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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往往在市井里流传了一遍的事情都会被或多或少的夸大,于是当事件的改版又传回到花府时,就变成了几肆是神女转世了。
花夫人听着青衣的转述,坐在椅上无奈地摇头:“所以都说市井流言多是不可信的,知道是哪个多嘴的把肆儿的事传出去了么?”
青衣皱着眉头,也很是疑惑:“青衣没有告诉除老爷和夫人外没将这事告诉任何人,怕是谁在暗处偷听去了。”
“罢了。”花夫人思忖片刻,从凳子在站起来,向青衣道:“替我备辆马车吧。”
“是……”青衣应道,又不禁疑惑,“夫人这是要去哪里?”
“云居寺。”花夫人叹气,不由想起去年那天亟子说的话,又叫住青衣,“肆儿她……”
青衣笑着安慰道:“小姐还在睡着呢,大夫说没什么大碍了。”
花夫人顿了顿,有些恍惚地点头。
只是青衣不知她本不是想问这个。
怎么?连自己的孩子都怀疑么?
花夫人尽力撇开纷繁的思绪,拧着黛眉道:“最近府里接二连三的出事,去寺里烧烧香,望菩萨保佑吧。”
“也是。”青衣点头,“祸兮福所倚,夫人就别操那么多心了,身边要紧。”
“我也知道。”花夫人抚着太阳穴,“青衣……你觉得那桃花仙……”
“桃花仙怎么了?”
“没……没什么……”花夫人摆手,“你去备车吧。”
“是……”
青衣福身退出门外,不禁想起几肆胸前那朵含苞待放的桃花纹样,桃花仙子么?为何全然没有仙的感觉?反而是一种无法捉摸的妖冶。
京城的夜里歌舞升平,富足的生活条件使得夜市上又热闹了许多,车水马龙,灯火处处。
位于城中心的一家青楼,天香院中,更是莺歌燕语,管弦竹箫萦萦不断。
一个紫衣男子推开一间厢房的门跨了进去,关上门环顾四周,见房内无人便自行坐下,拿起桌上的酒壶自斟自饮起来。
“国舅爷好雅兴。”一个红衣女子从男子身后的屏风后走出来,轻移莲步,眼神媚惑。
紫衣男子放下酒杯,似还在流连唇间美酒:“朱姑娘多年未见还是这般迷人。”
红衣女子走到他身边,在紫衣男子面前低下头,发丝垂到男子的脸上,道:“尉迟偃。如果你还想你的的脑袋在脖子上待久点,就应该记住,我没有姓氏,只叫朱颜。”
尉迟偃丝毫不为所动地撩起朱颜的头发把玩起来:“朱颜,美人,蛇蝎美人,也难怪你会来这里,而另一个美人却去了……”
“哼!”朱颜抽走她在尉迟偃手中的头发,冷冷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尉迟偃直直盯着朱颜,嬉笑道,“那我们就言归正传。”
朱颜坐下和尉迟偃对视着,敛了脸上的情绪。
尉迟偃见她不语只有兀自继续说道:“你帮我解决了梁文宇,我给就给你你想要的。”
“你应该知道我的能力。”朱颜抬起下巴,瞳孔微缩,简单的话却一语双冠。
尉迟偃会意点头:“那是自然,我可是很相信朱颜你的能力。对了……近期临安城盛传的桃花仙不会就是你吧?”
“怎么?”朱颜面色不善地看着他。
尉迟偃呵呵一笑,认真道:“朱颜你的样子还真像极了仙子。”
云居寺前香火萦绕,行人如织。
树绿,草绿,苔绿,称得这座寺庙分外肃穆,同时也增添了丝丝雅致,让人如临画中,心旷神怡。
花府的马车在寺前停下,只见青衣首先从车上跳下来,又回身去扶揭开布帘的花夫人。
这时正午的钟声敲响,静静地回响在这古刹深寺。
青石阶梯从大门从,延伸下来,墨苔静谧,像是在等人注目。
从正门进去便是大雄宝殿。
“夫人。”青衣替花夫人点好香,双手递给她。
花夫人默默地接过香跪在前方的软垫上,虔诚地对着佛像拜了三拜。
“求佛祖保佑我们花府上下能够平平安安……”花夫人闭上眼睛轻喃。
“阿弥佗佛,施主抽个签吧。”不知何时身边站了个胡子花白的和尚,一手拿着签筒,一手执佛珠对花夫人道。
花夫人连忙站起来,接过签筒道:“原来慧明是方丈。”
慧明微微点头,笑着说:“施主可是许久没来了啊。遇到不顺意的事才来求神礼佛,未免迟了些。”
花夫人颚首,自觉惭愧:“方丈说的是。”
“施主还是求签吧。”慧明指着签筒提醒花夫人。
花夫人深吸口气,重新跪到垫上,双手斜捧着签筒轻轻摇晃。终于,“啪”地一声一根竹签掉在地上。
花夫人俯身捡起竹签,神色恭敬地看着慧明:“还请方丈为我解签。”
慧明点头,走到侧殿里为花夫人取出相应的签文,打开看了又看,只是摇头叹息。
“还请施主随贫僧去往禅院。”
花夫人迟疑片刻,终于还是拿出一锭银子交给青衣。
“青衣,你去把这银子捐了,作香火钱,我去去就来。”
青衣点头地福了身,带着银子往殿外去了。
禅院里,慧明沏了茶递给花夫人,看她小泯了一口,便问:“施主觉得这茶如何?”
花夫人皱了皱眉头,放下茶杯道:“方丈怎的不说那签文?”
慧明拔弄佛珠:“相由心生,这茶的好坏其实全然凭施主的意愿。施主以为它好,它便是好;施主以为它坏,它便是坏。”
花夫人无奈地叹气:“今日实在没心思与方丈讲禅,还请方丈为我解惑。”
慧明摇头,目光投向远处:“人生而惑,不知施主惑从何出?”
“只因家道无端中落,孩儿身上又异象连连。”
“钱财、地位均乃身外之物,何必太再意?”慧明指着茶杯中旋转着的茶叶,“至于异象亦如此茶。”
“我生愚钝,实在不明祸为何起?”花夫人急切地问。
“有因即有果,困果循环生生不息。”
“方丈为何无论如何不肯相告?”花夫人实在忍不住,激动地站起来,拽着香巾的手因用力过度而泛白,“佛不是度人么?难道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度’么?”
慧明也不怒,目光淡然而深邃:“施主执念过深。我佛以慈悲为怀,但如若全然相助,世人又如何真正涅槃成佛?”
花夫闻言,眼神黯淡下来:“方才无礼,也会方丈见笑了。”
慧明理解地笑笑:“佛曰:不可说。”
花夫人苍白地点头,没向慧明告别就脚底飘忽地走出了禅院。
“夫人!”青衣正在院外候着,见花夫人如此也不忍心再问,忙上前扶住。
花夫人茫然地由青衣牵着走出了灵隐寺。
“青衣。”花夫人忽然开口唤道。
“夫人,青衣在呢。”
“你说我们花家这次是福是祸?”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青衣一愣,随即道:“夫人,我们花家正是福祉临门的时候,柳老爷又高中在望,怎会有祸?花夫人就莫要多想了。”
花夫人叹气,轻拍青衣的手。
云居寺前,马车正候着他们。
春日的阳光透过树叶洒落在青石板上,从远处只有能看见朦胧柔软的金光。
花夫人和青衣顺着台阶走下来。
忽然,一群从学堂放课的学童从他们面前欢快地跑过,齐念的正是唐寅的那首《桃花坞》:桃花坞里桃花庵,
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
又摘桃花卖酒钱。
花夫人一个趔趄险些滑倒。
青衣急忙扶住,陷入深深的沉思。
花几肆。
一夕桃花尽芳菲,独立朱门香几肆。
则名我……桃花几肆。
一家客栈前,一队华丽的队伍有序排开,从队伍后走出一个紫衣男子,正是国舅尉迟偃。尉迟偃在大门的正前方站定,从袖口里拿出卷明黄色的布卷。
而后清了清嗓子拉长声音道:“新进进士临安人氏柳暮然接旨!”
泪奔;泪奔ing~~
二张机 第十二章 新科御笔提状元
“奉天承谕,皇帝诏曰……”尉迟偃顿了顿。
众人屏息,集中了精神听尉迟偃的话。
反而是柳暮然气定神闲,仿佛将要接旨的不是他一般。
“新科进士柳暮然,才华横溢,见高识广。实为难得人才,朕甚为欣喜。现提名柳暮然为新科状元,钦此……”
柳暮然接过尉迟偃手中的圣旨,道:“臣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尉迟偃伸手去扶柳暮然道:“恭喜柳状元了。”
柳暮然客套地回礼:“暮然只是承圣上恩德而已。”
尉迟偃摆手,呵呵一笑:“柳状元莫要过谦了,我可是拜读过你的佳作,深感折服啊。”
柳暮然亦笑:“大人夸奖了。”
“哎……”尉迟偃佯装沉脸,“柳状元再谦虚,我可是要翻脸了。”
柳暮然不语,只微微点头。
“不如今晚我就为柳状元设宴洗尘吧。”尉迟偃自顾自地说着。
“暮然……”柳暮然刚想拒绝,却被尉迟偃打断。
“就这么说定了。”尉迟偃也不顾柳暮然的意愿,“唰”的一声展开纸扇,在胸前扇了几下,“就与柳状元去天香院吧,到时我派人来此处接你。”
没有一点拒绝的余地。柳暮然暗叹,官场就是如此,怎能由你自己奈何的了?
尉迟偃上了软轿,华丽的队伍随之撤去。
“柳公子?”掌柜见尉迟偃的队伍走远了才前哈腰对柳暮然道。
“嗯?”柳暮然看着尉迟偃离开的方向,一时心情复杂难安。
“公子可知那大人是谁?”
“这个……”柳暮然回过神,“暮然还真是不知。”
掌柜直了直背:“他呀,可是当今皇后的亲哥哥,国舅尉迟偃!”
“国舅?”柳暮然愣了愣,他不是梁相的死对头么?而花家又属梁相的势力,那不是“看来柳公子当真是深受皇上重视。”掌柜继续说着,并没注意到柳暮然的神色微变,“宣旨可不是国舅爷该做的事呀。”
这次,恐怕不仅仅是赴宴这么简单了吧。
“掌柜的,你可知天香院是什么地方?”
掌柜一听,更来了精神:“柳公子不知了吧,天香院可是京城最大的青楼啊。啧啧,尤其是那四大当家清倌,普通人哪,都可是见不着的!”
柳暮然转身走回客栈,想用酒色钱财来引他?那他们还真是高估了他们自己。
几肆醒来时临安城已经入了夜,之前也曾朦朦胧胧地听见照顾她的几个婢女说什么桃花仙的。难道朱颜竟是桃花仙子么?
她摇了摇有些昏沉的头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