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童自珍凑过去一看,也吃了一惊,“大哥,你……”大哥根本不象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连身为他的亲弟弟有时候都觉得他好象没血没肉没感情,不仅没有恶习甚至没有嗜好,哪个女人有这么大的魅力能让大哥心动?
吴兰心一把揪住童天赐的前襟,怒道:“是谁?”可恶!以童天赐的性格推算,他就算不喜欢那个女人也一定会娶她,姐姐可怎么办?
童天赐低声道:“是你姐姐。”
吴兰心两眼圆瞪,张大嘴巴却哑然失声,怎么可能?姐姐怎么会做出这种自荐枕席的事?换了她做这行为还合理些,“我姐姐?赵轻梦?”姐姐是以什么身份投怀送抱的?赵轻梦?还是童忧?
童天赐垂下头,“是她。”
吴兰心道:“二哥呢?”
童天赐头垂得更低,“我刚起床,还没见到他。”若换了别的女人,也许他还能冷静自持地处理这件事,但赵轻梦是童忧的爱侣,他还有什么面目再见最亲近的弟弟?
吴兰心皱起眉,姐姐想干什么?都到了这种地步还不说出实情?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她还能以童忧的身份若无其事地出现在大哥面前吗?
童天赐迟疑道:“阿兰,自珍……这件事……就托给你们解决,好吗?”
吴兰心忽然笑了,“你从没这么低声下气地求过人吧?你为什么不敢面对?你怕见的人是谁?你怕见谁伤心?赵轻梦?还是童忧?”
这句看似玩笑的话象根针一样刺进了童天赐心底深处,刺出了血来。他头一次感觉到被人看透心事的恐惧。
这时一个下人到了门外,“童大公子,第四关就要开始了,请几位公子一起过去。”
童烈问:“我二哥呢?”
下人道:“已经过去了。”
兄弟们的目光不约而同看向童天赐,童天赐咬一咬牙,该来的总是要来,“咱们也去吧。”
蓝月楼客栈的前院搭了个半尺高的平台,帘幕重重,不知里面藏了什么。台下三百张席面几乎坐得满满当当,唯有最前排的四、五张桌子还有空位,是为四大奇门或与之齐名的人物留下的。
为天圣君预留的桌上空无一人,赵相岩的儿子们都已到齐,白云舟那桌只来了一人,灰袍散发,风致萧然,看见了他,满眼繁花都成了秋色。
有人轻声道:“童门七子,天赐天忌,有忧无畏,冰火归尘。那位就是七子中的二郎有忧,他的冶炼之技据说现今江湖没有人比得上。”
听他说话的人都不由得看向童忧的手,童忧单手持杯,手指纤长、有力、白皙,月光下根根如玉。“这么好看的一双手居然能打铁?”
“他们七兄弟一个比一个英俊,待会儿你见了就知道。”
“你说廖烟媚会不会看中他们兄弟里的一个?”
嘈杂的话音有些随风传入童忧耳中,但他仍一动不动,只是慢慢啜饮杯中之酒,思绪比刚到断鸿谷时更乱。他一径儿沉浸在自已的情绪之中,殊不知这般孤独漂渺的气质更令人心动。
忽有一人坐到他身畔,“童兄好象有心事?”
童忧淡然地扫了他一眼,“慕容公子想喝酒请自便,不要打扰我。”
慕容凤翔的笑容僵在脸上,幸好他们声音不大,会场嘈杂,旁人未必听到,不死心地又道:“怎么不见令兄令弟,只童兄一人在此独酌?”
童忧默然,童天赐猜出自己与赵轻梦是同一个人了吗?不论猜没猜到,心里都一样尴尬。但童天赐绝不会为了尴尬有愧就不到场。“他们就快来了。”话音未落,童门一行人自场外走入,引来无数称羡和嫉妒的目光,而七子中四郎如冰没有到场,又让人们有些失望……
一行人落座后,童天赐锐利的目光射向童忧身边的慕容凤翔,这小子又来凑热闹,还和童忧靠这么近!
这时丝竹声自平台那边传来,四围帘幕缓缓拉开。
一个女子俯趴在黄金色的台上,一轮明月静照着,台上除了这名女子再没半个人影,不知乐声自何处发出。而这名女子除了长长的黑发和满身缠绕的璎珞外,再也没有别的遮掩的东西。
悠远的丝竹,微弱得象自天外传来,似清晰,又模糊。
黄金台上的舞姬慢慢昂起身,月光照着她青春无邪的脸,但她的舞姿却充满媚意,那种动态的美,一纵即逝却令人百看不厌,它飘来忽去,难以捉摸,难以形容,却让人实实在在地感到动人的魅力无处不在地流动。
场中寂静无比,只听闻到有些人越来越重的喘息声,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得大大的,生怕错过少女每一个微小的动作。少女渐渐舞到了台下,到了白云舟桌前、童忧身边。童忧尚无动作,慕容凤翔已经禁不住伸出手,摸上少女的面颊。
童忧轻轻叹息了一声,宛如佛门的钟声。慕容凤翔终究是四大世家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倏然神智一清,急忙把手收了回来。
少女目注童忧,见他的目光深沉如海,水波不兴,心中一震,那股流绕在周身的媚意立刻崩散,再无踪影。
群雄们也都霍然一醒,仿佛自一场迷醉的美梦中惊醒,再也不觉得少女有刚才那般美得动人心魂。
童忧轻叹道:“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拼却醉颜红……我一直都没注意到你的彩袖上绣着金线,你应该叫金缕吧?”
彩袖以手环胸,抚着自己冰凉的臂膀,低应道:“是。”
童忧道:“为何那般对我?”
金缕道:“我久闻童门七子的大名,一直想亲眼见见,等不及你们到第四关来,就先到路上迎你们,终于在第二关见到了……”她声音越来越低,“我永远也忘不了你对我说话时温柔的微笑,那么有文采,那么多情体贴,我……我……我实在没办法不喜欢你……下午我对你用了‘绮罗香’,你却仍不理睬我,甚至我跳的天魔销魂舞你都能无动于衷……”
落音未落,她的胳膊猛然被人掐住,童天赐厉声道:“绮罗香是什么?”
“能令人动情之药……”
童天赐缓缓松手,看了童忧一眼,童忧的身子不由得缩了一缩。
他知道了!他终究还是知道了!
童天赐一把抓起童忧,“走!”不顾场合地把他拉出人群。
除了吴兰心和丁香知道底细、童自珍猜测出一二外,别人都莫名所以,童无畏道:“大哥怎么了?”
吴兰心悠悠道:“这件事的结局是喜是悲,就看你大哥懂不懂哄人了。”
童天赐拉着童忧到僻静处,用一种崭新的目光久久地望着她,仿佛是第一次发现这个“弟弟”的身体竟是如此白皙而纤细,柔软的腰肢宛如婀娜的垂柳;低垂的脖颈如白玉般润滑,仿佛水中倒映着的天鹅。
童忧垂着头任他打量,心中有喜有惊、有忧有惧,不知该如何应对。
童天赐半晌方道:“为什么不告诉我?”眼前所见的均匀纤细的肩,让他有一种想好好怜惜的感觉,乌黑柔顺的发丝飘在莹白如玉的皮肤上,更有种诱惑的力量。
童忧抬起脸,表情浮着一丝苦笑,“告诉你又如何?我长得还不丑,漂亮的女人麻烦多;我背景复杂,恩怨牵绊;而且我武功不错,不是个安份的人。你的娶妻条件我没一样符合。”
疲倦的声音、凄凉的神情、微颤的手,童天赐心的很痛,不是第一次为童忧心痛,但这次的心痛里多了以往不敢有的怜爱,伸手握住她的,“一个人可以设想将来要找什么样的伴侣,但感情却不是理智所能决定的,我也是刚刚才想通这个道理。我以前说的那些话你就当是胡说,好吗?”
一股热力从他的手掌传到她的手上、传遍她的全身,童忧不敢置信地抬起头,仰望童天赐眼里比灯火还温暖、比夜色更深沉的情意,她的心狂跳,身子也微微颤抖起来,不知怎地,泪水已如泉涌,“你真的爱我?真的吗?”
“真的,我真的爱你,我不能没有你!”童天赐轻柔地把她搂在怀里,语气是无比的坚定。童忧紧紧拥抱住他,只觉巨大的喜悦涌上心头,满腔的幸福似乎要炸了开来,与童天赐紧紧相拥,不肯分离,仿佛生而为人,等得就是这一刻!
廖烟媚也带着童冷回到了断鸿谷,这几天她与童冷同起同卧,共食共寝,除了没拜天地和洞房花烛外就跟真夫妻差不多。也不知是因为菊冰的迷药太厉害,还是廖烟媚做了手脚,童冷虽能行动却无法运用内力,而且不能做太剧烈的运动。他对廖烟媚当然很怨恨,但廖烟媚没有用药物或别的手段强迫他就范,他心底深处也有一丝感激,廖烟媚虽然禁锢了他,却没有打击他的尊严。
院内百花争艳,媚丽已极,童冷一种也不认识,更不敢去碰。烈酒最香,毒花最美,看见这些花就让人想到廖烟媚。一只手伸过来,摘下他面前的一朵花,十指纤纤,肤若凝脂,仿佛白玉雕就的一般。他一回头,便看见了廖烟媚那张极为妩媚温柔的脸,和脸上那种极为善解人意的表情。
廖烟媚把花递给他道:“不用这么小心,这些花虽有剧毒,但现在已毒不了你了。”
童冷道:“为什么?”
廖烟媚道:“我既然已决定嫁给你,未来的丈夫又怎能畏毒?”
童冷一怔,决定先忽略掉她的第一句话,“你在我身上动了什么手脚?”
廖烟媚道:“你每日所用的饭菜、瓜果、饮水中无一不加入了珍奇已极的药物,我封住你的内息,让你无法过度用力,就是怕会引动药性冲撞,你只要再忍七天,就能象往常一样挥剑纵横了,而且天下也几乎没有毒药能毒倒你了。”
童冷道:“也包括你制的毒药?”
廖烟媚道:“也包括我制的毒药。”
童冷心中一震,“你这么对我,不怕日后我仍对你无情,而你再无法反制我吗?”
廖烟媚娇媚至极地一笑,“吴兰心要和我赌博,我怎么可以不迎战?而且我也有法子让你甩不掉我。”
童冷正想问问她是什么法子,忽闻院外传来一阵喧闹。院门紧闭着,看不到外面,他是在睡梦中被移进这座小院的,不知外面有什么,只是觉得喧闹声中依稀有个很耳熟的声音。
院门“砰”地一声被撞开,门里门外面面相对!
门外的李玉庭先看见的是媚艳绝伦的廖烟媚,眼睛大亮,然后就看见了他的兄弟、天敌、这世间他最耿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