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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拍拍席如风的肩,对他笑说:“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她故意转移话题,免得水仙泄了她的底。
“好吧!我是不是有荣幸护送你们这四位美丽的淑女回去呢?如果我不表现点骑士风范的话,只怕你们未到家,就会被你们脚底下的这些东西给累死在半路上了,更别说是中途又出现一堆的色狼。”席如风幽默的说。
“咦?你怎么知道?”她们四人一起开口。
“哈!哈!我有眼睛可以看呀!”他起身,顺便去结帐。“我们走吧!小玫,我帮你们提一些东西,免得你们负担太重了!”
跟在席如风身后的水仙和幽兰可乐死了,她们不仅有免费的司机兼护花使者,最主要的是他长得挺帅的!
她们一致认为玫瑰太有眼光了!
第三章
席家大宅除了有中西合璧的豪伟壮观的建筑物之外,庭院的设计更是花了大手笔的!那是席家在十八年前,远赴日本请来了当时首屈一指的庭园设计大师——三宅贺一郎精心设计的。
别无它由,只因为席家的当家老大席桐壑,总自认为名人之后,岂能跟一般的凡夫俗子的品味相同,所以不惜重金礼聘,远从东洋将这位大师级的人物请过海来;当然啦,园内的一景一物自然也是渡海而来的。
而这在当时橙香镇还人声鼎沸的十八年前,可是一件大事。每日席家门前就围着一群人看热闹,然而,人们看的不是席桐壑如何的极尽奢华,而是看远从扶桑而来的大师——小鼻子、小眼睛,外加个子也小的三宅贺一郎。
席如风躺在铺着红木的地板上,回想儿时的种种,不禁觉得好笑;但也就因为当年曾请来三宅贺一郎,今日才会促成他成为一位有名的室内设计师。
“如风,爷爷有话和你说。”
如风从地板上坐起来,看了眼一脸老谋深算的爷爷,无奈的耸耸肩,道:“有事吗?爷爷。”
“明天晚上,你和我到白家走一趟!”
如风有了警觉。“做什么?”
“去给白家的二女儿下聘啊!虽然我已经和白家在口头上允婚了,但还是得做一下面子,免得人家以为我们席家不懂礼数。只是个小小的仪式,做个样子而已!”席桐壑不容他置喙的说。
“我不去!我压根儿就不想要这门婚事!”
“这件事由不得你!人家白家早已经在准备婚礼了。”席桐壑态度非常坚决。
“没有感情的婚姻,我不要!就算她是超级大美女,我也不会去接受这种荒唐的安排。”他再次重申自己的心意,目光冷硬的逼视着自己的爷爷。
“你还有没有把我这个做爷爷的放在眼里?要你娶个老婆而已,又不是要逼你去作奸犯科的!如果不是为了席家的香火,我又何必逼你结婚?你也不想想我们席氏一脉单传,就等你早点娶妻生子,好让我安心。”席桐壑知道用硬的不行,只得改用亲情伦理战试看看,如果再不行,那就得改用泪水战了。
席桐壑见孙子有点心软了,继续加把劲,来个水龙头大战!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这些字眼在席桐壑的字典里,根本找不到!他的字典里只有八个大字就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要他下跪,他也敢,只要能把这位“金孙”送上结婚的礼堂就行了。
此刻他真的是唱作俱佳,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诉着:“如风,你也知道爷爷已经老了,不中用了,早已是一脚踏进棺材的人了,你可知道,这两年来我积极替你寻找适合你的妻子可是费了多大的苦心?不是因为爷爷自私得不顾你的感受,而是……你知道吗?两年前,医生就告诉我,我只剩下三年的寿命了!最近爷爷的身体是越来越差了,你真忍心看爷爷就这样带着遗憾走吗?叫我怎么去面对你死去的父母……死去的列祖列宗呀……”席桐壑一副心有愧疚的痛哭着。
席如风一脸惊骇,激动的问:“爷爷,你说这话是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如风,你看爷爷像是在跟你开玩笑吗?我不希望在我死前还看不到你娶妻,我不敢望你生子,你只要娶个妻子回来,我就可以含笑九泉了,你忍心看爷爷死不瞑目吗?”又是泪涕俱下的。
席如风脸色惨白的看着眼前这位痛哭失声的老人。
“如风,这就是我坚持你这次一定要留下来的原因了,二个月前医生来看过我,他说我只剩下五个月的寿命了,如今事情一拖再拖,也只剩下三个月了,你真忍心让我这孤苦无依的老人含恨而终吗?”他顿了一下,又继续哀声叹气道:“你别看爷爷平常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其实这都是做给你看的,我不想让你操心啊!你在台北的时候,爷爷都必须由陈嫂服侍才行哪!”
“对呀,孙少爷,你不在的时候,老爷根本没办法下床,都是由我伺候着,老爷之所以没告诉你,是怕你担心!”又来一个搭双簧、唱作俱佳的人,也是泪眼婆娑的哭诉着。
“唉!爷爷您别哭了,我答应您就是了!”如风心想,爷爷都已经快不行了,他也不能太自私。“爷爷,您休息吧!我有事要出去一下。”
等如风走后,席桐壑忽地破口大笑,道:“太好了!太好了!”
“老爷,你也真是的!居然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什么只剩下三个月,医生说过,你再活个一、二十年也不成问题呢!”陈嫂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嘿!嘿!陈嫂,如果我不这么做的话,你想那小子会这么轻易的答应吗?”
“这倒是!”
“陈嫂,刚刚真谢谢你在旁轧上一脚!”
“那儿的话!,演戏嘛,总要一搭一唱的才逼真啊!”
“对呀!对呀!只要他肯结婚,还怕没有曾孙可抱吗?”席桐壑很兴奋的说。
“是啊!老爷。”
玫瑰独自在“橙香小馆”喝着冰凉的红茶。为了下午的约会,她可是经过刻意的打扮,略施胭脂的脸蛋更添加了她的娇媚,一头卷曲的长发扎了个公主头,上面还系了条粉红色的蕾丝缎带,配合着一袭粉红色的小圆点短洋装,整个人看起来高雅而不失俏丽;一想到要和如风约会,她就情不自禁地漾起了满面的笑容。
“白玫瑰!”突地,一个女声叫她。
玫瑰听见有人如此无礼的喊她,不禁蹙起眉头,刚刚的好心情都被这个无礼的女人给破坏了!她不悦的回头一看,居然是那个张爱爱;她一脸的愤怒像是恨不得吃了她似的。
“有事吗?”玫瑰冷冷的问。
“我问你!你和如风是什么关系?”张爱爱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那你和他又是什么关系?”玫瑰白了她一眼。
“我——”这一问倒让张爱爱不知如何回答了。
玫瑰不屑的说:“要倒追男人也得凭本事!不要一副泼妇骂街的样子,真是丢尽女人的脸!”
“你——”张爱爱气得全身发抖,恨不得上前去撕烂她那张漂亮的脸蛋。
玫瑰眼睛一亮,迅速地站了起来,在张爱爱耳边用着极悦耳又讽刺、不大不小的音量说:“抱歉啦!恕我不奉陪了,本姑娘我要去约会了!”
玫瑰双手亲密的挽着如风的手臂,娇羞的依偎在他身旁像个幸福的小女人。
看得张爱爱是两眼妒火狂生,却惹来了旁边的窃窃私语和不少的讥笑声。
离开“橙香小馆”后,玫瑰赶紧将手放掉。有点不好意思。
“咦?小玫你怎么了?”席如风对她突兀的举动有些不解。
她害羞的问:“如风,你会觉得我很随便吗?我们也不是很熟,我就这样挽着你的手……”
“傻瓜!我高兴都来不及呢!”他轻弹她那微翘的鼻尖,轻柔的说。
她开心的笑了。“你知道吗?我很喜欢挽住你的感觉。”她的双手又紧紧的挽住他那壮硕而结实的手臂,整个人依偎在他身边。
整个橙香镇的人看到他们这一对,无不瞪大眼睛惊讶的看着,何时席家的孙少爷和白家的二千金谈起恋爱来了?
他们的模样甚是亲密,就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更令镇上的人跌破眼镜的是,白家那朵野玫瑰居然会让远从台北回来度假的都市人给摘了下来!
苦追玫瑰好几年的人看到这幅景象,无不心灰意冷了!没想到他们苦追了好几年的下场,居然比不过才刚从外地回来还不到一个月的席如风。
唉,没办法!大家都自叹不如。人家席家孙少爷年轻、事业有成,而且他又家大业大的,人品又好,学问又高,配那白玫瑰才刚好,才不会把人家好好一个姑娘家给蹧蹋了;这会儿也不能怪白玫瑰眼光高,她不论是容貌、家世、学历,样样也不比席如风差,他们俩站在一起简直就像金童玉女,大伙儿不认输都不行了!
“如风,我们要上哪儿?”
“开车随便兜兜风!”
“喔!”玫瑰心中感到异样,今天的他好象太沉默了些;她不安的看着他。
如风将车子缓缓的停在一片小山的上,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橙香镇的明媚风光;他扶玫瑰下车后,就若有所思的看着远方的美景,眼神竟是一片空洞。
玫瑰不语,只是静静的站在他身边看着他,她心中有着深深的不安与惶恐,今天的他实在是太奇怪了!
席如风转头看着身边的这位俏佳人,不禁淡淡的微笑。这些日子以来,虽然他们见面的时间不多,但她的情影总是萦绕在他心头,他想,他早已无可救药的爱上这位意外邂逅的美丽女子了!他想呵护她、疼爱她、保护她,爱她一辈子。
但眼前却有个难题,真叫他不知如何是好!一边是伦理亲情,一边是爱情,他该如何抉择呢?
“如风,是不是和我约会很无趣?如果是的话,我马上走,以后不会再去打扰你了!”玫瑰察觉到他的异样,一颗心忐忑不安,站在他身后怯怯的咬着下唇问。
玫瑰心里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了,如果他在恋情还没开始时就拒绝她,她也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