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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锁颇有兴趣地看着花灭的过程,半晌才道:〃我第一次见。〃
听他这般说来,我回想一下,确也如此,我并未见除禁山外还有哪座山上生长这种花朵,于是问道:〃那你从未来过禁山吗?〃
〃或许小时候来过,已记不清了。八年前我登基时,因一些风波便毁了这里,也禁了这座山。〃
〃登基风波?〃我对这个话题比较感兴趣。
他没回答我的问题,不露痕迹地转移话题,问道:〃你怎知那花有毒?〃
〃我吃过呀!〃我坦然地笑了笑,知道他并不想说八年前的事,便也不再问,走到他身边坐下,双手抱着蜷起的双腿,见他眼中惊愕了下,我笑道,〃以前我也是见那花儿好看,所以没怎么想就吃了下去,然后肚中疼痛难当,嘴中不停吐出黑色的血……〃
他白雾般的眼中愕色更浓。
想起那段时光,说快乐也平淡,说不快乐却也舒坦,与虎为伴八年,这种回忆的感觉挺奇怪的。本不想再说下去,见他好奇,我只好满足他:〃万物相生相克,当时我以为自己快要死了,后来干渴难耐,喝了那七彩花旁边一朵黑色奇丑的花朵的花杆液,毒竟慢慢解了……〃
夜锁眉宇间的神色一动:〃你就是这般长大的?〃
〃嗯!〃第一次将以前的事说与人听,心情甚是复杂。他沉默不语,也不知他心中在想什么,我牵强地笑了笑,转移话锋,〃所以呀,这就是大自然教给我们的哲学,好看的事物并非真好,它有剧毒。〃
〃好看的事物……有毒。〃他深凝我一眼,视线无目的地飘向远方,低沉地重复着我说的话。
他在想什么呢?把漂亮的手指握得那么紧……
看着他,我心里响起一个声音,他长得如此绝美也是剧毒,朗月心甘情愿地服下的剧毒。
他蜷起单腿,一手搁在腿上,明蓝的发丝在风中轻扬,干净的脸庞没什么起伏的情绪,配着黑袍与披风,让半坐在那儿的夜锁整个人看起来就像画卷中的人,美得无法形容……
我们一直和虎兄虎弟相伴到晚上,夜锁不知从哪弄来一堆柴火燃烧起来。
〃你不回去没事吗?〃我问了一句,他摇摇头,我也没明白这到底算什么意思,他坐在篝火对面慢慢烤着一只野鸡,接过他递过来烤好的熟肉,香气四溢,〃尽管有些微焦,不如烧烤,但也算人间美味,如再加点酱料简直美得没得说了……〃
第36节:第三章:生死批言(10)
〃烧烤?〃
〃对呀!〃我没注意到他语气中的一点疑惑,径自被烧鸡的味道吸引得直流口水。
〃你说朗月做的那东西叫烧烤?〃他状似很平静地问道,我刚入口的肉就卡在了喉咙口,是朗月没告诉他吗,还是我没和朗月说清楚那是烧烤?我眼珠子转了转,忙道:〃对呀,朗月说那是烧烤。〃
〃她说那就叫熟肉。〃他还是很平静地说道,我咬了咬唇,道:〃哦,那就是……名熟肉,字烧烤……〃
估计听到我这个解释他该气得七窍生烟了,可没料到他竟没再追究,反倒问道:〃今晚就睡这里?〃
〃嗯,你可以先回去的。我还想和虎兄虎弟多待些时日,说不定不回夜山了。〃
〃你想与虎做伴一生?〃
〃也不是呀,等过些日子,我就去浪迹天涯。〃我倏地想起流玉,想起他那句〃我愿意为你永远空着王妃的位置〃。
〃睡吧!〃一件黑色披风落到我的身上,我瞪了瞪对面已经躺下的他,不满地撅起嘴,我都没吃完居然就让我睡,真是个没人性的家伙。
中箭
醒来是被虎大舔醒的,篝火已经灭了,夜锁也不知去向。
周围安静得让我觉得好像又回到了以前仍在山间虚度的那段光阴,若不是身上这件黑色披风,我倒真以为我未曾离开禁山,从未遇到过朗月父女……
虎大用脑袋轻轻顶了顶我,然后向一边走去,我连忙站起来,径自问道:〃虎大,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虎大继续朝我曾熟悉无比的地牢石门走去,我苦笑一声:〃你是要我回味囚牢中的时光吗?〃
越走近石门,以往的回忆越汹涌地朝我袭来,一幕又一幕……
婆婆无微不至的关怀、赤衣叔的冷漠、黄衣叔的快嘴、紫衣叔的粗犷……可惜地牢已毁,不然我可能会进去触摸一下自己曾经的童年时光……
正想着,虎大突然大吼一声,把我吓了一跳,转头看它,它却打了个哈欠,满脸是慵懒的睡意,这家伙什么时候学会吓人了。
我继续向前走去,手刚能触及石门的断垣残壁,脚下忽然像撞到了什么东西,我刚要察看,不知从何处飞来一块石头落到我脚前,一只捕兽夹就真真实实地现出草丛,生生地咬住那块石头……
怎么会有人在这瑞安捕兽夹呢?
我还没来得及细想,忽然对面的石门断隙中飞出密密的细箭,迎面朝我射来……
蓦地,一个身影拦在我面前,抱着我跌倒在地滚了几圈,石门箭还是不停地飞出来,飞落到地上。
居然有人利用石门和捕兽夹做机关,如果踩上捕兽夹的是我,此刻我怕早已经成为马蜂窝了。
〃呃……〃抱住我的身影突然痛苦地呻吟了下,我的视线立刻从飞箭转移到他身上,只见他的右臂鲜血淋淋,一支箭深深地插在他的右臂上。
第37节:第三章:生死批言(11)
〃你的手臂……〃
〃死不了!〃夜锁艰难地撑着地半坐起来,牙关咬得紧紧的,见飞箭不再射出,突然尖锐地问道,〃是谁让你来禁山的?〃
〃啊?你的意思是这机关是冲我来的?〃我惊愕地叫道,想想也对,定是虎大看见有人在这里徘徊,所以像当年虎姨一样,带我去看,可这次看到的不是墓,而是捕兽夹与飞箭……
除了一个经常在山间行走的猎人,没人能在野兽出没的地方安设这些,而唯一知道我会来这里的人就只有索木朗大叔。可是为什么呢,索木朗大叔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呢?
〃是索木朗对不对?〃见我沉思,他已经猜到了。
〃不可能,不可能是大叔,他没有杀我的理由!〃我大叫起来。
〃有!他杀你的理由很多,却没有不杀你的理由!〃
〃为什么?〃
〃别问那么多了,先帮我把箭拔出来,可能有毒,我们必须尽快回去。〃他的脸瞬间惨白,豆大的汗珠沿着前额滚下,右膀上的血越来越多。
〃不要!我怕疼!〃我摇晃着脑袋大叫起来,身子本能地向后退去半步。
〃箭在我身上,你怕什么疼?〃他嗤笑出声,好像我说了句多愚蠢多可笑的话,但嘴唇仍在疼痛地颤抖着。
〃我当然是怕你疼!〃我不假思索地说道,电视上常放的,拔箭疼得都能让人昏死过去,万一他死在这里怎么办?
他一愣,怔怔地看着我,突然笑出了声,然后坚定地说道:〃让你拔就拔!〃
似乎从来禁山开始,他就喜欢上了笑,或无奈或满足,都无尽绝美,仿佛这才是真正的他。
〃那,那好吧……你咬我的手!〃
呆了须臾,我毅然把左手伸到他的嘴前,右手握住了那支箭,全神贯注地注视着那没入皮肉中的箭端,我感觉到自己在浑身颤抖。
忽觉手上凉凉的,我诧异地转头一看,他竟在轻轻吮吻我的手背,见我看他,他立刻闭紧了唇,白雾般的眼珠子不自在地转向别处……
这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我冲他释然地一笑,然后把注意力集中到箭上,像在宽慰他又像在给自己打气似的:〃我拔了,我真的拔了……我可真的拔了哦……〃
〃啊!〃
随着点点鲜血喷到我的脸上,我的手被他轻咬了下。但很快,咬又变作了吻。
我分明感觉到那吻是战栗的,他一定很疼,却又不想咬疼我。
我抽出手拿过那件黑色披风准备撕成条给他包扎伤口,却怎么都撕不破,可电视里的那些人撕被单撕衣服都一撕就破啊,看来电视中的道具果然都不值钱,质量普遍太差。
好不容易把披风撕碎了,我小心翼翼地包扎住他的伤口,然后把他的手搭在我肩上,慢慢扶他站起来,看着高耸的群山,我无奈地说了句:〃怎么办?我不会飞。〃
〃呵呵……〃他惨白的脸上瞬间挂起一丝笑意,一只手伸进怀中掏出一支短玉笛,放在嘴里轻轻吹起来,旋律好听极了,或抑或扬的音调在幽静的山谷中格外地清脆响亮,让人不禁听得有些着迷。
他吹了一会儿便气力不足,一声声轻咳起来,我不忍,连忙抓过玉笛:〃你在求救吗,我替你吹。〃
〃你懂音律吗?〃
〃不懂。〃我想了想,虽不服气但还是把玉笛还给了他,谁让我是五音不全,整个一音乐盲呢。
好久好久,从外山飞下七道彩色的身影,是虹衣死士!
他们一见是我搀扶着夜锁完全惊呆了,片刻才从我手中接过他,那场景和流玉离开我时有些相像,但这次,我会和他们一起离开。
第38节:第四章:风起云涌(1)
第四章:风起云涌
伪戏
我以为虹衣死士会带着重伤的夜锁回宠月楼,但他们却直奔另一个方向……书楼。
几个正在打扫书楼的侍从见夜锁被扛着进来,吓得脸色惨白,稀里哗啦地跪了一地。
赤衣把夜锁小心地放置在床上,向那些侍从下令:〃去打些水来,再请密医过来,这事不得声张!〃
〃是,是!〃侍从们慌慌张张地退了下去。
〃赤衣,将索木朗杀了,宠月楼禁足!〃夜锁突然抓住赤衣叔的手,口齿有些模糊地说道。
他伤口周围已经开始慢慢变黑,真的如他所言,箭上有毒。
〃不行,大王,这时行动会前功尽弃的,等过些时日自然会见分晓。〃赤衣叔眉头紧皱,说着一些我听不太懂的话。
〃那……让龙儿留在书楼中,不能出去……不能再受伤了……〃夜锁似在自言自语,那句龙儿听上去熟络得就好像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