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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很私密的问题,茱莲。”她说。“我想我们可否直接讨论你来找我的原因?”
“对不起,我并非有意打探,只是我忍不住好奇,什么样的女人能,呃——”
“取代你的位置?”艾琳建议。
“对,我想你可以那么说。我只是好奇你和他如何相处。”
“这么说吧,我和圣梅林的关系与你和他的关系全然不同。”
“原来如此。”茱莲点点头,这次充满了智慧。“也许你不怕他是因为你比我大很多,也拥有更多处世以及和男人相处的经验。”
艾琳发现自己正咬著牙。“的确。好了,麻烦你,你到底要和我说什么?”
“噢,对。”茱莲挺起肩,抬起下巴。“真难以启齿,罗小姐,但我是来求你帮忙。”
“什么?”
茱莲伸出手,优雅地做个恳求的手势。“我必须请你帮个大忙。你是我唯一的希望,我不知道还能向谁求助。”
有一下子,艾琳怀疑茱莲是否在玩什么怪异的游戏,但她的绝望清楚可见,显然无论这是怎么回事,她都很认真。
“对不起。”艾琳说,尽管生气但仍放软语调。茱莲似乎并不慌张。“我看不出我有何能力可以帮你的忙。”
“你和圣梅林订了婚。”
“那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艾琳担忧地问。
茱莲清清喉咙。“谣传说尽管你们尚未结婚,但你们似乎已非常亲密。”
艾琳一僵。亲密只是美化的字眼,大家都知道。她告诉自己他们早就预料到社交界会猜测她和亚瑟有亲密关系。其实,她早该料到会有这种谣言。她不像茱莲是生活在父母严密保护下的纯真十八岁少女。
艾琳自我提醒,在上流社会眼中,她不只是成熟女人,还是神秘的女性,并和更加神秘的未婚夫同住在一个屋檐下。虽然玛格也搬来同住,但只是做个样子让社会能够接受,并无法遏止流言辈语。
丑闻散布者会相信她和亚瑟很亲密,并不令人出息外。
“每个人都该知道谣言并不完全可信。”她摆出不想再谈的语气。
“我无意冒犯你。”茱莲说。“但我要你知道我了解你和圣梅林关系密切。噢,据说几天前有人在某个舞厅外的花园里看到他十分热情地亲吻你。”她略一停顿。“他从未那样亲吻过我。”
“是!那个——”
“此外,还有谣言说他在公园里向一个只是和你说话的男人提出决斗的挑战。”
“我发誓,那件事被夸大了。”艾琳很快地说。
“重点是,圣梅林真的出口威胁。”茱莲叹口气。“有些人听到了,这才是重点,你懂吗?若南和我逃跑那晚,他甚至没有追来。”
“你希望他去追你回来吗?”艾琳轻声问,突然很想知道她真正的想法。
“不,当然不。”茱莲用面具的侧边轻敲木制工作台。“其实,我非常感谢他没有来追我们。我很怕他会伤害若南,或在决斗中杀了他。但我反而听说那天晚上圣梅林到俱乐部去玩牌。”她露出难过的表情。“更加证实我一直以来的想法。”
“什么想法?”
“虽然圣梅林和我订了婚,但他一点也没有付出热情。”
“我很高兴你嫁给了你深爱的男人。”艾琳轻声说。“但我还是不懂你要我做什么。”
“你还不懂吗?我亲爱的若南为了拯救我冒了很大的风险,也付出惨痛的代价。”
“什么代价?你刚才告诉我圣梅林完全没有伤害到他。”
“我那时并不知道若南那晚为我冒了多少风险。”茱莲的声音彷佛在压抑泪水。“我最大的恐惧是圣梅林会来追我们,但真正的危险却来自我们各自的家人。”
“那是什么意思?”
“我们早就知道我父亲可能会气到一毛钱也不给我,事实也是如此。但我们没有预料到若南的父亲也会愤怒到停止若南每季的津贴。”
“噢,天。”
“我们的财务陷入危机,罗小姐,可是若南太过骄傲,不愿去找他父亲恢复津贴。”
“你们怎么过活?”
“感谢我母亲,她冒著惹火我父亲的风险,从爸爸给她的家用中偷偷给我们一些钱。若南和我私奔那晚我带了些珠宝,我也卖掉一些。”茱莲咬著唇。“可是,卖的价钱不多。珠宝在典当时有多不值钱,真是令人吃惊。”
艾琳因衷心的同情而感到刺痛。“我知道,我也体验过同样可悲的情况。”
但茱莲似乎无意分享和当铺交手的经验,一心专注于自己的故事。“至于若南,他一直在赌桌上试手气。最近他交了个朋友,似乎对那个世界很熟悉。”
“什么意思?”
“这个人带若南去一个俱乐部,保证那里绝不会骗人。起先若南还时常嬴钱。有阵子,我们以为他的手气可以让我们度过难关。但最近他的牌运不好,昨晚还输了一大笔钱。他把我最后一条项链拿去抵押后,我们几乎就一无所有了。”
艾琳叹口气。“我真的能了解那种感觉。”
“我们可能撑不了太久。”茱莲摇摇头。“我想我真的很天真,但我必须告诉你,若南和我失去经济支援前,我一点也不知道舞会礼服及成套的舞鞋要多少钱。”她摸摸身上的披风。“我今晚能来是因为有位朋友借我这件礼服。若南不知道我来这里,他又去赌场了。”
“你的遭遇,我深感遗憾。”艾琳说。
“我害怕若南就快走投无路了。”茱莲低声承认。“我不知道若他手气没有转好他会怎么做。所以我才来寻求你的协助,罗小姐。你愿意帮助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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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后,艾琳回到点著灯笼的舞厅。穿披风、戴面具的跳舞人似乎愈来愈多。她找了个棕榈遮蔽但无人的隐密处,坐在摆放其中的镀金长椅上。
她心不在焉地看著跳舞的人群,想找出玛格及班宁,同时思考和茱莲的谈话。
但一看到戴黑面具、穿黑披风的男人正朝她而来,她的思绪猛然一止。别再来了,她的身体一颤。她不会让他再碰触她,无法忍受他的手放在腰上的感觉,或他异常的兴奋气味。
但几秒钟后,她松了口气,知道这位绝不是同一人。的确,他穿过人群的动作同样如掠食者般流畅且脚步坚定,但这男人的步伐散发著力量及自制,而非旺盛得不自然的精力。披风上的兜帽掀下来。尽管双眼藏在丝质黑面具下,却掩不住高傲的鼻子,或浓密黑发往后梳而露出宽阔前额的风格。
她无法抑制一股嘶嘶作响的期待在血管中窜流。她拿下面具微笑著。
“晚安,爵爷。”她说。“你提早来了,是吗?”
亚瑟停在她面前鞠个躬。“枉费我精心乔装。我几分钟前抵达,立刻找到玛格及班宁,但他们说你消失在人群中。”
“我去温室呼吸新鲜空气。”
“可以离开了吗?”
“老实说,我早就想离开了。”她从长椅上起身。“但我不确定玛格会想这么早回家,我相信她和范先生玩得很愉快。”
“那非常明显。”他握著她的手臂,走向门口。“她刚说,她和班宁要顺道去莫家的晚宴。班宁稍后会送她回家。”
她微笑。“我想他们恋爱了。”
“我又不是带玛格来伦敦谈恋爱的,”亚瑟低声抱怨。“她的角色是担任你的指导,并在你工作期间住在我家,以保障你的名声不会受损。”
她暗自挣扎是否要告诉他茱莲提到的谣言已经在社交界流传。最后她决定,亚瑟若知道上流社会已假定他们之间有亲密关系,只会让情况更复杂。这个消息也许会让他过度担忧对她的责任,而那是她最不乐见的情形。
“别这样,爵爷。玛格找到能使她开心的绅士,不是很棒吗?承认吧!”
“哈。”
“这件事最可爱的是,恋情的萌芽全要归功于你。”她忍不住又说。“毕竟,若不是你邀请玛格来伦敦,她绝不会认识班宁。”
“那不是我的计划,”他阴郁地低语。“我不喜欢事情未照计划进行。”
她笑了。“有时候推翻精心安排的计划,也不错。”
“你怎么知道结果不会是个大灾难?”
因为我在顾魏介绍所的办公室遇见了你,她怀念地想。她原想找个平静的工作,却碰到亚瑟,而现在不管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她知道她的生活都将完全改变。
但她不能这么说,所以她只是微笑,希望表现得够神秘。
他们一抵达樊家大宅的前廊阶梯,亚瑟便请人去通知马车。几分钟后,艾琳看到马车从一长排等在街上的车队绕出来。马车一到阶梯下方,亚瑟就扶她上车。
他也跟著她轻跳上车,厚重的黑色披风在他身后扬起,有如黑夜中被追捕的扬翼小鸟。
他关上门,坐在她对面的位子上。她突然发现这是她第一次单独和他坐在马车里。
“真受够了这些无聊的化装舞会。”亚瑟解开面具丢到“旁。”我看不出这样乔装打扮有什么吸引力,除非有人想犯罪。“
“我敢说今晚樊家的舞会里的确发生了一些罪行。”她回嘴。
“啊,对,的确。”他斜倚在座位一角,嘴角开心地微扬。“我猜大部分都和某种非法私通有关。”
“嗯。”
他充满危险的双眼凝视著她。“我希望你没有遇上不名誉的事吧?玛格的工作就是确保你不会引起错误人士的注意,但显然她并未用心,若有任何男人做出不合礼仪的行为——”
“没有,爵爷。”她快速回答。“没有那种麻烦,但我的确遇见你的一位老朋友。”
“谁?”
“茱莲,现在是彭夫人了。”
他脸一沉。“她今晚也来了?而且去找你?她没有让你难堪吧?”
“没有。但这次见面,应该算是颇为有趣的。”
他的手指在门边弹动。“为何我有种感觉,我不会喜欢你将要出口诉我的事?!”
“其实没那么可怕。”她保证。“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