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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蕴微叹了一口气,思忖了半晌,并未做声,放弃一个投注了几年心血的皇子何其感伤,只是要获得另一位皇子的信任又谈何容易。
裴瞻见自己父亲有些犹疑,遂继续道:“父亲,九皇子在裴府遇刺,却未半点指责裴府,反倒为太傅那边说了不少好话,儿想来,恐怕太傅已经暗地里在支持九皇子呢!不然九皇子凭什么不计较呢?”“恐怕经此一事,九皇子也想着能得到咱们裴家的支持呢!”裴瞻笑道。
裴蕴终于微微点了点头,毕竟,他还是很相信长子的谋略的,遂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也得拿出些诚意来。”
“这倒也是…。”裴瞻颔首,
正当此时,裴晖那憨厚的身影走入了裴蕴的视线,他瞅了一眼小儿子裴晖,与裴瞻相比,裴晖倒是单纯愚笨许多。
想着,他转看裴晖,问道:“晖儿,兰英最近在府上都在忙些什么呢?”
裴瞻朗眉一挑,立即明白了他父亲的意思。
裴晖见父亲垂问,遂走近他道:“回爹爹,小丫头不过是到处玩啥罢了,不过前天倒是硬拉着我陪她去了趟靖南侯府。”
裴蕴内心有些疑惑:“她去沐世子府上做什么?”
“武昌寿宴上,沐世子身边的侍卫无陵曾说要送给她一把剑眉山庄的剑,如今那剑送来了,兰英去回个礼。”裴晖认真回道。
裴蕴和裴瞻对视了一眼,二人心里均在盘算着,裴瞻明眸微动,道:“父亲,无论如何,咱们裴家得出个皇后…。。”
裴蕴无奈一笑,心头微微颓丧,“这个恐怕我还不能做主,叔父已将兰英许给沐世子,我们怎能逆他的意思……。”裴蕴低声道,裴兰英的婚事恐怕也得问了裴岩的意思。
裴蕴脸上的迟疑,已让裴瞻明白了他的顾虑,遂又安慰道:“这倒也无妨,九皇子与沐世子关系密切,宁州沐府未尝不是一个有力的劲援…。”
裴蕴点了点头,明白他话里的含义。
此时门外一侍从进来说道:“老爷,夫人说晚膳准备好了,让老爷和公子们前去用膳。”
“知道了,退下吧!”裴瞻淡淡说道。
裴夫人见裴蕴多日未回家,便吩咐了厨房多做几样他平日爱吃的菜。裴兰英也帮着她布菜。
她看见裴蕴等三人进来了,便上前迎去,“伯父,您好几天都没回家,伯母给您做了很多好吃的呢!”她开朗的笑道。
裴蕴看着她天真开朗的性子很是欢喜,温和地说道:“兰英啊,府上还住得习惯吗?”
“嗯嗯,好得很,伯母待我如自己的亲女儿!”她边扶着裴蕴坐下,然后给他夹菜,毫无意识道自己的话语触动了裴蕴的心伤。
裴蕴闻言,眼色一黯,便想到了自己的两个女儿,小女儿书颖嫁给太子为妃,而如今恐太子妃位不保,而大女儿…他一想起裴风晚,神情有些恍惚起来,叹了叹气,没说什么。
裴夫人看了看裴蕴的脸色,心知他又想起了裴风晚,心里也不好过,虽说风晚不是她所生,但也是由她带大,她母亲在她四岁时便去世了,那个时候裴蕴续娶她进门,他只有此一女,如心肝儿似的,她念着她年幼丧母,也待她如亲生般。
她思索了会,便岔开话匣子,“兰英啊,现在天气这么热,我待会让侍女把一床象牙簟子给你送去,晚上睡着也凉快些。”
“娘,象牙簟子可是好东西,您偏袒兰英,就不记着儿子了!”裴晖又贫嘴道。
“那是上次沐世子送来的,总共就两床,你爹他怕热你又不是不知道,自然给他用着,再一床自然给兰英了。”裴夫人嗔怒道。
裴夫人提到沐世子的时候,裴蕴特地暗瞅了一眼裴兰英的脸色,见她满脸绯红,心下已明白了大半。他的两个女儿都不能幸福,要是裴兰英心属沐箫和,他又怎忍心去扶了她的心意。
“我府上还有一床,我回头让人给你送来,以前你最小,没人跟你抢,现如今来了一个妹妹,你竟是要跟妹妹抢东西了,越发出息了!”裴瞻边打趣边摇头道。对于这个弟弟他是既爱又恨,恨他一副傻乎乎的模样,实在是让人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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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暗夜来客
是夜亥时七刻,夜深人静,月明星稀,位于青溪大桥附近的宣陵寺笼罩在寂静和安谧中,葱郁的松树上偶尔有些鸟儿敲打着树枝,一只夜猫子在墙沿边不时的低叫着,衬得夜里的宣陵寺更加神秘。
忽的似一阵清风刮过,一个黑影施展轻功飞了过来,悄悄地落在一偏僻的院落外面,她渐渐靠近窗子,用手指悄悄划破了窗户纸,一束不深不浅的亮光射了出来,她透过小孔看过去,便看到一妇人正偎在案几旁,案上一盏烛火摇曳,她正借着灯火在缝补一件衣裳,那是一件青色的男子外袍,看似已经发旧褪色,然而妇人却如珍宝般拥护着它,像是在看思念已久的亲人,她扯着针线去缝补白天不小心撕破的口子,眼泪无声无息的滑落。
黑衣人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偏过头去,看着夜空悄然落泪…。难道自己错怪她了吗?即便如此,有些事情依旧要找她问清楚。
打定主意后,她绕过一面墙,弄开了门,走了进去。
裴风晚听到吱呀一声,愣了一下,她一人独居在此十几年了,几乎没有人来打扰她,就更别说半夜有人找她了,所以她觉得应该是风声吧,想着又低下了头。
“嫂子……”
身后一声哽咽的呼唤传来,裴风晚浑身一颤,忽的抬头,怔了怔,以为自己听错了,待她回头一看,却见一蒙着面纱的黑衣女子噙着泪花看着自己,
她撑着案几缓缓站了起来,眼泪不停地从眼眶中滑出,淌了十几年眼泪的眸子视线早已有些模糊,她根本看不清楚眼前的女子是谁…。。
华缨见她神情恍惚,身子有些摇摇欲坠,心里不免心疼起来,毕竟眼前这个妇人是她亲爱的哥哥的妻子,是她喊了多年的嫂子…。。那时她待自己有多亲啊,菡丫头不在的时候,就是她带着自己到处玩耍,可是…可是一想起她是裴家的人,她心里顿时暗恨交织。
华缨咬了咬唇,一步一步走近她,一手缓缓将面纱拉了下来,胜雪的肌肤在昏黄的烛光下,更显得苍白,含着泪光的眸子一闪一闪犹如暗夜明珠。
“嫂子…。。是我…。”华缨靠近她,呢喃道,她终究是自己唯一的亲人,
“啊…。。啊…。。”裴风晚霎时泪水如潮涌般泄了出来,整个身子发软,正往下倒去…。
华缨急忙揽住她,“嫂子…。你…。”扶住她的身子,将她慢慢靠在矮塌上,
“华…。缨……”裴风晚终于意识到来人是谁,黯哑的声音听着让人格外心痛,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眼前这个女子是自己与长公主当年捧在手心上的丫头。
裴风晚伸出手来摸住她的面庞,哽咽道:“我以为…。。以为你也…。。”说着,竟是说不下去,只是摇着头无声地哭着。
华缨一把抓住她的手,这个时候她相信自己的嫂子是无辜的,看到裴风晚今日这番模样,华缨确信她的嫂子始终是云家的人。
“嫂嫂,娘亲把您送回裴府后,就找了个人替了我,悄悄让人把我送走了…。”
裴风晚不住地点头,她收住眼泪,望着华缨,道:“华缨,你怪我么?”
华缨闻言,低下头,不停地抽泣着,却是说不出话来。
裴风晚用衣袖帮她擦拭着眼泪,温柔的目光包裹着她,是呀,她还有华缨…她还有亲人…。
“华缨,告诉我,这么多年,你是怎么过的?”裴风晚理了理华缨的发梢,慈爱的问道。
华缨止住了哭声,答道:“嫂子,我在临海郡待了几年,然后才回的京,如今已经在京城五年了…。。”
“你…你就是峥乐台的华缨…。”裴风晚不可置信的问道,
“嫂子怎么知道的?”
裴风晚叹了口气,“我这院子平常无人来,可有些时候我也会靠着林子坐了坐,曾听人说过你,那个时候听到你的名字心里不免想起了旧事,只道是同名的人了…”
裴风晚忽然紧张地问道:“可是,华缨…你怎么也不换个名字…。万一被人知道了…你就危险了…。。”
华缨笑了笑,摇了摇头,“嫂子别担心,华缨当时只是我的小名,也就家里几个人知道,云家都死光了,哪里有人知道华缨就是云玥瑶呢!”华缨说着说着,却是不由得冷笑。
裴风晚听到“云玥瑶”三字时,目光暗了暗,手抖了一抖。
沉默半晌后,华缨望着她出声道:“嫂子…。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襄阳府那边…。那边真的无一生还吗?菡儿…菡儿还在那呢…”说完,华缨又淅淅沥沥的哭了起来,那个跟她一起长大的丫头,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魔女,难道真的已经不在了吗?
裴风晚怔住,目光渐渐恍惚,思绪似回到了十四年前。
“那天,天阴霾得像快要下雨,长公主抱着你在念菡儿写来的信,突然…。。管家跑过来,说有人怀疑将军私藏了国玺,朝廷派了裴…。裴蕴,”裴风晚咬了咬牙,尽管那人是自己的父亲,可是她永远都不会原谅他,“和那时的江州刺史袁楷前去襄阳查探…。”
“过了一些日子,陛下便派人把我们将军府围住了,不许任何人外出,我们在府上焦急地等着消息,十来天后,襄阳的快马加鞭来报,说是…。”裴风晚忍不住抽泣,已经说不出话来,
她强忍住心中气息的起伏,“说是将军被别国派去寻找国玺的刺客杀害了,襄阳已陷入燕国之手,襄阳府中的云家将士战死殆尽,府内…。府内僚属侍从被燕国屠杀,无一生还…。。”
华缨看着她满是泪痕的脸庞,眼中满是伤痛和愤怒,“私藏国玺按律视同谋反,是诛九族的