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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丹只觉得心跳得口干舌燥,连话都说不利落,“你……你……”
“把头发束一束。”随着他的话音,还递过了一支金簪。
这簪本是一对,男孩冠礼前装饰在纶巾之外,是玥丹嫁进来后,由云锦张罗的给林名夏的见面礼,今天又回到了眼前,这让玥丹伸出的手有几分迟疑,就那么顿在了离它半寸远的地方,名夏轻轻往前一送,细长的发簪就搭上了她的指节,名夏适时的收了手,又往横下里挪了步,拉开了些许距离。
“用过了好生收着,别随手放哪,到时再寻不着了。”他的语气又轻又柔,眸光绵长的缠在那一抹淡金之上,久久收不回。
被自己的胡思乱想扰得本就又恼又急,听了这话,更兴起了悔恨,既恨自己不知检点竟生出了臆想,又恨他这引人联想的行为,难堪……狠咬了下唇,“知道了,明儿就打发人给你送去。”不过是件普通的物件,瞧这人小气得活像谁会贪了他的金子一样。
越想越气,攥紧了手,直到它细长的筋骨硌在了掌心,才稍稍松了些力道,“算了……还是等满月时再过问安吧,我累了,要回去歇歇……”
听她说要走,脚上还真动了起来,名夏一时心急,“我还有话说。”
步虽是停住了,可玥丹连身都没转,“有什么事还是打发人来传说吧,虽说同为林家人,但这毕竟是宫里,这样见面不合规矩的。”
林名夏眸光一暗,知道她这是在计较先前自己的说教,赶紧追了两步拦到她的身前,“别走……我是来辞行的。”
???没头没脑说得什么话?抬目看他平静的面容,旋即就想明白了,年底太子俸了圣意要去巡查河务,这是太子第一次行幸京畿,朝庭上下都很重视,所以几乎成了尽人皆知的事儿。许是现在要出发了,太子不在皇城,伴读当然也就可以放长假……只是用不用弄得这么隆重,还辞行……“嗯,知道了。”
“这一去至少要三个月。”
“嗯,那你也好好学。”
这话听起来本没毛病,可名夏只觉得哪里不寻常,等一细想……“我是要随行!”知道她时常迷糊,竟笨到听不懂话的地步名夏还真是没想到,既然如此,就明明白白地端出来。
“什么?”随行?玥丹惊得都合不上嘴,脑中的杂乱一下被清了个彻底。十六岁的太子去查河务就够匪夷所思的了,但考虑到这次立威远比能做什么的成份更多,所以玥丹也就勉强接受了太子此次“奉旨出京”的定义,却没想到……跟班竟是十二岁的林名夏,就这幼儿园大班的水准,还能指望有什么作为?
名夏淡淡的眼波看不出丁点起伏,抛出的话却是激起了玥丹一身的鸡皮粒子……“出行的洗马是鲁域……”
玥丹被接踵消息砸得几乎都站不稳,手攀上白玉桥栏杆,“洗马?”
“嗯,从五品,”名夏轻轻解释,见她还是满目迷茫,遂又继续说道:“这是詹事府比较重要的官职,太子出行要时时护在左右,太子在宫里的安全交给了内庭侍卫,一旦出宫,就要要靠洗马了。”
听起来倒是鲁域能胜任的职位,只是……有些突然。
“旨意是刚下的,也许还没传达到,我只是来知会下,让你有个准备。”
看他铮铮行在天地间的背影,玥丹懊悔不已,明明是一番好意来提个醒,却让自己糟心烂肺想成了下作的心思……
可眼下最要紧的是鲁域是怎么被皇上所知的……还没容玥丹猜呢,答案就送上了门:太后看过了一双孙儿,
心情大好,并没上凤辇,而是由曹尚宫伴着溜溜弯儿,远远就瞧见玥丹跟金水桥矗着,就打来人来叫,玥丹乘机套了话,又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旁敲侧击地打听了些,这才算是将事件串到了一起。
原来那天的计划并没有失败,问题出在了王寿身上。太后回宫后,与前来探望的两个儿子提了有人出手相救的事儿,皇上立时就叫来了人问话,因为鲁域早先在京城里就小有名气,所以侍卫首领都不用派人查就知道他是谁,于是就如实答了,王寿一听是自己认识的人,当下就揽了送封赏这差事,皇上见胞弟头回有这么上心的事儿,太后那又没意见,就允了。
按理说,皇帝的赏赐这么大的事,哪个不是战战兢兢生怕出纰漏,更不要提有人敢怠慢了,所以……也就没有人去查到底是不是真送到了人头上,这是皇城里约定俗成的规矩,偏偏……总有那个不按牌理出的人,就是堂堂的秦寿王殿下,他老人家竟把这事给忘了!
嘉奖的朱批和一锭金都不知道扔哪个犄角落灰去了,若不是皇上定下了太子启程的日子去跟太后禀报,太后也不知道是抽哪阵疯,想起了先前那一出,随口一问那个后生怎么样了,鲁域这个曾救了驾的英雄险些就被一直埋没了。
事实证明,是金子总会花光的!
虽然有些曲折,但鲁域毕竟是入朝为了官,而且还是个五品武将,不用从最底层往上爬,又有太子这块金子招牌,玥丹觉得就不枉她挨的那拳了。
可不知为什么,一抹隐扰就那么悄悄地映上了心头……
☆、一退再退
玥丹原以为自己怎么也得出了正月再回林府的,可她却想错了,没等长公主和六皇子满月,她就被“请”出了宫。
令是太后那边直接下的,这事一说起来,玥丹就觉得很冤枉,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背上了个“扰乱后宫”的罪名。
正月十六头天开工,圣驾就因身体不适早早退了朝,太后闻听这还了得,亲自宣了太医来回话,开始时太医只是很含糊地说是操劳过度引起的倦怠无力,太后也只当是小恙,可曹尚宫却在药方中看出了端倪,又到御膳房查过了忌用的单子,得出了一个结论:皇上是肾阴亏而不是像太医所说的气血虚……
一听是有人祸害龙体,太后勃然大怒,责令曹尚宫彻查。翻找了敬事房的记录,发现连日来侍寝的都是五品以下的嫔妃,而她们却几乎是在承恩殿待得五更才会被送回去,更有甚者,在初九和十五这两天,皇上竟是宣了两位后宫女眷分别到承恩殿……
锁拿了有几十号人,他们多是娇滴滴的弱女子,也有部分御前的侍从,都养尊处优惯了,自然受不过内宫那些整治人的手段,没用费什么事就全招了,将事件矛头直指了瑶台。
一个两个这样说,太后可以当是有人成心陷害,可众口一致的情况下,老太太就不得不多想了,曹尚宫怕有什么误会,先是以太后关心湘妃日常为由将瑶台的几个上等宫娥招到了长福殿,几经审问,落实了湘妃与此事有关,这才将湘妃带到长福殿问话。
原来是有个贵人看湘妃荣宠不衰起了歹念,用银子卖通了一个瑶台的宫女,将湘妃与玥丹聊天的话打探了去,女人嘛,尤其是一颗心牵挂在情郎身上时,话题多半会围绕着怎么能让他长情,如何将人留在身边,玥丹本是生活在开放的现代,所以观念难免火辣了些。
那位贵人自以为得了秘笈,借着与皇上偶遇的机会春风一度,事情如果到此为止,就不会出什么严重的后果了,可谁知道这位贵人是个极张扬的人,有次多吃了几盅酒,就将这个密秘说给了个相好的姐妹听,结果就这样口口相传,几乎半个后宫都知道了,可毕竟皇上只有一个,连日“操劳”难免心有余而力不足,于是就有想怀龙嗣想疯了的女人,铤而走险给皇上用了药……直接导致了皇上在朝堂上差点晕倒。
湘妃无故被训,委曲得直掉眼泪,玥丹还劝她看开点,说太后这是紧张皇上,严厉点是正常的,并用话敲打了要看紧点身边的奴才们,等风头过了,一定要好好地筛查,
别成了谁来拭探底线的工具。
结果第二个倒霉的就是玥丹了,长福殿的旨意虽没明说,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林夫人一向受太后青睐,这回却毫无征兆勒令出宫,怕是跟这场祸事脱不了关系。
玥丹表示很郁闷,皇上被如饥似渴的旷女强索了身子,为什么这笔帐也要算到她的头上?
回到林家肖氏就以“行为不端”之名,取消了玥丹逢五,十,可以自由出府的命令,这些玥丹倒没怎么在意,反而在第二天一早沐锦来传话要去上房请安时,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吴氏被放出来那会,肖氏顺带着将林老爷那四房妾室的禁令也解除了,于是玥丹也加入到了她们立规矩的行列。
玥丹一直都忌惮着肖氏,努力迎合做个乖巧的媳妇,这并不是怕她,而是没必要起正面冲突,结果还是处在了对立面上。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玥丹着实体验了下什么叫“世态炎凉”,肖氏给予的优待不见了,见风使舵的下人们自然也都变了脸色,以往的笑意堆垒变成了现在的冷言冷语,用度不但大大降了等级,还有克扣的现象,好在是云锦玉锦两个丫头依旧尽心尽力的服侍,这多少让玥丹有了个安慰。
每天去上房立规矩,伺候着肖氏用饭喝茶,有时赶上她打盹睡着了,玥丹就只能侍立一旁,有时一站就是个把时辰,这些玥丹都不在意,反正肖氏又不是天天在府里,虽说大宅那边已经步入了下轨,可还是要花肖氏大半的时间,她每十天也不过有三两日在林府这边,左右还是自在日子多些,所以玥丹从未表露过一丝的怨气。
可肖氏并不这么想,一回忆起自己的这个媳妇居然借故缺席了儿子的周年忌,气就不打一处来,看玥丹的眼神都恨不得生出刀刃,割下血肉都不解恨。再瞧玥丹那泰然自若的样子,更加让肖氏空落落的,实施的报复竟一点效都不起……于是更加用尽了法子想折磨这个媳妇。
第一步就是让玥丹住进法清寺抄经祈福。肖氏能在侯门屹立几十年,就算连所倚仗的儿子都没有,还能当着老大爷的家……这除了她将左右逢源运用得炉火纯青,还有一点是很重要的,那就是她能很快地看清一个人的本性。
对于玥丹,肖氏虽知道她喜静,但更知道那与真正定义上的淡泊是不沾边儿的,骨子里还是向往着锦绣的繁华。她更多的是厌恶大户人家中的纷扰,这让肖氏嗅到了软肋的味道,她既不怕冷遇,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