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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心格格-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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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好痛!”朝阳哀叫一声,气恼的瞪著他,“我哪里口水流出来了?!我才没有傻呼呼光张著嘴不讲话的坏习惯!”
  凤青挑了下眉毛,“是吗?可是刚才我的确看见你活像大眼蛙一样,眼睛、嘴巴丑兮兮的开著。”
  大眼蛙?丑兮兮?朝阳五官扭曲了起来,从小到大,人家对她的评言莫非雍容大方就是清秀出尘,就算她真的张著眼睛、张著嘴巴,也应该是美目盼兮、樱桃小口吧!“过分,我这么漂亮的人,你怎么可以拿那么丑的形容词来形容我?你在睁眼说瞎话吗?”
  凤青倾笑而出,这娃儿的性情实在好,小巧的唇舌间,说出的话总是如此坦白、直接,比起一般的官家干金,少了矫揉造作,反而多了一份坦荡荡的纯真。
  凤青没回答她,迳自自若含笑的下马。他一走,朝阳霎时失去了马背上的“支柱”,在背部一阵清凉的情况下,不由得开始哇哇大叫,“啊!不要留我一个人在马背上,我要下去啦!”
  凤青兴味盎然的仰著她,手足无措的俏模样,直拨燃著他怜惜的心弦,一种溺爱的情愫很快油然而生,在她没发出第二波求救前,他已轻易的将她举下马,“正所谓一物克一物,你这个不羁的七格格,竟然会受制于一匹马?实在有趣。”
  “你在取笑我?”朝阳寒著脸审问他,自视甚高的她,不容许别人拿这件事来作文章。
  “不。”凤青道。
  朝阳赌定他的态度不诚恳,硬是咬定他在取笑她,“有,你明明有!”
  “不——”他拉长了音,“我真的没有,不过我在想,你不敢骑马,驴子总该敢骑吧?”
  看,他果然在笑她!“见鬼的,你根本就是在笑我!驴子和马都是同一型,走起来都是抖呀抖的,随时会把人给抖下去,你说我敢不敢骑?”她扯喉对他嚷道,一张小脸因气急败坏,而鼓得红通通。
  凤青好整以暇的凝视著她,一边欣赏著她生动的怒容,一边不忘继续揶揄道:“嗯,我懂了,原来你也受制于驴子。对了,那牛呢?”
  “还牛?!你实在很过分!”朝阳气得差点没吐血,握紧拳头想也不想就猛往他胸口上槌去。
  凤青任她槌了几下后,握住她的双拳阻止她,“你的拳头力量太弱了,得多练练。”以余光瞥了昏黄的天色一眼,他接著道:“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府。”
  朝阳正在气头上,哪里轮得到他发号司令?甩开他的手,头一撇,赌气的往回走。回府!她当然要回府,不过用不著他送,她有手有脚,自己回去就行了!
  凤青一开始还弄不懂她在干什么,但当他瞧见她倔强的下巴抬得高高的,一张嘴更是快嘟上天时,他明白了。
  幽幽撇了一下嘴角,一个轻跳跃,他翻上了马背,双腿毅然往马腹一夹,马匹倏地朝著朝阳的方向奔驰而去。风声在耳际呼啸而过,速度在全身流窜而出,凤青锁住一瞬间的机会,在越过朝阳身边的一刹那间,倾腰抱起朝阳将她置在自己的胸前。
  追求力与速度或许对他来说是得心应手,但对于朝阳而言,却仿如霹雳雷声突然击在脑门,吓死了!一回神立刻七手八脚抓著凤青的襟衫。
  一阵拉扯间,凤青的襟衫意外被她扯开了,中衣与一块青色的东西猝然蹦现在她的面前。
  “玉佩?!是玉佩!”她惊讶的呼道。
  “总归一句话,玉佩在他身上,用偷用抢都得从他身上把玉佩拿回来。”朝阳眼睛眯成一线,不带一丝戏谵,俨然她就要成就国家大事一般。顿了两秒后,想起自己正在扑粉,抓起水粉迳是又粗鲁在自己脸上打了两三下。
  “真教人讶异,贝勒爷竟然随身把玉佩带在身上,难怪咱们翻遍了睿王府就是没找到。”宛儿边说边把一支珠花插在朝阳的头上,“下一步呢?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她问。
  “办法我已经想好了,咱们今个晚上就趁他在洁身沐浴之际,出其不意、神不知鬼不觉的把玉佩偷回来!”
  “啊?!洁身沐浴之际?”宛儿吃惊得张大了嘴巴,颈部以上顿时处于燥热冒烟的状态,一想到高高在上的贝勒爷,就要赤裸裸的耸立在自己的面前,她不冒烟才怪!
  “正是,否则你想想咱们还有什么机会下手?一般人惟有在洁身之际,才会将身上的配挂全部取下,他自是不可能例外。冲著这点,咱们得藉机潜入他的房间,趁他了无防备,偷他个措手不及。”朝阳兴致勃勃的道,跃跃欲试的样子,仿佛已经迫不及待想街进他的房间大肆行窃。
  “太……太异想天开了,格格。”宛儿窘羞之际,不忘提出务实的见解,“睿王府不比一般民宅,平时由于凤青贝勒的吩咐,我们白天才得以自由穿梭于睿王府中,可是一到晚上没了这项命令,怎么可能放任我们乱窜?”
  朝阳大大叹息了一声,以无奈的眼神瞥向她,“我当然明白不能在睿王府乱窜!我的计谋是咱们算准他净身的时间,在这时间里,我们以逛街为理由上门邀他,刻意扑了个空后连声告退,等出了正堂就沿著花丛小径溜到他房间,如此一来不就胜利在望了吗?”
  宛儿经朝阳这一解说,顿时了悟了不少,可是在多方面考虑计谋的可行性后,却又觉得过于轻估、过于草率。她道:“计谋乍听之下好像行得通,可是又好像漏洞百出。格格,我看你还是先别贸然而行,再观察几天吧!”
  “不成,现在距离期限只剩十天了,好不容易有了玉佩的下落,当然要打铁趁热。如果再有所迟疑,我就要伸长脖子任人宰割了!”
  “话是没错,可是你贸然而行,实在太危险了,要是被睿王府的人逮到,丢足了脸不说,传回王爷的耳里,那还得了?不大难临头才怪!”宛儿光想心里就频频发冷,这阵子由于朝事不顺达,王爷阴霾的情绪已到达了极点,就差没机会让他藉题发难,这个时候要是格格出了搂子,后果必是凄惨无比。
  “你就不能乐观一点吗?”朝阳竖起了横眉,受够了她扭不爽快的个性,“如果做事都像你一样,东想西想,一点胆识也没有,能成什么大器?现在你给我闭嘴,听我的指示就行了,别再罗唆净泼我冷水!听到没?”
  “我……是,格格。”宛儿原想申诉,但一见她不悦的脸色,也只能摸摸鼻子识相的闭起嘴巴。
  事情出人预料进行非常的顺利,近乎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何以用无法无天来形容呢?话说朝阳依计登门邀游,原本一路上还设想得通过睿王爷、睿福晋、贝勒爷、格格们,仍至于家丁、仆卫等重重关卡的考验,才能溜进西厢院落,可是怎么知道才踏上睿王府的大门石阶,运气就开始好到让人惊喜万分。
  先是口都还没开,便听到里面传来凄厉的哀叫声,门外的侍卫便毅然决然被睿福晋慌乱的叫声给招了进去,对著半启的桃红色大门,没人理的朝阳和宛儿理所当然自动自发的推门而人。
  待进了睿王府,府里头的情形简直跟鸡飞狗跳一样,到处乱成一团,嘈杂的人声伴随著数十盏灯笼的奔跑,此起彼落,瞠目一看,不难发现显然后花园出了事情。
  朝阳拉著宛儿,索性不遮不掩直挺挺的往花园走去,一窥究竟。
  “快、快,快把竹竿伸下去让她扶著,再晚要出人命了。”睿福晋惊惶失色的道,一面急忙往后退了开来,让仆役把手中的长竿子自桥上伸下去。
  “莲儿,你快抓住竹竿让自己浮出水面,撑著点,你二阿哥马上来了!”睿福晋再次倚在桥栏上,半个身子探向湖池,忧惧望著湖中失足落水的祥莲格格。
  六岁的祥莲,听见睿福晋的话很快就攀住了竹竿,脸上的泪水也在此时止住了,忐忑不安的心瞬间踏实多了,“额……额娘,我抓住了。”她颤抖稚嫩的声音幽幽自桥下传了上来。
  “莲儿乖,你好好抓紧,你二阿哥马上来救你了,抓紧啊!”睿福晋一颗心七上八下,惟恐一个闪失,她的宝贝女儿就此命丧黄泉。都怪她的疏失,没好好看紧好动的祥莲,竟然让祥莲一个人单独的跑到这木桥上戏耍,乃至于跌下桥墩。都怪她,都怪她!想到这里,她不由得一颗心揪得疼。
  乍到湖边的朝阳,很快发现陷溺在水中的祥莲。她火大的察觉在这样危急的情势中,睿王府的男男女女竟然个个表现得像软脚虾一样,只会站在原地哭哭啼啼、大吼大叫,就是没有人敢跳入水中把祥莲救起来。直到这一刻,她才清楚知道原来睿王府养的全是一群饭桶,撩起袖子,她奋不顾身就要往水里头跳。
  “等一等!”宛儿在最后一秒,紧急的揪回朝阳,力大无比的把她拖到一棵树后面压下她的身子,“别跳啊,凤青贝勒来了!”宛儿轻声的呢喃,顺势指向正疾步上桥的凤青。
  朝阳闻言才方把视线移向木桥,眼睛都还没来得及眨,凤青已经跳入水中,没两下的工夫就把祥莲救上了岸。这样的英勇行为,看在她的眼不由得一阵感动,“还好,睿王府总算还有一个算得上是男人的男人!”
  遥望著岸上湿淋淋的凤青及祥莲,朝阳脑筋动得快,很快明白自己撞上了什么样的时机,嘿嘿了两声,不发一言拉著宛儿,神不知鬼不觉沿著树丛小径转移阵地。
  “格格你上哪儿去?正堂在那一边!”宛儿愣愣的提醒朝阳,以为她错把西厢院落当成睿王府的正堂,天南地北大大搞错了方向,
  “嘘,安静点。拜祥莲所赐,我们甭上正堂去演戏了,只管待在凤青房间外等他出现。”天助我也,全身湿淋淋,这下子你铁定要洗澡了!朝阳窃喜不已的把自己隐人凤青房间前的矮丛堆里。
  “为什么不用去正堂了?”宛儿紧挨著她,依样画葫芦的躲进去。
  “你自己用脑筋想想,我没空跟你解说,安静,别说话了。”朝阳处于备战状态,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瞠著锁住后廊,只要有任何动静她必能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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