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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了香,又在书桌前的蒲团上跪了,认认真真地磕了三个响头。
清语磕头时,宋元义一直在旁边看着,见她态度虔诚,脸上没有丝毫不喜和不耐烦,不由得心中感慨,激动得连说了三声“好”,待她磕完头后,忙将她扶起来,满脸欣慰地道:“这还是你母亲亲第一次受你的礼呢。”
清语闻言不由得心酸,对那位素未谋面的生母充满了同情,目光落到那画上,只见画中人身段窈窕,面容绝美,气度风华是清莲和杜九小姐这些所谓的四大名媛拍马也及不上的。
上次清语乍见这画时没来得及细看,今日倒是站得近,才发现画的左边题了诗,正是曹植的《落shen赋》,诗的下方盖了一枚鲜红的印鉴,印鉴上刻着“宋元义印”四个篆体字。
看来这幅画是父亲为母亲画的肖像画了,那么上次看到的那幅男子肖像画,会不会是母亲为父亲画的呢?清语心中好奇,不过终究没有出言相问,毕竟今天这样日子不大适合问这些问题。
父女二人待香烛燃尽后,默默地将书桌上的供品收了起来,然后合力将书桌摆回了原处。宋元义道:“往后每逢清明节、中元节还有你的生辰,为父便与你在此处祭拜你的娘亲吧。”
清语的生辰,正是她母亲的祭日。自己既然继承了别人女儿的身体,那么替她尽孝也是应该的,于是点头应了声是。
宋元义又问道:“听说你母亲派了那个叫玉秋的丫鬟去你的院子里?”
清语心中笃定父亲不会为难自己,于是点头应道:“是,母亲怕女儿管不好院儿里的人,所以派她过去教下人们规矩。”
宋元义撇了撇嘴道:“她自个儿的规矩还没学好,就能教别人规矩了?你就先让她自个儿把规矩学好了,待你查验觉得合格了,再让她说什么教规矩的事儿。”
清语暗中发笑,心道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没想到父亲处理这事儿的态度竟然跟自己一样,清语忍着笑点头应道:“是,女儿也是这么想的。”
宋元义又道:“若是你母亲问起,你就说是为父的意思。好了,你且回去吧,明日一早还得去安和园请安呢。”
清语行礼告退,回到芷兰苑,一夜无话。
第二日一早清语带着沈嬷嬷去了安和园,因为今天日子特殊,就连一直称病不出的姜氏也都破例地由洪嬷嬷扶着,早早地到了安和园点卯。
清语到得还算早,向太夫人请安过后便挨着清雅坐了,片刻后又听见外头通传,说是大老爷到了。
清语对她的这位大伯父也算是早有耳闻了,不过今日才是第一次见到。
这位一品大员,朝廷的吏部尚书,约莫五十岁上下,生得微胖,穿了件黄褐色的金线绣花锦缎褂子,里头是一件姜黄色绣金边儿长衫,长得倒是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一双眼睛透着精明。
“儿子给娘请安。”宋元罡朝着太夫人行了个礼,朗声道。
太夫人素来不喜这酷爱钻营的大儿子,神色淡淡地道:“倒是难得见你在家一次,坐下吧。”
话音刚落,又听得外头通传,说是三老爷和三夫人请安来了。
三老爷宋元勇乃是太姨娘柳氏所出,走的是武将的路子,如今是正七品的致果校尉,平日里住在军营,因今日中元节,所以才有机会回侯府来请安。
宋元勇是同郑氏以及郑氏所出的两个儿子一起进来的,这夫妻两个虽然没有手拉手,但是两人目光流转中带着的那股子浓浓的甜蜜,却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的,而且宋元勇如今已是四十岁了,身边却只有郑氏一个女人,莫说是小妾,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而且身边得用的全是上了年纪的婆子,不然就是小厮和武将副官。
所以三夫人郑氏,哪怕她嫁的男人只是个七品官,而她自己连个诰命都没有,但是她却是所有已婚女子嫉妒的对象。
见这一家四口上前来行礼,太夫人笑道:“你们两个倒真的是夫唱妇随,恩爱得紧,老婆子我原想着一碗水端平喽,既然给老大和老2都送了两个侍妾,按理说也该给你屋里送两个的,奈何红袖不肯收,这可如何是好?知道的只说是你夫妻二人恩爱,不知道的,只怕会说我这老婆子偏心了。”红袖乃是三夫人郑氏的闺名。
宋元勇一礼道:“母亲过虑了,不要侍妾乃是儿子的主意,儿子常年不在家中,何苦耽误了别人的良缘,还望母亲见谅,至于偏心,若是谁敢背地里嚼舌根,母亲尽管告诉儿子,儿子军中的弟兄也不是吃素的。”
太夫人嘴角抽了抽,勉强笑道:“你们这些武将啊,成日里喊打喊杀的,怪怕人的,赶紧坐下吧。”
老三两口子刚坐下,外头便通传说是二老爷到了。
宋元义进得正厅,朝着太夫人一礼道:“儿子给娘请安,来晚了些,还望娘莫要怪罪。”
太夫人只有这会儿是真的笑得欢喜,直道:“不晚不晚,一点儿都不晚,赶紧去坐下。听说六丫头要跟着安国夫人学艺了?还是你有法子,竟然能说动她教六丫头,可见六丫头也是个有福的。”
姜氏在一旁不冷不热地道:“可不是,不过清语这闺女老是不定性,指不定学上个三五日就没了兴趣,还平白地欠了镇国公府老大一个人情。”
太夫人喜欢二儿子,却一点儿没有爱屋及乌地喜欢上二儿媳妇儿,闻言冷哼了一声道:“女不学,母之过,你看看你是怎么教的,把好好一个六丫头教成了这样。”
一席话说得姜氏脸上无光,每次都是这样,只要她一开口,不管说什么总能在太夫人跟前碰一鼻子灰。
上官氏闻言笑道:“娘说得极是,况且镇国公府什么身份?能欠他们人情也是人家看得上咱们。”
上官氏的话未免有些自降身份了,太夫人也不爱听,根本没搭理她,只看着宋元义道:“走吧,去宗祠把祖宗牌位请出来。”
一大家子人这才结束了闲聊,起身朝宗祠去了。
忠睿侯府起家于战乱时期,老侯爷父母兄弟皆早亡,可以说宋家这一脉基本上没有别的什么旁支,所以宗祠就建在侯府里头,没有建在老家。
女子是不能进祠堂的,所以请灵位的事情全是宋家三兄弟在张罗,原本摆在宗祠内堂的灵牌,如今被一一地请了出来,摆在了外堂,以便承受子孙们的供奉和祭拜。
待灵牌都摆出来后,儿子孙子曾孙子们便进了外堂,在那里头磕头祭祖,而所有女眷则在祠堂外头的院子里摆上蒲团叩头祭祖。
仪式颇为繁琐,这一日里按早中晚接连着进行了三次,直到傍晚时分才总算是结束了,宋家三兄弟又将灵牌全部请回到祠堂内堂摆好,将供桌摆进内堂,摆上饭食酒水,这才算完成了中元节的祭拜。
清语因为跟薛沐紫有约,昨儿已经早早地就请示过了宋元义,得了他的准,待仪式一结束,便拉着清缈向太夫人告辞,两人出了二门上了马车,朝相国寺桥去了。
正文 第六十章 四大名枕之薛木李
第六十章 四大名枕之薛木李
相国寺桥位于内城的东面,汴河之上。
清语姐妹二人在离相国寺桥不远的广场里头下了马车,带着沈嬷嬷和红鸾二人朝约定的地点走去。
此时太阳已经快要沉入地底了,夕阳的余晖照耀在宽阔的汴河之上,粼粼波光折射着道道金芒,颇有些炫目,清语和清缈手挽着手,迎着夕阳朝桥上走去,还未上桥便见薛沐紫在桥上使劲地挥手喊道:“在这边,怎么来得这么晚,我都快饿死了。”
清语朝她笑了笑,却没有回答,桥上人多且嘈杂,若是要回应薛沐紫的问题,必然得像她那样大吼大叫才能让她听清自己说的话,清语可没有在公共场合高声喧哗的习惯。
待两厢走得近了,清语才解释道:“家中祭祖,耽搁了些时间,让你们久等了。”
薛沐紫不是一个人来的,身边除了有她的丫鬟,还跟着两个年轻男子,一个是清语见过的,在宫里当护卫的她的孪生哥哥薛木村。
另一个年纪要小一些,十五六岁光景,穿了一件红黑相间的束腰长衫,身材颀长而完美,相貌更是美得雌雄莫辩,乌黑的长发在头顶上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用一顶小玉冠束着,脑后有少量须发柔顺地垂在脖颈两侧,生得面如冠玉,唇若施朱,眉如远山,目似寒星,顾盼之间仿佛漫天的光彩都集中在他一人身上了似的,耀眼得让人挪不开眼。
清语猜想,这绝色美少年应该就是传说中与自己齐名的、四大名枕之一的薛家三公子薛木李了吧。
那美少年一见清语就皱起了眉,莽声莽气地道:“清语妹子,我姐说,你打算就这么放过那姓白的小子了?”听那语调、看那表情,哪里还有半点儿美少年的样子,活像个混黑社会的小混混似的,仿佛只要清语一摇头,他就能撸起袖子操起家伙,冲上去把人海扁一顿似的。
清语还没说话,就看见薛沐紫扬手一巴掌拍到那美少年的后脑勺上,打得那美少年呲牙咧嘴、抱着头哀怨道:“姐,你干嘛打我呀?”
薛沐紫咬牙切齿地道:“叫你今儿不许说扫兴的话,你非得哪壶不开提哪壶,欠打是不是?”
薛木村在一旁讪笑着扯了扯薛沐紫的衣袖,轻声道:“你吓着清语妹子了。”
薛沐紫闻言朝清语看了过来,果然见她正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顿时颇觉尴尬,脸色也有些泛红起来,面对变了个人似的从前的挚友,她一时摸不准清语现在的喜好,所以不管做什么说什么,都显得有些束手束脚,有些过分地在意清语现在的感受了。
清语忙摆手道:“没有吓到,我只是一时没回过神来罢了,其实没什么的,我已经不记得从前的事情,谈不上扫兴不扫兴的。”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