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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也不能做,只能假装卫爵爷是孩子的父亲,当然,根据法律,他绝对是我女儿的父亲。没人怀疑过真相。”
“崔福德知道你怀了他的孩子吗?”亚瑟问。
“知道。他非常高兴,不停说著要如何以家族好友的态度来关心监督她的教育。他保证会细心计划,让她从小便接受自然哲学及数学的薰陶。”
“但崔福德却在实验室的爆炸中身亡。”亚瑟说。
“我得知他过世的那天,心都碎了。”卫夫人用手指抚摸链坠。“我自我安慰,至少我还有他的孩子,也发誓要依照崔福德的计划来教育海伦。但尽管她天资聪颖,却对科学或数学没有丝毫兴趣。唯一能吸引她的科目是音乐。她的演奏及作曲能力优异,但我知道崔福德会很失望。”
“但是你女儿结婚后生下的儿子,却同时拥有崔福德卓越的头脑,以及对科学的热情。”亚瑟抓住椅背,一瞬也不瞬地看著卫夫人。“是这样吗,夫人?”
卫夫人拨弄著链坠。“柏克和当年的崔福德一模一样,相似得惊人。我女儿和她丈夫因热病去世后,我发誓要遵照崔福德的遗愿养育这个外孙。”
“你告诉他真正的祖父是谁了吧?”艾琳轻声说。
“对。他一到能理解的年龄,我就说了,他有权知道他的天赋遗传自谁。”
“你告诉他,可能成为第二位牛顿的人是他的祖父。”亚瑟说。“柏克便决定要完成祖父的夙愿。”
“崔福德著迷过的科目,他全都研究过。”她低声说。
艾琳看著她。“包括链金术。”
“对。”卫夫人颤抖著。“请你们相信,我真的试过要导引柏克远离黑暗之术。但年纪愈大,除了才能、兴趣之外,他更开始模仿崔福德的种种。”
“那是什么意思?”亚瑟问。
“这几年来,柏克的脾气变得愈来愈难预测。他会无来由地兴高采烈,接著又毫无预警地心情低落到让我害怕他会结束自己的生命。似乎只有研究链金术才能使他脱离低潮的情绪。两年前,他到义大利去继续研究。”
“他何时回国?”亚瑟问。
“几个月前。”卫夫人痛苦地叹息。“我非常高兴他回来,但也立刻察觉他在义大利学的东西只加深他对链金术的迷恋。我把崔福德的日志及记录收藏在木箱里,他要求要看。”
“你让他看了?”艾琳问。
“我希望能满足他,但我似乎只让事态更恶化。我知道他开始某种秘密计划,但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你以为他会想做什么?”亚瑟冷酷地问。“发现哲学家之石?点石成金?”
“你在嘲弄我,爵爷,但我说的全是事实。柏克深陷在神秘学的研究中,所以才会相信有这种可能。”
“你何时开始发觉他决定建造《宝石学》中的机器?”亚瑟问。
卫夫人看著他,一脸挫败。“前两天你们来,告诉我葛伦特及你叔公都被谋杀,鼻烟盒也都被偷时,我就知道柏克想做什么了。”
“所以你也知道他不再只是怪异的天才,”亚瑟说。“他已经成了谋杀犯。”
卫夫人垂下头,手指紧抓住链坠,不发一语。
“柏克在哪里?”亚瑟问。
卫夫人抬起头,彷佛暗自下定了决心。“你不用再费心寻找我孙子了,爵爷。我已经都处理好了。”
亚瑟咬紧牙。“你一定了解必须有人阻止他,夫人。”
“是的,而且我已经做了。”
“你说什么?”
“不会再有谋杀案了。”卫夫人的手放开了链坠。“我向你保证。柏克现在身在既不会伤人也无法伤害自己的地方。”
艾琳紧盯著她的脸。“你是如何处理的,夫人?”
“我的孙子疯了。”卫夫人的眼中闪著泪光。“我无法再自欺欺人。但请谅解我无法眼睁睁看著他被关进伯利恒精神病院。”
艾琳一颤。“没有人会希望至亲有这种下场,但——”
“前两天你们离开后,我便请来私人医生。我认识他多年,非常信任他。他安排让柏克住进乡下的疗养院。”
“你让他住进疗养院?”亚瑟尖锐地重复。
“是的。米医生今天下午和两位医务人员前往柏克的住处,令他大吃一惊,因为他正著装准备要去俱乐部。他们把他带走了。”
亚瑟双眉皱起。“你确定吗?”
“我也一起去了,亲眼看到那些人制伏柏克,用可怕的约束衣绑住他。他们强迫柏克坐上有栅栏的马车时,他一直求我,所以他们用布塞住他的嘴巴,让他安静。我忍不住哭了数小时。”
“老天。”艾琳低语。
卫夫人茫然地望著腊烛。“我保证,今晚是我一生中最难受的一夜,甚至比我得知永远失去崔福德那天更难过。”
艾琳感觉泪水涌上眼眶。她迅速起身,走到卫夫人的椅子旁,跪下来握住老夫人的手。
“我很遗憾你必须忍受这么大的悲剧。”她告诉她。
卫夫人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仍注视著腊烛。
“有件事我想确认一下,希望你不介意,卫夫人。”亚瑟轻声说。“如果柏克今天稍早被送往私人疗养院,是谁安排送信给彭若南,要他今晚前往绿狮附近的房子?又是谁设计让我跟踪他并发现鼻烟盒?”
卫夫人叹口气。“柏克在做计划时极度谨慎,那也是他遗传自崔福德的另一项特征。今晚设计你及彭先生的计划,一定是他今天下午被医务人员送走前便安排好的。对不起,我并不知情。若我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一定会送信去警告你,爵爷。如果,你能前来告知我这件事,就表示无人伤亡。”
“没错。”亚瑟一手握拳,接著又放开。“尽管今晚我发现彭若南及那些该死的鼻烟盒时,情况曾差点失控。”
卫夫人用手帕拭泪。“我非常抱歉,爵爷。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说到鼻烟盒,”亚瑟又说。“我想知道柏克为何会安排让我发现它们?你说他非常执著于建造雷神之火,果真如此,他便需要红宝石。为何又让其中两颗落到我手里?”
艾琳站起身。“也许我们应该再仔细看看鼻烟盒。柏克会让你拿到它们,我只想得到一个理由。”
亚瑟立刻了解她的意思。他打开天鹅绒袋子,拿出一个鼻烟盒,接著点亮写字桌上的台灯。艾琳看著他把盒盖放在灯光下,仔细查看。
“是的,没错。”他说著,缓缓放下鼻烟盒。
“怎么了?”卫夫人问。
“明天一早我会把盒子送到珠宝店做正式鉴定。”亚瑟说。“但这些石头只是模仿真正宝石的彩色玻璃应该相当确定。”
“那就说得通了。”艾琳说。“柏克拿走三颗红宝石,再换上复制品。我在想他把真正的宝石藏在哪里?”
卫夫人困惑地摇摇头。“也许今天下午被送走时带在身上,也或许是藏在住处。”
“若你可以给我地址,我明天早上会去搜查他的房子。”亚瑟说。
卫夫人绝望地看著他,让艾琳心一紧。
“我会给你柏克房子的钥匙。”卫夫人说。“我只希望你能原谅我没在事情一开始便对你诚实的说出一切。”
“你对这件事的感觉,我们可以理解。”艾琳轻抚老夫人颤抖的手。“他是你的孙子,也是你死去爱人所留下的一切。”
几分钟后,亚瑟跟在艾琳身后坐进马车。他没有如往常坐在她对面,而是坐在她身旁。他长叹口气,伸长双脚,大腿轻拂过她。她注意到,尽管今晚他们的身体如此靠近,却让人感到安心而非兴奋。这种感觉很好,她知道往后数年,这又是他们之间令她怀念的另一件事。
“他的确有可能昨天、甚至前天便安排好计划。”过了一会儿,亚瑟说。“他利用柯杰瑞,让他不自觉设下陷阱,引诱我今晚前往绿狮子。此外,柏克显然还请了街头游童监视我是否抵达。一定有人注意到我坐在出租马车中,便送信去给彭若南。”
“他希望让你以为已经找到杀人犯,而让你分心。”
“对。”
“他以为你会冲动地误认彭若南便是恶徒,毕竟若南曾和你的未婚妻私奔。”她苦笑。“杀人者又怎会知道你对若南毫无恶意,甚至一手安排了那次的逃跑?”
“那是他唯一的失误。”
“对。说到错误,显然是我的想像力太过丰富,才会以为今晚在舞厅摸我的男仆就是杀人者。”她一颤。“我必须承认我很高兴认错了人。”
“我也是。”他和她手指交错,紧紧相扣,带著占有及保护意味。“一想到他可能再度碰触你——”
“总而言之,爵爷,我相信卫夫人做了正确的行动。”她很快地说,想要转移他的思绪。“柏克疯了,所以只剩下两个选择,不是疗养院,便是上绞架。”
“我同意。”
“结束了。”她轻声说。“这件事落幕了。你已达成责任,别再操心了。”
他没有回答。但不久,他伸手抓住她的手,并紧紧地包握住。他们紧握著手坐在马车里,直到抵达大雨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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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头桌上的时钟显示著三点十五分。亚瑟站在窗前望著时钟。他已经换下外出服,但还不想上床。那没意义,他需要的不是睡眠,他需要的是艾琳。
四周的房子似乎都在沉睡,仆人早就休息了。而根据以往的经验,不到黎明将近,班宁不会送玛格回来。不知艾琳是否也和他一样辗转难眠。
他看著窗外夜色笼罩下的花园,想像艾琳蜷缩在床上的样子。但他又提醒自己,若未受邀,绅士绝不能去敲女士的房门。
不久前他向艾琳道晚安时,她并未邀请他。事实上,她简洁地指示他去睡一会儿。
他一点都不想听命行事。
他又在黑暗中沉思了一阵子。进入艾琳的房间会很不负责任。的确,他们在书房那次逃过一劫,但他没有权利再陷她于可能会很尴尬的情况。
有太多风险。玛格和班宁若提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