一沉吟,继而又道:“东西虽是李姑娘亲手交过来的,却是并没有交代处置方式……但是我想,这是他给你的。”
这一个“他”,不言自明。
也所以,此刻他会千里来到京城,会坐在这里,会亲手交付了那一团青绿到她的手中。
沉默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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