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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衣机、大彩电、双卡录音机都是乡里最早一批买的,最牛掰的是他家里有机动车——手扶四轮拖拉机,而且还是带斗的那种。每次他爸爸开着车叶良辰都要跟着坐在旁边,拖拉机一路冒着黑烟、发出“突突突”的声音走过大街小巷,看着乡里小朋友们一个个渴望的小眼神儿,叶良辰便感到无比的骄傲。
小学时的叶良辰长得很好看、个头在同龄的孩子中数一数二的高、皮肤白白的、脸上一笑还两个酒窝。二姨家就在省城哈宾市、大伯父也在霜城打工,两人经常来他家串门,寒暑假时他还会去省城和霜城各住上一小段时间,所以他总是拥有数不清的新潮玩具和新款服装。
最不能容忍的是他学习那叫一个好,小学六年,考试都是班里第一名。
可以说作为农村出身的孩子,少年时的叶良辰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命运的宠儿。
当然有两点不足之处,第一是胆子太小,从小到大没打过架,哦,不对,打过一次:小学时,有个比他小了四五岁的男孩欺负他妹妹,他冲上去一拳就把人家鼻子干出血了,然后领着妹妹撒腿就跑……
第二就是叶良辰天生长着一头黄头发,他总觉得自己很另类,但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在‘高富帅’的光环之下,黄头发也显得那么时尚。
小小年纪的叶良辰有着大大的优越感,更是比同龄少年早熟。他总是在玩伴中扮演着领导者的角色,玩什么、怎么玩都是他说了算,身边总是围着一群小跟班,因为他兜里像是有花不完的零钱,没有什么比糖和冰棍更能打动那群小馋猫了。
邻家女孩名叫洛姗,比叶良辰小2岁,本身并不是有多漂亮,但她的妈妈特别会打扮自己的闺女,一群小女孩中,她总是很扎眼的那个,而且又是叶良辰的跟班之一,久而久之,叶良辰就喜欢上她了,越长大这种感觉越强烈。
除了和男孩子们玩弹玻璃球、扇piaji,其他所有游戏都会带女孩子一起的,比如藏猫猫时他都会有意无意的和洛姗藏在一起,趁机拉拉她的小手;而玩跳格子、跳皮筋(呃,这个大多数男孩子不玩,但却是叶良辰强项—腿长、跳得高)尽量和洛姗一伙,让她看他拯救世界,说句酸点的:她就是他的世界!
再高级点的角色扮演游戏:就是那种按照看到的电视剧分配各自扮演的角色,然后模仿电视剧情节进行表演的游戏。这时在伙伴中占据主导地位的优势就显现出来了,《白娘子》叶良辰是许仙,洛姗就是白素贞;《射雕英雄传》叶良辰是郭靖,洛姗就得是黄蓉,其他人都是打酱油的甲乙丙丁……
还有两个叶良辰发明的比较特别的游戏:
一个是叶良辰当老师,让他的妹妹带着一群女孩做学生(真心不是色狼本质驱使不带男孩子,而是学习好的男孩子不屑来学,学习差的男孩子压根不想来学)。他既做数学老师也做语文老师,不过貌似小伙伴最喜欢他做音乐老师,因为叶良辰是同龄孩子中唱歌最好听的,即使他不唱也可以用他家的大音响放各种好听的歌。无疑,洛姗就是叶良辰最喜欢的学生,没有之一!
另一个是玩抓特务,叶良辰总是扮演坏人,他常常别有用心的设计一个情节:坏人先抓住好人,再让好人的同伴经过一番战斗把坏人打死,救走好人。叶良辰这个“坏人”十次有九次都抓的是“好人”洛姗,然后简单的用绳子捆绑起来,一顿折磨来拷问口供。有一次叶良辰入戏太深,竟然无耻的亲了洛姗一口,洛姗当即就哭了起来,眼泪瞬间把小脸上的粉都打湿了,叶良辰慌乱的哄了好久,最后答应给洛姗买一个最好的文具盒才算过去,不过那次也是他做特务有史以来最爽的一次。
记忆读取到这里,叶良辰不由得深深感叹,网上总说我们城里人会玩,呵呵,只能说高手在民间,在广大农村!
tobecontinued……
虽然家里有了洛姗这杆小红旗,但大部分的上学时间他的注意力却在同班的两个女生身上。一个是多才多艺的白富美——董晓妍,一个是师门之后的三好学生——王美婷。
为了接近二个心中的小女神,叶良辰可谓煞费苦心。
在班级里,小到收作业本、课堂回答问题,大到出黑板报、组织劳动、文艺汇演,只要有两位女神的地方就有叶良辰追逐的身影。可是真到了身旁却不知道该干什么,或者说是不敢干什么,就那样近近的看着暗恋的小女生也很满足。
全文完……
如果故事真到此结束就好了。
一切的一切在初中都改变了,命运忽然开始不喜欢叶良辰这个儿子了……
经济上,叶良辰家辉煌不再,邻里们看到养奶牛可以致富,纷纷效仿,还有的触类旁通,养鸡鸭鹅,随着时代进步,做小买卖的、去城里打工的,多种途径让大多数乡亲们富裕起来,并且很多赶超了叶家。到了1993年,叶家在乡里只能算中上等家庭了。
个人方面,不知为什么,一直引以为傲的身高几乎从小学五年级之后就几乎没再长过,一米六刚过的个头在小学出类拔萃,在初中却是小矮人了。没有了高富帅的光环,他生来的一头黄发,也成了同学们口中的“小黄毛”,班里的混子、校外的小流氓还“照顾”了他几次,他老爸修理了那群小流氓,他们没再来找他麻烦。
学习上,虽然是所乡初中,却集中了附近所有村庄的学生,小学第一名的叶良辰刚上初中时,在十个班的大榜上还能排在前十,可随着倒霉的英语的到来,叶良辰咋学也学不明白,成绩慢慢的滑出尖子生行列,只能算中上等了。
从前种种,似水东流!
巨大的落差让叶良辰有一种从天上掉到地上的感觉,他不在人前唱歌了,他不像从前那般爱笑了,甚至上课老师提问,他都很少主动举手发言了。
令人费解的是,叶良辰居然仍贪心的同时暗恋着他心中的那三个小女神,也许是暗恋那么多年了,早习惯了吧……
那时流行送贺卡,借着圣诞元旦,便会为她们三个挑选最别致价格最贵的贺卡,然后用一手好看的字精心的写上爱心贺词送给她们,这是他告慰自己不安又自卑的心灵唯一的方式。
至于表白,即使叶良辰不自卑也是不敢的。因为这在90年代北方保守的农村中学是不敢想象的叛逆行为,只有那些不学无术的学生才会去做的事情,而女生一旦被发现早恋,尤其是和社会混子的早恋,同学们都会自动和这个“小破鞋”划清界限,一旦被学校知道肯定被开除。
1996年,叶良辰成了高中生,董晓妍上了卫校,王美婷去读师专,洛姗则在读初一。
还没想清自己到底最喜欢谁,跟谁、怎样表白,已然各分西东,暗恋化为心中的怀念。
情感经历有余而性经验不足,叶良辰最后得出了这个结论!
第十五章 情人见面,分外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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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颠簸了一路,终于是到了叶良辰的家乡——康安镇。
近乡情更怯!上次在医院初次见到了叶父,这次要面对整个家庭了,叶良辰越发觉得有紧张。
“叶家大小子回来啦?”刚下车就不断有乡亲向叶良辰打起了招呼。
“……嗯,学校放两天假”叶良辰有些无语,这些老乡也太热情了,不过他明显不是太爱搭理这些人,索性低头快行,五分钟就走到家了。
远远的就看见叶父正在后院饮牛(给牛喝水、吃饲料),叶良辰走过去,勉强的叫了声“爸!”
叶父转身憨憨的一笑:“良辰回来啦,快回屋吧”
正在厨房忙着的叶母见推门而进的叶良辰,竟撂下手里的活,直直的奔着叶良辰跑过来,一把将叶良辰搂在怀里,一边婆娑着他的脑袋,一边唠叨着:“我大儿子你可回来了,快让妈担心死了,你说你从小都没打过架,咋还敢那些混子动手,你要有个好歹,妈也不活了”
说着说着叶良辰便感到自己的脸被打湿了。叶良辰的心似乎融化了,从没感受过母爱的他,这一刻,眼角竟有些湿润了。
“看我,光顾着说话,快进屋把书包放下”过了好一会,叶母才缓过情绪,拉着叶良辰进了里屋。
“哥,你咋背这么多书回来?你上个月月底咋没回来呢?也不写封信告诉家里一声”正在镜子前梳头的小妹也迎了上来,拉住叶良辰的手,噼里啪啦的说着。
叶美景13岁,刚上初一,已经快跟叶良辰一边高了,穿着碎花连衣裙,一个高高的马尾辫在头后翘着。非常活泼好动,嘴儿特甜,学习成绩也是呱呱叫。
“……”
如此可爱的小萝莉,叶良辰不由得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小脑瓜,小萝莉脑袋晃得跟拨浪鼓似的抗议着。
不多时,一家人围坐在饭桌旁开始吃饭。叶母今年38岁,身高一米五多点,说话时一双好看的杏仁眼总在动着,虽然读书少,但头脑灵活,家里大事小情、人情往来都是叶母拿主意,街坊邻居、亲戚朋友都极其喜欢和她打交道。由于常年辛苦劳作,患上了腰椎间盘突出以及严重的类风湿关节炎。叶良辰一边吃着一边听着叶母唠叨着家常。
叶良辰和家里大概说了下月考和会考情况,起初听到叶良辰居然考了最后一名全家都很吃惊,旋即以为是叶良辰因为住院才释然,又都开始关心起他的身体。
吃过饭,叶父正要出去放牛(带着牛去山坡、林间等地吃草),叶良辰在家里实在很闷,同时也是出去好奇,便提出也要跟着去,叶美景一向是大哥忠实的跟屁虫,必须也跟着去,顺带着拿了副扑克。
叶父带着兄妹二人,赶着四头成年牛外加两头小牛犊,浩浩荡荡的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