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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这么倒霉吧。”她一边自语,一边挪动双脚,生怕那只东西会突然兽性大发地扑上来。
那怪物似乎洞识了鄢雨想逃离的意图。果然不出所料,鄢雨甩掉累人的绣鞋,拔腿就跑向紧闭的大门,然而她眼前瞬间出现那庞大的身影,她二话不说转身就逃,但那怪物又如影随形地出现在她身旁,她反向再逃,绕着房子不知跑了几圈,打翻了多少东西,但结果依然不变,她自已倒是累得气喘如牛。
她坐在地上,望向正侧着脑袋好奇地盯着自已的怪物,它看起来对自己似乎没有恶意。
鄢雨露出个招牌笑容,向那怪物招了招手。她决定——将它纳为己用。
龙兽低吟数声,接着发出一声长啸,扑向鄢雨。
“喂喂,停一下……你……”鄢雨被它热情的反应吓呆了,不知所措地任它为所欲为。
龙兽把鄢雨扑倒在地,用头蹭着她的脖子,并伸出长长的舌头舔舔她的脸。
“得了得了,你用不着替我洗脸,我今早在花园的水池边洗过了。”鄢雨被舔得咯咯娇笑,她摸摸龙兽的角。
“你是麒麟兽?”
龙兽发出两声号叫示意。
“我就知道我一定没猜错,要知道,像我这般博学的人,世上恐怕是绝无仅有了——有的,不是已作古的就是还未出世。”她洋洋得意地说,颇有老王卖瓜——自卖自夸的意味。天知道,她最讨厌的就是读书写字了。打死她,她也不会说出自己之所以知道这种重物,乃因犯了不可饶恕的大罪——炸毁了老爸的研究室而被他禁足一周。在百般无聊的情况下她才去翻了两翻角落的那几本残书,首先看入眼的就是那种怪物。
龙兽咬着鄢雨的袖角表示自己遭忽视的不满。
她安抚地轻拍它的背。
“我替你取个名字叫疾风好不好?”够贴切了吧,它跑得比穿梭机还要快,一眨眼就不见了。
疾风兴奋的低号,用湿热的长舌表现它的心情。
看到疾风这么欢喜,鄢雨心中也十分快乐。她对疾风能听懂她的话感到不可思议,毕竟他们才第一次碰面。
“疾风,我们到别处去好吗?”鄢雨望着眼前惨不忍睹的景象,伸了伸小舌头对疾风说。
鄢雨和疾风的身影在花园的小径一消失,路线的目的地正是夜影的书宛——花月楼。可想而知,又有一个地方将被恶魔之女摧毁。
五更时分,习惯早起的夜影起床穿衣完毕,白云居内惟一的侍仆灵猫子便已敲响了逍遥阁的门。
“进来吧。”
“是,庄主。”灵猫子听到房内传出庄主低沉的嗓音后便捧着脸盆推门进去。
接过灵猫子手上拧得半干的毛巾,夜影拭擦完了后递还给他。
“你昨晚才随我回庄,今早实在不必如此早就起来。”
“庄主,灵猫子早已习惯了,何况,能够跟随庄主身边服侍庄主,是我的荣幸。”灵猫子毕恭毕敬地回答,末了,还不忘拍一两下马屁。
“算了,你下去休息吧。”夜影挥了下手就抬脚向练功房走去。
多年来养成的习惯是不容易也不想改变的了,早上练功既是有利无害,何乐而不为呢?
夜影远远看见练功房的门户大开,心感诧异,谁如此大胆入侵了他的地盘?想当然尔,他压根儿忘记了鄢雨为一号人。
他立在门前,那两道很好看的剑眉此刻正巧妙地打了好几个死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儿就像龙卷风吹过境一般无一物幸存:破的破,散的散,碎的碎……噢,天!他的书。
夜影扫视了整个内室一周,倒下的书架和地上散乱的书令他有一股想杀人的冲动。那些武学书册是他当年走遍大江南北,踏遍各门各派,千辛万苦地取回来的真本或复册,现在毁于一旦怎叫他不怒呢?
突然,他的注意力集中在一堆碎石头后的石室,他闪入内室。龙兽呢?这密室除非龙兽开启,否则外人无法进入,因为惟一启动机关的龙玉在他手中。
他伸手摸摸厚厚的石壁,仔细审视破口与碎石一番,这明显是龙兽撞开的。
灵光乍现,脑中瞬间闪过一张俏丽的小脸,难道是她?遗忘的人儿终于在此时被忆起,真不知是幸或是不幸。
夜影迅速赶往重点地带即他的书宛——花月楼。
途经碧水池畔,他停住了脚步,皆因他看见池中鱼儿们的可怜遭遇。往日生机勃勃的鱼池此刻变得死气沉沉。许多鱼的鳞片被剥落了,简直是遍体鳞伤,体无完肤,有的甚至翻了白肚。
他努力压抑内心的愤怒,不断对自己说冷静、冷静,你必须冷静。但下一刻,他的自制力便频临失控。他发现池畔有一堆草灰和鱼的残骸。天杀的!到底是哪个乌龟王八蛋。他绝不允许有人在他的地盘如此放肆。那兔崽子好大的狗胆,居然把他的鱼弄成这样子,分明没把他放在眼里。
他怒发冲冠地继续前进,但下一个地点更叫他喷血。天,谁来告诉他,他到底招惹了什么人,依肇事者的手段之不过残忍,让夜影不得不怀疑是否魔鬼降临此地,不过即使不是也相去不远了。
第2章(2)
花月楼分百花园、星月楼和迎霞阁。夜影正处身于百花园哀叹连连。
这不是他夸张。试问,在极端愤怒的情况下,一没人训,二没人打,三没得渲泄,除了叹气,他还能干什么?
他用手按着额头,昼让自己别去注意百花园的惨状,反正百花园的花期一过,也是会相继凋谢,所以他是不心太在意的,他自我安慰地想着。
夜影改变了方向,为了不被气死,他不想踏入星月楼,因为他知道里面一定只能用三个字形容——惨!惨!惨!!
他走向白云居内最偏远的翠竹小筑。那地处如此偏僻应该没遭破坏吧。注意,只是“应该”,他实在不敢肯定。
清新的晨风和着醉人的花香迎面而来,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畅感觉。
风把竹林里的干枝叶吹动,竹叶沙沙地响起,像一支天然的巨箫被奏响了。
夜影跨入翠竹小筑,迎着春风,走上九变十八拐的羊肠小道,奇异地,本来烦躁的心灵得到洗涤,有着前所未有的宁静。
很幸运地,这翠竹小筑尚未遭到破坏。
千叶院内依然是翠竹遍植,这片竹林并非一般的竹子,每到风起之时,千万片竹叶纷纷扬扬,随风飘落,这番景象简直美不胜收。
蝶影轩,顾名思义,自然是能观赏蝶儿翩翩起舞之美景的处所了,然而此蝶非彼蝶,此仍指竹上的落叶。只要风一起,黄黄绿绿的竹叶飞扬旋转于空中,宛如千万只彩蝶迎风起舞。蝶影轩四面皆是门窗,更便于主人欣赏这世间少有的美景。
一片幽蓝的光线从蝶景轩二楼寝室寻梦阁的窗户射出。寻梦阁内并没有掌灯,一颗拳头大的珠子正散射出诡异且柔和的蓝光。
锦床上被褥整齐得很,反而是地上昂贵的波斯地毯睡着一人一兽,疾风趴在地毯上,眼珠子四处转动,怕惊醒缩在它身边会周公的新主子。
“童童,我好想你……”鄢雨不安地翻了个身,更把身子挪近疾风,甚至把头枕在疾风的一条前腿上,双手攀上它的脖子。
疾风动也不敢动,惟恐睡姿天下第一烂的鄢雨突然赏它一记铁沙掌或天蚕脚。有这种主人它到现在还能完整无缺,全赖它的黄金脑袋和好身手,不是它臭屁,和鄢雨相处了三天,好歹了解了她的破坏能力。
想起这三天的事,疾风还是不禁冒了一身冷汗。
夜影诧异地望着这一人一兽,龙兽何时变得如此温驯无害了,它竟任由那丫头和它睡在一起?她到底有何奇特之处?一见面就收服了白虎,而现在他只不过离开山庄三天而已,长年闭关石室的麒麟灵兽——龙兽竟毁室而出,且和她搞成一团,谁来告知他自他离庄以后庄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夜影自行找张椅子坐下,疾风不明所以地注视着他,但它的姿势仍未变。
“龙兽,我能知道你突然出关的原因吗?”夜影若有所指地瞄向熟睡的鄢雨。不可否认,他的心率有一刹那的停止跳动。她的睡容是如此的纯真、妩媚,令人怦然心动。
疾风低号数声,也把视线集中在鄢雨身上,意思是请夜影小声点,以免吵醒沉睡的仙女。
“龙兽,嗯?”夜影很有威严地发出个鼻音,询问着。
不能说他不好奇,他八岁那年在山中发现奄奄一息的它,将它救醒后就带它回庄一同习艺,并为其命名为龙兽。他们感情很好地过了七年。夜影发现龙兽常不自觉地露出思念、忧伤之情。终于,十年前它便进入师父留下的密室并封锁石门。夜影虽能进去,但他尊重龙兽的决定,并没有刻意打扰。因此,在后来的十年,他们见面的次数真是用五个手指头扳还有余数呢。这次龙兽出关似乎不打算再进去了,因为石室已毁。到底是什么原因使自我封闭十年的龙兽有这决定呢?难道是因为她?有可能吗?
鄢雨咽咛一声,很不雅地翻了个身,压住了疾风的半个身子。或许是这个姿势不那么舒服,很快她又换了个姿势。
夜影看着她,她的睡相真让人叹为观止。长了这么大,他还是头一次见到可以如此不拘小束的女子!不仅擅自占据他人的房间,竟还毫无戒心地睡在这儿。她不怕坏了名节吗?
感觉到两束灼人的目光,及窒人的气息,鄢雨被近睁开了双眼。一对深邃的眼眸紧锁着她,使她有种不能自主的窒息感。他是夜影,那个打伤了她的混帐家伙。那无耻的登徒子。
疾风顽皮地用头上的角蹭蹭鄢雨,把她神游的注意力拉回来。
“疾风,早呀!睡得好不好?”
疾风摇晃着脑袋,嗷嗷低叫,表达自己的不满,颇像向母亲撒娇的孩儿。
“呵呵,我还以为你睡得很好呢。”
疾风低下头,呜呜低鸣,好才怪呢,它的一条前腿被她枕麻了,现在它不肯定自己是否能站起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