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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她是大寨主,这些三餐饮食所需,她手下的弟兄们不费吹灰之力就可弄到手。让她天天补一下;而现在她是小王妃,这些山珍海味仍旧是轻而易举的便可取得,只是她仍是不肯这么轻易的就将这些山珍美味送入口滋补身体,她指名要段飞服侍,她才肯“考虑”是否进食。
而段飞果然是信守当初的承诺:“以身相许,任凭糟蹋!”
她爱死她的段飞了!原以为一进侯门深似海,从此将不得自由了,但这一年来的王府生活,再再都证明,她仍是自由的不得了呢!不过,偶尔仍需撒撒娇、发发嗲,调剂一下生活。
古甄嘟起嘴,拒绝段飞舀在汤匙内,欲送进她口中的鱼翅汤。
“娘子,怎么了?鱼翅汤不合味口吗?”段飞顺势将汤匙内的鱼翅送进自己的口中试一下口味。
不错啊!温热适中、甜淡相宜、料多又味美,实在是美味又可口啊!怎么又不吃了呢?真是伤脑筋啊!段飞百思不得其解的想。
“你都不疼我!”古甄忽然喊道。
“冤枉啊,娘子大人!”段飞急急忙忙的放下了手中的瓷碗,轻轻拭着额上冒出来的冷汗,随即握住古甄的双手,将她的手放在他的胸膛上,才又缓缓道:“娘子,我已经很认真的在‘疼’你了,如果你还有什么不满意,你可以告诉我,但请千万不要抱怨,我看见你抱怨,我的心会更痛的!”
啊哈!果然中计!古甄偷偷的眨了眨她的大眼睛,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在她亲爱的相公还没发现前,赶紧的又将笑容收了起来,十分正色的说:“我非常怀念山寨的生活,我想回去山寨住一些时日,可以吗?”
“当然可以,只要你开心,你想做什么,我都答应,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古甄用她细嫩的手指在他脸颊上画爱心。
“只不过现在不能回去,等我朝廷的事忙到告一段落后,再让我陪你回去好吗?”段飞才舍不得古甄离开他,就连半个时辰他都得稍加考虑,更何况是一天或一个月呢。
“当然好!”古甄点点头。
“你这么的善解人意,我就知道娘子你一定会答应的!”段飞感激的在她脸颊上亲了又亲。
嗯,男人,就是这么可爱的动物,不过,分寸的拿捏可得要小心谨慎喔!偶尔撤撒娇,耍耍赖是娇妻必要且需要的行为。
古甄闪动她晶亮的大眼睛,贼贼的抿嘴窃笑。
第二章
云中翔箭步似的迈进平西王府,由于他的身分特殊,既是王爷的至亲外甥更是小王爷的死党。
平西王府守卫森严的亲兵侍卫并未拦着他,反而倍加礼遇的要领他到“红霞轩”,但云中翔却拒绝了!
平西王府对云中翔而言,像是走进自家厨房似的,再熟悉也不过了,哪还需要什么亲兵侍卫的带领?他委婉的拒绝了侍卫兵的好意,而亲兵侍卫也只好让他自由自在的穿梭在王府了。
穿过王府正堂,经过山石林立的小径,又越过种植着奇花异草的茂盛花园,过石桥再穿越小径,终于来到王府内苑西侧的一座精致楼阁亭榭前。
云中翔抬头看了一眼花团锦簇的小楼檐下扁额,上面写着“红霞轩”三个墨绿楷书,他不假思索的登上楼阁。
红霞轩内,段飞刚好把最后一口鱼翅汤送进古甄的口中,两人甜蜜恩爱的这一幕刚好映入云中翔的眼里,云中翔好是吃昧的喊道:“真是恩爱啊!”
这骤然出现的声音使得段飞夫妇不约而同的同时闻声转头过去,一见是云中翔,段飞泛起了似笑非笑的嘴脸迎接,“大学士,今天怎么忽然有空来造访啊?”
哼!礼多必诈!云中翔没有理会他,径自一屁股往段飞对面的木雕椅“登”的坐了下去!
古甄则急急的站了起来,吩咐下属送上来佳茗“步步生莲”好以招待应该不算是客的客人云中翔。
天下极品的“步步生莲”盛在景德镇特制的瓷杯内,更能显现出极品茗茶的甘津甜美与香淳。
段飞细钿的尝了一口,与古甄不约而同的点头称赞,所谓夫妻的默契就是这样培养出来的,恩爱夫妻朝夕相处,日子久了,就连品味也会不谋而合。
但,端坐在段飞夫妻对面的云中翔可就没那么惬意了,只见他那张脸,像是快崩垮下来的,可怕啊!
“云中翔,你脸色怎么那么难看?一张嫩脸像卷起千层皮似的。”段飞促狭闻。
其实云中翔今天的登门造访,段飞可是一点也不意外,这一切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了,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这件事……他实在是太满意了,也太得意了!思及此,段飞不由得贼贼的窃笑了起来。
云中翔实在很佩服表哥这个始作俑者,竟然能神态自若地开起别人的玩笑,陷别人于水深火热之中。他开始怀疑段飞的心是铁打造的、石头磨出来的铁石心肠,一点血性都没有,更别说什么人性了!
真是有了异性没有人性的家伙,“哼!”云中翔不屑的轻哼了一声。
“哼”是你们大理国打招呼的用语吗?“古甄一脸好是好奇的问。
看样子表嫂并不知道表哥“龌龊”的行为!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他不能把对表哥的怨怼跟着迁怒到表嫂身上,表嫂是无辜的!云中翔理智地想。
理理神,轻轻咳了一声后,云中翔才开口道:“表嫂,‘哼’这一个字呢,并不是大理国打招呼的用语,‘哼’这个字呢,用在形容句中的意思是指,不如意时鼻中所发出的声音;而用在感叹句时,则是表示愤怒或鄙斥的感叹词。”他一语双关的说,后面那句话特别是说给段飞听的。
古甄并没听出云中翔的一语双关,只是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并连续点了三个头,然后激赏的道:“不愧是准大学士,大学士所说的话,不但字字珠玑,且句句都是学问,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被古甄这么一夸,云中翔的脸竟莫名的燥热了起来,差点忘了他今天登门造访的目的了。
而原本安静坐在一旁的段飞见此情此景,醋酸味竟莫名的飘了起来,他没好气的说:“云中翔,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在那里卖弄你那些没值几两钱的臭学问了!”
就像是狠狠的被泼了一盆冷水似的,云中翔整个人骤然清醒了起来。
他终于想起今天来到“红霞轩”的目的了!说起来,他这个人还挺贱的,没被表哥这么狠狠的一盆冷水往身上泼,竟还无法清醒!这真是该检讨了!但,表哥也未免太狠了吧!讲话竟然这么绝!
好!没关系,待他大反攻,“表哥,不晓得你有没有听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句话?”
“听是听过啦,不过还得要请我们的准大学士帮我们解释一下。”段飞又恢复他促狭的口吻。
解释就解释嘛,谁怕谁,“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自己所不想要的东西呢,请不要擅作主张的往别人身上推,请你设身处地、将心比心的替别人想一想。”云中翔如释重负的说完。
“哦!”段飞故意夸张的点头喊道。
在旁的古甄却看得一头雾水。
“哦?!这就是你的回答?这就是你对你所做出来的‘龌龊’行为唯一的交代?”云中翔龇牙咧嘴的道。
“交代?什么跟什么啊?”段飞故意嘻皮笑脸的回应。
段飞的这一记回应,显然是激怒了云中翔,只见他咬牙切齿的叫道:“段!飞!”几乎是想要把段飞的名字给折断似的。
天啊!玩笑开得太大了!表弟生气了啊!云中翔一向是很尊重他这个长他一个月的表哥,更是不轻易直呼他的名讳,这下云中翔连名带姓把他的名讳给请出来,看样子事情非同小可了!段飞敏感地心想,他赶紧收敛玩笑的嘴脸,安静了下来。
云中翔偷偷瞄了一眼段飞的反应,才借机语重心长的又道:“表哥,大家表兄弟的感情这么好,再怎么样,你也不该‘陷害’我吧,是不是?”他终于把不满说出来了。
“陷害你?”段飞佯装听不懂。
好吧,既然你不清不楚,我就让你清清楚楚。
清咳了一声,云中翔道:“皇上赐婚,将宝珍公主指婚给我,这件事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哦!”段飞夸张的喔了好大一声后,才点点头,表示知道。
“这件事是你在皇上面前出的馊主意吧?是你特别献计来陷害我的吧?”云中翔一声急似一声的追问。
“哎哟!表弟,你这样讲就太伤感情了,我这是成就一桩良缘呢,怎么会是‘陷害’表弟你呢?真是欲加之罪!”段飞表情夸张的喊冤。
“良缘?!得了吧!”云中翔轻蔑的一哼。
段飞看云中翔如此“正色”的反应,忍住翻涌的笑意不敢笑出来。请皇上赐婚将宝珍公主指婚给云中翔,这件事的确是他一手导演的,不过,他发誓。他绝对不是有意要陷害表弟的,他只是……只是“别有用心”罢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一头雾水的古甄终也忍不住了。
“喜事!”段飞简单扼要的回答,脸上还带着耐人寻味、贼贼的笑容。
“喜事?!”云中翔不屑的轻哼,“设计我去娶那个传说中随时会晕倒,随时会喷出一口鲜血,随时得要捧在手心小心翼翼供奉的纤细、柔弱公主为妻,这样的事会是喜事?见鬼喔!”
段飞仍是忍住笑意,不敢迸出笑声来。为了掩饰自己这般不寻常又诡异的举止,他只好赶紧借着言语来转移气氛,“别这样啦!这是一桩喜事,怎么会是见鬼呢?我觉得宝珍公主和表弟你实在是天上一对、地上一双,你们两人简直是举世无双的‘绝配’啊,况且这桩婚姻,许多王公贵族都还求之不得呢!我说准驸马爷,你就别再挑剔了!”
段飞这番说词,竟把云中翔的“新仇旧恨”齐引上心头,他终忍不住愤怒,急急反驳,“什么求之不得?什么挑剔?表哥,请你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