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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商导演,怎么会,恭喜导演终于完成这部片。”
严肃冰冷的商导演,这时候脸上被酒熏得红通通,一扫往日不苟言笑的印象,竟显得平易近人起来。
“我也要向两位杰出的表现说声道谢,没有你们的表现也不会有明日的阮红片。能把它顺利拍完是我这辈子努力长久的目标,我等候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导演客气了,”强森醇厚稳重的回答,“我们都看见你在这部片上花费了多少的心血!”
戴了顶高帽子,人也更加得意自满,商子强频频点头笑着,“让我们喝一杯,庆祝庆祝吧!”
“当然好!”
瑞波招来了诗者,让大家各要了杯香按。
“干杯,祝《阮红》未演先取得轰动。”
“我……向阮红前辈致敬,没有她敢爱敢恨敢做敢当的一生故事,也就没有这么一段感人落泪的影片诞生。”瑞波说。
“等一下,导演的祝福还没有说。”
商导演手停在半空中,他缓缓的看着众人,最后回到瑞波身上说:“给我所有最摧灿的星子们,祝电影——永恒不朽,生生世世。”瑞波心中为导演所选的字眼颤抖了一下——你星空中最独一无二的星子,我会保护你——这不过是个凑巧的巧合,她不能再这么多心下去了,瑞波重抬起最开怀的笑容,“好,让我们视电影永恒不朽,干杯。”
杯子在半空中交响出清脆的声音。
“啊!”南强森夫人传出惊叫声,原因是商导演的酒杯不慎泼到她那套高雅的鹅黄小礼服,胸前慢慢渗透出一小处水渍,并不断扩散。
商导演张大了嘴,“我一定喝太多酒了,这么笨手笨脚的。来,让我来帮忙!”他取出干净的手帕,递给南强森,“或许可以擦干净。”
“不要紧的,我去化妆室弄一下就好了。”南美姬恢复笑容说。
“我在会场有问贵宾休息室,强森,为什么不带尊夫人到那边去,我想那里面有吹风机或是烘干机之类的东西可以借用一下。都是我的错,真是不好意思。”
“我陪大嫂去好了,我可以帮她弄衣服。”瑞波自告奋勇。
“等一下不是有你的致词吗?”商导演缓缓的问。
强森立刻说:“没关系的,瑞波,我帮美姬处理就可以了。你留在这儿,好好玩一下,吃吃点心,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
于是强森带着妻子离开,瑞波与导演依然站在原处,周遭则是许多记者与影视圈内的朋友们,制作人们及影评人们。
“看样子这杀青酒会很成功,许久未露面的人都出现了。”瑞波啜口酒,对导演笑说。
“是啊!”导演似乎心不在此,他皱起眉头,“你早上的表现很好,整个部诠释的好极了,可是有个地方我一直觉得不大对劲。”
“哪个地方?”
导演摇摇头,“没关系,反正已经杀青了。”
“我不介意补拍,只要导演认为有必要。”
“但是没有什么时间可以再拍了。摄影小张一参加完宴会明天就要去向另一部片去报到,还有灯光阿武也一样,他们两个是形影不离的。片厂也只有今晚是空的,明天——”
“为什么不现在去拍呢?”
“你确定可以吗?只不过是一个镜头。”
“导演认为有必要的话,我绝对没有问题,那两个人在哪里?”
“我看我来叫他们好了,你到门口去等我。我开车载你们几个过去,我想我们失踪半个小时一小时应该没有关系,这酒会没那么快结束的。”导演终于动作积极起来,“你真是个敬业的好演员,我就知道我没有错看你这一点。”
瑞波只是笑了笑。
“对了,我的车停在地下二楼,你先下去好了,找到他们后我马上下去。”
“一共四十元,小姐。”
其雅接过了电池,选出百元钞票换过大哥大的电池,她该早点注意一下电力警示灯的,真该死。“
“谢谢光临。”
她刚走出便利商店的门口,预备横越四线回酒店时,大哥大就迫不及待地响起来。
“喂?我江其雅,请讲。”
“嗨,亦安,没有。瑞波在酒会里面,我现在人在外面,怎么回事?你的口气听起来很着急——”
“该死,快点,我没有空细说,我要你在酒店内找到瑞波,和她待在人最多的地方,千万不许离开,我几分钟之后就可以赶到凯悦酒店了。”
“怎么回事?说清楚。”
“商子强。”
“商导演,他怎么了?”
“如果我的资料没有错误,而我的判断正确,他就是那个留下威胁字条的疯狂影迷。我们全搞错了,其雅,那不什么疯狂影迷,他要的是瑞波的命,就像当年他父亲杀害阮红一样。”
其雅愣了,她唯一知道的是……她必须尽快赶到瑞波身边。
“你说他们先骑摩托车过去了?”瑞波坐在商导演开的车上,看着窗外渐暗的天色,“会比我们早到那里吗?”
“应该会。希望一路不会塞车才好。”
瑞波笑了一下,“导演,你说是什么部分想重新加强?”
“最后一场,当阮红倒下的那一幕,我想有个新的画面会更加的震撼。前所未有的震撼。”
“是我不小心呼吸或动了一下吗?”
“不,你表现得很好。我只不过认为有新的方式会呈现出全然不同的效果。”
“噢。”
车子以安静稳定的速度前进,他们的确很幸运,一路并没有塞车。
“啊,糟了,我忘了致词的那回事。我该打电话回去告诉一下其雅。”
“不,这不是时候,这要一来许多记者也会知道我们补拍的事情,我希望能把这件事保密到我们完全顺利完成。补拍听起来并不是件好事。”
“我懂了。”
“她在哪里?该死,其雅,别告诉我你把她搞丢了。”亦安在休息室内大声吼叫,大大失去他往日有的镇静与控制。
自从其雅两分钟前神情凝重的把他自会场一路拖进导演的休息室内开始,他等着问这个问题已经很久了。
“强森,你介意把我离开之后,导演走过来和你们说话,然后发生的每件事,再向黎先生叙述一遍吗?”
南强森摇摇头,搂着妻子的肩把事情从头到见再说一次。“他故意那么做的。”亦安恨恨的说:“故意让你们两个离开好与瑞波单独相处,该死,没有人看见瑞波和他离开去了哪里吗?”
“杀青酒会上人来人往的,有几个记者看见瑞波离开——不过他们说她是一个人先走的,商导演什么时候走就不有人知道了。”其雅一瞬间皱纹多好几条,“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离开的,该死的大哥大为什么没平不没电晚不没电,偏偏在最重要的时候——”
“讲那些已经这无意义了。”亦安摇头,“我需要想想看,他有可能带瑞渡去了哪里?什么地方才是他能完成他这么长久以来——”一个念头在心中成形,他住了口。
“你想到了什么?”
“片厂。当然,还有什么地方会是谋杀扮演阮红的女演员更合适的地方,他一定带她往片厂去了。”
“你确定?”
要是他错了,瑞波的小命再也不保。亦安不敢考虑他“万一是误会”的想法,“天杀的,我一定要是对的,我们走吧!”
“我也和你们一起去好了。”南强森义不容辞的说。
“我先报警。”美姬虽然还是一头露水不懂瑞波有何危机,但以朋友的立场,她也不能坐视不管。
“哇!为什么每个人都窝在这边,瑞波人呢?我要恭喜她拍完这部片了。”柴洛夫高大的身材挡住所有人的出路,“嘿,你们每个人都瞪着我做什么?”
诺大的片厂在入夜后更见阴森,里面似乎总是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神秘或是幽魂暗自孤零零的游荡在其间。
瑞波走过架设好的摄影棚内,却不见其他工作人员的影子。“小张?阿武导演和我已经到了,你们在哪里?”
“他们不在吗?”导演突然出现在身后,吓了瑞波一跳。
“商导演,你吓到我了,车子停好了吗?”导演点点头,瑞波又继续往下说:“小张和阿武应该到达才对,否则这些灯光是难安排好的?还有摄影机也在转动呢!”她回头看向导演,他站在灯光的暗处。
“先不管他们,你何不换上阮红的戏服。她临死前穿的那一套,说不定等一下他们就出现了。”他依然不动的说。
“也好。”瑞波点点头,往化妆室走去。
几分钟后当她换上那袭浅粉色香奈尔套装,也是当年阮红遇害身上所穿着的仿品,她发觉片厂内依然只有她与导演在,不——实际上当她看到时,他们之间还是多了些什么。
“商导演……那把枪……”人到了越危急的时候,偶尔也会越冷静。这就是那些时刻之一,她认为她应该知道,却希望不需要知道商导演演手持黑枪的用意。“我似乎不需要多问了。”
“你还满冷静的嘛,冷瑞波。”导演压下保险,“这把可是真枪喔!不是什么玩具。”他用枪直指着她,“到那边去,站到镜头正前方去,就是今天早上的定点。我全都设定好了。”
“是你写那些纸条给我的吗?”瑞波非常缓慢的移动,首先为自己争取点时间,说话引开敌人戒心的不二法门。“也是你放在我的手边。”
“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实吗?”商子强脸上挂着微笑。
那种微笑是瑞波很清楚的一种笑容,他不是在对着她笑,而是对着他想象中的巨星与梦幻发笑。恶心的感受像毛毛虫缓慢的自她的脊骨往上爬,“我想不出来你竟然是写字条的人,导演,我不明白。”
“你无需明白,你只要漂亮的再为我演完最后一场戏,当然有一点很遗憾的,这次你再不能死而复生。但我早就告诉过你了,向这个凡俗的世界道别,你会成为永恒难灿的星子,不是吗?”
“我……还没……准备好道别。”
“可惜。我为你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