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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你们还有更多的选择，与其在乎这些学生的未来，不如把自己的道德跟责任卖上一个好价钱。”
说着说着，老校长苍老的脸上已经满是怒容，伸手一指下面坐着的数千师生，叫道。
“可是，我这个老家伙还没有眼瞎，我能看到他们的委屈和不满，能看到他们那发自心底想说的话！”
也就在这时，梁羽台上的发言刚好到一段落，整个体育馆的声音突然间变得极为安静，伴随着这句从老校长嘴里发出的怒吼，躁动不已的学生们再也忍不住了，那些和梁羽一样曾经遭受过歧视、欺凌与不公的人纷纷站起来大声诉说起自己经过的难受事情。
“因为长得胖，反应又有些迟钝，以前的我老是受到班里某些人的嘲笑和作弄，想安静读书都不行，直到后来花钱讨好了他们才算罢休，还和他们做了朋友。可别看我天天跟他们混在一起，但是我自己知道，我有多讨厌他们，欺负得最惨的时候，晚上睡觉都恨不得拿刀砍了他们。。。。。。”
“我初中是从乡里面转学过来的，那时候感觉非常的不适应，觉得自己和周围格格不入，因为总有人拿我的穿着打扮还有生活习惯开玩笑，整个初中三年，我都特别的自卑，而且直到现在还没有摆脱那时候的影响，哪怕看起来和其他人一样，也总会下意识地怀疑自己，非常在意别人的看法和目光，甚至有些病态。。。。。。”
“我初中是在一个传闻中很不好的学校上的学，所以开学第一天，班主任就单独找我谈话，警告我要老实点。当时我整个人都不好了，明明是因为学区划分的缘故才分到哪里的，并且我是多么努力地读书和洁身自好才从那样的地方跳出来的，可依旧是逃不掉身上的坏学生标签，连带着被班里的同学知道后，也用异样地目光在对待我、排挤我。从那之后，我放弃了曾经的努力和坚持，整整颓废了一年多才缓过劲来，要是走不出这个阴影，我都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模样，应该很可怕吧，哈哈哈。。。。。。”
……
这一句句，一段段发自肺腑的自述，虽然夹杂在数千人中，显得是那么的渺小、微弱，但听在耳朵里面，传递的情绪跟内容却直入心扉。
也许是物伤其类地想起自己有着和他们一样的相似经，也许是愧疚地意识到伤害“他们”的人中就有自己在内，看着身边一张张或悲伤哀戚到流泪的面孔、或满脸胀红到后悔的同学，每个人都切实地感受到自己在学校这个“小社会”中扮演的某种角色，以及对其他人造成的影响。
只要别人不说出来，就可以当做没发生。
只要自己不说出来，就可以忽视对方的感受。
很可悲，正是他们的纵容乃至漠视，才造成了这些人的悲剧，甚至就像那首刻在美国波士顿犹太人屠杀纪念碑上面的着名短诗说的那样。
当纳税来抓gc主义者的时候，我保持沉默；因为我不是gc主义者。
当他们囚禁社会皿煮主义者的时候，我保持沉默；因为我不是社会皿煮主义者。
当他们来抓工会会员的时候，我没有抗议；因为我不是工会会员。
当他们来抓犹太人的时候，我保持沉默；因为我不是犹太人。
当他们来抓我的时候，已经没有人能替我说话了。。。。。。。。
当大环境败坏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时，最后自己也会成为那个悲剧的对象！
怀着复杂难言的心情，偌大的体育馆内，没有争抢，没有杂音，只有一个个站起来、又坐下去的身影在讲述着有关自己的痛苦，自己的故事。
而在这种异样的沉默中，似乎某种力量正在酝酿汇聚。
直至一个身影忽然从后排的位置冲出来，跑到礼台上，当着所有人的面，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数千人这才惊醒过来，意识到他们的力量究竟是有多庞大，庞大到竟然连梁文这样背景深厚的校园小霸王都只能当众忏悔的地步。
“对不起，我知道自己做了太多伤害大家的恶事，但这一次，我想重新做人，希望大家能够原谅我！”
惭愧的声音下，是向来无法无天连学校的领导都不怕的梁文郑重地伏倒在地的惊人动作。
这一刻，包括那些的老师在内，所有人都轰的一下站了起来，用不可思议地目光看着台上的梁文，也看着自己，他们终于明白坐在这下面的自己有多强大，远不是站在台上的所谓领导能够比拟的！
（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一章：浪潮
事后，有人询问梁文，当时为什么会做出那样大胆的举动，难道就不怕被愤怒的群众冲上去打死吗，是什么样的理由让你有了上台的勇气？
面对这个非常严肃深刻的问题，梁文完全表现出一个迷途知返的后悔青年应该有的素质，他有些怅然地45度角望天，然后用一种浪子回头金不换的语气回道：听到那么多人的遭遇和经后，他终于明白，自己以前究竟做了多少错事，想到对这些人造成的伤害，也就顾不上那么多了，脑子一热，便做出了这种下跪请求原谅的赎罪行为，那时候真是觉得，就算被当场打死了也不冤，这是自己应得的报应云云。
这种大无畏的认错态度，只把询问者唬的一愣一愣的。
不过在如此政治正确的回答背后，梁文知道自己做出那种举动的最大原因是什么。
除了察觉到现场的数千人在言语的煽动下已然接近情绪爆炸的程度，急需一个目标方向发泄他们的愤怒和不满，他也正愁找不到借口和堂弟建立联系，能够利用这次机会表明善意、进行接触，哪怕是最后自己被打了，代价无疑也相当划算。
因为他真的快没钱了。
虽然不知道自己老爸是发的什么疯，非得逼他这样去做，但说出来的话却没有更改，从回学校开始，就完全停掉了他所有的零花钱。瞧着银行卡里仅剩的两千多元，梁文第一次面临了生存的艰难抉择。
所谓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显而易见的，他选择了前者，拿自己的过往赌一赌。
通过第一个跳反服软的方式，帮助在场的数千名学生找回对抗校园不正风气的勇气和信心同时，应该也能够让堂弟相信自己抱大腿的诚意。虽说重新复读后，他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威风了，但原先创下的偌大名头还在，曾经的校园小霸王之一就这么毫不犹豫地纳头就拜，连梁文自己也佩服他那时候的机敏果断，真是站队的一把好手啊。
可是，戴元光就没这么好运了。
相比及时悔改的梁文只是被性格冲动的学生们用扔出来的矿泉水瓶、鞋子砸了那么几下，这位教导主任从后台出来的第一时间，见到的便是一帮觉醒后意识到自己力量的学生、老师。
“瞧，那是戴光光，他出来了！”
“玛德，居然还在，我都以为他跑了呢！”
“没走才好，就像梁羽说的那样，不能再让这种人肆无忌惮地待在学校里了，是时候让这些混蛋听见我们的声音，看见我们的存在！”
“没错，我们可以一起联合起来，向校长，向高钰集团，向七中提议把这些人赶出去学校！”
“来，大家一起喊，让他们滚出去这里！滚出去校园！滚出去我们的生活！”
数千人齐声喊着滚出去的场面，真的是一种非常震撼的体验，从刚开始没有节奏的杂乱唿喊，到最后尽数化作“滚出去”这三个字，不但戴元光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山唿海啸般的一幕，那些利用职权、做过亏心事的校领导也是一脸仓皇失措的表情。
他们终于见识到什么叫做来自底层的力量，这些平时属于沉默的大多数，在这骤然爆发出来的震耳欲聋声音之下，展现的力量竟是如此可怕，那一副狂涌过来的浪潮景象，让以往高高在上的他们腿脚甚至有些发软。
但对戴元光来说，最惨的还不是自己被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以连滚带爬的狼狈方式逃离这些“暴民”远远地，而是校长韩熙孟当场宣布的事情。
“好了，同学们，老师们，你们急于维护校园环境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但是，冲动并不能解决问题。作为一个长者，我觉得很有必要告诉你们一些解决问题的人生经验，你们要做的不是把讨厌的人逮住，然后暴打一顿，发泄情绪，而是应该先联系你们的家长，让他们出面施压，我这边也会同时向上反映这个情况，建议将有问题的老师、校领导换掉，这样双管齐下，相信没人敢忽视你们的声音。”韩校长从梁羽哪里拿过话筒，用一段狡黠而不失风趣的言语将存在于这些人心中的不理智和暴怒化解掉。
戴元光傻傻地坐在地上，根本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个决定，他打死都想不明白这段时间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明明后台的监听显示，在他们的操作下，梁羽就跟小丑一样，接二连三地引发全场的哄笑。怎么出来后，似乎所有人都在反对自己、反对以往那些有着不好名声的老师和校领导，甚至他还看到几个有背景、家庭条件很好的不良学生，此时都满脸羞愧、后悔待在礼台上，像是被审判的犯人一样，脑袋紧紧地垂到胸口，完全不见以往在校园里横行时的耀武扬威。
戴元光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但他清楚的很，自己已经完了。
事情闹成如此地步，被几乎全校的人反对抗议，今后不要说继续留在玉泉学校任职了，只怕锦官市的所有教育系统都没有自己的生存余地，就算他的朋友很多，对于一个能把学生搞得天怒人怨的“厉害”人物，也不会有任何学校愿意给自己机会。
不过最让戴元光感到无法接受的是，付出这样惨重的代价，他竟然都没有完成杨少交代的任务，入目所见，那些学生老师看待梁羽的目光，根本就不像自己在后台处看到的那样，满是嬉笑和揶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