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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祥林吗?”中年刑警走过来问道。
“郝队!”执勤民警连忙敬礼。
孔祥林忙道:“是我,老潘跟您打过招呼了吧?”
中年刑警点头道:“嗯,你跟我来吧。”
中年刑警说着,示意执勤民警给孔祥林让出通道,转身走回前方警-察聚集的处所。
郝队名叫郝天,是潘云警校的同学,一直在北琴海公-安战线工作,如今担任北琴海市刑警队队长。
孔祥林跟着郝天来到近前,只见周遭数名警-察正在不停的忙碌,有的在给尸体拍照,有的正在检查尸体的细节。
孔祥林走到跟前,一股刺鼻的腥臭气味扑面而来,他不由得一阵恶心,可为了确认死者到底是不是贺老六,他还是捏着鼻子走上前来。
郝天吩咐警-察给孔祥林让开位置,孔祥林凑到近前,只见尸体已经开始浮肿,虽还未及腐烂,可那散发而开的阵阵恶臭,已经不断传来。在这样的天气,尸体达到这种程度,孔祥林估计至少也得一个星期了。
孔祥林终于看清了尸体脸,虽然他的模样已经变形得不像样子,可依稀还是可以看得出来贺喜军的轮廓。
孔祥林不由得握紧了拳头,他感到自己的血液都快被心中的寒意给冻住了。
“怎么样?”郝天一直都在孔祥林身旁,看到他的模样,问道,“是你的朋友吗?”
孔祥林眉头拧成了麻花,眼珠子发红的答道:“应该……错不了!”
说罢,他转过头,再不看尸体一眼。
他心里堵得慌,贺老六是他在药检所最好的兄弟,甚至比马明还要要好一些,因为他比马明沉稳。三兄弟中,贺老六最年长,不论谁有什么大事小情,贺老六总是第一个冲在前面。别看他平时少言寡语,可他心里面清亮着呢,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他最有数。因为有他,孔祥林少犯不少错。
可如今,才几天的时间,他就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这让孔祥林一时难以接受。到底做了什么孽呀,我孔祥林好容易才斗倒了吴晓龙,兄弟你连胜利的喜悦都没分享到,就这样走了……
想到吴晓龙,他问自己,贺老六的死是不是吴晓龙干的?可从吴晓龙的畏罪自杀来看,孔祥林觉得他恐怕也只是一个马前卒,是随时可以被牺牲掉的炮灰而已,真正的凶手可能隐藏得更深。
郝天拍了拍他的肩膀,拉着他远离了尸体,这才跟他说道:“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的尸体刚好被江水冲到江岔子的浅滩上,这几天要上冻了,天气很冷,尸体**到这种程度,案发时间应该在一周以前了。”
孔祥林医学院毕业,也略有一点常识,点头道:“该是差不多,请问,他是怎么死的?”看到郝天似乎有些犹豫,他忙道:“当然如果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郝天摇头道:“并没有什么需要保密的,这些恐怕明后天就会见报的。”然后他转头看了尸体方向一眼,叹了口气道:“发现尸体的是一位常在这附近捞虾捕鱼的老汉,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已经几乎一丝不挂了,我也是看过老潘发给我的照片,才觉得和你失踪那朋友有些相像,这才联系你过来辨认。
我们赶到现场的时候,发现尸体多处瘀伤,很可能是生前留下的,但是死者腰部和腹部发现数处很直的伤痕,应该是刀伤,我们的法医说这个伤不像生前留下的,而是死者死后,或者死者濒死的时候,被割伤的。”
“濒死?”孔祥林疑惑的问道。
郝天刚要说什么,尸体那边突然传来一阵议论,郝天和孔祥林连忙过去。
只听检查尸体的法医说道:“死者的肾脏被取走了!”
“什么?”孔祥林一声惊呼,瞪圆了双眼。
郝天连忙上前,法医指着死者腰部的一处伤口,向郝天道:“郝队您看,这伤口是在割去肾脏的时候留下的,肾脏已经不在了。”
孔祥林蹲在地上,狠狠的向地面锤了一拳,他真的非常恨。
到底是谁,是什么人做的?谁跟贺喜军有这样的深仇大恨,杀了他不算,还要割走他的肾脏。贺喜军几乎是跟贺强同时被人抓走的,不过抓走贺强的人,是刘长峰,也就是江炳云的舅舅,北琴海市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局长。
可抓贺喜军的是谁,却不得而知,现在看来,抓他的人已经丧心病狂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他们是要干什么?割掉肾脏卖掉吗?
想到此处,孔祥林脑际忽然灵光一现,他感到自己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
“你怎么了?”郝天见他猛地抬头,诧异地问道。
“我明白了,他们……”孔祥林刚想要说,他很可能发现了一个人体器官贩卖团伙,可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
他突然想起,“十七”的任务保密级别设定为“绝密”,也就是说,除了孔祥林之外,不得将任务所得到的任何情报,透露给任何人。郝天虽然是警-察,可自己也不能告诉他,否则便属于泄密,他将会面临的是两大协会不死不休的追杀。
联系到鸠山半夜三更密会皮少刚,又立即空运走交易货物,再联系到汪中一母亲遗体的神秘火化,最后联系到贺喜军被取走的肾脏,孔祥林觉得他怀疑的这些个点,逐渐串成了一个完整的人体器官走-私链条。
可现在他面临的问题是,不能将鸠山那一部分的事情,跟警-察说,而不说鸠山,就没法说皮少刚,不说皮少刚,汪中一母亲的事情,又断了线索,孔祥林不由得陷入了困境。
“谁们?”郝天听孔祥林说了半截话就不说了,迟疑的追问道。
孔祥林这才惊醒自己正在发现贺喜军尸体的现场,忙道:“额,没什么,我只是觉着这些犯罪分子,太残忍了。”
郝天听他前言不搭后语的解释,自然有些怀疑,可孔祥林毕竟不是嫌犯,他也不好深问,只好把疑惑暂时埋在心底。
第四章 救援行动
贺喜军的老婆是在下午两点左右到达现场的,经她再次辨认,已经有九成把握死者就是贺喜军,这让孔祥林不由得暗自悲从心来。
警方取了死者的组织样本留作dna验证,然后将贺喜军的老婆左怡君和孔祥林带去了警局,警方还要给他们做笔录。
左怡君三十六、七岁的年纪,长相普通,但很会打扮,脸蛋总是抹得漂白漂白的,可此时她惊悉爱人的死讯,哭得梨花带雨,将脸上的妆都哭花了,黑色的睫毛膏被眼泪冲刷得一道道流淌下来,变成一条条黑色小河一样的条纹留在脸上。
孔祥林一路上安慰着她,好容易将她劝好了,可到了警局,警察做笔录时,难免再问到她贺喜军失踪的详细过程,她一边讲述,一边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起来,看了她的模样,孔祥林也难抑心中对兄弟的情感,潸然泪下。
做过了笔录,郝天亲自将左怡君送离警局,她现在虽然是死者家属,同时也是有嫌疑的人之一,虽然她的嫌疑并不大,可是却也被交代暂时不能离开北琴海市。
郝天送走左怡君之后,转过脸来,面向孔祥林,道:“老潘交代我帮忙找的人,竟然这样找到,我很遗憾!”
孔祥林紧闭双眼,仰天叹了口气,道:“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郝队,方才贺嫂子说,是纪委的人带走的贺老六,这事……“
郝天皱着眉头道:“很难说,纪委抓人有可能是真的,因为我们谁也不能保证他是不是被纪委放了之后才遇害的,这事我们必须和纪委的同志沟通一下,看看是不是确有其事。”
孔祥林忙道:“那就辛苦你了郝队。”
郝天连忙摆手,说道:“别说有老潘这层关系,就算是没有关系,我也必须为死者负责,这是人命案子,不是小事。”
孔祥林道:“他被人割了肾脏,我想很有可能跟器官走-私组织有关,我们要是从这方面着手去查,可能会有所斩获。”
孔祥林斟词酌句的提醒了郝天一下,他能说的也就这么多了,如果再深说,恐怕就会将鸠山和皮少刚给牵连出来,这样就违背了他有关任务的保密契约。
“嗯,你不说,我也有所怀疑,只是人如果死亡超过一定时间,器官就会衰竭,想要取人器官贩卖,恐怕即使不是在其生前割取的,也得在其刚刚死亡就取下来。”郝天顺着孔祥林的分析说道。
“而且这必须要有专业的医学知识,我们从这一方面入手,应该会事半功倍。”孔祥林接过话头道。
郝天有些意犹未尽的看着孔祥林,不由得对潘云这个发小好奇起来,一般人见到死人,唯恐避之不及,可这个孔祥林不仅未见害怕,还帮忙分析死亡原因,和犯罪嫌疑人的可能动机以及办案方向,这人当真很有意思。
孔祥林没有办法再多说什么,只跟郝天询问了警方处理贺老六尸体的程序,定下给贺老六料理后事的时间,便离开了警局。他给左怡君打了电话,跟她商量了一下给贺喜军办理后事的事宜,才疲惫不堪的回到家。
刘丽已经知道贺喜军的事,是孔祥林在去警局前给她打的电话,这时见孔祥林回来,忙上前关心的问道:“怎么样了?唉,你说这好好一个大活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贺喜军是孔祥林的好哥们,刘丽跟他也经常见面,突然听说他竟不明原因的丢了性命,心中自然很是难过。
孔祥林沉默不语,坐在沙发上长吁短叹,刘丽只好陪在他身旁,轻抚他的后背,也算是聊表安慰。
孔祥林脑子不停的快速运转,他在综合他所知道的信息来分析,寄望将其连接起来,以看到事情的全部,可他始终感觉自己像是在一团迷雾中前行,虽然似乎看到什么,可待要看清,却发现眼前白茫茫一片。
是夜,孔祥林不停地在沙发前来来回回的踱步,他总觉得似乎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