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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如玉挥挥手道:“天下没有不散之宴席,若儿,你去吧。有事可以随时回来找我们。”
杜若道:“*看师父先走。”
温如玉微微叹息,转身跳上船头,准备离去。
忽然,远处飘来一阵若有若无的歌声:“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翼,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那声音刚刚还在远处,可瞬间仿佛就响在耳边。
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唱起来哀婉凄切,令人闻之动容。
温如玉如遭雷焏,脸色瞬间变得雪白,喃喃道:“雨儿,是雨儿!”身形晃了两晃,摇摇欲坠。
杜若大惊,连忙上去扶住他,叫道:“师父,师父,你怎么啦?”
温如玉失魂落魄地道:“是雨儿在唱,是你师母,她没有死,她没有死。”
一语未了,人已腾空而起,向歌声传来的方向掠去。
杜若回过神来,也紧跟着掠去。
阿凡看得呆若木鸡,因为他只瞧见眼前白影一闪,两个人就象轻烟般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歌声消失在一片树林里,温如玉冲进林子,却只听到风声瑟瑟,哪里来的人影?
他再一次呆住,恍然以为做了一场梦。
“若儿,你有听到刚才的歌声吗?”
杜若点头:“是的,师父。”
“那么,我不是在做梦?”
杜若摇头。
忽然,一张素笺轻轻飘落下来,掠过温如玉的脸。他一手抄住,只见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一行字:山盟虽在,锦书难托。字迹清秀,分明是女子所写。
温如玉的手止不住颤抖起来,惊喜、疑惑、自责、渴望,种种情绪瞬间涌满胸中,颤声道:“是雨儿的字,是雨儿的字。”
接着放声叫道:“雨儿,是你吗?雨儿,你在哪里?你出来见我吧。”
树林寂静无声,只有鸟儿的啁啾在绿叶间闪烁。
温如玉痛苦地闭上眼睛,泪水悄悄滑流下来,喃喃道:“你不肯原谅我,不愿见我。我知道,我知道……”
杜若走到他身边,轻轻道:“师父……你说过你亲眼见到了师母的坟墓,她不可能还在人间啊。会不会是你思念过度,看错了?”
温如玉浑身一震,再低头仔细看着纸上的字,忽然展颜笑道:“肯定是她,肯定是她,这纸上的香味我记得,是雨儿自制的梅花笺,有淡淡的梅香。你闻闻。不会这么巧的。”
杜若接过那张纸,放到鼻端,果然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若儿,我们走,师父和你一起回江南。我一定要找到雨儿,求她原谅我!”温如玉的双眸亮起来,面容因喜悦而绽放出灿烂的光华。
客栈,夜静更深。
杜若沉沉地睡着,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忽然,床榻上的温如玉睁开眼睛,因为他听到窗外传来一个轻微的响声,虽然轻微,但足已唤醒温如玉豹子般敏捷的本能。他飞身掠起,推窗而出,无声地没入黑暗中。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眼前飘起一阵阵白雾,那个女子的声音低低地吟着,每一字仿佛都带着泪,令人肝肠寸断。
温如玉追过去,可看不见人影。他焦急地叫道:“雨儿,你别走。雨儿,等等我,让我看到你,让我跟你解释……不要走……”
雾越来越浓了,温如玉隐隐约约地看到前面有一座坟墓,墓碑上写着几个字:爱妻萧雨尘之墓陆浩天代兄温如玉泣立。
温如玉疯了一般扑过去,可坟墓不见了,只留下一条紫色的丝带在空中飘着。
温如玉抓住丝带,痛苦地叫了声“雨儿”,人已晕了过去。
“师父,师父”。耳边传来杜若的声音。
温如玉醒过来,只见自己躺在*,窗外艳阳高照,哪里来的雾气?哪里来的坟墓?
莫非只是作了一场梦?
温如玉坐起来,蓦然发现手中握着一条丝带。
他浑身颤抖起来,这不是梦,是真的。他真的听到了萧雨尘的声音,她真的来过了。这条丝带就是萧雨尘的,他再熟悉不过了。
可为什么他会看见那座坟墓?是不是他见到了萧雨尘的魂魄?她已死,只是魂魄来与她见面?
温如玉紧紧地握着那条丝带,泪流满面,喃喃道:“雨儿,不管你是人还是鬼,盼你夜夜前来见我。这么多年来,我片刻也不曾忘了你。雨儿……”
第五章 祸从天降
近黄昏时下起了雨。一辆马车冲破雨雾,渐渐驶入这个叫“凤凰集”的小镇。
驾车的正是头戴斗苙的杜若。而温如玉则坐在车内,呆呆地握着那张纸与那条丝带,一会儿喃喃自语,一会儿摇头叹息,一会儿露出笑容,一会儿淆然泪下。
雨中出现一家客栈,酒旗飘飘,上书“归来”二字。
杜若心道:这两个字倒也符合此情此景。回身问道:“师父,不早了,我们到前面那家客栈休息一晚再走好吗?”
温如玉抬头看了一眼,道:“天又黑了么?好的,我们先住下,夜晚来了,雨儿肯定会来找我的。”
杜若应了声“是”,驱车向客栈而去。
店不大,却很整洁。
掌柜的是位长相极妖娆的老板娘,看到温如玉进来的时候,她的眼睛已开始发光;立刻迎上来,满面春风地道:“二位公子是住店还是……”
温如玉仿佛没有看见她妩媚的样子,只是彬彬有礼地道:“老板娘,我们住店,请问还有没有房间,我们要一间就够了。”
老板娘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却也不生气,扭身从柜台上拿来登记的账薄,道:“有。两位先登记一下吧。”
温如玉写好名字,正想跟伙计上楼。忽听呯的一声,店门被直直地推开,风雨将两条人影卷进来。店里霎时阴冷起来。
“浑蛋……”老板娘正想骂来人粗鲁,一抬头,生生地把话咽了下去。
只见进来两个灰衣老者,虽然头发已灰白,但都长得身材魁梧,气势夺人。前面一个脸色黝黑,鹰鼻高颧;目光如炬;后面一个年纪稍轻,皮肤也还白净,却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
这两人乍见温如玉,大吃一惊,面面相觑。半晌,那黑脸老者叫道:“莫非……阁下是……江南温公子?”
温如玉回身施礼,道:“正是在下。想不到在此遇见崆峒二老。十年未见,二位长老愈发精神了。”
这两人正是崆峒派两位长老,黑脸的叫冷松,白脸的叫冷柏,是兄弟二人。人称松柏二老。
当年松柏二老曾参与日月城之战;亲眼目睹了那场令天地变色、日月无光的恶战。
即使事隔十年,松柏二人回忆起当初的情景,仍然心有余悸。
想不到此刻,这个“死”了十年的人竟然重新出现在面前,怎能不令人惊讶?
吃惊过后,两人哈哈大笑,命小二摆下酒菜,邀温如玉师徒共饮。
两杯酒入肚,二老越发兴致盎然,问起温如玉这十年来的行踪。温如玉道:“在下一直与小徒隐居在一个孤岛上。”
松长老神情一动,脚在桌子底下轻轻碰了碰柏长老。但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个小动作。
柏长老望向温如玉,颇感兴趣地道:“敢问公子隐居于何岛啊?”
温如玉心境淡泊,不愿多事,故而答道:“只是一个不知名的孤岛。”
松长老不动声色,又敬了温如玉一杯酒,再为他斟满,感慨道:“当年日月城一战,惊天地,泣鬼神,公子的雄风历历在目。想不到,大家都以为公子已不在了,公子却仍然活着。象公子这样神仙般的人物,老天必定会眷顾公子,让公子福运亨通的。”
这几句话说得极其诚挚,温如玉觉得心口一暖,举杯敬道:“多谢前辈厚爱。”
一旁的杜若亲耳听到别人夸赞师父,想到师父在武林人心目中地位如此重要,*不住热血沸腾,豪气顿生。
柏长老在旁边忽然问道:“海外岛屿众多,不知公子可听过倦客岛的名字?”
温如玉和杜若都微微一愣,不知道他何以突然提起这个名字。
柏长老笑道:“公子不必奇怪。我们二人对这些海上岛屿都很陌生。倦客岛这个名字我是无意间听人提起的,公子说隐居在孤岛上,所以不由自主想起它来。”
温如玉微微点头道:“我对这个岛也只是略有所闻。”
柏长老哦了一声,不再多言。
松长老又起身为温如玉倒满酒,豪兴大发,道:“我们十年未见,今日相聚,真该一醉方休。”转脸望向杜若,眼里尽是赞赏之色,“还有公子这位爱徒,少年俊彦,气度不凡,不用多久,必可成为武林一代英杰。温公子无论什么地方都得天独厚,真是羡煞老夫了。来,让我敬你俩一杯。”
温如玉和杜若双双站起来,感激地道:“多谢松老前辈。”
窗外雨声渐止,室内又恢复春的温暖。
温如玉道:“十年没有回家了,不知道我那结义兄弟陆浩天现在如何?两位长老可有他的消息?”
柏长老笑道:“你那位兄弟可是不得了。接掌栖云山庄后,把山庄打理得井井有条。如今门下*早已过百,在武林中威名日盛。没有辱没了公子啊!”
温如玉喜道:“那真是太好了。”心想,浩天有此成就,我将若儿托付与他,也可放心了。”
目光转向杜若。杜若早已明白师父心意,心里又是一暖。
柏长者沉吟道:“只是温公子此番回来,陆庄主怕是要大大意外了。从此这山庄岂非……”
松长老瞪他一眼,沉声道:“你说什么呢!”
温如玉微微一笑,道:“二位放心,在下只为查清一件旧事,然后就会返回岛上的。浩天将栖云山庄治理得那么好,我放心得很。何况在下早已断了红尘之念,宁愿在岛上过与世无争的生活。”
松长老肃然起敬道:“温公子如此胸襟,真令我辈汗颜。”
夜深人静。温如玉努力想让自己保持清醒,盼着萧雨尘到来,可是他发现自己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终于沉沉睡去。
醒来时温如玉突然发现自己在一辆马车上,车声辘辘,好像正行驶在一条山路上。外面有微弱的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