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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受伤了!”她惊望着他。“是不是刚刚那一枪?”难怪她觉得枪声好近。而他——
“你受伤了你知不知道?!”难道他不痛吗?为什么他连哼都不哼一声!禀瑜低下身子想检查他的伤势,但马地却将她一把拉起,将她从水中捞了起来。“我的伤不要紧。”
“可是你中弹了。”
他流了好多、好多血,怎么会不要紧?
“他们快追来了,我们没多少时间,你想死在这吗?”
“不!”她摇头,她不想死。
“不想死就别管我的伤,快逃命要紧。”他拉着她跑,就像个没受伤的人一样健步如飞。
禀瑜就这样尾随在他后头,她用力的跑着,以她有生以来最快的速度,她不明白自己明明都已经那么累了,怎么还会有这样的体力,她甚至不明白在她脸上纵横着的温热液体是什么。
她哭了吗?
不,她梁禀瑜是从来都不哭的,更何况她又没受伤,她哭什么?但是——为什么她的心此刻像是被人用力掐着一般地难过?
他们从山里逃了出来,一路往下流的方向跑,途中巧遇一辆白色轿车,他们不要命的用身体拦车。
白色轿车这才停下来救他们一命,也幸好那位先生见义勇为,他们这才能逃出生天,重见光明。
他将他们送到医院,并且打电话报警,而警方获得消息,很快的赶来调查,另外传媒得到消息后,也一窝蜂的跑来,于是就当她在录口供的同一时间,她跟马地被绑的事已经在全台湾传得沸沸扬扬,众所皆知。
但是她根本不知道那些媒体们到底报导了些什么,在这个时候她最关心的是马地的状况,所以当她一录完口供便赶往医院。
他还在加护病房观察,人还没渡过危险期,禀瑜知道他的状况并不乐观,所以她半步也不敢离开。
她告诉自己,那是因为马地在台湾没有亲人,而且又救她一命,所以她关心他,这并没有什么,她如此说服自己,但就在她双手交握,低头为他祷告的那一刹那,她突然明白马地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她从来没为别人祷告过,就连她的丈夫在最紧急的那一刻,她也不曾为他祈祷过,而今天,她却为了他掉眼泪且心急如焚,这意味着什么?禀瑜心惊了。
她还来不及理清心里的疑惑,冯家的人浩浩荡荡的出现在加护病房门口,她的小叔、小姑们一宇排开。她看得出来他们来意不善。
“奶奶要你立刻回去见她老人家,她有话要问你。”
禀瑜不想走,她想在这里守着,想知道马地好不好,但是——她不能,老太太已经开口要她回去,她不得不走。
禀瑜回到冯家,这才知台湾媒体的厉害,他们不仅仅报导了她跟马地被绑的事,他们甚至追踪到她跟马地在被绑架的前一天出双人对——他们从大楼管理处调到录影带,而且还有目击证人指证历历,说他们星期六跟星期日两天都黏在一起,两人甜甜蜜蜜的非常恩爱。
大楼管理员甚至还说,前几天他们一起来看房子时的情景,他还以为他们两个是新婚夫妇,没想到却是有钱人包养情夫。
禀瑜看着冯家录下来的电视新闻,她现在才知道台湾那句俗谚“鸡蛋再密也有缝”是什么意思,原来纸还真的是包不住火。
而冯家更厉害,他们不只从媒体那得知她包养了一个小白脸的事实,他们更神通广大的推测出马地的身份。
“他是庆元的爸爸是不是?”老太太问话了。而她都还没回答呢,旁边便有人马上扬风点火。
“老太太,这事还用问吗?您瞧瞧这照片上的男人跟庆元长得多像,难怪庆元刚出世的时候,我们大伙怎么看,都觉得他长得不像咱们冯家的人,原来他根本就不是我们冯家的人,只是大嫂偷人后生的一个小杂种。”
“住口!”老太太生气了,这事由她当家做主,旁人插什么嘴!她一个横眼瞪过去。
大伯那房的二小姐马上噤声,连大气都不敢哼一句。
“我问你,庆元的亲生父亲是不是际刚?”老太太锐利的双眼瞪向禀瑜,禀瑜这才发现原来她在冯家努力了这么久,却连老太太十分之一的气势都没有。
她输了,输得很彻底。
“不是。庆元的父亲不是际刚,而是照片中的男人。”她不再说谎,老老实实的把十年前的旧帐摊在冯家人面前,包括她的野心,还有当年借种生子一事。
冯家的人听了是频频抽气。他们没想到她竟然会是这种不要脸的女人,为了权势竟然干这种下流勾当!
“奶奶,这种女人应该赶出冯家。”
“下,这还不够狠,我们应该登报,把她所做的丢脸事公诸于事,这才能替我们冯家讨回公道,要不然,要是每个人都像这个不要脸的婊子一样,我们冯家以后岂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当继承人吗?”
“对,我们必须给她一个教训。”
“对,没错。”
每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清算禀瑜的罪,但老太太一个横眼,大伙又全噤了声,安静了下来。
这个家还是老太太当家做主,她说了算数。
老太太冷眼看了禀瑜一眼。
“我体谅你在冯家做牛做马多年,且这些年来严守本份,并没有做出什么越距的事,所以十年前的旧帐,我不予以计较,但是你必须离开我们冯家,我让你走得乾净,但你不得分到冯家的一分一文。”
“老太太!这太便宜这个小贱人了!”
“你应该再罚重一点。”
“对啊,想她在我们冯家招摇撞骗多年,我们几个的自尊全被她踩在脚下。”
“去年我还被她刮过胡子,挨她的骂。”
“她还降我的薪水,说我不够努力。”
“那算什么,我好好的一个女朋友被她给赶跑了。”
“哥,嫂子在这呢!”妹妹踢哥哥一脚,她这个哥哥真是蠢极了,在嫂子面前,他竟然还胆子提他女朋友的事,他不要命了!
是哦!男子赶紧噤声,但已经来不及了,他老婆狠狠的瞪他一眼,把帐记在心里,打算回房后好好的算一算。
“你们够了没有,这个家到底是谁在当家做主,怎么意见这么多!”老太太一气之下,拿到东西就往地上砸。
要死了,那是清朝的古董花瓶,价值十几万元耶!喜爱古董的大伯心疼的看着他心爱的花瓶碎了一地,他的心好痛。
“你有意见吗?”老太太问禀瑜。
“只有一个。”
“你说说看。”
“庆元是我的孩子,我要他。”她只有这个要求。
“废话,你的野种你当然得带走,我们冯家要个小杂种干么?”分财产啊?!
“严至,这是你教出来的女儿是吗?”老太太问话了。
四叔马上甩了几个耳刮子给女儿。
五小姐挨了几巴掌,眼泪含在眼眶里,这下子可乖得很,什么话都下敢再吭一声。
等到一切都安静了,老太太这才说:“庆元是我们冯家的骨血,他必须留在冯家。”
什么?!
冯家小一辈的全睁大眼睛,不敢相信他们听到了什么。老太太要一个杂种做什么?他们不服。
而不服的不只是冯家的人,禀瑜更不可能把她的孩子留在冯家。“庆元是我的儿子,他跟冯家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而他不知道。”老太太如此回答。
禀瑜一楞。她抬眼望着老太太,在老太太严厉的目光中,她才发现老太太虽严厉,但她老人家却细心地顾及到她身为一个母亲不曾考虑到的事,那就是庆元的自尊与骄傲。
十年来,他一直以自己的血统而骄傲地活着,如今她却必须告诉她,他的真实身份不光明,如果知道他是她当年谋权夺利下的一个工具,骄傲如庆元,他怎么受得了。
老太太说:“庆元是冯家的一份子,这是不会改变的事实,如果日后要是让我知道有人在背后乱嚼舌根、说三道四的放话,那么他就是自掘死路,冯家不承认有这样的后世子孙。”
老太太再三的强调庆元在冯家的地位。
禀瑜傻了,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一直都明白她不是个称职的母亲,孩子跟她一直都不亲,但是她终究是她孩子的妈啊,她怎么忍心放手?
“我能偶尔回来看看他吗?”
“不行。”
老太太一口拒绝,但是——
“私底下你要见,而只要不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进行,那么我也拿你没辙不是吗?”这已是老太太最后的通融了。禀瑜知道老太太最后的底限不容她挑衅。
她转身,孓然一身的离开,不带分文。
第七章
这下子她是真的一无所有了。
离开了冯家,禀瑜开始找工作,因为没了威远显赫的头衔撑腰,她还是得生活,得吃饭,只是她没想到她梁禀输的价值一旦离开,威远的光环便成了一文不值,甚至还有被其盛名所累之嫌。
威远在台湾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当她拿着履历四处求职时,有人一看到她的名字老是张着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他们常问她的一句话是——你就是常上报纸的那个梁禀瑜吗?是那个一跺脚,台湾股市便跟着风云变色威远的负责人吗?
这个时候她多半尴尬一笑,而他们话足了八卦之后,大部份都跟她讲再联络,要不就是说他们这间小庙容不下她这尊大菩萨,换言之,不管她企管经历如何丰富、如何成功,但却碍于威远的光环,她的求职之途是四处碰壁,而日子总是要过下去,她不能一直没工作。
怎么办?
她站在一家速食店们口,恰好看到他们在徵工作伙伴,她想,或许也就只有这种地方才不识得“梁禀瑜”三个字习经所代表的意义。
为了糊口饭吃,禀瑜推门进去。
“欢迎光临。”
她才一进门,欢迎的明朗问候语便大声的响起。
“小姐,您要点什么?”一位侍者拿着Menu给她看。
她笑着婉拒。“我是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