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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没看到他。
心,莫名的有些空洞。
走了吗?
终于走了吗?
小宛缩在石床上,直勾勾地看着洞口。
天,暗了。
他没来。
你可以恨我,别恨自己。
她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袖,喉咙,有些干涩。
你可以恨我……
浪,泛滥、泉涌。
可以恨我……
如果可以恨、如果可以恨——
她就是恨不了啊!
如果可以,就不会那么痛了,不会……
“小宛,不好了!不好了——”
慌然从睡梦中惊醒,小宛只见灵儿慌慌张张的从外头冲了进来,小脸煞白。
“怎么了?”
“应龙……应龙他——”灵儿抓着她的手,急道:“因为你是蛊,要解你的禁制,就必须让当初下的蛊咒应验,所以他就——”
小宛震慑地瞪大了眼,无法置信的看着她,缓缓僵硬的摇着头,话音破碎地低喃着:“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蛊是不能背叛使蛊者的,可下蛊的人早在多年前就被他杀了,他知道再过三天你的时间就到了,他也知道你不可能杀了他,他不晓得玄明有法可解你的禁制,所以他就采取了最简单有效的方法……”
“不可能的……”小宛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拚了命的摇头,反驳的哭诉:“那不是真的!他爱的是魃,他不爱我,他不可能为了我——”
“小宛!”灵儿紧抓着她的双臂,生气地大声斥喝。
小宛茫然抖颤地看着她,眼里蓄满的泪水滑了下来。
“他就是做了。”灵儿缓和了脸色,哽咽地轻声道:“他觉得欠你,你不懂吗,他爱你,我曾要他来说的,可是你说……”
我恨你……
我知道……
小宛震慑地看着灵儿,泪流满而,喉头便着:“我……他……”
“我知道,我都知道……”灵儿替她拭去脸上的泪,道:“玄明察觉他的气不对,所以及时救了他。但是……你还是先去看他吧,我怕——”
“在……在哪?”
“苗族圣地。”灵儿解释道:“应龙的内丹在炎儿身上,只有将内丹取回来,他才有活命的机会,所以玄明带他去找炎儿了。”
湖而如镜,映着山、映着天、映着月……
山岚吹拂而过,水面漾起了涟漪,树影也随风摇曳着。
如果有人间仙境,那该就是这般样的。
只可惜,岸上小屋外一声压抑的低咆破坏了应有的平和。
“不可能!要我救他,除非天塌了!”
“对啊!腾,你有没有搞错!”魍魉火大的附和那声低咆,两眼因愤怒而更加火红,“就是这家伙杀了我们的族人,追了我们几千年,逼得我们几近走投无路!不杀了他就不错了,你还要老大救他,你他妈的脑袋坏掉了啊!”
玄明看着几近暴怒转世为霍去病的蚩尤,突然开口叫了声:“大哥。”
霍去病一震,握紧了拳。
“那场战争早就已经过去了,我们两方却为了私仇,祸延当年我们曾想保护的人,你两世皆为战将,该当了解这些战事有多么无意义。”
“娘的!”魍魉咒骂一声,怒道:“那难道要我们就这样将过往的死伤全都一笔勾消吗?”
“冤冤相报何时了。何况江山虽依旧,人事早全非,轩辕氏早带着他们那票人马回昆仑了。当年发起战争的不是他,就像我们有我们征战的理由,他也有他的,他只是做了对他来说正确的选择。那是战争,如果真要算,我们也杀了许多他们的人。”
魍魉还是不爽,怪叫道:“那他追杀咱们这么多年又怎么说!”
玄明看着霍去病,只平静的道:“炎儿。”
他一僵,怒瞪着玄明,却也无法提出反驳。倒是魍魉不甘心的再咒骂出声,“又没有人教他留下来,何况炎儿姑娘又不爱他!”
“这也不能否认炎儿一开始就是轩辕氏许给他的,他只是要讨回自己的东西。”玄明肃穆劝说道:“还他一命,化解这段恩怨,我相信如果是炎儿也会同意这样做的。”
霍去病眼一眯,冷声道:“别拿她威胁我。我让他进湖里续命,已经是给你面子了。”
玄明冷静的看着他,道:“只是提醒你。何况没有拿回内丹,那命续也是白续。”
这边方僵持不下,一旁林子里突然冒出一句:“爷——”
在场三人转头看去,只见灵儿扶着一名女子来到。
“你就救他嘛!”灵儿皱着眉头,远远她就听见他们的对话,不由得扶着小宛加快了脚步。
“她不记得了,对吧?你救了应龙,他可以唤醒轩辕魃所有的记忆。”小宛白着脸,嘎声道。
霍去病看见她,愣了一下。
小宛对他的视线不闪不避,只是回视着他,眼底有着急切,和那掩不住的愁绪。
忽然间,他明白那天夜里在青龙堡里的人是她。
“除非应龙那家伙跪下来求我们!”魍魉突地在一旁冷冷的插了句话。
小宛一震,脸色更白了。
“我求你。”没有多想,她松开了灵儿的手,双膝落地。
她突然跪了下来,把其它人吓了一跳。
“小宛——”灵儿忙要扶她起来。
小宛抬手制上,轻声道:“不要。”
她看着前方那男人,哑声道:“要他求,是不可能的……”
“既然知道,你跪什么?”
小宛闻声一震,倏地回首,只见应龙站在湖边,一脸苍白阴沉。
他直挺挺的站着,不肯示弱地怒瞪着前方那群人,特别是她。
“哟,醒了呢,我还以为溺死在湖里了。”魍魉没好气的哼声嘲讽。
应龙没理会他,只是看着小宛,冷声道:“起来。”
她抿着唇,缓缓摇了摇头,仍是跪着。
“起来!”他动了气,上前拉地。
“不要!”小宛挣着,哭了起来。
他懒得再和她说,更不想让前面这些死对头看好戏,只闪电般出手点了她的昏穴,拦腰将她一抱,扛上肩头强行带走。
“喂,想去哪里?”魍魉不甘,跳到前方挡住挑衅,“这地方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能走的吗?”
应龙手一张,霍地秀出长剑。
“魍魉!”霍去病出声斥喝。
“老大——”魍魉气红了脸,长耳因激动而晃动。
应龙转头看着霍去病,只见他脸色虽不善,但却没动手的意思。
他转身离去,这回没人再阻止。
“为什么阻止我?为什么这么做?”
清醒过来,小宛发现自己人已离开那圣地好远,泪水不觉又落了下来。
“我不许你求他!”见她哭了,应龙气恼的低吼:“我不希罕——”
“我不要你死!”她泪如雨下,打断他的话,气苦地看着他道:“我知道你不希罕,我从来未曾奢望你希军!你希罕的一向是另一个,你想死什么时候死都行,就是这三天不可以!我不要担这罪名!等满月之后,你高兴怎么死就怎么死!”
“我不是——”
“拜托你放过我!”她语音破碎,几近绝望的哭诉着:“你为什么就不能饶了我?你怎么可以这么过分……”
“你听我说!”他恼火地打断她歇斯底里的声音,捧着她的脸,定定的道:“听我说,我不希罕的,是他救我!是那没有你之后千年的生命——”
小宛僵住,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他火大的道:“就算他将内丹还我,没有你,我不会要的!我受够了!你活多久我活多久!你上天,我会在那里!你下地,我会在那里!你恨我,我也会在那里——”
“我爱你。”她哽咽地说。
他心跳一停,喉头梗了一口气,好半晌才有办法哑声开口确认:“什么?”
“我没有办法……”她挫败的哭着,几近不甘愿的流着泪说:“我不想……”
他倏地将她拥入怀中,无理急切地命令道:“别去想!不要去想!”
“你很过分……”她啜泣着。
“我知道。”他紧紧拥着她说。
“玄明说他能解我禁制的……我不要你死……”她紧紧环抱着他,颤声求着:“算是为了我,去拿回来好吗?把你的内丹拿回来……”
他轻抚她的脸,轻扬嘴角自嘲道:“伤,让那多管闲事的黑蛟治好了大半,没了内丹,虽然只能再活几年,可我活得也够久了。那东西,算是我还他们的。云娘说的对,活得再久,不懂,也比不上你们。”
“几年?”她仰首,哑声问:“多久?”
“陪你,够了。”
她的泪又滑落,再看不清他的面容。
“就算你哭了……”他嘎哑地说,拭去她脸上的泪,“也得跟我走。我不会像蚩尤一样笨到放手的。”
小宛泪仍止不住,却也笑了。
时光荏苒,多年后……
长沙机场,晚上七点。
“喏,小九,口香糖拿去。”一名年轻貌美的小姐从免税商店里走了出来,将口香糖塞给朋友。
小九接过手,拨开糖纸将口香糖塞进嘴里。
“你确定你晕机还能嚼口香糖吗?”小姐眨巴着大眼软软的问。
小九点点头,“我耳朵有问题,上飞机一定要嚼口香糖,要不然鼓膜会塌陷。”
“真的假的?谁讲的?”小姐瞪大了眼,一脸好笑。
“医生啊。”小九回答得理所当然,将糖纸塞给朋友,“喏,给你。”
“给我干嘛?”
“帮我丢一下。”
“自己丢!”她毫不客气的打了回票,拖着她往登机门走去,“登机了啦你!”
登了机,飞机没有多久就起飞了。
未几,年轻貌美的小姐就陷入昏昏的沉睡。
小九焦躁不安地嚼着口香糖,一片接一片,深怕不嚼口香糖,耳朵就会聋了。
这架从长沙飞香港的小飞机,人不多,一百多人的位子,连一半都没坐满。
从窗口望出去,只是一片暗沉沉黑,什么都看不到。
可那黑夜,维持没有多久,突然之间,一阵乱流袭来,吓得小九脸色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