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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南群得意的向她道:“现在你总该相信我有通天的圣尊之力了吧。”秋雨痕淡淡:“很普通的机关罢了。”率先走出去,顺一道石阶拾级而上,一道石门又轰然洞开。眼前顿时一亮,外面繁花似锦,层层楼阁远近疏密,错落有致,假山花屏,掩映成趣,望之眼熟,仔细一辨,正是“意湄苑”。秋雨痕想到地下迷楼的装饰,布置,虽说大多乃先人所留,后人利用,心里毕竟还是暗暗钦配起李南群的手笔来。
李南群见她吃惊,有些得意,有心想再夸耀几句,又恐被秋雨痕抢白,只得隐忍。两人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不知不觉已走到秋雨痕卧房门口。李南群还想再跟进去,却被秋雨痕顺手关上门,堵在了外面,心头悻悻然,道:“圣尊宫里机关密布,你不要到处乱走。”秋雨痕沉默半晌才应了一声,又隔了良久才听到门外步履声渐去,知李南群已走,再轻启门扉,只见偌大个“意湄苑”中冷冷清清,心头怅然。
坐在梳妆台前,痴痴凝视镜中的自己。这才是她自己,真正的自己。自从当年她当众举剑自刎,欲以一死来解脱所有的磨难,却偏偏死里逃生,并解开了魔剑之秘,一切尽在意料中,一切又都出乎意料。为了不重蹈生母当年的覆策。她一方面苦练武功,一方面韬光养晦,从此不再是沈梦怜,而是秋雨痕了。一张薄薄的面具,隔断了与往日的一切关联,“鱼与熊掌不能兼得”,秋雨痕深谙个中道理。只要不疲于奔命,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又何必在意秋雨痕的容貌平庸,身份低下呢。渐渐地,饱受沧桑的心已麻木,她似乎真把自己当做了秋雨痕。而今,她又要做回沈梦怜了,一切还能恢复吗?她胡思乱想着,迷迷糊糊中靠着妆台沉沉睡去。
第二十二章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第二日的清晨,阳光透过窗棂,照射在秋雨痕的脸上,她恍然醒转,良久才回过神来,喟然而叹:“此生此世也只有在梦里才能得到往日的快乐了。”
门启开了,银仙与另一名侍女捧着盥洗用具笑吟吟走进来。秋雨痕想到昨天的事,有些暗恼,扭头不睬。银仙象是看穿她的心事,微笑道:“秋姑娘还在为昨天的事气恼婢子吗?其实我也只是奉命行事罢了。”口中说着话,双目不着痕迹地将秋雨痕细细打量,心想:“本以为秋雨痕只是主公在百花丛中花了眼,误选的庸脂俗粉,却不想也只有主公才有此慧眼,能看穿她的真面目。如今她虽晨妆未理,但已淡雅如仙,气质如兰了。”想着就痴痴的不言语了。
秋雨痕白她一眼,问:“昨天看你牙尖嘴利,今天怎么就不说话了。”银仙说:“秋姑娘是贵人,婢子以后再不敢放肆了。婢子和银蝶以后便是服侍秋姑娘的人了,这是主公指派的。”秋雨痕淡淡一笑,“我原本也是服侍人的,哪用得别人来服侍。”银仙道:“您是贵人,被您服侍的人只怕会折福的。”秋雨痕一怔,向她看去。银仙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秋雨痕知她口齿伶俐,且又口风甚紧,只怕什么也问不出来,举手招过银蝶,问:“你原先是做什么的?”银蝶答:“我与银仙原来是跟着银屏娘子的。”秋雨痕想到昨天银仙说过银屏娘子已死的话,随口问:“银屏娘子怎么死的?”银蝶也随口作答:“难产死的。”银仙狠狠踩了银蝶一脚,截口说:“银屏娘子过世很久了,她的孩子未出世就随时她娘去了。这件事已过去很久,莫要再提了。否则主公会不高兴的。”说着,又瞪银蝶一眼。
银蝶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涨红了脸,一声不吭的为秋雨痕梳头。秋雨痕叹了口气,也不言语了,只是痴痴打量镜中自己陌生又熟悉的面孔。正是绿鬓红颜,风华正茂,可惜已没有了当年与李南群在村边树林里小溪边摘花插发的天真野趣了。
李南群悄悄进来,凝视着镜中的秋雨痕,道:“这才是我心中的沈梦怜。”秋雨痕更正道:“我想我还是秋雨痕。沈梦怜还是让她死去吧。”李南群说:“都一样的,反正你知道我心里有你就足够了。”秋雨痕脸一红,嘴角却不由荡起一抹笑来,道:“毕竟沈梦怜连累了太多的人,真怕会给你也带来灾难。你若有事,我在这世上可真真无生趣了。”李南群道:“那你可太小觑我了。今天的李南群可不是昔日的吴下阿蒙了。”
秋雨痕微笑,“我见识过你的武功,想不到仅仅几年功夫,你的武功竟精湛如斯,甚至已胜过我的两位大哥。”李南群蒙心上人夸奖,万分得意,口中也难得的谦逊几句,“彼此彼此!”秋雨痕又道:“我自小不识干戈,习武也是无奈之举。虽有魔剑,奈何限于资质,总比不上你自小打下的扎实根基。”李南群道:“以后我们在一起,可以互相切磋,这江湖第一人的称号舍我俩取谁?”秋雨痕嗔道:“我俩在一起就好,何必争那虚名。”
李南群正欢喜着,也不与她争辨,执了她手,说:“我带你去四处走走看看,你便知我这圣尊宫主的威风八面了。”两人一起出了“意湄苑”一路而去,走进一座大殿。秋雨痕暗暗咋舌,放眼望去琼阶瑶户,珠牖琐窗,一派富丽之象,一时间仿佛有种飘忽的不真实感。她疑道:“你哪来这么多的财帛?”李南群道:“你又忘了我是李唐王朝的后代王孙了。”秋雨痕说:“纵使有财,也不该这样挥霍,总可以做些有意义的事。”李南群说:“这就是很有意义的事了。我若发迹,一旦君临天下,此地就是金鸾殿了,自然不能太寒酸了。”
秋雨痕听她说得狂妄,虽竭力忍耐,仍忍不住白他一眼。李南群装作没有看见,继续道:“我再带你去个地方。”秋雨痕见他表情一下了严肃起来,有些诧异了,跟着他穿过偏殿,转过一道宫墙,眼前一派五彩缤纷,繁花似锦。秋雨痕欢呼,心痒欲动,想去百花丛中畅然嬉游一番。
李南群一把抱住她,道:“带你来此只是想告诉你,此花有毒,你千万不能被那花触到肌肤,否则是会送命的。这些花是我命人从大巴山的丛林深处觅来,好不容易移植成活,用来防御强敌之用,其花毒十分霸烈。”秋雨痕道:“这么美丽的花竟然有毒,真是可惜。”不知为甚,脑海中竟浮现出江念奴那花般妖媚的面孔来。她暗自一惊,责备自己,“念奴是你一手带大,本性淳朴,如今虽沾上了些许邪气,但日后只要多加督导,定能返回正途,怎能将她与毒花相较。”
李南群不知她思绪变化,只是一昧道:“解此花毒的解药尚未配成,你平日可千万小心了。”秋雨痕一笑,心想:“毕竟南群还是关心我的。他如今醉心于名利,多半是儿时太过孤苦多致。我以后多对他好一点,把他劝服回来就是。”也就把对李南群所作所为的些许不满化作乌有了。李南群说:“此花伤人无数,也因此而愈加茁壮,你以后无事还是少来此地。”秋雨痕一颤,“那我们还是快走吧,这里一点都不好。”
穿过长廊,眼前又是一番景致。院里的房屋极为简陋,但却古柏参天,花树相缀,一线清泉沿着院角潺潺流淌,泉畔一眼深井,探首下望,只觉一股森然寒气扑面而至,令人暑意顿消,清凉遍体。
李南群:“都说这眼井直通地心,故而能暴雨不溢,久旱不涸,水质清冽,经月不腐。用此泉可酿出佳酿。噢,对了,既来了这里,少不得要去见见你的故识。”秋雨痕诧然。李南群向前一指,“你看那边。”秋雨痕顺他所指望去,只见前面木屋的窗口立着一个女孩子,似乎才十二三岁的模样,穿着一袭过大的粗布衫,正要去搬一只足有她半人高的大木桶,胳膊上青筋暴起,隔老远都能听到她粗重的喘息。秋雨痕有些怜悯,却也奇怪一个女孩子有如此气力。
李南群喝道:“把头抬起来。”女孩子犹豫了一下,微微扬起头来。秋雨痕失声道:“九小姐!”李南群很得意的说:“想不到吧。曾经是秦家的千金小姐,平日里惯会颐指气使,但在圣尊宫里却只能充作杂役。”他说这些话时,秦玖只是低眉顺眼的听着,面上神情自若,仿佛是在听别人的事一般。李南群道:“幸好她还懂一门酿酒的技术,否则就只能去‘凤语楼’了。圣尊宫是不养废物的。”秦玖居然还应了一句,“谢主公。”
秋雨痕低声道:“原来秦家满门离奇失踪是你下的手?”李南群:“他们都是我母亲的人,我当然能掌握他们的命运。想当年秦家人骄纵成性,目中无人,还欺侮于你,今番也该换他们尝尝沦为下人的滋味了。”秋雨痕问:“那其他人呢?”李南群淡淡:“圣女自会对她们量才安排。”
“念奴怎么安排的。”秋雨痕紧追不舍的追问:“她们九姐妹如今都在圣尊宫里?”李南群随口答道:“据我所知,秦姗是死于秦家被灭之时,秦璐、秦寒栖潜逃不果,一个死于毒花丛下,一个被挑断脚筋,充作宫中洗衣妇。”秋雨痕脱口道,“念奴怎如此残忍?”
李南群晒然:“更可笑的是,害死秦璐的毒花,也就是我们刚才所见的花是秦芭妹栽培成活的。”秋雨痕呆了一呆,心头一股寒意在蔓延,“她们尚且如此,那当日轻曼于你和念奴的的秦家四小姐、五小姐不知要落得怎样的下场了。”
李南群眼里闪过一道鹰隼样的光芒,“那你大可放心,她们两个终日吃香喝辣,还有人服侍,在‘凤语楼’中呼风唤雨呢。”秋雨痕道:“凤语楼是什么地方?”李南群不怀好意的笑,“那可是个好地方,大多数男人都爱去的地方。因此它虽只是圣尊宫的一个堂口,却能为我日进斗金,是宫中日常开支的主要来源。当然那里之所以那么红火,是因为有两名红透半边天的姑娘,就是秦施施和秦飞舞,不过她们现在的名字叫牡丹、红芍。”
“你……。”秋雨痕为之气结,良久才呻吟,“天哪!你怎能这样。她们纵然乖戾,也不至于沦落到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