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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首在被褥里放肆宣泄她积累多时的情绪,声嘶力竭之际,叩——叩——
“淇小姐,胡先生来了。”戎妈领着胡定国进了花嫒淇的卧房,顺便端来她的药、开水。
“嗯。”花媛淇抬手拭去泪水,掩饰她一脸的泪痕。
“媛淇,身体好些了吗?”胡定国笑着走向她,“胡叔过来找你喝茶、说说话。这丫头,看看你怎会轻忽自己的健康,病得这么严重。”
“胡叔,今天怎么有空?”哭哑的声音,红肿的双瞳,她撑坐起身,面对着胡定国,戎妈马上为她在背后垫着软被。
“来看你,戎妈说你忙得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没有,难怪这一生病就严重得没法儿下床,我不放心,所以过来瞧瞧。”他端详着她一脸的病容。
“没,是戎妈太容易紧张了,我只是重感冒,医生说多休息就好了。”花嫒淇用重感冒谎称自己小产。
“还说没有,声音沙哑、眼睛红肿,就连你原本红润的脸蛋都消瘦了。”
“因为我希望让公司早点上轨道,以前都是胡叔在辛苦劳累,我也该要学习挑起担子。”花嫒淇垂首回避他的眼神。
“慢慢来,不急的。身体还是要多照顾,否则等‘丰凯’上轨道后,你这小董事长累垮怎么行?你也像是我的女儿,我舍不得你弄坏身子,这么多年都等了,也不差这一时毕刻。”他的话意有所指。
“我知道,谢谢胡叔。”她点点头,浓浓的鼻音让她重感冒的说辞更加理所当然。
“公司虽然重要,但是你的身体更重要,往后别又忙得不知道休息!还有,日后也不准你一个女孩子三更半夜还留在公司,要是出了意外,可怎么办!”胡定国沉声叮咛着。
“因为想把公司的事情处理完再回来。”她细弱的声音,令谁都不忍苛责她。
“嫒淇,女孩子一个人三更半夜的在外面很危险,要不你提早回家,要不我让人跟着安全些。 ‘丰凯’虽不是马来西亚第一的大公司,但也有不少人在觊觎,你是主事者,安全更要注意,别让胡叔挂心你的安全。”
“嗯,谢谢胡叔。”
“该吃药了,我既然来了,就由不得你再糟蹋自己的身体。”胡定国起身走近她,“别怕,有什么事胡叔会在你背后帮你撑着,好好休息,这样才有力气领导‘丰凯’。你还年轻,现在吃点苦以后就会否极泰来,老天不会亏待你这样的好孩子。”
“我知道……”她哽咽。
看着胡定国如父般慈祥的样子,花嫒淇想起疼爱她的父亲,不禁悲从中来,泪眼汪汪。
虽然她在感情路上受了伤,然而疼爱她的人还是有的。
第六章
这一病,足足让花嫒淇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
这些日子她想了许多,痛定思痛后,她决定摒弃那段不成熟的感情,他的心从不曾为她停驻过,就连两人惟一共同拥有的孩子都无法保留,这不就足以证明他们注定不能在一起。
她是不服输的花嫒淇,就算没有了从维熙,仍然有大好的前程等着她,是他先背弃她的爱,她又何须苦苦强求?“丰凯”是她的责任、她的目标,从今以后她要为“丰凯”活得更好。
手捧着文件,倚坐在车子后座,借由车厢微弱昏黄的灯光,她专注的看着文件。
突然座车在接近家门口不到一公尺处紧急煞车,轮胎摩擦地面在寂静的夜晚发出一声尖锐的声响。
扶住前座椅背,稳住骤然大幅前倾的身子,花嫒淇问:“陈伯,发生什么事了?”
“对不起,淇小姐,门口有个人躺在地上,我吓了一跳……”陈伯惊魂未甫的瞪着车子前方不知名的人。
“我下去看看。”说着,她便推开车门。
晚上八九点钟,会是谁躺在家门口?她思忖着。
“小心,淇小姐,还是让老陈去瞧瞧。,’司机老陈基于安全考量,接着也开门前去探视。
一名身形瘦高的人斜倚在门口的铁栏杆前一动也不动,胸前起伏的呼吸证实他仍幸存的事实,略长的头发掩去他的容貌,七零八落的衣服看起来十分狼狈,花嫒淇端详了半晌,笔直的走上前去。
“淇小姐。”老陈不安的唤着她,希望阻止她冲动的行为。
花嫒淇不理会老陈的阻止,径自上前, “你是谁?”她轻声问。
对方毫不理睬,维持着原姿势。
花嫒淇停了半响,接着便毫不犹豫的伸出右手往对方肩上拍去,“喂,你怎么了?是病了吗?”
就在她的手搭上这人的肩膀,突然对方伸出手紧扣住花嫒淇的手腕。
“啊——”她吓得惊呼,另一只手捂着嘴。
那人单手拨开面前遮覆的头发,泛着敌意的双眸迎视着花嫒淇,闷不吭声,扣住她手腕的姿势不变。
是个年轻的小伙子,那眼神充满孤寂、不安,防备的瞪视着眼前的花嫒淇,清秀的脸上布满淤青、伤痕。
“放手,你这坏蛋——”老陈激动的冲上前想抓开这陌生人的手,“快放开淇小姐。”
“老陈,我没事。”花媛淇出声阻止老陈攻击的动作。
他的手劲很大,抓得花嫒淇直蹙眉。循着他的手审视着,花嫒淇发现他的手臂上因受伤还留有干涸的血迹,“你受伤了……”
“淇小姐,我去报警,你忍耐一下。”老陈紧张的直冒汗。
“老陈,你先别紧张。”花嫒淇好气又好笑的再一次制止性急的老陈。
这年轻小伙子姿势依旧维持原状,眼中净是不信任的恐惧。
“唉,可不可以放轻你的力道,我的手腕会疼。”花嫒淇试图露出一抹友善的笑容。
小伙子迟疑半晌后,缓缓松开他的钳制,拉拢身上的衣服。
花嫒淇蹲下身探手想拨开他垂落的头发,却叫他一手拍去,她对他的行为不以为意, “你叫什么名字?”
“Kris。”声音有些低哑、不安。
“你不介意到屋子里去吧?你似乎受伤了,我想,还是让医师周来看一下会比较好。”花嫒淇诚恳的说着。
“淇小姐,这千万不可,我们又不认识他……”
“老陈,你帮我扶他进屋子,再请巩医师过来一趟。”她握住他的手,示意他站起身。
“唔——”他捂着腹部吃痛的皱眉。
“怎么了?”花嫒淇连忙拉开他的手,弯身审视着他腰腹上的伤口,鲜血已经干涸,昏暗的灯光下,她无法看清楚他的伤口有多深。
她对着一旁发呆、犹豫的陈伯大喊: “陈伯,快一点!”继而对他说,“忍一下,进了屋子才能帮你检查伤势。”
当花嫒淇与陈伯搀扶着他出现,屋里的戎妈紧张的不知所措,“他……他是谁?”
“戎妈,请巩医师来一趟吧!快一点。”
“喔——好、好。”戎妈忙不迭地拨着电话。
“他怎么样?”当巩医师走出客房,梳洗过后的花嫒淇也从卧室走出来。
“还好,腰上的伤口幸好不深,其他伤口我都上了药,没什么大碍。”巩医师迟疑了一下, “淇小姐,你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眼中闪过一丝揣度的精练目光。
“我不知道,因为他正巧躺在大门口。”
“淇小姐,他身份不明,你还是小心一些好。”巩医师劝告。
“我知道,谢谢你巩医师,这么晚了还麻烦你跑这一趟。”和巩医师熟识多年,他曾是王庶人的家庭医师,花嫒淇对他总多分信任。
“不用客气,我先走了。”
“管家妈妈,帮我送一下巩医师。”
“巩医师,请慢走。”戎妈客气的尾随巩医师离开。
花嫒淇旋身走向客房,轻推开房门,床上的人如惊弓之鸟似的,倏地起身,一脸不安全、不信任的望着花嫒淇。
“怎么了?你躺着休息吧!”花嫒淇径自走到床沿坐下。
他又不吭声,只是无言直瞅着她。
“你的家人呢?你受伤了,我还是要跟他们联络一下,免得他们为你担心。”花嫒淇素声问。
“没有。”他眼神黯淡,心里头只想到一个人,然而他不知道那个人现在还算是他的家人吗?
“你住哪里?”她又问。
他垂着头,一径死命的摇着,突然,一滴泪随着他的摇晃而甩落在花嫒淇手背上。
“你说你叫Kris吧?”
他默默的点头。
“Kris,你几岁了?”不否认,他无助的眼泪打动了花嫒淇的心,让她想帮助他。
“二十岁。”
“我比你大,那我是小姐姐。”她伸手揉揉他的头发,“你要不要留下来?”
Kris抬起头,清秀的脸上还挂着泪滴,带着怀疑的眼光望着花嫒淇。他充其量不过是个来路不明的小伙子,这世界上具有人会肯收留他吗?还是如那个人所言,大家只是贪恋他似男似女的长相?
“Kris,你不是有案在身的小贼吧!”她揶揄的问。
“才不是——”他备觉受辱,连忙抢白。
花嫒淇笑出声,“不是就好,愿意留下来吗?”
他仍有些迟疑,毕竟他还不太敢相信,这一切幸运会是真的降临在他身上。
“不愿意?”她略扬着音调问。
“为什么愿意收留我?我不正常,我不会喜欢女人,我也不接受女人的包养。”他肃然的说着。
骤闻他坦承性向,花媛淇原有些诧异,不过听完他的话,她觉得很好笑, “我也不习惯包养小男生,或许你可以留在这里帮我一点忙。”她迟疑了一下又说:“不喜欢女人并不是就不正常,至少你自己还知道怎么爱人,知道爱是什么,这就是一个正常人了。”
Kris直盯着她瞧,像是在思忖着她话里的可信度有多少,也为她的接纳而感动着。
“这事儿不急,等你伤都好了再谈。”她起身欲离去,却又旋过身说: “你有亲密的朋友吗?如果有的话,要做好防护措施,别伤害自己的身体。”不理睬他满脸尴尬的红彩,径自离开客房。
早上戎妈出门去采购东西,Kris便自告奋勇的帮忙料理花嫒淇的早餐,当他张罗好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