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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当迟浅在睡觉,睡的那么安稳。
从此在她的睡梦里,再也没有了纠结与难过。
就连那些让她头疼的感情,都再也没有机会纠缠着她了。
薛之言叹了口气,才一抬头就听到了一阵骚动。
她一转头,就看到迟渊简泽霖苏凌旋严少辰四个人一字排开站在了灵堂的门口,好像在阻拦着什么人。
“纳明历来了。”封梓尧淡淡的说。
梁缓紧紧的握住了薛之言的手,“你要不要过去坐一下?”
“你过去陪陪浅浅吧,我和缓缓过去看看。”封梓尧也想让她过去坐一下,毕竟连她们都猜不透薛之言的想法了。
她不哭不叫也不闹的,跟以往那爱恨分明,什么情绪都不会闷在心里的薛之言完全不一样。
薛之言摇了摇头,紧紧的握着梁缓和封梓尧的手,轻声说道,“尧尧,你去跟迟渊说,让纳明历进来。”
薛之言的声音很沙哑,在这样的情况下听着多少有点恐怖的感觉。
她终于不再闷声不吭了。封梓尧无奈的摇了摇头,松开薛之言的手,朝着迟渊走去。
她不知道薛之言要做什么,但是她肯说话了,就说明她有情绪了。
封梓尧猜测,简泽霖也察觉到了,薛之言终于有了情绪,不再是那个只想着睡觉的人了,才会放心的留她一个人在这里,他去面对纳明历的吧?
封梓尧扯了扯迟渊的衣袖,迟渊皱着眉头回头看着她,不理解她此时的动作。
封梓尧却是朝着薛之言的方向使了个颜色,对着简泽霖说道,“之言说,让纳明历进去。”
不光是简泽霖和迟渊,就连纳明历听到了这句话,整个人都僵了一下。
简泽霖快速的回头看向薛之言,薛之言对着他点了点头,然后简泽霖就直接朝着她走了过去。
简泽霖将薛之言紧紧的拥在怀里,尽管是夏天,殡仪馆里开着空调,他还是察觉到薛之言身上凉的就快要没有一丝人气了。
“怎么了?”简泽霖的手在薛之言的胳膊上搓了搓,试图让她的胳膊不那么的冰冷。
“让他进来,我想看看,他有什么样的脸面,来送迟浅最后一程。”薛之言深吸一口气,攥着简泽霖衣袖的手,骨节早已泛白。
迟渊几个人终是听了薛之言的话,放纳明历进灵堂祭拜了,可是却不肯让他靠近迟浅的水晶棺。
纳明历远远的看着水晶棺中一动不动的迟浅,他的眼神中流露出说不出来的哀伤。
薛之言看着他深情的模样,突然就冷笑出声。
薛之言的笑声本就很诡异,加上她那有些沙哑的嗓音,环境又是在殡仪馆里,那笑声就更加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简泽霖拥着她的手紧了紧,眉头也紧紧的皱在了一起,他对着严少辰使了个颜色,严少辰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朝着薛之言身边走近了几步。
“纳明历,你是来看看,迟浅有没有恨你吗?”薛之言冷眼睨着纳明历,那眼神是简泽霖从未见过的。
纳明历不语,他只是淡淡的看了薛之言一眼,就继续看着水晶棺里那个没有一丝生气的小人儿。
他真的没想到,她会做出那样的举动。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在迟浅的心里,他真的不是第一位了。
“纳明历,你看到了吗?你说即便她给不了你爱,给你全部的恨,你也知足了。可是现在呢?她连恨都不会给你了,你满意了吧?”薛之言朝着水晶棺走进了一步,看着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人。
她不知道迟浅生前有没有还爱着他,但是她知道,现在迟浅这个样子,真的是连恨都不会再给纳明历一丝一毫了。
薛之言不知道要怎么指责纳明历,她知道纳明历是爱迟浅的,只是爱的方式太过偏激了而已。
一个不择手段的爱着自己所爱的女人的男人,她要怎么去指责他?
薛之言不知道,旁人感情的事情,她很少插嘴。
再加上,她心里一直认为,迟浅是因为她才会死的,所以她只在问完这一句之后,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而事实上,迟浅也确实是因为要救她,才让自己从楼上掉了下去的。
只是迟浅做这件事的时候,从未想过,会让薛之言陷入自责的境地。
毕竟她是心甘情愿的想要让薛之言平安无事的。
殡仪馆里陷入了可怕的沉默之中。
迟渊深吸了两口气,笔直的走向了纳明历,他说话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冷冰冰的。
“你看也看了,送也送了,现在,可以走了吗?”迟渊扫了纳明历一眼。
“对不起。”纳明历低低的说了声对不起,转身欲走。
薛之言陡然转身,望着纳明历的背影,幽幽的说道,“迟浅活着的时候就不稀罕你的对不起,现在她走了,就更不稀罕了。”
第六百七十七章 该死的不是她,是你和我!
“纳明历,你不觉得,迟浅不应该死吗?”薛之言的声音冷冷的,“或是我,或是你,才是真的该死的那个不是吗?”
纳明历惊愕的转身,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薛之言。
在他的印象里,薛之言就不是那种丰满毕露的女人,哪怕是他真的不怀好意的凑上去,她也没有如此犀利过。
即便是在他经营的商场里,她言辞不善的挤兑他,让他下不来台,他也没有觉得她是一个犀利的女人。
与封梓尧和迟浅相比,他觉得,薛之言是那种温婉的,但是性子却很烈的女人。
所以他听到薛之言说的这些话,竟是惊讶的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
只不过薛之言不稀罕他的回应,对着他冷冷的笑了。
“我说的没错,不是吗?”薛之言的嘴角勾着冷笑,整个人看起来也没什么感情似的。
“你本事要推我下去的,可是却是迟浅掉下去摔死了,原本那个应该摔死的人,就是我不是吗?”
薛之言的反问,问的所有人都哑口无言。
因为薛之言说的是事实,即便简泽霖和苏凌旋很不喜欢薛之言用这样的语气诉说事实,却也没办法反驳她。
“至于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迟浅,让她伤心,让她难过,难道你就不该死吗?”薛之言对着纳明历,突然就犀利了起来。
“既然你当初亲手把她推入了绝望的深渊,何必又在后来的日子对他深情款款?你的深情给谁看?是告诉迟浅你后悔了吗?可是世界上是没有后悔药的!你后悔有什么用呢!她不爱你了,她恨着你呢!所以你就用你的爱,用你的方式,企图捆绑她。可是结果呢?”
“结果就是,她再也不是那个鲜活的迟浅了!她只能冷冰冰的躺在那里!然后腐烂溃败,最后只剩下一堆白骨!她要孤零零的一个人面对所有的黑暗!她那么爱美的一个人,如今却要独自面对皮肤溃烂,最后只剩下一点美感都没有白骨,全都是因为你!”
“如果不是因为你,迟浅就不会失去那个孩子,也不会那么绝望!如果不是因为你,她就不会替我去死!全都是因为你!因为你她才安静的躺在那里,她才没有办法跟我们穿一样的婚纱,走进礼堂!全都是因为你!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你还不该死吗?”
薛之言说完苦苦的笑出了声,她收回落在纳明历身上的视线,看着迟浅,喃喃说道,“可是我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你呢?我的命,都是她换来的!如果我早一点听了简泽霖的话,不让你接近等等的话,也就不会发生这一系列的事情了,也就不会让她丧命了。说到底,到底是因为我……”
薛之言再次的安静下来,继续着七天里的状态,一言不发的看着迟浅冰冷的尸体。
“你走吧!你要来送浅浅,也送过了。如果她泉下有知,知道之言因为你有了这样偏激的想法,肯定又要难过了。”封梓尧走到纳明历和迟渊中间,无奈的说道。
“对不起。”纳明历抱歉的看了封梓尧一眼。
封梓尧摇了摇头,“我们都不接受你的道歉,所以你走吧,我们后面还有很多事情。”
纳明历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在场的所有人鞠了个躬,就真的离开了。
天知道他有多不想离开,他有多想亲自送迟浅最后一程,可他知道这里的人都不欢迎他。
而且他清楚的察觉到,薛之言的心态变了。
她跟前几天在他别墅里的那个她,完全不一样了。
纳明历只觉得今天看到的薛之言,比之前那个理性的薛之言,偏激了很多,也沉默了很多。
有很多种说不上来的情绪,都夹杂在薛之言的沉默不语中。
只不过,这都不是他应该关心的事情了。
他上了车,却没有让司机立刻开车,而是透过车窗看着殡仪馆的方向。
大概两个小时之后,他就看到迟渊捧着迟浅的骨灰盒从里面走了出来。
纳明历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迟渊手中的骨灰盒,他的眼神中有一抹异样的光芒闪过。
不过很快他眼中的光芒,就消失不见。
他紧跟着迟渊他们离开殡仪馆的车辆,发现车子不是驶向墓地的,而是驶向观海御景的。
原来迟渊在s市只给迟浅立了衣冠冢,而迟浅的骨灰,在不久的将来,会由他和封梓尧一起带去国外。
迟渊的父母知道了迟浅离世的消息,却没有赶回来,他们谁都接收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实。
所以纳明历在看着车子一辆一辆的驶入了观海御景,就命司机掉头回他的别墅了。
而他那座跟迟浅有着共同回忆的别墅里,迟浅留下的那摊血渍,还留在别墅前。
纳明历知道,如果他命人把迟浅的血洗掉的话,他就真的再也找不到跟迟浅的联系了。
薛之言看着迟渊和封梓尧捧着迟浅的骨灰进了别墅,扭过头来趴在了简泽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