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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又驱车去了植物园。
西郊的仙境植物园,是区政府重点规划的一座占地几十亩的生态植物园。这里常年栽种着各种四季花卉和瓜果,接受农业局的监管,不少市民都相信,这里出产的果蔬和花卉相对而言是安全的。
这里的出产,一半以上是为本市不少花店和机构直供鲜花和果蔬,还有一些是满足邻近县市的消费需求。除此以外,植物园还对外有偿开放,接受购票入园的游客的参观,植物园内部也设有小的交易市场,专门满足游客的购买需求。
他们算是赶上了进园的末班车,大多数人都是参观完毕要离园了,所以,他们是逆着人流在往里走。对面不断过来的游客,有不少人的手里都拿着在园内小店购买的瓜果。
正是太阳斜落的时候,植物园本身的气温又比别处低一些,所以人来到这里,真的觉得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
成片成片的花海展现在眼前,白色的是百合、茉莉和白菊,红色的是美人蕉和凤仙,黄色的是花期较早的雏菊、一片荷塘里是粉色和白色的睡莲,另一边是大片的紫色薰衣草。
各式的花香混在一起,令人鼻子有些无所适丛,只觉得全身都被花香薰得醉了似的。
在园子里逛了半个多小时,正是落日融金的时候。迎着夕阳的方向,采月慢步地走着,手里是一路上在路边摘的一些野花。
“若早知道今天会遇到你,又会来这里,我该把相机带上的。”裘岩故意落在背后,拍了一张采月的背影,有些遗憾地说道。
采月回过头冲裘岩一笑,“许多美丽本就是偶然才成就的!可遇不可求,所以才弥足珍贵!”
裘岩快速地用手机拍下了这张逆光的美照。
“你说得对,虽然相机没带在身边,但刚刚那一刻的美,我还是抓住了。”
采月站在原地等着裘岩,裘岩快走了几步,追上了她。
采月扭头看了一眼裘岩的侧脸,夕阳带着微红的碎金光晕里,裘岩英俊异常的脸泛着令人难以不动容的强烈美感,就像童话中的王子一般。
萧天的脸,有一股妖孽般的美感。裘岩的脸,却是另一种近乎无瑕的高贵的美。
“为什么我很少见你有感伤的时候?”
在采月的印象里,裘岩几乎从来没有故意地当着她的面流露过感伤。他偶尔的感伤,都是她无意中的瞥见。要么就是裘岩难以掩饰时的自然流露,但每次,他又都会用最快的速度隐去。
他的脸上,除了在办公室里最多的酷冷,私下对着她时,除了微笑,永远就是淡然和沉着。
裘岩听采月这样地问他,微微地咪了一下眼,看了一眼前方还依旧闪着金光的夕阳。
“因为我的感伤,都在我私下一个人的时候消化了。”
“那你感伤时,通常都会做些什么?”
这样问时,采月眼睛看着裘岩,脑中却不自觉地就在想像着他感伤时的样子。
裘岩扭过头来,也看着她,眼里明显有一些东西。
“偶尔拉一拉小提琴或是画画,有时会坐在海边发发呆,还有时候,会出门找一座山去流汗。”
采月的脑子里出现的是裘岩手里拿着刻刀,专心地修饰着她的蜡雕和蜡像的情景。那么多的作品绝不是几个、几十个夜晚就可以完成的。
他的感伤,他果然藏得紧紧的,不愿意告诉她。
她没有戳破他的秘密,只是第一次主动地、轻轻地握住了裘岩的手,没再问什么。
裘岩显然对此很感意外,他有些诧异地看着采月的侧脸。
“怎么了?”他问得很低声。
她的回复也很轻声,“没怎么,就是突然很想牵着你的手,和你一起慢慢地走一走。”
裘岩的眼中闪过一丝很美的神往,他也没再说什么。两人就这么地,手牵着手,慢慢地迎着那夕阳走过去,偶尔不时地对望彼此一眼,然后冲对方温柔地笑笑。
薛勇跟在两人不远处的后面,快走了几步,用手机拍下了两人牵手的照片。他觉得,这是他见过的最美的一副图景。
残阳如血时,三人来到了园子里的餐厅。这个点正好是饭点,三人也全都饿了,就一起在餐厅用了晚饭。菜品都很简单,但味道还不错。
走出餐厅时,天已经黑了。凉风习习、暑气消散了大半。园子里道路两侧的路灯亮了,白日里的美景在路灯下逊色了几分,但晚风中花香阵阵,却令人更觉清新无比。
“我希望我的晚年,可以在这样的一个园子里度过。远离闹市,只居一座小屋,身边是一片花海菜地、不远处有一泓清泉。春日的清晨可以听到鸟叫,夏夜可以听到蛙鸣、秋风起时可以看到红色的枫叶、进入冬日可以看到雪花纷飞。”
裘岩不禁轻笑一声。
“你呀你,现在才刚二十出头的年纪,就想着将来晚年的光景。你这为未来而忧的习惯,什么时候才可以稍微地改一改?”
099 两个世界
采月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我估计这一辈子是改不了了。看下一辈子,能不能改掉了。”
裘岩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你这一辈子才刚开始,怎么就可以轻易下这样的判语?”他突然停住了脚步,侧转身正对着采月说道:“你若与我在一起,我必许你一个安稳的未来。这样,你应该就不会再为未来忧愁了。”
不深的夜色里,传来虫鸣声。
这样美的夜,有这样一个男人为你许下未来的承诺,这是多美的一件事!
尤其,眼前的男人虽爱她已久,却也从未对她轻易地许诺过。他一向是个谨言慎行的男人,从不轻易许诺。一旦许了,那便是真正要实现的。
而且,他以前不对她许诺,也不是他不想许,或许也是不想让他的承诺增加她的心理负担罢了。
“谢谢你,裘岩!”
这一声谢,是为他现在的许诺,也是为了他以前的不许诺。
这样的时候,即便两人间没有一丝的爱情,但至少感动也是足足的。何况,她自知自己对裘岩虽不及萧天,但对他也是和对任何别的男人不同的。
“你若真心谢我,就该试着接受我。没有人可以预料到明天会具体发生些什么事,但我们依旧可以对明天存了美好的想望和期待。结束一段过去,重新一段开始,这样的事这个世界每天都在发生。”
采月没有回答,闪躲开裘岩的目光,继续往园子的出口慢步走去。
裘岩依旧没有步步紧逼。
采月对萧天的感情,没有几个人会比他更懂。要结束这样一段爱情,一定不是几天几件事就可以办到的。这需要他用足够的耐心,去一点一点地争取。
回去别墅的车上,薛勇没开车里的灯,裘岩又按下了车子前后座之间的隔板。采月有些紧张,她怕裘岩会对她做些什么。
“别紧张,我只是想和你美好的独处可以时间再长一点。”车内空间狭小,裘岩很轻易就感知了她的紧张,很适时地做了解释。
她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但在这样的空间里,即便裘岩不对她做什么,她的紧张也依旧会自然地持续。
从西郊到东郊的别墅,横跨整个市区,车程再快至少也要一小时,而薛勇显然不想那么快到达目的地,所以车速比预想的还要慢。
车窗外一盏盏路灯不算快地后退,不时地有车挨着他们的车边超车而去。
车里,只有路灯的余光照着,忽明忽暗,最亮的时候也不甚光亮,有一点鬼魅和诱人遐想的味道。
采月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紧绷,为了让自己不那么紧张,她的身体朝车窗的方向侧了侧,甚至是紧靠着车门了。
“你还在紧张?”光线昏暗的车内,裘岩轻语了一声。
“没有。”采月的回答明显是欲盖弥彰,因为她的声音明显是发紧的。
“人会紧张害怕,往往是因为担心某些事可能会发生。但一旦事情真的来到了,人就会顾不上害怕和紧张了。”
裘岩说的道理采月当然认同,可是,这个时候他对她说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他想和她发生什么事?
路程一点点地甩在了身后,目的地越来越近。采月害怕的事却并没有发生,但也并没有什么都没发生。
裘岩轻轻地拉住她的一只手,将她拽入了他的怀中。只是,他并没有再多做什么,他的右臂拥着她,他的左手握着她的左手,自然地置于他的大腿上。
采月身子僵硬地靠入了裘岩的怀中,她的心跳得实在有些厉害,但她觉得她无法拒绝裘岩,因为她觉得她的心里实在是有一丝悸动,她根本压制不住。
裘岩搭在她肩上的右手轻轻地拍了一下,声音很轻地道:“不怕!”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至少有十分钟后,采月的紧张终于慢慢地消失了。
她轻轻地闭上了眼,依旧可以感知车窗外的灯光不时地划过车里,只是此刻,她的感受却是淡淡的美好和依恋。慢慢地,她放心地把头靠在了裘岩的肩上。
裘岩依旧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两人原本只是微微握在一起的左手,变成了十指交缠。
两人就这么地依偎着,身体随着车身的移动不时地微微晃一晃。慢慢地,采月睡着了。
裘岩一直都没有对她做什么。
车快到萧天的别墅时,裘岩让薛勇提前一些停了车。采月依旧睡着,裘岩并没有叫醒她。只是车子停下不久,采月自己就醒转了。
她双眼有些迷胡的睁开,见车子已经停住就轻轻地问了句:“到了?”
裘岩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又说:“还有几百米才到。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醒来,又不想叫醒你。但我想,你现在应该不太愿意让萧天看见你坐在我的车里,而且到了地方这么久还不下车。所以,我让薛勇把车停在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