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定要对龙堂兄弟采取必要的处置。
“好,就交给你办。不行的话,我可以帮助你。”父亲的话使儿子重拾笑脸——实在与肉食的笑没有两样。
当奇怪的信件送抵龙堂家时,正值新学期开始前一天的下午。
终一面哼着自己做的歌曲“明日将开地狱之门”,一面瞄着邮筒,把不知内容感觉轻飘飘的大型信封拿出来,侧着头思索。确定没有寄信人的姓名之后,他撕开信封,在玄栏的三合土上倒出信封内的东西。
从信封里洒落的是一撮人类的头发。超出两手之多的量。长而柔软,带点色的头发,好像是取自于年轻女性身上。在头发形成的小山上,有一张便条。
用电脑打的字,没有个性的文字排列,吸引住终的视线。
一分钟之后,龙堂家四兄弟全部在书房集聚。祖父生前使用的北向西式房间,笨重古旧的地球仪和天球仪,并排在一侧的墙边。
在适合这个房间的大又坚固的书桌上,陈列着信、信封和那撮头发。
次兄续低声地读着电脑打成的文章。
“……暂时替你保管你的友人麻田绘理。信中附上头发以为证据。除此之外,如果不希望麻田绘理身体任何部分有所损失的话,等我下一个指示。古田义国。”
续看看弟弟。
“被抓走的是终的女朋友吗?”
“是就好了,可是并没有那么深的交情。只是中学时候的同班同学。”
“即使如此,也不能置之不理吧!”兄弟们以鲜有的凝重神情望着这堆大量的头发。最先是剪头发,头发还会再长。但是,手指或耳朵被切下来的话,可就无法挽救了。
“对方是古田议员的话,报警也没有用。除了去救她以外,别无他法了。”终说完之后,续拨拨额头的刘海。
“古田议员的房子不只一间呢!他的选区虽然在北陆,那里却没有众议院议员会馆。另外,他光在东京周围就拥有好几间别墅。这绝非终一个人可以解决的。”始意义深远地望着续。
“调查得很清楚嘛!”
“如果语学和体育课不去上的话,大学二年级的学生就有很多空闲的时间了。尤其是文科系的。”
“你不是认为大学是学问之府吗?”始说着不合乎时代潮流的挖苦话。
“如果像是直到高中都可以自由豁达度日的国家,当然如此。在日本,大学时代是一生中,唯一可以公然自主游玩的时期。”
“虽然是很漂亮的主张,但要点是别一个人披挂上阵哟!这才是你想对终说的吧!”被如此责骂之后,续暗地偷笑。
“真不愧是长兄,多么深邃的洞察力呀。我正是这么想!现在,大哥是不是要贯彻和平主义?”
“绝不。”回答一句话之后,始换了换交叉盘起的膝盖。
“要做的话,趁着敌人尚未准备之前行动此较好。我们也抓一个可以和对方交换的人质。对方既然作得这么粗暴卑劣了,我们也用不着客气!”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龙堂兄弟商量对策,并付诸以行动。
古田重平的次男义国,在旧国电山手线惠比寿车站附近,有一个公寓房间。在三LDK的空间下,是他进行各种公私性活动的根据地,这里也是手下们的聚点,并且成为带女性来此,加以威胁和私刑的场所。听说在这里被充当为父亲的政冶资金保管场所时,义国硬向父亲收取百分之五的保管费。
终现在站在那幢公寓“都市宫殿惠比寿”的背面,注视着十五层楼的砖红色壁面。
怎么样才能潜入呢?
从电梯前梯进入,有三个穿着学生服模样的男子紧握着木刀。认真来说木刀的杀伤力不见得比较差。在建筑物后面的太平梯,也站着持木刀的学生:这对公寓中的其他住户而言,岂不是非常麻烦!
无论如何,不等待“下一个指示”而有所行动,主要是为了先发制人,出人意料,反正,尽可能以强硬手段除去对方,比较有心理效果吧!续说道。
终身穿牛仔装、T恤、运动鞋,比较容易活动,顶多有点像乘云霄飞车般的紧张而已,他再抬头看看壁面,确定周围都没有人。
……这天晚上,古田义国并没有带女人到自己的秘密总部,当然不是因为预料到龙堂兄弟的反击。他偶而也会渡过这样的夜晚,一面欣赏美制的色情录影带,一面和几个手下的学生们饮酒。一般规矩的上班族买不起的昂贵洋酒瓶;在二十几个榻榻米大的客厅里林立散乱。
隔壁房间的门突然打开,出现一个人影,义国在两秒钟之后,才发现那是龙堂终。
由于疏忽和酒的缘故吧!他踉踉跄跄地站起来,舌头也不大灵光。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小子!”
“我认识了两,三个天使,我请他们带我上来的。”
“胡说八道!”
“连玩笑和胡说都无法区别的人,我可不想和他们打交道啊!”攀爬三十公尺高的壁面的模样,完全没被人看到,终于是瞎说一通。
“好了,麻田绘理在哪儿?为了请教笨拙的理发师,我特地赏光呢!”义国深呼吸了一口气。
“告诉你也可以,可是有条件。”
“条件?”
“和我一决胜负吧!你赢的话,我就告诉你小姐在哪里。”听完之后,终不得不捧腹大笑。
“什么?这样就可以了?我还以为会有更难的条件呢!”
这时候的沉默正是愤怒沸腾的表现。被始轻易地屈辱的记忆,更加快了沸腾的速度。眼看他太阳穴的血管贲张,脱下制服丢在一旁,卷起衬衫的袖子。终的双手插在口袋里,稍微瞄一下挂在客厅一角的音响组合。
“在这里打斗的话,特别装置的音响组合岂不是要被弄坏了!”
“不如到屋顶上吧;跟来吧,别跑啊!”竟被小他八岁的少年弄乱步调,义国走出了房间。他粗野地打开门,巨硕的身躯一出现,埋伏在走廊的十个学生全部注视着他。
“这些没有用的家伙!这个小鬼居然光明正大的进入我的房间。你们脸上装的是玻璃珠吗?究竟在看什么?”
“但、但是,会长,我们的的确确看守着楼梯和走廊啊!”
“不要顶嘴!”随即传出左右打耳光的声音,义国从手下的学生们形成的列队之间通过。终跟在后面。给人的印象仿佛是主战舰引导着的小型驱逐舰,不过,这驱逐舰倒是非常悠然自在。
搭电梯上屋顶的时候,终紧皱眉头,因为里面充满了酒臭味。
屋顶上是由瓷砖。草皮和常绿树的盆栽组成的,宽约一百坪左右。足够二、三十人一起格斗了。
往北通过涩谷,新宿的摩天楼发出的光注射向天空。强劲的风一直吹来,哪个方向都是瞬息于变万化。
吩咐二十名左右的手下包围四周后,义国转身面向大胆的侵入者。他调整自己的呼吸,努力想把酒精成分赶出肺和脑细胞。不久,这个男子完成准备动作摆好架势。
“开始了;我要把这小子的胃给揪出来。”
“请便,来吧!”终大胆地回应,同时敏捷地闪开了发出吼声袭击而来,切向空中圆木般的右脚。毫发不容之间,左脚又发出第二击。不论是力量或速度,都不是常人可以躲得开,如果身体被踢到面弹开,至少一定会折断三根肋骨。
不巧的是,终并非常人。义国的攻击笨拙地切向空中,同时,支撑体重的脚踝迅速被拨开。义国重重地横扑在地,门牙吃到草皮。
学生们之间皆起一阵嘲笑的喧哗声。这也难怪。对他们一向粗暴而凶恶的统治者,此时竟然被比他小两圈的少年捉弄。其中,一定也有人想起前些日子他在巷子里所展现的丑态。
义国简直要发狂了。前几天被龙堂始单手对忖,今晚又被他的弟弟耍着玩,他的权势所立足的基础——暴力,岂不是产生裂痕了!而且,将终作为人质,使其兄长屈服的阴险企图,希望也愈来愈渺茫了。
义国好像一只受伤的野豹,从草坪上爬起来。大声咆哮着跃向终。其威力之强劲,倘若是胆小的人碰上,大概就气绝身亡了。
但是,不论是威力、腕力、武术或打斗技巧,在这时候都既无益又无力。终轻轻地闪开义国直向肩膀冲来的巨大身体。仿佛要躲开他的口臭一样。
随即,终对着失去目标的义国牡牛般的屁股踢了一脚。义国飞向空中,脸栽入常绿树丛中。好不容易爬出来的时候,鼻血已染满脸的下半部。还有小树枝插在鼻孔中。
“你们不要只着看啊!”已经顾不得体面不体面了,为了隐藏自己的羞愧,义国大声地咆哮。
“大伙儿一起围殴这个小鬼,打死也没关系。我老爸会收拾善后的,上吧!”面面相觑,立刻遵从命令。现在他们虽已不觉得终只是个普通的高中生,但仍相信可以多取胜。之所以产生出乎意料的结果,并不是因为他们太弱,大概是终太厉害了吧!
那天晚上,“常识”遭遇到彻底被粉碎的命运。虽然证明了这个事实,却也花了五分钟,因为二十个人的确是很多。
在义国的鼻血还没完全停往前,就看到屋顶庭园的一面,昏倒手下的身体到处横陈的景象。他开始喘息,改变了姿势。
义国正想要爬着逃跑的时候,终轻而易举地抓往他的左脚踝。
义国的巨硕身躯就因此停止了前进。被体重只有他一半重的终强行拉起来,带到屋顶庭园的尽头。终重新抓起义国的两只脚踝,轻轻地把义国的身躯吊起来。然后,把手腕伸过屋顶的墙壁,将义国吊在空中。
义国开始哀叫起来。以前总是让别人哀叫,殴踢哀求的对手,借暴力和恐怖延续统治的年轻粗暴的独裁者,此时现出原形了。他以自身证明,强悍与残忍之间根本一点关系都没有。
“麻田绘理在哪里?”
“不、不知道。”
“我的耐久力可是不太好哦!因为被照顾得很好,从没拿过比筷子还重的东西,所以……看,手要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