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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夫人见徐其容这样,心里一软,也觉得自己刚刚的反应有些过了,吓着了自己的小外孙女,又听徐其容说不是要劝沈家投靠华家,不由得缓和了深色,顺着徐其容的话去想。
已经过去七八年的光景了,沈老夫人哪里记得住!
徐其容提醒道:“当时鹤表哥还胡说了一通,说什么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的,外祖母可想起来?”
沈老夫人这才反应过来徐其容说的是谁,然后眼睛一瞪:“谁知道看着挺光风霁月的一个人,原来竟是蛇蝎心肠啊!”
徐其容听到光风霁月四个字微微有些发愣,上辈子,她听到别人对她夫君云岚最多的形容便是品格光风霁月,如今嫁给云岚的是四表姐沈雅慧,许久没有听到四表姐的消息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徐其容抬头看了眼沈老夫人。咬了咬嘴唇。
沈老夫人却没有注意到徐其容的失神,反问道:“你无端提起他做什么?当初差点儿就被他坑害了,合该躲得远远的才是。”
徐其容老老实实的说出自己的来意:“我想让舅舅们答应跟华裕德商谈合作的事情。不管答不答应,先见了人再说。”
“不行!”沈老夫人一听,声音拔高,“容姐儿,你老实告诉外祖母,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了人家手里?”
徐其容苦笑着摇了摇头,她就知道 这场劝说顺遂不了。当下拉了沈老夫人的手,挨着沈老夫人坐在软榻上,一边帮沈老夫人按摩手臂。一边柔声道:“外祖母,你先不要生气,听容姐儿好好说,说完再生气好不好?”
沈老夫人看了她一眼。知道徐其容素来不是胡闹的性子。便没有开口,等着她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徐其容正色道:“如今天下四分五裂,北边现在有杨将军守着,落坦国的骑兵一时半刻也攻不到晋州来,可万一哪一天杨将军也掺和进西京城那边的战事,不管不顾走人怎么办?且不说杨将军那边,就是北羯那边,蠢蠢欲动。一旦西攻,晋州遭殃不过是旦夕之间。更不用说一直觊觎沈家财富的明德帝那边了。”
可以说。沈家现在是危机重重。现在不比七八年前,那个时候,遇到麻烦了尚可搬家,一走了之,现在整个天下都乱着,往哪里走?
沈老夫人何等人物,现下的局势,不用徐其容说,她看得比徐其容还要透彻!如今听徐其容这般说出来,心里更加痛恨自己几个儿子的无能,连一个小娘子都看明白了的事情,他们还沉浸在天下大乱晋州尚安的庆幸中!
徐其容继续道:“外祖母,当初在扬州,德公对付徐家,并非德公本意,华家为太子所驱使,一言一行,自是太子授意。”
沈老夫人冷声道:“为虎作伥、狗仗人势更为可恶!”
徐其容默了一瞬,华裕德在她心里的形象本来很是高大,如今被沈老夫人这么一说,倒像是狗腿子了!
可仔细一想,又不是没有道理的。
徐其容只好收敛心绪,继续道:“如今德公与华家分道扬镳,沈家与他合作,说不得是有些裨益的。”
“与虎谋皮,”沈老夫人摇头,“是为不智。”
徐其容早猜到沈老夫人的态度,并不泄气,开口直言道:“外祖母,沈家坐拥金山银山,天下有谁不眼红?若不寻一靠山,只怕是难以善终!”顿了顿,徐其容继续道,“若此事单单是对德公有益,就算是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会跟外祖母开这个口的,可此事分明对沈家也有好处,外祖母何必拘泥于旧怨?”
“再说,”徐其容抿了抿嘴,拉着沈老夫人的胳膊撒娇,“容姐儿也不要外祖母立时就应下合作的事情,外祖母只要开口,让舅舅们答应见德公,与他商谈,事情成与不成,德公跟我保证过,并不会为难沈家的。”
沈老夫人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你这还叫不要我立时应下此事?你三个舅舅虽做生意有些天赋,比寻常人脑子要灵敏些,可这华裕德几年前就能糊弄得你舅舅们答应水产生意,如今只要有机会坐下来商谈,你舅舅们答应合作还不是人家信手拈来的事情?”
沈老夫人看了眼徐其容:“我素来觉得你聪明,跟你母亲有几分相似,现在是吃了什么**汤,一个劲儿的帮着外人?人说女生外向,我这外孙女,还没说人家呢,怎么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徐其容脸一红:“外祖母这是说的什么话?容姐儿分明是替沈家考虑!”
沈老夫人叹了口气,她年纪大了,吃过苦,也享过富贵,可她的子孙后代们都是福窝里面出生的,如今天下大乱,她这辈子也活够本了,倒不害怕什么,只是不能看着自己的子孙们流离失所朝不保夕甚至性命堪忧!这些日子她也在琢磨沈家的出路,甚至想过去投靠陈晋凌叛军或者蜀王朝,华裕德却从来不在考虑范围之内的。
只是自己外孙女的面子也不能一点也不给,道:“我记得你素来与霜怜郡主交好。”就算是要给沈家寻出路,也该是往陈晋凌叛军方面着手,怎么就突然冒出华裕德来了?
徐其容咬了咬嘴唇,才道:“小王爷谋反,上至朝臣,下至百姓,有识之士纷纷前往效劳,如今已经过了数月,沈家再去,已然是晚了。何况有姐姐在杜家,沈家只要不偏帮明德帝,小王爷得了天下,也会有沈家的安身之地。至于蜀王朝那边,数月来一直捉杀富人,刚刚占领几座城池,就迫不及待的大修宫殿,选秀女入姚京,定不是能走长远的。”
“就算如此,”沈老夫人纳闷,“华裕德有什么本事护我沈家周全?如今天下三分,可没有华裕德一份!”(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九章 怒气
华裕德到底是什么打算,他虽然不曾明明白白的跟徐其容说过,徐其容自己也看出来一些。
从华裕德亲自带人把她救出来开始,徐其容一直没有看到时时跟在华裕德身边的童儿,而跟着华裕德身边的那些下属,其中一个,徐其容隐约有一点印象,是双桂禅院的僧人。
并不是华裕德安插进双桂禅院的人,而是双桂禅院本来的僧人,徐其容曾在晚课的时辰遇到过他,老禅师说他是刚出生就被丢到禅院门口的,发着高热,好不容易捡回来一条命。
只是,自己的猜测却不能跟沈老夫人明说,于是干脆继续撒娇:“我一个小娘子,如何能知道那么多,外祖母这不是为难容姐儿嘛。大舅舅二舅舅三舅舅都是顶顶聪明的人,这种事情,他们自会问清楚再做决定啊!”
沈老夫人听她这般说,脸上的表情一僵,有些无奈,叹气道:“什么都没弄清楚,就这般冒冒失失的来做中间人,你这是傻还是太过信任那姓华的?”
徐其容笑道:“自然不是傻……”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沈老夫人忽然脸色一变,神色很是愠怒:“你和那小人交好?”
徐其容一噎,默默地忽略“小人”二字,解释道:“外祖母不必生气,并不是容姐儿故意跟他交好,实在是他曾三番两次相救,不单是容姐儿,就是外祖母知道他做了什么。也必对他改观。”
沈老夫人有多宠溺自己,徐其容比谁都清楚,她知道。自己若说华裕德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哪怕前面是一个火坑,沈老夫人为了报恩也会砸金砸银去填那火坑。徐其容不想让这场合作变了意味。
所以一开始先说了此事对沈家的好处,让沈老夫人意识到这件事的重要性,再提救命之恩的事情,让沈老夫人对华裕德的脾气秉性有所改观,最终是以沈家的利益为出发点去谈这件事。双方站在一个平等的台面上,而不是单纯的报恩行为。
沈老夫人一听,果然缓和了表情。急切的问道:“怎么回事?他如何救你了?”
徐其容便把太子府相帮、到涪州城后县衙之帮、以及把自己从起义军手里救出来的事情,一一说了。
沈老夫人神色异常古怪,最后才道:“所以,你母亲的死。也是因为有他帮忙才真相大白的?”
徐其容嗯了一声:“若不是德公在。只怕徐谨行就如了意,只管着治我爹爹的罪呢,死者为大,谁还去查徐郭氏作了哪些孽!”
提起沈氏的死,沈老夫人眼眶瞬间红了,徐其容有些后悔,也跟着红了眼眶,早知道。早知道就不要提这一桩事情了!
正想着如何安慰沈老夫人,就听沈老夫人开口道:“罢了。罢了,让人送信给华裕德,这合作的事情,老婆子我亲自跟他谈!”
徐其容惊呼:“外祖母……”
沈老夫人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他那般心思缜密的人,若是让你三个舅舅跟他谈,把自己卖了都不知道!”
徐其容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她外祖母这是认定,华裕德之前做的那些事情,都是为了等着今天呢!
她倒不好解释,只好道:“用不着送信那般麻烦,直接让人去对门说一声就是了。”
“姓华的跟你住在一起?”沈老夫人的脸又黑了。
从被华裕德亲自带人从起义军救出来,徐其容一直跟在华裕德身边,因为忙着赶路,又因为心里存着事,所以一直没有觉得自己跟在他身边有什么不对。现在看沈老夫人对她和华裕德住在一个宅子的反应,才反应过来,就算德公比自己大十多岁,到底是男女授受不亲才对!
登时也脸都黑了,自己当初跟着先生都学了些什么啊!
沈老夫人怒道:“搬过来跟我一起住,现在就让人过去搬行李!”
徐其容心里也有些慌,本来就打算好搬过来好好陪陪沈老夫人的,这会子更没有什么意见了,忙点了点头。
沈老夫人立马叫了珠云来,沉着脸道:“你立马带着人去对面,把表小姐的东西都搬过来!”
沈老夫人当初身边有两个得脸的大丫鬟,一个是瑞珠,一个是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