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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语,把头轻轻枕在我的肩上,这一刻的温柔似乎已经别过很久啦!眼泪是潮湿的,身体是温暖的,我能清楚的触摸到她心里的伤痛。人与人就是奇怪,为什么李焕离她这么近,却无法触摸到她的心,而我这个千里迢迢从远方来到的人,却碰触到了她心底的伤痛?
白色的落花诡异的划过我们的头顶,风幽幽的哭泣着。
我拉着明月的手低头看着她,明月拿出了身上的洞箫,转过身幽幽的吹着,声声如歌哭泣,风伴着落花,从她的身上穿过,她的发丝飘飞到风里,我闭上了双眼,拿出泪痕剑,从她的身后刺了过去,紧紧的抱住她。剑是冷的,冰冷冷的穿过她的身体,即便温柔也是刺痛的,鲜红的血液从她白色的衣裙上流过,我轻轻的在她耳边说,明月,我送你回家!
皇明月的洞箫咚——的一声跌入水中。白色的花瓣粘在她的身上,被血染成了红色,她紧紧的握住我从后面挽过去的手,全身轻轻的颤抖了一下,就这样跌倒在我的怀里,我抱着她慢慢的坐在竹筏上,抬头看着明媚的月光,然后轻轻的叹息着。
不管这么做是对是错,如果是种解脱,我希望她的心灵得到成全,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
明月躺在我的怀里,就这样静静的死去,她的血染红了白色的裙角,那些蓝色的萤火虫从水榭边飞了出来,围绕在我们的周围,竹筏静静的流淌在水面上。我握着她冰冷的手,轻轻的吻了吻她的发香。对她说,明月,再见!
看着竹筏上躺着的皇明月缓缓的流走,我的心底突然间变得释然,我微微笑,再见了明月,去你想要去的地方吧!是我让你死去,从此你的一切都不将存在。
皇明月已经离开了人间,而明月依旧会高高挂在天空,它仍旧那么的高不可攀,但我不会再去想念,因为它不再是那个我心底的月儿,能让人想念的人依旧会永远活在心底,而真正存在的,不过是一轮不可得的明月罢了。
岸上突然窜出三条人影,他们看着我问,你杀了那个女人?
他们就是想要找到红幡的三兄弟,那次在大漠我放过了他们,他们却尾随我到了良渚。
我并没有感到惊讶,只是冷冷的一笑说,刚才我所杀的那个女人,是唯一知道红幡真相的人!
什么?他们三人一阵惊愕!
如果是这样,你为什么要杀了她?!难道你不想知道宝藏的下落吗?
我咧嘴一笑,我和你们不一样,我所在乎的并不一定是红幡,可以找,也可以不找!
其实有很多时候,人们所做的事往往都会改变,不一定都有什么结果。对于红幡和明月,我想没有什么是值得我追究不止的,她们都不是属于我的东西,我可以放手让她们离去。
很多开始都不一定要问个结果的。
你,骗人!她一定是告诉了你宝藏的下落,所以你要杀人灭口!
我抬头仰天哈哈哈长笑!当年你们为了宝藏而杀了守护宝藏的人,你们以为我会像你们一样?为了宝藏而杀人?!
那你为什么要杀了那个女人?她不是要带你去找红幡吗?
我所做的事何必要你们知道?我明白就行!
他们三人拔出了身上的剑,快说,宝藏到底在哪?
宝藏在这里!有人接过了他们的话。
只见黑色的水渠边走出一个人影,他一身炯黑色的皮肤,像极了当年的血无藏。他就是血无藏的弟弟楚莫。
楚莫提着剑缓缓的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他的脸上再也没有了往昔的那种柔和,不再是那个对着湖面舞剑的男子。我相信今天握在楚莫手中的剑,必定是能杀人的剑!
啊——你是?你是血无藏!
看着亲手杀死的人突然站在面前,三人顿时惊恐万分。
楚莫冷冷的拔剑说道,是你们杀死了我哥哥?
当年楚莫的哥哥血无藏就是守护红幡的人,而现在的楚莫终于能够拿起剑来为他报仇。
我相信命里终有轮回宿命,因果循环,得失之间,都将无法逃避。
今日的楚莫已经不再是昨日那个湖面上舞剑的男子,他的剑每招都出得简单而直接,招招毙命,没有多余的痕迹。剑招的目的只在于杀人,如此直接而不加修饰。这冷酷的剑后面不知隐藏了多少辛酸?这个男孩独自经历了多少人生的历练?这些是谁都不知道的!唯独不变的是多年来始终追随着哥哥的那颗心。
我看到敌人的剑从他的脸上划过,他炯黑的皮肤下没有一点神色上的改变,仍旧那么的淡定,握好了手中的剑,全神贯注的刺向敌人的身上!悲惨的叫声,剑身与剑身的犀利摩擦,男人和男人之间关于仇恨的一场较量。血染红了整个水渠,蓝色的萤火虫被剑折断了腰身,惨烈的死去,挣扎着身上的最后一点萤火。
熄灭、结束一切的是是非非。把所有情仇都化在这场杀戮中解决,唯有这样才最算痛快和公平!
血债血偿。
最后一个男人的身体倒在了地上,然后就变成了冷冰冰的尸体。看着这三具尸体我想,人就是这样的吧!刚才的还是三个活生生有思想很贪婪的人,刚才他们的心还在为宝藏的得失而动怒,而跳跃。如今一个转瞬,就是三具冷冰冰没有任何感知的尸体,这个恐怕连他们都没想到吧!如果有一天,活生生的人变成了一具尸体,无论是心,还是肉体,都是没有用了的吧!
楚莫跨过他们的尸身,在一个人的尸体上擦了擦剑上的血渍,然后哗的将剑插入剑鞘,冷风中他用犀利的目光凝视着我。
我的胸口倒吸一口凉气,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神情,没有怒,没有喜悦,即便替心爱的哥哥报了仇也没有丝毫的喜悦。我知道,当年的楚莫长大啦!他的心底很清楚,即便杀了仇人,哥哥仍旧不会回来,活着的依然只能是楚莫一个人。
现在的楚莫,这个冷厉的男子,不再是从前那个笑脸明媚的男孩。他,长大啦!
人就是这样,杀人和被杀,都只是一个结果罢了,至于过程谁又能看得清楚?体会得分明?
楚莫!
我叫了他,可这次楚莫没有回头。他来亦是为了杀人,他走因为人已经杀死。
现在的他不再是个寻找人陪伴的男孩了吧!无论是别人,还是他心底最爱的哥哥都是不能陪伴他了!
现在的楚莫是为自己而活的人!
曾经在湖面上舞剑的楚莫,那个如风般逍遥的人,如今束缚了所有情感,他将手中的剑握得更紧。因为他知道,剑是用来杀人的,从来都是如此!
或许很多事都是我们无从预料得到的,但冥冥中我知道,楚莫会在多年后替哥哥报仇。可是现在我想想,如果当年我替血无藏报了仇,其实也没什么!毕竟现在的楚莫杀了他的仇人,却如同杀人一般淡然,其实他早已经将仇恨寄托在所有要杀的人身上,而这些真正杀人的元凶,也只不过是三条用来试剑的肉体罢了!
没有任何不同。
哦——这就是江湖,让多少有情的人变得如此的无情,让多少舞剑的人明白了剑是用来杀人的!它让活在江湖里的人们变得冷厉而残酷!
江湖是一条踏上就无法回头的路。所以,我是那么的害怕踏足,那么的害怕看到所有冷厉和残酷。
作者有话要说:
☆、血嗜
那一天,我独自一个人坐在小船上回家。看着天慢慢的亮了起来,别后的良渚如同一场梦幻,那些白色的花开败的飘落在我的身上。小船顺着流水而去,我知道水的尽头就是沙漠。
船上放着酒,我一路行,一路喝着酒,觉得心底有些痛,但却找不到方向,不清楚到底伤在那里?
我慢慢的离开良渚,两岸上的白色花朵如同一个人在哭泣,惆怅而淋漓的穿行在我的头顶,不是下雨了,而是这满树的白花落败飘荡在人的身上,还有心里,虽然有些潮湿,虽然不舍,但要去的终归要去,因为有来必定有去。
这水都好温柔,像良渚这样一个洁白温柔的地方,居然也有冷酷的血杀,真是不应该!
可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死亡,无论是何种死亡,都必将如此真实。
去者不留。
那一夜我没有睡,一直这样坐在小船上,一路走。
有的时候,离开未必就是一种悲伤。
我为红幡而来,却为皇明月而去,世事往往难料。
这一次,我依旧倒在船上,仰着头看那些飘落的白色花瓣,看着它们细细的亲吻在我的脸上,感觉很温柔和舒服,早晨的阳光是可以直视着它的温柔,有时候感觉晒太阳是活着最快乐的事吧!
我一路这么的喝着酒,看花迷茫在头顶上,感觉整个人都很轻松和释然,闻着落下来花朵的清香,真想好好的睡上一觉。
有的时候觉得人很累,做了很多事,就需要适当的停下来休息一下,好好想想我似乎也没有做什么,但就是觉得那么的累。
生命时光是什么?总是那么的匆匆!
从前的我,现在的我,将来的我,都将成为什么样子?
我不在乎,也不会再去问。
我知道人生必然如此,有些东西你此刻不明白或许将来就会明白,又或者有一天你会发现没有任何追问的必要。
我仰着头,咕嘟咕嘟的喝下那酒,我知道这酒是苦涩的,但却不能用来借酒消愁。
不知道船在水面上漂了多久?头顶上的阳光突然暴晒起来,让人浑身发热,不自在。我抱着酒坛咕嘟一声滚入水里,让水浸湿了全身,整个人沉入水底,有这么一刻我幻想到了死亡,但我知道我离死亡还是很远,哪怕很多时候我认为自己已经死了,可很快我就会从痛苦中出来,发现自己竟然还活着。人就是这样,天生获取的免疫,当一个人对死亡有了免疫或许就会离死那么漫长。
可笑,活着仿佛就是一场想要什么偏偏得不到什么的游戏。
爬上岸,我不知道我行走了多久,如同当初的自己踏足这片旷野无人的茫茫大漠。这一次,我依旧一个人在行走,踽踽独行,不说话,不抬头,只是一路这么拿着泪痕剑在行走,穿越了一片漫长的大漠,然后还是大漠。
身上的湿衣服很快就被烈日烤干,从里面散发出沧桑的味道,不是江湖沧桑了人心,却是人心沧桑了生命。
下一步我将去往哪里?突然从一个地方离开让我感到莫名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