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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降落后,我向一大堆的军官以及原厂技术代表们做简报,扼要说明了刚刚的情况以及我对天钩系统的看法,不过我没有告诉他们我在空中滑翔的情形,另外我还建议,如果被收回者不会跳伞的话,那么最好把他的手臂绑起来,以免在空中乱打转!
简报结束后,一名上尉把我拉到一边,然后告诉我,他认为我做了一次完美的简报,他极力称赞我的口才,并且说我很有进取精神。
“为什么你不申请进官校就读呢,马寻柯?”他问我;他同时向我说明,海军每年会挑选50名水兵,来参加一项叫做“OIP”的计划,也就是所谓“军官培训计划”(Officer Intergration Program),而我看来正是他们想要物色的对象!“我很乐意为你写一封推荐信。”
“不过,长官。”我说,“其实我并不知道自己适不适合进官校,至少目前我宁愿干个士官长,也不想去做一名海军的指挥官。”
“为什么呢?”
“你知道的,长官,士官长能把事情办好,在咱们海军里头,真正控制权力的就是士官长;除非士官长答应,否则任何事情都办不好——就连上将开口也没有用!”
“你当了军官不也可以把事情办好吗?”
“我真的不确定耶,长官。”
“那又是为什么呢,马辛柯?”
“好吧,我就直说——我连高中都没毕业,怎么能够和这么多的官校生竞争?所以说啊,打从一开始,我就处于劣势,我还能期望什么?最多不过是在某个港口里的某条船上干个初级军官,老实说,与其在船上当个芝麻点大的官——请原谅,长官——成天要向上级鞠躬哈腰,还得管一些惹人厌的水兵,我老马啊,宁可安安分分的在UDT当个蛙人,我们一起游泳,一起潜水,一起跳伞,更重要的是自在多啦!”
他叼着烟斗,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副军官们在关掉所有系统后的那种神情,“好吧,如果你改变了主意,记得要通知我。”
第五章
没想到吧!最后我还是决定报考官校。倒不是因为某个上尉要替我写推荐信,而是一位名叫艾佛瑞。E。贝雷特的士官长帮我下了决定;这位机智又干练的士官长是一名EODS,也就是海军里的“爆炸物处理专家”(Explosive Ordnance Disposal Specialist),当我被分派到UDT第21分队第2排时,他刚刚由枪炮士官(GM/G)升为士官长;第2排是一支强悍的队伍,咱们都自称为“天下第一排”!
如果说老艾象个爸爸一样照顾我,那么他的确当之无愧。他是一个100%的标准士官长,就象电影里演的一模一样——我个人认为华德邦(Ward Bond)最适合演士官长,可惜威廉荷顿(William Holden)抢了他的角色。
我一直认为老艾是个老家伙,虽然我认识他的时候,他才30出头;他有着迷人的灰色眼睛和短小精悍的身材(大概才5尺10寸高吧?)头发剃的短短的,就象水泥墙一样又方又正,左手少了跟无名指,据说是玩了太多炸药的缘故;他的声音就象牛蛙般低沉而响亮,总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通常他的人会比他的大嗓门要晚到15秒左右!更厉害的是,他能够象连珠炮一样的用粗话骂人,而且是一口标准的新英格兰腔呢!咱们西方有句谚语——“象水手般开骂”,很可能就是因为老艾而来的!
老艾是个粗人,没受过什么正规教育,不过他念起东西来,真可以用“铿锵有力”来形容——也就是一个字,一个字,象打雷般蹦出来!我不止一次发现他在朗读新规则给我们听的时候,手上的资料却拿反了——不过老艾挺有一套的,不管资料是不是拿反了,在宣布之前,他都会先看一遍,然后再跑到某个可怜的小官面前,以鼻子贴鼻子的距离,用力而大声的背出一连串的术语和官方用词,经过老艾这样卖力的演出后,大多数的军官通常都会略带怯意的低声说:“好,好吧,士官长,就照你说的办吧。”哈哈,就此搞定!老艾的确懂得怎么修理这些狗官!
别以为老艾就这么点能耐,这小子修理起我们比修理军官还带劲——这当然包括我在内啦!记得我被派到21分队后,第一次到加勒比海区出任务时,船上有一台无线电,就在登陆演习的前夕出了毛病;虽然我是通信兵,但是我并不懂得修理电子方面的故障。不过老艾可不管这么多。
“马辛柯,你他妈的给我滚过来!”他向我吼道。
我立刻夹着卵蛋,飞奔而来,如果老艾找你,最好照办!
“你他妈的给我听好拉!如果在明天上船之前,你还没有把这台无线电给我修好的话,你他妈的就倒大霉了,我他妈的保证让你难过到下了礼拜,听到没有?”
“听到了,士官长!”这下子可好了,我连电晶体和电阻器都分不清楚了,更甭提什么滤波器呀,真空管的!现在竟然要我修理无线电?没办法,我只好咬着牙把整台机器给拆了,东敲敲,西弄弄的搞了一个晚上——咦,还真被我朦对了。到了第2天,无线电竟然可以用啦!
其实我倒不是怕老艾修理我——尽管他踢起人来,会让你疼上两天两夜——完全是因为他有一种神气的力量,能够激发人的潜能,来完成原来认为是不可能的事!
不论什么时候,只要有人对老艾说:“可是,士官长,这是不可能的!”那么,他就会睁大着眼睛,狠狠的把你上下打量一番,然后说:“你他妈的废话那么多干什么?只管去做就对了!”
老艾平时盯的我很紧,就象一条训练有素的看门狗,狠狠的咬住小偷的卵蛋一样,保证让你难过的不得了!他总是用大嗓门吼着:“马辛柯,你他妈的给我做这个!”要不然就是:“马辛柯,你他妈的不长眼睛的烂东西,赶快给我滚过来!”怎么样?够亲切了吧!
当我们被派到法克斯岛参加演习时,大伙都睡在海滩上的帐篷时,这老小子竟然命令我们要维持防区的治安,同时每天还要对沙滩进行两次彻底的搜索!而在此之前,法克斯岛一直被认为是咱们UDT的度假天堂,你可以潜水,抓些美味的海鲜,开怀畅饮啤酒和兰姆酒,然后懒洋洋的躺在海边做日光浴——不过,在老艾手下,你就甭想啦!他命令我把大伙喝完的啤酒罐集中起来,一个个装满沙子,然后在每个帐篷前筑成一道矮墙,他老大还设计了盖在墙头的棕榈叶屋顶以及用啤酒罐做成的风铃,当然,苦活是咱们干喽!他甚至还会把全排人集合起来,然后教我们做棕榈帽——因为他认为我们还不够忙!
堂堂的美国蛙人来遍草帽?有没有搞错啊!嘿嘿,没错!老艾认为要编草帽的话,就得先找岛上最高的棕榈树,然后你得乖乖的爬到树顶,再摘下最软,最绿而且最嫩的叶子来——老艾可是不用任何老叶子的!如果你从来没有爬过树的话,那么我可以告诉你——爬上一棵45尺高棕榈树,真会把人给累坏了!
现在你该知道老艾是怎样一个人了吧!不过,我倒不介意他平时对我大吼大叫,或是盯我很紧,因为我很早就发现,老艾骂的越凶,表示他越关心你;所以,在老艾的严格督促下,我顺利通过了高中的同等学力考试,也完成了高级伞训;平常老艾还逼我处理全排的公文,以磨练我的行政管理能力,最后,就在老艾“铁的纪律和爱的教育”熏陶下,我被半逼半就的参加了官校入学考试——结果竟然通过啦!
部队被调回小溪基地之后,老艾经常带我回家吃饭,我和老艾,以及老艾的老婆黛拉,总是一坐就是一个晚上,边喝啤酒,边听老艾讲些海军过去的趣事;到现在我还不明白,为什么老艾总把我当成儿子来看待?事实上,我不是他的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特别关怀的小水兵,但是我很高兴他这样对我,因为在1961~1965年间,我服役于第21分队和第22分队的这段日子里(22分队是1963年才增加的新单位,主要是由老艾的“天下第一排”扩编而成),老艾和我在一起的时间,远超过我一生中和我父亲相处的时间。坦白的说,如果你是个好斗逞强的20多岁年轻人——就象我——又想找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来做榜样——也许就是如此——要是没有艾佛瑞。E。贝雷特——这位美国海军水下爆破大队的分队长,爆炸物处理专家兼枪炮士官长,恐怕我的一辈子就糊里糊涂的荒唐下去了!
我这个人的脾气一向不太好,举个例子来说吧:当第2排奉命随船出海时,我和一位朋友被分派到清理士兵甲板的任务——讲到这里,要先说明一下——在海军舰艇上有非常严格的阶级制度,军官们有专属的舱房和生活起居区,士兵没有正当理由是不得进入,逗留的;士官们通常也有自己的餐厅和寝室,而舰上的其他水兵则在甲板上开伙,就剩下咱们和陆战队员,只能待在船舱底部!这是因为我们被归类为“船上配备的部队”,而不是船员,所以我们的生活起居等级最低,我们最后吃,最后洗澡,最后拉屎,可是一旦碰到紧急状况的时候,我们却最先嗝P!
不过咱们UDT一向非常团结,我们睡觉在一起,出任务在一起,连游泳也是两人一组,所以我们也希望能象一个团体似的进餐,而不是象现在,要爬到士兵吃饭的那层甲板,然后和一大票水兵以及看了就不顺眼的陆战队员们,挤在餐厅一起吃饭!
当时我的绰号是“菜鸟”,因为我每天都乖乖的把靴子擦的亮晶晶的;我和我的伙伴唐。西木达——真名叫西木达得林斯基,绰号“泥巴”——为了让全排能够一起用餐,想出了一个法子,让这些水兵乖乖的把位子腾出来。
我们使用的方法非常简单而且有效:首先,我们大摇大摆的走进士兵餐厅,然后在餐盘里装满了各种食物,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盛在一个餐盘里,接着我会挤到一群制服笔挺又恭敬有礼的水兵当中,并且向他们客客气气的打招呼。
“各位,大家好。”我会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