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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大哥,陪我数星星去。”
抬头看了看乌云密布的夜空,战廷满面愁苦:“别闹了,叶子,明天我还要起早去将军府呢。”
“一会儿,就一小会儿还不行嘛?我睡不着,你陪陪我!”叶花晚摇着战廷衣袖又是撒娇又是耍赖,小女孩本质表现无疑,战廷无奈,只好陪叶花晚坐在夜风微凉的院子里,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哈欠连天,眼睛也渐渐睁不开。
“呐,战大哥,如果我能变成青絮姑姑那样厉害的人,是不是也可以和你在一起呢?”好不容易红着脸问出口的话却没有得到回答,叶花晚失望地微微侧头,正看见战廷沉沉睡去的眉眼,干净平和。
冻得冰凉的小手试探地揪了揪战廷眉毛,换来一声闷哼,已经进入梦乡的战廷下意识动了动脑袋,伏在石桌上继续酣睡。
大概是白天四处奔波累坏了吧。叶花晚有些心疼,想叫他起来回房去睡又有些舍不得,围着石桌转了两圈仍狠不下心。熟悉的脸庞,熟悉的笑容,熟悉的笨拙表情,战廷和她小时候第一次见并没什么区别,只不过那时有乔青絮在,他的眼里不会偶尔偷偷闪过寂寞神色。现在她长大了,他尚未老去,而把他们联系在一起的爽朗女子却已经魂归故里,想着想着,一阵心酸。
“战大哥,我喜欢你,我会代替青絮姑姑陪着你、照顾你一辈子,你等我再长大些,再长大些就娶我好不好?”轻颤着伏在战廷耳边低语,叶花晚揉了揉发红眼圈,勉强挤出一丝甜甜微笑,而后微微低头,双唇蜻蜓点水似的擦着战廷脸颊划过。
如果说当初对易宸璟是少女情窦初开,那么战廷就是叶花晚真正意义上喜欢的第一个人,认真想过、考虑过,看他喜怒哀乐,看他情起情灭,于是在心里有了属于他的,其他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一席之地。
捂着嘴忍住即将出口的哭声,叶花晚咬着嘴唇一声不响地流了半天眼泪,想想很快就要开始为谁而走的路,涉世未深的少女害怕,畏惧,心里更多的却是向往与期待。
不想再被人捧在手里护着,她要爱她的那些人知道,她长大了,也会用自己的力量保护所爱之人。
哭了许久,扯起衣袖用力擦干眼泪,叶花晚伸出手在战廷脸上狠狠扭了一下,龇起雪白小牙朝一脸茫然凄苦的战廷笑,慢慢向自己房间退去,直到再度涌出的泪水模糊了双眼,连他揉脸的动作都看不清。
“白姐姐,你也等着我,很快我就会去救你了!”背靠门板滑坐在地,叶花晚抱着膝盖发抖,小小拳头紧攥衣角,害怕着,也渴望着明早尽快到来。
第284章 劫囚风波
辽墨与大遥帝都毗邻,地势高而多山路,通过这里需要一整天的时间。南信郡守一大早启程就开始嘟囔说些莫来贼人之类的,好像对此地多山匪恶贼的传闻颇为忌惮,宁惜醉倒不以为然——有苏不弃在,也不知道最后谁打劫谁。
越来越接近帝都让白绮歌变得一日比一日沉默,经常坐在马车里大半天也不说句话,车轮就在无边沉默中辘辘滚过。
为了赶在限定日期前到达,南信郡守选择了近一些的山路,所以这日一行人马的餐食只有干粮和冷水,这可苦坏了平日大鱼大肉的郡守,因此当一股浓重肉香丝丝缕缕传入鼻中时,南信郡守的口水冲脑,眼睛都直了。
“去!问、问问前面人都是干什么的!”眼看破旧的路边小屋前围坐了好几大桌人,肉香就是从桌上大碗里飘来的,南信郡守狠狠咽了口口水。
跑腿的官兵很快就打探回来:“大人,那些都是山中猎户,今天有人家办喜事,按照当地风俗要烹肉煮酒宴请朋友,所以就在外面支起了桌子。那办喜事的猎户说,锅里的狍子肉刚刚煮好……”
“瞧、瞧你这点儿出息!”南信郡守骂了流着口水的官兵一句,目光却不受控制地瞄向桌上热气腾腾的大碗。装模作样想了想,南信郡守大手一挥:“走,过去看、看看,万一要是贼、贼人呢?”
奔着肉香谁不愿去?身后官兵一呼百应,呼啦啦一片面带喜色随着南信郡守往聚餐的人群走去。
宁惜醉在马车里也听到了跑腿官兵和郡守对话,掀开帘帐向前望去,而后微微沉吟,指尖轻轻搓着鼻尖:“白姑娘,事情好像不大对头啊。”
“怎么?”白绮歌心不在焉,并未留意发生了什么事,见宁惜醉脸上不是惯有的浅笑不禁有些紧张。
宁惜醉招了招手示意白绮歌仔细观察:“你看,那屋子破旧不堪,明显很少有人居住在内,什么人会在这里办喜事?再说现在时辰也不对,还有盛饭菜的碗,对久居深山的猎户来说太新了不是么?”
听宁惜醉这么一说,白绮歌也注意到那些自称猎户的人有些怪异,尤其是当中穿着婚服披着盖头的新娘,娇小体型怎么看都觉得很眼熟。蓦地倒吸口气,白绮歌抓紧宁惜醉的手脸色发白,刚刚张口还来不及出声,那些假猎户忽然从桌边跳起,齐齐冲向垂涎肉香两眼发光的押送官兵。
“叶子……是小叶子!”
惨叫与短兵相接之声传来时,白绮歌惊呼出口。
“白姐姐!你快出来,我带人来救你了!”火红盖头被一把扯下,人群中冲出来的新娘子果然是叶花晚假扮的,稚气未脱的小脸上一片焦急之色。
陡然变化没有让宁惜醉喜出望外,看着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面前的叶花晚,碧目游商苦笑不已:“叶庄主,你……你这是闹的哪一出?”
“哎呀,什么哪一出的,快点儿跟我走!”回头看看拼杀中的同伴,叶花晚一咬牙拉住白绮歌和宁惜醉,不由分说把两个人往路边树林里拖,“快快快,趁乱赶紧走,你们走了兄弟们才能撤啊!”
彼时叶花晚带来的人已经和押送官兵扭打到一起,当中有几个眼尖的官兵发现白绮歌等人要走便提着刀兵奔来,明显是认定白绮歌有逃跑打算。如此混乱局面下想要解释清楚根本不可能,而且白绮歌也不认为南信郡守会对手下官兵伤亡不作计较,被逼无奈之下只好随着叶花晚钻入茂密林中先行离开。
“马车在山脚下,沿着小路很快就能到,只要离开山里他们想追上来就难了。”叶花晚在前面开路快步小跑,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脸上却带着得意笑容,“白姐姐,放心吧,那些都是乔家寨的兄弟,听说要来救你大家都很积极,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白绮歌忽然停住脚步,拉得叶花晚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少女疑惑地回头,只见白绮歌眉心含怒,面色铁青。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我……我是在帮宸大哥救白姐姐逃走啊……”被怒喝的叶花晚满腹委屈,怯生生地仰头看着白绮歌。
“你——”白绮歌想要骂两句,看叶花晚可怜神情又忍不下心,语气顿时软了七分,半是无奈半是感慨,“叶子,你太不懂事了,你这哪是在帮宸璟,分明是把我们都推进火坑里了啊!”
救人心切的一叶山庄小庄主本以为自己终于独立干了件大事,没想到才把白绮歌带出来就被劈头盖脸数落一通,委屈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扁着嘴望向宁惜醉,求助之意赫然。然而宁惜醉没能给小丫头任何安慰,只淡淡摇摇头,轻轻拍了拍叶花晚头顶。
“叶庄主好心办错事了。”
救人也有错吗?叶花晚想不明白,低下头揪着衣角默不作声,眼泪大滴大滴滚落。
叶花晚心地单纯,遇事总是头脑一热不计后果,白绮歌知道她一片好意,刚才自己的态度确实有些过火,弯下腰抹去叶花晚脸上的泪水柔声细语:“走吧叶子,我们先离开这里,你让那些兄弟也早点脱身回乔家寨去,其他的事我慢慢对你说明。”
“嗯,等白姐姐安全下山我就发信号让他们离开。”叶花晚点点头应道,声音里还带着哭腔。
如叶花晚所说,沿着小路四人很快就走到了山脚下,叶花晚点燃一堆枯叶升腾起滚滚烟柱,没多一会儿来劫囚的乔家寨人马就都回来了,清点一下,竟无一人伤亡。辞别前来帮忙的人后白绮歌带上叶花晚和宁惜醉、苏不弃一起找了间农家小院歇脚,此时天色已经不早,向北望去,帝都高耸城墙隐约可见。
“白姐姐,我到底哪里做错了?救你走你不就自由了吗?”狭小却干净的小院里,叶花晚仍放不下委屈心事。
白绮歌尚未想要怎么回答,宁惜醉已代为开口解释:“叶庄主只想着救人,是不是没有考虑之后会发生什么?白姑娘本就是蒙冤受屈,萧将军至今还在南陲想尽一切办法寻找证明白姑娘清白的证据,你这么一劫囚,岂不是让白姑娘把那些空穴来风的罪名都坐实了?外人不会说是你叶庄主年少鲁莽犯下错事,只会说白姑娘心虚不敢回宫所以半路叛逃,如此一来,再想证明白姑娘清白坦荡就没那么容易了。”
“我只想着白姐姐是冤枉的,没想过这么多……”听得宁惜醉分析,叶花晚傻了眼,愧疚自责交加下又红了眼圈。
“罢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叶子也是为了帮我才做了糊涂事。”白绮歌想要安慰叶花晚几句,自己心里却也乱的很,根本无从说起。沉着眉梢忽然想到什么,白绮歌忙又问向叶花晚:“叶子,怎么只有你自己?傅楚和战廷不知道你来劫囚的事吗?宸璟呢,他知不知道?”
叶花晚摇摇头瓮声瓮气:“没有,师兄、战大哥和宸大哥他们都不知道,我是自己一个人偷跑出来的,传信给乔家寨后就在这里一直等白姐姐你们。”
白绮歌大感惊讶,皱着眉压下声音:“你连通行令牌都没有,怎么出的宫?叶子,你告诉我,是不是有谁教你这么做的?”
劫囚可不是什么小罪名,叶花晚毕竟是个心思单纯的孩子,让她独自想出这种办法根本不可能,更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